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其它小说 > 苍白爱情完整 >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目录
最新其它小说小说: 我的武学自己会修炼都市之狂婿战神首席人生体验官我成了女反派的跟班解构诡异全文我的弟子全是沙雕玩家星辰变后传洪荒:我祖龙,开局选择龙族退隐!小神兽的万千宠爱经久家兄又在作死道侣是重生者,被我偷听心声和冥主成婚之后第九守秘局重生后我成了妻管严最佳影星寻仙失败之后重生1999:开启黑科技时代白猿凶猛一切从退婚开始

宋知雨早起去酒馆里打工。酒馆老板是个旅居欧洲的中国人,看宋知雨相貌上佳,温和有礼,让他在柜台卖酒。

酒馆里卖酒的有两种人,一种是穿短裙身材性感的卖酒女郎,另一种就是宋知雨这种只管递酒和收钱的柜员。他学习能力挺强,很快记下了酒的名字,掌握了中文英文两种念法,同时记清了价格。

第一天上班,酒馆里人头攒动,喝冰啤酒和薄荷茶的人很多,很多异地游客很快和女郎打得火热。宋知雨不会说笑,只端着玻璃杯,站在深色木质柜台里,非常温柔腼腆地微笑。

他好像不知道自己好看似的,只要有人靠近柜台,他就拿漂亮的眼睛看着那人,也不会逼人买酒,只是轻声说:“您要喝一杯冰啤酒或者薄荷水吗?”

靠在柜台边的顾客有男有女,看着这纤秀俊丽的东方少年,非常直接地夸赞他的眼睛和黑色头发。他收了喝空的酒杯,下面压了一张便签,写了一串数字,似乎是电话号码。

这样的艳遇总有不少,全都被宋知雨收进口袋里,等下工了再处理掉。

下午一点钟,酒馆里的人变少了。宋知雨就坐在柜台里,低头算今天卖出去几杯酒。

“打扰。要一杯冰薄荷茶,还有一杯冰牛奶。”

年轻含笑的嗓音像是硬币落在柜台上,丁零当啷作响。

宋知雨抬起头,正对上严越明靠近的脸,汗涔涔的,鬓发湿黑,像是刚刚从球场上下来的英俊少年。实际上他刚刚从沙滩回来,因为沙滩排球打得很好,现在在做兼职教练。

宋知雨看到严越明宽松衣领里露出来的一小截锁骨,瘦冽如刀,印着一枚唇印,很艳的红。

宋知雨朝他摊开手,报了金额。

严越明没骨头似的赖在柜台边,笑嘻嘻地从裤袋里抽出一叠卷好的纸币,是他半天的小费,轻轻丢进宋知雨的衣袋,一击即中,投得很漂亮。

宋知雨推测,他打沙滩排球肯定也很漂亮。

他把一杯冰薄荷茶还有牛奶放到柜台上,食指推杯过去。

严越明咬着冰薄荷茶的吸管,眼睛亮亮地看着他,“请你喝冰牛奶,漂亮哥哥。”

宋知雨的脸一下子红了,耳根烧起来,眼睛慌乱地眨巴几下,只小声说:“别闹了。”

这是严越明喜欢的把戏,装作两人不认识,然后当着一群觊觎宋知雨的男男女女,旁若无人地调情,好像用一杯冰牛奶就能拦住美人的腰,亲到美人的嘴唇。

宋知雨抽出张纸巾按在严越明湿漉漉的脖颈上,装作擦汗,不动声色地擦掉了那枚红色唇印。

宋知雨和严越明都只值半天班,赚来的钱基本都付了房费和伙食费。严越明留下一点钱,给宋知雨买牛奶和水果吃。宋知雨留下一点钱,要给严越明买便宜的酒。

下了班,宋知雨和严越明并肩走在沙滩上,路过排球场的时候,有金发女郎大声地用别扭的中文喊:“严!”

宋知雨不说话了,快步走开,想把严越明甩在身后。严越明追过来,勾住他的肩膀,“干嘛走这么快?”

