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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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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琥珀色双眼,高挺的鼻梁,宽厚的嘴唇,棱角分明的脸庞。

他戴着红色条纹的头帕“内梅斯”,头帕沿着额头紧紧地缠绕,在头的两侧垂下两翼。黄金制成的“尤拉阿斯”,装点在他饱满的额头之上。那是上埃及政权的象征,那是埃及之子被天神祝福的象征,是最接近神的人才可以戴上的头冠。

那是属于埃及法老的。

只有那一个人,可以这样穿着。

庄严、威武又不失高贵。

在记忆中出现了千万次的那个身影,如今,终于又一次展现在她的眼前了。

不是雕像,不是书本,他就好像埃及流淌千年的尼罗河一样活灵活现,他就好像用刀子割开了她心脏一般,她的痛苦是那样血肉真实。

他轻轻地对着民众伸出左手,结实的小臂上绕着金质的臂饰,金色的斗篷拖在他笔挺的身躯之后,隐约闪着含蓄的光芒。他依旧骑着一匹毛色黑亮的骏马,琥珀般透明的双眼淡漠地看着向他狂热崇拜的民众。

她不敢相信,她无法相信。

一切都好像没有变过,就好像五年前一样。

她几乎不敢呼吸,她怕一呼吸,这宛若梦境一般的场景,就会消失了。

她无法出声,她无法移动。

她感觉不到自己的泪水已经涌出眼眶,划过她洁白的脸颊,滴落在她眼前的地面上,打湿那片她熟悉的土地。

原来她是这样想他,数月过去,他已经深深地嵌入她的骨髓之中。见到他,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爱他,爱到即使让她现在死去,她也甘之如饴。

她微微抖动嘴唇,一句太久没有叫出的名字几乎就要冲出口去。

突然,一只大手堵住了她的嘴。

比地狱还要冰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奈菲尔塔利,你忘记了我们的约定。”

她张大眼睛,水蓝色的双眸仿佛透明的蓝宝石,水晶般的眼泪继续难以抑制地滑下来,落到雅里·阿各诺尔的手上,再继续滑落下去。

她已经看不清楚了,她的视线已经模糊了,那个人就要走远了。那么多人,他看不到她,他根本不会注意到她。

“奈菲尔塔利,如果你现在叫出声,你想过后果会怎样?”

如何,他才能看到她,才能注意到她?如何,她才能走到他的身旁?

“如果你被士兵发现是和我在一起,他们一定会当场杀死你的。即使没有,你也根本无法与法老讲话,很多人等着杀死你。”

只要能再对他说一句话,亲口问他一句话,无论她做什么都可以,即使被所有人唾弃,即使被神遗弃,她也愿意……

“如果你明白了,就乖乖地闭嘴,等士兵过去。这个赌,你已经输得彻底了。”

如果……

拉美西斯走过去了,士兵跟着过去了,人们开始慢慢地站起来,雅里缓缓地松开了他的手,温柔地拉着艾薇站起来。

“走吧,这下子你满意了吧?”

“雅里……”

“什么?”

他抬头看向艾薇,注意到她脸上闪过一丝愧疚的神色,他心里暗叫不好,电光石火之间,他想伸手过去堵住她的嘴,但是更快,她已经挣脱他的控制,大声地叫道:“雅里·阿各诺尔!我看到了雅里·阿各诺尔!”

她……不敢去看他。

他的神色是多么绝望。

她拼命地叫着,不敢停止。

她怕如果这次没有成功,或许她会因为内疚,真的和他回到赫梯。

他和她说过的话,她记得。

他愿意放弃统治赫梯的至高权力,跟着她走遍天涯海角。

她相信,他会的。他真的会一直保护她。

如果她能爱他……

如果她真的能爱她,那或许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她大声地叫着,哭得却更凶了。

“雅里·阿各诺尔,赫梯的雅里·阿各诺尔,我看到他了,我听到他与别人商谈刺杀法老的事情!他就在那里,在那里!”

人们听到她的喊叫,纷纷转过头来,看向这边。

她一边叫一边向后躲去,竭力将自己隐在人群之中。蒙的视线里,她能看到他那如同碎裂一般的神情。

她伤害了他,到最后,她仍然狠狠地伤害了他。

她是多么卑鄙啊!

她是多么令人心碎啊。

她那样聪明,小小的计谋就化被动为主动。她铤而走险,只为再见另一个男人一面……

如果可能,他真希望能一直看下去,看到她再见那个男人,如果她被拒绝,或许她……也许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她会跟着他回去?

但是,不行了,埃及的士兵已经过来了,人们已经发现了他,发现了他那双如同异类的冰蓝双眼。

他要走了。这场赌,输的人是他,输得太彻底,连一丝反败为胜的希望都没有了。

如果她回到了那个人的身旁,如果她得到了幸福,她还会想起他吗?如果她没有得到幸福,她会去找他吗?

他还有机会告诉她吗?

之前说过的旅行的事,是真的……他爱她,他非常爱她。

她会……记得吗?

“雅里·阿各诺尔——在那边,他要逃走了,快抓住他!”

骚乱的声音渐渐扩大,从雅里逃走的方向隐隐传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纱幕里的奈菲尔塔利也紧张地抬起头来,望向队列的后方。

拉美西斯微微仰首,看向骚乱的中心。两名士兵已经利索地跪在法老的坐骑之前,恭敬地说:“陛下,民众之间发现了雅里·阿各诺尔,士兵已经前往追捕,有一名商人报告说听到了雅里与赫梯人商谈刺杀陛下的事情,请求晋见。”

拉美西斯淡淡地看着眼前的士兵,“让雅里走,你们是抓不到他的。尽快控制民众骚动,把那个商人带回宫殿。”

“陛下……那个商人或许也是赫梯的……”

拉美西斯扫了士兵一眼,双唇微微抿起。士兵连忙低下头去,拜礼之后,几名士兵匆匆地跑了下去。

拉美西斯轻轻甩了一下缰绳,黑色的骏马开始缓缓地向前走去。

整个队伍又开始移动了。

士兵从人群中找到了艾薇,粗暴地架起满脸泪痕的她,半拖半拽地快步追赶着队伍。

他们是抓不到雅里的,她知道,所以她才出此险招。首先是因为他们不一定有能力可以抓住雅里,另外,现在如果抓住雅里,只会令赫梯与叙利亚的局势更为混乱。在这种情况下,放走他才是最明智的举动。

她想,那个人一定会这样做的。

但是眼睛却止不住地一次又一次模糊起来。临走前哥哥对自己说的话重新出现在脑海里,“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

一个念头自然地出现在她的心里,或许,雅里就是哥哥,哥哥就是雅里吧。

如今,是她,亲手伤害了这个她曾经深深迷恋过的人,把他推离自己的身旁啊……

金色的太阳在天空缓缓移动,孟斐斯的大街逐渐恢复了日常的秩序。一行沉默的队列向着孟斐斯的宫殿,整齐前进。

“跪下!”

一进大厅,艾薇就被两名士兵粗暴地按倒在地上,冰冷的青花石地板,粗糙的表面,摩擦得她的脸颊生疼。

这里一定是孟斐斯宫殿的议事厅吧?

数月前亚曼拉公主在这里甜甜地笑着,指着她说“金发的少女不属于埃及,她会给埃及带来战争,带来纷扰,带来对法老不利的事情”,那个时候,她只是信口开河,但是现在来看,其实也并非都不正确。

艾薇心底暗暗苦笑,或许亚曼拉确实拥有一些奇妙的神力吧。

一样的议事厅,依旧豪华。门前雄伟的雪花石雕塑,大厅内精细的壁饰,高高的吊顶。这一切都令她产生了时光未曾流逝的错觉。但是……那个人在哪里呢?