年轻男人身上很烫,汗湿的皮肤贴在宋知雨衣服上,他也会中暑般的眩晕。

严越明可能有两颗心脏。一颗用来随随便便爱一爱宋知雨,另一颗用来认认真真对付其他人。

两人回旅馆睡了午觉,宋知雨醒来的时候,严越明正斜靠在床头,长腿舒展着,低头看书。米色的化纤窗帘轻轻翕动,半边透明翅膀一样拂过严越明蓬松的黑发。

严越明没注意到他醒过来,一手拿着书,一手慢吞吞地翻书,嘴唇有些深沉地抿成一条直线。

宋知雨卡进他和窗帘之间狭小的空隙里,别别扭扭地钻进来,严越明也只是摸摸他的头发,依然自顾自在看书。

他在翻一本西班牙民间故事集,中文译本,包着棕色的古旧书皮。

宋知雨闭上眼睛,耳边是纸页轻轻翻动的声音,还有严越明温淡的呼吸声,偶尔还会因为故事轻声发笑。

光洒在宋知雨的眼皮上,暖烘烘的,比情人的吻温和。

他想要再睡一会儿。

晚餐时分,旅馆餐厅里几个住户在玩游戏,热情邀请宋知雨和严越明加入。

严越明赢了,按照规定,要把宋知雨的脸按在面粉里。宋知雨也不耍赖皮,乖乖接受了惩罚,被轻轻按着后脑勺,脸扑进面粉里,再抬起来,像是戴了一张雪白面具,浓长睫毛和眉毛上白色粉屑扑簌簌往下掉,他也只是腼腆地笑,好像永远好脾气的样子。

严越明连赢三把,宋知雨脸色才有些羞怒起来。

“你为什么不惩罚别人?”宋知雨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发问。

严越明挑挑眉毛,很气人地说:“就欺负你。”

等宋知雨再输一把,严越明趁宋知雨还没来得及发火,按着他的后脑勺结结实实亲了下去,雪白粉屑像细雪,在两人相触的鼻梁,额头和嘴唇上飞落。

众人开始大声起哄。

严越明拿了一支笔,“改个惩罚。”

宋知雨心想,完了,他要给他画个猪头。但是严越明拿着水笔,在上下扫视着,抓住他的手腕,然后在他手指上画了一个蝴蝶结。

宋知雨在灯下看这枚拙劣的蝴蝶结,竟然舍不得擦掉,他是已经把这枚蝴蝶结当作一枚戒指。

两人都喝了一些酒。宋知雨好像已经喝醉了,脸红红地被严越明抱在怀里。

“你醉了吗?”

“严越明,严越明。”宋知雨含糊地喊他名字。

严越明鹦鹉学舌似的:“哥,哥,哥。”

“我要把你卖掉。”

严越明睁大了眼睛,戏谑地笑:“啊,怎么卖?”

宋知雨很孩子气地数自己的手指,然后伸出雪白纤秀的五指,在严越明眼前晃。

“多少钱?”

“五块钱就把你卖掉......你只值五块钱......谁要,我把你打包送过去。”

严越明猛地把宋知雨压到枕头上,咬牙道:“五块钱?老子做鸭都不止这个价!你平心而论,我这种,一晚多少钱?”

宋知雨咬着嘴唇,晕乎乎说:“五十块一次。”

“那你把昨天晚上的二百五十块结给我!”说着,严越明就把手伸进宋知雨的衣服里,要钱要债又要命。

那本西班牙故事集被扔在床头,书页翻飞,翻到那一页:【不吝啬赞美,清晨枕边带露水的花束比钻石珍贵,只因为爱而接吻,性是相爱的途径而不是目的,爱让人圆满而非堕落痛苦,相信恋人的坚贞不渝。】