“听说,你听到了雅里·阿各诺尔的计划,告诉我吧,如果消息属实,一定重重有赏。”苍老的声音带着几分熟悉,艾薇飞快地搜索了一次大脑,终于找到了与其相匹配的面孔。

这种官僚的口气,不是早该入土的三朝老臣西曼,又会是谁?

她真是可悲,这个人用这样令人厌恶的语气对她说话,居然都使她备感怀念。

“大人叫你说话,你快说!”

士兵踢了艾薇一脚,艾薇咬紧牙关,小声地说:“这件事情至关紧要,我必须直接汇报给陛下。”

“如果你现在不说……便也不用说了……”西曼的声音变得寒冷,艾薇当下觉得奇怪,为什么他会这样急切地想知道自己得知的情报呢?那样迫切的感觉让人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莫非还有什么其他的理由吗?

“带下去,关进地牢里,饿死!”西曼恶狠狠地吩咐道。艾薇心里一慌,她费尽千辛万苦,可不是想等来饿死这么草率的结局啊!士兵用力地拖着她,往外拽,那铜墙铁壁般的禁锢让她丝毫无法反抗。

绝望之时,冰冷的声音骤然响起,那一刻,艾薇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了一下,仿佛要挣出胸膛。

“西曼,你简直是胆大包天了!”

西曼一转头,双腿立刻软了。他慌慌张张地行着大礼,匍匐在地面上,颤颤巍巍地说:“陛,陛下……老臣,老臣只是担心他是不法之徒,对,对您有所企图……老臣……”

拉美西斯微微用手将额前的棕色长发放到一边,琥珀色的双眼不再看西曼。他一摆手,淡淡地说:“算了,退到一边。”

西曼颤抖着爬起来,深深地弯着腰,慢慢地退到一边去了。

拉美西斯走上前去,随意地坐在大厅中央黄金的坐椅之上,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挥,压住艾薇的两名士兵立刻退到两旁,身体如筛糠一般不住发抖。

“把头抬起来,说吧。”

艾薇突然没有勇气抬起头。

早些时候奈菲尔塔利华美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她的脑海中,紧接着她又想起自己邋遢的样子。五年不见,她不想他第一眼便看到自己邋遢的样子。

她把头低得更深了。

“说吧,不用拘礼,你的情报或许很重要。”

啊!他的声音,好近。

她好想立刻跳起来,走过去,大声地问他:“我是艾薇,艾薇!你还记得我吗?”

但是她好怕,她真的好怕,她怕他根本就忘记了她,完全忘记了她。

她怕到不敢说话。

拉美西斯等了一会儿,厅中瘦小的身影只是深深地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他冷冷地扫了艾薇一眼,抛下一句,“带出宫吧。”

筛糠般的士兵忙不迭地行了大礼,上前架住艾薇,拖着她向门外走去。艾薇麻木地由他们拖拽着,身体冰冷得无法动弹。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错过了今天,她永远都不会再有机会了!

她难道就要这样被带走吗?就这样吗?真的可以吗?

不要……不要啊!拉美西斯,你眼前的这个人,这个人,有好多话要和你说啊!

“比……比非图!”

她终于喊了出来,清脆的声音如同划过天空的响雷,霎时间大厅内寂静了下来。

拉美西斯的身体微微一抖,他猛地抬眼,重新看向那个瘦小的、被两个士兵架住的身影。

“快带下去,陛下已经说要把他赶出宫去了。”西曼在一边快速地说着,布满皱纹的脸上充斥着莫名紧张的神情。

“放肆,西曼!这里轮不到你说话!”拉美西斯怒吼一般地对西曼斥道,吓得那名老臣几乎要摔倒在地上,从此再也不敢动弹。

拉美西斯慢慢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向那个满身是泥土,始终低着头的瘦小身影。

他的声音里,竟然带有了几分颤抖。

“你把头抬起来。”

艾薇仍旧低着头,“陛下请免我一死。”

“免死。”拉美西斯难以置信地说着,他走了过来,走向那两个士兵架着的瘦小身躯,“你们给我放开她!”

两名士兵又一次惊恐地放开了艾薇,快速地退到了一旁。直觉告诉他们刚才架住的那个人非同小可,他们心中无数次地祈求着阿蒙神,一定要保佑他们这些可怜的小角色不要被陛下迁怒致死。

拉美西斯走到艾薇面前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不再向前走,他只是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看透一般地,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他不再说话,死一般的寂静如同瘟疫一般蔓延开来,充斥了整个大厅。所有的人,全部不敢呼吸,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看着厅中脏乱的、瘦小的身影,猜不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慢慢地,她慢慢地抬起头来。

浅色修长的睫毛轻轻地眨了眨,一双如同天空般透彻的水蓝色双眸,静静地看着眼前那个俊挺的男人。

艾薇好像有无数的话想说,但是看到那张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熟悉脸庞,她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一瞬间,大厅里面的人全部都意识到了什么,疑虑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来,涌到了每个人的嘴边。但是谁都不敢说话。他们只敢静静地看着,看着眼前那如同虚幻的一幕。

那一瞬间,她从他的眼中,读到了什么?

狂喜、惊讶、欣悦、气恼、质疑、期待?

太快了,快到她无法作出任何反应。

下一秒,她已经被他狠狠地拽住了假发,用力一扯,如同太阳的光线一般美丽的淡金色头发,瞬时倾泻下来,滑落在她瘦弱的肩膀上。

他眯起了眼睛。

——阿蒙·拉神啊!

“金色头发!”西曼苍老的声音颤抖地喊了一声,全厅的人纷纷下跪,匍匐在地上,不去看艾薇金色的头发。

看到金色头发,就是不祥的征兆,就是死亡的征兆。

“谁若是敢提起金色的头发,格杀勿论,如果谁号称又见到了金色头发的女人,亦格杀勿论,如果谁敢效仿金色头发女人曾经的装束之类,更是格杀勿论。”

所以他们,不敢看她。

因为这是他的命令,埃及上下最位高权重的人的命令。

但是他却看着她,琥珀色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解读的复杂情感。千思万绪化为了一个简单的音节……

“薇?……”

那个音节,那么陌生,又那么熟悉。

她几乎要哭出来了,她好想他,她真的好想他!她终于回到他身边了,她终于听到他这样叫她了。

那个音节包含了太多的感情,她无法解读,她无法说明,她甚至连点头的能力都没有了。但是她心里清楚地记着,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她有重要的问题要问他。

“为什么……你不出兵,赫梯军队已经压到了西奈半岛埃及与叙利亚的交界处啊!”

她的话一说出口,她清楚地看到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在那一瞬间,变得好冷好冷,冷得几乎要冻结上了。

接下来他慢慢地开口了,淡漠的声音仿佛是从冰渊的深处传来,“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

“是的……我……”

“你以为——你是谁?”

这戏剧化的转变,使得大厅里跪在地上的人们不由得纷纷抬起头来,偷偷地打量厅中对视的二人。

身上沾满泥土的金发少女,白皙的皮肤仿佛没有血色一般,蓝色的眼睛怔怔地看着眼前高贵的男人,微微颤抖着身体,仿佛随时都要摔倒在地面上。

“我,我是……”

他记得她不是吗?他记得她的名字,她的声音,她的长相,她看出他记得。

那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问?

“你——凭什么要过问政事?”

“我……只是……”

“你——和雅里·阿各诺尔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不,他一定误会了,那个将他伤害的人不是雅里!