那一页被严越明折了一个角。

严越明和宋知雨在这间旅馆里待了整整七天。

每天早上,严越明都会把一天现结的工资用橡皮筋捆好,塞进宋知雨那个藏钱的小盒子里。但是他会偷偷藏一笔钱,用来买一包便宜的烟。他烟瘾不大,一包烟能抽很久。

宋知雨在厕所里,看到自己手指上那枚水笔画的蝴蝶结终于消失了。他很小心地不让水沾到它,用创口贴作伪装,就是怕严越明笑话他。

宋知雨知道一切都要到尽头了。

黄昏时分,蓝色海洋上飘着几只帆船,远远的,海鸟像逗点,一颗颗码在水面的蓝色波纹上。天气热得路边小狗吐舌头,蔫蔫地趴在树影下。

宋知雨和严越明走在路上,宋知雨口袋里揣着严越明挣来的钱,他说要去吃一顿大餐。

但是路过教堂门口的时候,有小孩挎着破帆布袋兜售漂亮石头,盯上了他们,求他们买一颗。

严越明兴致缺缺地看了陈旧绒布板一眼。他可看不上这些,“我们走吧。”

宋知雨弯腰,用手拨弄一枚蓝色戒指。小孩赶紧说,是帕托石,上好的帕托石。

严越明还是第一次听说,帕托石还能分个三六九等。

这枚戒指做工很差,帕托石颗粒又小,纯度又不高。严越明可送不出手。

宋知雨拉拉他的衣袖:“严越明,你买一个给我吧。”

严越明不解:“真想要?我可以给你买更好的。”

“就这个。”

严越明买下这枚戒指,套到宋知雨中指上,太小了,套到宋知雨无名指上,又太大了。

两人沉默了一秒,这枚戒指可能真的不太合适。

严越明看着宋知雨忧悒的眼睛,手指用力一压,戒圈有些变形,险险地卡在宋知雨的无名指上,不规则的边缘勒出一道红痕。

宋知雨立刻把手伸回来,“戴好了。我们吃饭去。”

他们走过教堂,听到里面唱诗班的小孩子正在唱圣歌,童音又脆又嫩,雪白小鸟儿似的啼鸣,又被琉璃穹顶圈住。

宋知雨心想,在圣歌里,就着这枚戒指起誓,就当他和严越明结为爱侣。

那天晚上,宋知雨从浴室里出来,身上穿着女人的性感内衣,纯白的蕾丝,纤细的束带,欲遮还露地袒露着嫩红的奶头和纤秀的性器。

严越明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心跳加速,手指已把书捏皱。

宋知雨把严越明推倒,冰凉的皮肤牛乳一样白,被他捏在手里,仿佛可以立刻融化。

宋知雨牵着严越明的手滑进胸口那片小小布料里,红着脸说:“今天晚上,可以做你新娘。”

一切都跟一场梦一样。雪白的蕾丝和白色洋桔梗装饰着宋知雨,宋知雨成为严越明少年艳梦里成真的新娘。

时间开始首尾相接。

十九岁那一年宋知雨被拉进严越明的房里。他洗完澡从二楼的公共卫生间出来,正撞到楼下游泳池里回来的严越明。少年的头发湿透了,刘海被水沾湿黏在光洁额头。水珠从头发上源源不断地滚落,浑身碎开粼粼银光,俊丽不可直视。他的下颔抬起,倨傲地顶着这个继兄,眉眼罩在毛巾阴影里,黑黢黢的,像是月亮的阴影。

而宋知雨的脸湿漉漉的,头上盖着一块白毛巾。那块白毛巾是新织的新娘的头纱。守贞的头纱罩住他纯洁的不愿见人的脸。

他鬼使神差地就把宋知雨拉进了房间里。

严越明一直说,给我舔一舔,不然我告诉我爸爸,你进我房间勾引我。宋知雨太害怕了,他不过是寄人檐下的一只燕,哪里敢反驳,又被严越明按着头脑勺,艰难痛苦地第一次含进了同性的性器。

再后来,严越明又说,你和你妈住在这里过得不太好吧?你求我吧。他和梅雨枝在这间宅子里饱受歧视,梅雨枝只会抱着他哭,完全把他当成自己的支柱和希望,好像一个十九岁的孩子无所不能似的。然后宋知雨主动爬到严越明的床上,运用临时积累的性爱知识,用自己生涩扩张和润滑过的后穴,吞下男性的性器。