“陛下,请小心这个女人,她也许是雅里·阿各诺尔设计派来要对您不利的人!”又是西曼,他跪在地上,虔诚地垂着头,激昂地说出那样的话,“陛下请立即将她处死。”

那些话语就好像汽油一样,浇在了拉美西斯这团看似冰冷的火焰之上。转瞬间,空气中仿佛充满了火药的气味,一触即发。气氛更加压抑起来,侍女、士兵、官员,包括西曼全部噤声,跪在地上,再也不敢出声。

只剩下他与她,两个人站着,互相对视着。

“我……”艾薇艰难地开口了,清脆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几乎不能将意思表达完整,他那一连串残忍的话,让她的心好痛,痛得简直要碎了,“我只是希望你能平安,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希望我平安?”他的声音怪怪的,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琥珀色的眼睛冷漠地看着她,残酷而尖锐地说着,“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有资格说担心我?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有资格过问埃及的国政?”

天啊!不要再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艾薇难以抑制地颤抖着,不住地摇着头。她不要听了,她不要听了。

“你在我眼里,”他伸出修长的手臂,指向门外的土地,“就好像厅前的尘土一般,一文不值!”

“陛下,奈菲尔塔利大人已经在寝宫下榻……”门口走来两名侍者,刚在厅口跪下想要禀报法老,却突然发现大厅里面的气氛不对,说到一半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拜跪在大厅的门口,不知如何是好。但这句话,却清晰地传到了大厅里每个人的耳朵里。

“我诅咒你如同我一般,在他心里一文不值。”

亚曼拉的声音突然在艾薇的脑海中闪过,那一刻,她最后的力气也从体内被狠狠地抽离,她再也坚持不住,她再也无法站稳,她感到自己全部的信念,就在这一刻化为了灰烬。

任何的辛苦也比不上他的不屑一顾让她心痛。

任何的付出也比不上他对别人的爱意让她心碎。

她已经不行了,穿越千年,奔走千里,支持她的不过是一个太为渺茫的信念。

现在,一切都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

她想回家,她要回家。

她想要大声地哭泣,哪怕将鲜血泣出胸膛。

然而现在她要坚强,即使离开他,她依然要保持自己的骄傲,骄傲地离开他,离开这个让她爱得几乎要死去的男人!

她猛地抬起头来,水蓝色的双眼平静得好像无风的大海,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她的内心在不断地淌着鲜血,但是她却微笑地看向眼前那个亲手将她所有美好感情撕碎的男人。

她淡淡地说,清楚地说:“赫梯已经征服了叙利亚的首都大马士革,他们已经做好了进攻埃及的准备,这个攻击,一定会发生在你迎娶王后的这段时间,请你……做好万全的准备。”

她昂首挺胸,娇小柔软的后背笔直地竖立着,她扫了一眼大厅里匍匐在地上的人,最后视线落在了老臣西曼的身上。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她想,战争的消息他已经知道了,或许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她没有必要在这里点出来。

她收回视线,看向眼前宛若天神一般的男人。

五年了……

时间带给他成熟的统治者气质,不变的是一如既往般高贵的帝王气质,以及挺拔俊俏的身形面貌。

结实的身躯散发着力量的气息,浓重的眉毛微微蹙着,挺立的鼻子和优雅的唇形完美地搭配在一起,深棕色的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几丝乱发轻轻地散在脸颊两侧,而那双近乎金色的琥珀般双眼,正神情复杂地看着她……这双让她心碎的双眼啊。

她微微闭上眼睛。好了,她把他都记在脑海里了。

“那么,我先告辞了……”她缓缓地说着,强压着内心的痛苦,“祝您和奈菲……奈菲尔塔利……”

不行,最后的这句,她说不出来,她怎样也无法说出来。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算了,那就不说了吧,反正她说什么,他也都不在乎了吧。

她缓缓地转过身去,将那一口气重重地呼了出来。顿了一秒,她开始大步地向厅外走去。

可是,就在那一刹,她突然被人拉住了。电光石火之间,世界就好像翻转了过来,她一阵眩晕,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已经被那结实的臂膀用力地抱了起来,紧紧地禁锢在他古铜色的胸前。

那双透明的琥珀色眸子,充满了狂乱的神色。

“退下,你们全都给我退下!”

粗暴的吼声,让人根本无法与淡漠的他联系在一起。他抱着她,快步地向厅外走着,躲避不及的侍者,被他狠狠地踢到一旁。

“滚!给我滚!”

他叫着,仿佛失控一般,双手用力地扣在艾薇的身体上,双臂犹如铁钳一般地制住她。艾薇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断掉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为什么如此地暴躁了起来?

他快步走着,胸腔剧烈地鼓动着,一路上见到他的侍者、官员不由得纷纷退到一旁,充满恐惧地下跪,不敢看半眼他怀中紧紧抱着的金发少女。

“为什么?你这是……为什么?”艾薇迷茫地发问。

“闭嘴!你给我闭嘴!”他低低地怒吼着,抱着她一路不停地走向宫殿深处。

渐渐看不到侍女、侍者了,转过一个弯,视线豁然开朗,一片种满绿色青葱树木的园子展现在眼前。两个身着白衣的祭司看到拉美西斯过来,恭敬地对他俯身拜礼。他焦躁地斥退了他们,抱着艾薇快步地往层层绿荫掩盖的庭院深处走去。

一缕熟悉的清香仿佛穿越记忆飘散而来。

她还在记忆之中搜索着这熟悉的感觉,拉美西斯却松开了手,将艾薇粗暴地扔在一堆植物上面。奇异的触感让她恍惚地垂下了头,那是一堆娇嫩欲滴的莲花。

转过头去,她看到了一堵华丽的墙,上面刻着形状不甚准确的蔷薇,一朵又一朵,连成了蔷薇的海洋。粉红色的、黄色的、白色的,搭配着绿色的叶子,映着耀眼的阳光,刹那间,竟有了鲜活的韵味,转眼间塑造了时间倒流的错觉。

她将信将疑地伸出手,慢慢地碰触那面比世界上最美丽的梦还要美好的墙壁。白皙的手指带着略微的颤抖,真的吗?她看到的这一切是真的吗?

她迷茫地抬起头,不确定地望向狂怒的他,那双犹如染上迷雾的水蓝眸子,让他更加暴躁起来。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走过来,狠狠地抱住她,竭尽全力地扣住她瘦小的肩膀,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一般地禁锢着。

沉重的呼吸伴随着几分令人心痛的沙哑,“薇……我恨你……我好恨你!”

过了不知多久,他终于渐渐地放开了她。

结实的双手依旧紧紧地扣着她的肩膀,近乎透明的琥珀色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沉默攫住了两个人的呼吸,空气沉重得仿佛要凝结。艾薇怯懦地躲避着他的双眼。虽然她那样渴望见到他,那样想他,但是见到他这样慑人的神情,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应该说点什么,什么都好,说点什么吧!

“我……我找到了黄金镯,在这个墙壁里,”她断断续续地说着,下意识地紧握着衣摆,微微颤抖着,“所以我想,我应该回来……看看你。”

他却沉默着。

“你知道吗,我以为你忘记了我……因为你迎娶了很多妃子,在我的时代,记录了你的事情……所以我想,或许你不再想见到我。”

清澈的琥珀色双眸含着复杂的神色,他依旧一语不发。

“我想……也许你要和奈菲尔塔利在一起了,就像原本的历史一样,然后……然后……”艾薇突然哽咽了起来,她拼命地吸了一口气,“但我还是要见到你,不管如何。”

“但你见到我,就是为了告诉我,赫梯的军队已经逼近埃及边境?”冰冷躁怒的声音,仿佛锐利的刀锋,切入艾薇的脑海,她不由得噤声,看向眼前带着狂乱神情的男人。

“不,不是的……”

“是谁将你带回埃及,雅里·阿各诺尔,是他对吗,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不!不是你想得那样……”

“你为什么此时出现在我眼前!”他咄咄逼人,他充满质问。

她难过得无法呼吸,话语满涨着,即将要冲破她的胸口涌出来。她轻轻地推着他,痛苦地说,声音划过喉咙,仿佛要割破她娇嫩的脖子,喷涌出滚烫的鲜血,“因为我爱你,我要见到你!”