严越明玩得越来越过火,有时候用各种奇怪的道具,在各种奇怪的地点,用羞耻的姿势肏自己的哥哥。

宋知雨一直不明白这件事情是怎么开始的。

宋知雨还记得他在日记本里写,第一天见到严越明的时候,他是英俊好看的少年,他望而却步,想要做一个尽可能不让人讨厌的哥哥。

然后,这个哥哥变成了严越明最喜欢的床上玩具。

严越明用手指挑开宋知雨身上的蕾丝内衣。他把今晚当作真正的新婚之夜,也想要温柔,也想要宋知雨快乐。

他把宋知雨的腿盘在自己腰间,很温柔耐心地插入,然后开始撑起手臂,挺腰前后耸动。

宋知雨轻声抱怨:“涨......轻一点......”他抱着严越明的脖子,温柔羞怯地看着他。

十九岁的少年已经有了真正的成年男子的模样。他背部肌群隆起,随着动作起起伏伏,颤抖似群山,精瘦的腰有力而快速地摆动,嵌进新娘雪白的臀里。

初夜。如果男人也能有初夜,宋知雨的初夜就是血淋淋的。他被一次次撕裂,一次次用衣服捂住嘴巴,一次次承受滚烫精液。

宋知雨早就被从头到尾撕开了,四下透着风,变成一个没有心脏的虚软美艳皮囊。

“严越明。”宋知雨亲他的嘴唇,“喜欢你。”

宋知雨对严越明说喜欢,像是对会溺死他的新鲜橙汁说喜欢,像是对会甜掉他所有牙齿的过期巧克力说喜欢,像是对会冻僵他心脏的雪糕说喜欢。

这喜欢实在太痛苦了。

最后的最后,严越明抱着他,没有嬉皮笑脸,没有孩子气,只是很认真地说:“哥,我知道你不愿意来美国,我在淮城给你买套公寓。我一个月会回来一次,也方便一点,如果忙就两个月一次。”宋知雨似乎累得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严越明半睡半醒间察觉到宋知雨起床了。他很习惯性地抱住自己的新娘,黏糊糊地说:“今天那么早上班吗?”

宋知雨嗯了一声。

严越明睁不开眼睛,光照到他的眼皮上,他觉得很难受。宋知雨伸手把窗帘拉上了。光在严越明眼皮上睡着了。

严越明感受落在额头上的那个吻,那么轻,那么慢,比花瓣凋零还要悄无声息。

“我走啦。”宋知雨说。

严越明嗯了一声。他知道,宋知雨去上班了。他会给他在餐厅里提前买好早餐,里面会有一杯冰咖啡。

严越明终于慢悠悠转醒,他揉了揉脸,突然碰到冰冷的金属,冷得刺痛他。

严越明猛地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无名指上正是那枚廉价的帕托石戒指。

他心里突然空了一块,一种巨大的莫名的恐惧和失落砸得他手脚冰冷,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鞋都没穿,冲到楼下,却见到了津叔和几个黑衣服的保镖,他们说:“少爷,可以吃早餐了。吃完,我们就回美国。”

严越明厉声问:“宋知雨呢?”

津叔吐出个烟圈,弹了弹烟灰,“我们来的时候他就不在了。”

严越明冲过去,冲动忤逆地用手抓住津叔的衣领,眼圈通红地再次质问:“操他妈的!是不是你们把宋知雨弄走的!还给我!”

津叔拍拍他的手,低眉看他:“越明,你可以看我们的航班,我们刚到,从没有见到宋知雨。”

严越明推开他,跑到小镇里疯找,逢人就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很漂亮很白的中国男孩儿,比我矮一点,很瘦,不爱说话?

他路过沙滩和酒馆,他还没来得及问,所有人都先发问,你身边的漂亮男孩儿呢?你的恋人呢?

可是严越明要去问谁?

那一天,严越明找了很久,也在旅馆里等了很久,月升月落,人来人往,终于确定宋知雨抛弃了他。

私奔的情侣里,他是被扔下的那一个。

他第一次成为丧家之犬,把头碰到桌子上,像只幼犬一样抽泣。

有个保镖在房间里找到一张明信片,不知道是不是宋知雨留下来的,也可能是失恋男女留下的。

正面是电影《赎罪》的宣传海报,背面只有六个字——迟一点,天上见。

目录
凤还巢明天也喜欢我本初唐福宝的七十年代心魔种道从绘画开始的东京生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