她第一次说爱他,如果可能,她多么不希望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此仓促地表达自己最真挚的感情。可话却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她无法抑制自己的心情。

她不敢再看他……

但久久地,久久地没有回应。

她试探地抬起头,却绝望地看到一副冷笑的神情。瞬时,她好像要跌入无尽的深渊。

他仿佛对她真心的表白不屑一顾,冷漠的琥珀色双眼里充满了嘲讽的笑容。他缓缓地放开了她,冰冷的声音让艾薇转瞬坠入无底的深渊,“你说爱我?”

她迷茫地看着他,水蓝色的眼睛找不到可以凝聚的焦点。

突然他猛地拉过她,没有一丝感情地狠狠地吻住了她。

不顾她的挣扎,不顾她的反抗,他冰冷而粗暴地亲吻着她,残酷地占有着她的甘美,却吝啬施舍半分情感给她。

“放开……放开我!”艾薇用力咬了下去,竭尽全力推开他,没有温度的嘴唇让她的心都碎了。

血丝渗出来了,缓缓地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他却依旧冰冷,轻轻抬手拂去嘴边的血迹。

“你不是说爱我吗?那你为什么反抗,让我抱啊!证明你爱我啊!”还有任何话语,会比这样的话更残酷吗?

她绝望地看着他。他却视若无睹。

他猛地撕开自己的上衣,露出结实的肩膀,右肩的肩窝里,一块丑陋的弹痕赫然醒目。

那是艾弦打伤他的地方……

“你答应过我!”他低低地吼着,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颤抖,“你答应过我,你答应过我你再也不离开我!这是你的誓言,就好像这堵蔷薇之墙一般坚固的誓言——我以为……但是你走了,你一走就是五年。每当雨夜来临,我的伤口疼痛到即将腐化,我却想着你,无法忘记你,无法忘记你和那个男人消失在火焰里。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眼前,让我在绝望之中等待,等待!”

“你说爱我,”他看着她,琥珀色的双眼闪过一阵阵恨意,“既然你爱我,为什么你可以轻易撕毁你的誓言,再一次欺骗我;为什么你可以没有一句解释便抛下我消失得无影无踪;为什么不管我怎样寻找你,怎样祈求上天,你就是不出现;我等了这么久……你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却……”

他的声音哽住了,他剧烈地呼吸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只当她真挚的表白是为了摆脱他的权宜之计,他不相信她。

猛地,他抱起她来,转身飞速地向宫殿走去。不好的预感在脑海中浮现,艾薇拼命地挣扎了起来,双手拍打着他的胸膛,双脚用力蹬着,但他却好像丝毫没有感觉,双手如同凝固一般牢牢地扣住她。

他衣衫零乱,神情愤怒,抱着她,不顾纷纷拜跪的侍者们投来的好奇眼光,快速地穿过整齐的走廊,来到自己的寝宫之前。他斥退所有旁人,将艾薇粗暴地扔在上等驼毛制成的地毯之上,重重地关上大门。

她本能地向后躲闪着,拼命地想要站起来,企图逃离他随时要爆炸一般的怒火。但他已经走过来,不带半分怜悯地将她推倒在柔软的地毯之上,压在她的身上,如同被囚禁已久的猛兽一般撕咬着她洁白的脖子。

艾薇用力地推着他,拼命地挣扎着,但是他却好像钢铁一般坚硬有力,让她根本无法动弹。

他毫不怜香惜玉地抚弄着她,粗暴地对待她的每一寸肌肤,迷乱的琥珀色双眼不再透彻,他几近疯狂地喊着:“你说你爱我,你让我看到你爱我的证据啊!”

“不要,我不要!”艾薇终于叫了出来,绝望地叫了出来,泪水决堤一般由眼眶喷涌而出,情急之下,她拼命地舞动着自己的双手,大声地喊着,“哥哥!哥哥!救救我!救救我!”

但这句话,之于拉美西斯,却好像火上浇油,妒意就好像飓风一般,夺走了他最后的理智。他力气大得吓人,紧紧地扣住她的身体,让她无法动弹半分。

“你果然是骗我的,你骗我!”

他用力地扯着她的衣服,“嘶”的一声,简朴的短衫从艾薇的右肩裂开,划过胸前,直到左腰。突然,一只黄金的镯子掉了出来。

气氛突然异样的沉默了起来。

他愣住了,双手微微地松开了艾薇,直起身体,怔怔地看着那个布满裂痕的镯子。

在这个空当,艾薇用尽全力支起身子,飞快地将手伸向那只镯子。她唯一的念头是要拿到那只镯子,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果断地戴上它,但是这一刻,黄金镯仿佛是她最后生还的希望。

然而他比她更快地拿起了那只镯子,将它高高地举过自己的头顶。艾薇被他压在身下,根本不可能碰触到镯子。

然后他缓缓地低下头来,看向艾薇,那冰冷凄绝的神情让艾薇不禁微微发抖,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神情,他失神的样子,是她记忆中从未有过的。

过了一会儿,他淡淡地笑了,手臂轻轻用力,将镯子抛到了房间的一角。那金属的饰品滚落在青花石的地面上,发出冷冷的敲击声,最后,慢慢静止。

透明的琥珀色双眼,冷漠地看向绝望的艾薇。

“你果然想走,对吗?”

他双手按住艾薇的肩膀,将她压回地毯。

“几年?五年?十年?还是永远?”

深棕色的发丝从他的额前垂了下来,落在她惨白的脸颊旁边。

他看着她带着恐惧的水蓝色双眸,轻轻地说:“你总是那样轻易就忘记我们的誓言。你总是那样轻易……忘记我。”

沙哑的声音让她难以呼吸。她摇着头,眼眶里噙满了泪水,干涸的嘴唇无声地说着“没有”。

但他却视而不见,继续缓缓地说着,“那么,如果我抱了你,再抛弃你,你还会轻易忘记我吗?”

艾薇睁大了水蓝色的双眼,看向眼前的男人,看着他的身影在她的眼中不断放大,那略带疯狂的微笑,让她最后的希望,消失了……

他抱住她,火热的身躯紧紧地贴着她几乎失去全部温度的躯体,冰冷的嘴唇划过她洁白的脸颊,修长的手指粗暴地掠过她每一寸娇嫩的肌肤。她用尽全力地挣扎着,但是他却好似坚硬的巨石,令她所有的反抗渺小得不足挂齿。

“你觉得恶心吗?痛苦吗?那你叫吧,我不会停止的。”他残酷地说着,淡漠的声音不带有半丝怜悯之意,“我要让你痛苦,让你永远不会忘记我。”

泪水,从她的眼眶滚落了下来,划过她白皙的脸庞,落在了温暖的驼毛之上。

她不再反抗,任由他残虐地对待自己的身体。

她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

她只能感觉到他无情地对待自己的身体,对待自己珍贵的感情。

骤然间,一股要将她撕裂般的巨大痛苦,侵袭了她的每一个细胞,让她几乎要死去。

他疯狂的动作让她忍不住想大声地叫出来。

她微微张开没有半分血色的嘴唇,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闭上眼睛,咬牙忍受着那剧烈的疼痛。渐渐地,意识随着痛苦慢慢远去,最后一刻,她只能感到自己曾如同鲜血般炙热的泪水,正渐渐地变为冰冷的液体,慢慢离开她的身体。

我从未忘记,你知道吗?你相信吗?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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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韩疯子佛子每晚都想渡我剑气满乾坤异世灵武天下我的狐仙老婆我从不吃软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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