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急转直下
男生洗澡五分钟，女生洗澡半小时。那么问题来了，如果男女一起洗要多久呢？
——莽渣疑惑。
“你确定我限流自己，你就会补偿她资源？”
可是韩为此刻的情绪和刚刚同粉丝嘻嘻哈哈已经不一样了，董晴柔肯定还有别的工作。不过之后宣传肯定会持续。或许还会做节目宣传。韩为主要就是通过短视频等方式对整体宣传策划做个补充。
斗音短视频平台如今也才上线不到三个月而已。剧组主创暂时有他一个以这样的方式宣传就够了。但也就是因为他一个，所以反而很忙。又要做视频宣传，又要直播又要借助领证这个综艺的热度给《超时空同居》刷存在感。
现在又突然有这么个短信就让他懵逼。
“你谁啊？”
“我郑冰。”
“什么限流自己？什么补偿资源？”
“嘁~虚伪~就在那装~”
我……
韩为直接拨打过去。结果对方就不接。再发短信就关机。韩为懒得理她，神经病一样。
一天天不够他忙的，还陪傻子玩？！
既然他比董晴柔有时间，此刻跟着剧组四处做宣传活动。上嗨然后苝京，广粥，深阵。再就是二线城市。
活动做不完的做，晚上还要发短视频以及直播。
曹嫣算是终于体会到做助理的累了，跟着韩为一起折腾。但她也只是折腾。
除了台上活动，下面很多事反正坐车走，去酒店，或者坐飞机。而其余服侍人的活还有辅助的活都是她在干。
甚至韩为睡觉有时候她也不能睡。
只是让韩为刮目相看的是，问她是不是扛得住？扛不住就重新找个专业有经验的助理。给她调回公司做文职。然而曹嫣不干不说，还觉得特开心特自豪。
因为偶尔回公司如今也有职员了。聊一聊之后才发现，那边天天公司坐班的毛线都不懂。是在娱乐公司打工却对圈内事都一知半解，有时候还故作高玩。她可不想做那些人。
韩为笑了笑，倒也是放心了。
之后继续跟着剧组跑宣传，偶尔董晴柔有时间回来一起宣传。不过大多数都是身为男一号但没那么忙的韩为一直跟团。
直到重回上嗨短暂休息的某一天，回公司看看，曹嫣突然找过来，打破他繁忙却充实的工作节奏。
“比武招亲吗？！”
“公主选驸马啊？！”
“这就有点过分了吧？林妃岚获得影后就膨胀了？”
“要不要这么舔啊？！”
“韩为也是，为了回圈里直接写歌捧？！”
“写歌都一个月之前了。”
“可是现在天天放啊。短视频总能听到。”
“花钱了吧？”
“韩为恰烂钱。”
“和韩为没关系，他咖位最低。”
“所以吕品是顶流，不用也这样吧？！”
“他是为了我们领证了这个节目？！”
“这不就是给林妃岚选老公？！”
“国民闺女就该国民选女婿！”
“林妃岚是不是有点飘了？！”
“我也觉得有点不好……都是同行艺人还是前辈。”
“一个个众星捧月捧着她？！”
“你看郑冰和白凌薇多低调？”
“本来对林妃岚印象挺好的！”
“是啊。也是为了红……”
“人家已经很红了好吗？”
“影后啊这可是。”
“影后怎么了？她也不是第一个年轻影后。你看看其他几个，只有影后头衔却几乎没什么热度知名度。”
“所以林妃岚要做流量？”
“倒也不是做不了。”
“林妃岚都影后了，不走超然路线走亲民吗？”
“那不是好事？”
“好什么啊？非得流量口碑演技奖项什么都占了？”
“野心这么大吗？”
“拜托一共三个人，郑冰还有白凌薇！别只说我们岚岚好吗？”
“可我们只看到林妃岚了！另外两个都很低调而且没什么人选。”
“人家红你也怪人家？”
“谁让她红的？不还是你们捧臭脚？说什么国民闺女！我不配有这样的女儿。”
“这也没什么吧？参与度不是挺高的吗？杠精什么都能杠。”
“大部分不都选林妃岚吗？”
“奇怪。好像真的另外两个很低调啊。只有林妃岚这么突出？”
“说了因为红嘛。”
“另外两个也不是十八线好吗？”
“我去！韩为？！吕品？！林妃岚？！”
“好期待啊！”
“u1s1，这个节目热度是真的很高了。未播先红。”
“未拍先红！”
“怕是未红先糊吧？”
“这样很败好感的。”
“林妃岚怎么了这是？”
“国民闺女也不用这样啊。你又不是国民女王？”
“我还是觉得林妃岚这样很败路人缘……”
“怎么都说她？带节奏的味道……”
“有点内味了！！”
“还真是……岚岚粉丝要警惕啊。”
韩为没多看，因为不需要了。几乎都是这样的节奏……
“这怎么一夜之间……”
韩为很是不解。之前两个月都挺好的。通过投票还有一系列热搜以及东方卫视的推动还有短视频的推送。
已经妥妥有未播先红的气势了。尤其还没拍呢，几个固定嘉宾包括众多蹭热度男艺人都是借此填了好多热度。
风评极好。可是突然之间就这样？
等会。
韩为注意到什么，看着曹嫣：“带节奏？！故意买水军黑她？！”
曹嫣点头：“我问过顾总，他也这么说。不知道是谁故意黑她？”
韩为思索，拿起手机要给宋洪拨打，结果没打通。
韩为又给董晴柔打电话，小杨说她有事，等会会过来。
韩为等待的时间把近一个月的评论还有热搜都找了关键词看。这才发现问题。果然这些负面评论和节奏只是表象。明明三个拟定嘉宾一起的，郑冰白凌薇还有林妃岚。
不说郑冰在饭圈也是有一号。白凌薇人气热度咖位还有其他都不错，只是没有林妃岚的影后头衔还有年轻优势。
结果一个月了，两人中白凌薇几乎没有任何话题，郑冰更是好像没有存在感似的。
一开始就这样那不稀奇，可是持续一个月居然可以这样？！这怎么可能？尤其开始的时候还都挺平衡至少没断层的热度对比，现在就是林妃岚一个人这样。然后其他两个都没人说，原本大家还都挺热情积极追捧的。现在风向一瞬间就变了，这能对劲吗？
铃铃铃，电话响起，董晴柔回过来。
“有事啊？”
董晴柔询问。
韩为开口：“网上领证这个综艺负评你看到了吗？”
董晴柔停顿片刻，估计是叫小杨拿手机在看，许久之后也是惊讶：“怎么突然就带节奏黑起来了？”
韩为开口：“我感觉有人故意的，你怎么想？”
董晴柔失笑：“这肯定啊。还用想？”
她比韩为大，咖位高，而且入行早。肯定比韩为看得透一些。
“故意限流白凌薇和郑冰，突显出林妃岚。然后找水军yxh带节奏放大她仗着形象好国民闺女和影后的标签从男艺人里选cp。尤其包括顶流吕品以及你这样接地气很有热度的艺人。”
董晴柔慢慢分析，韩为也就明白了。这本身也不复杂。没多久挂断电话又给宋洪打，结果还没打通。
回家睡觉，第二天一早再看，眉头紧皱。过了一天不但没平息愈演愈烈，哪怕看到一些林妃岚的粉丝或者某些替她说话的留言，没多久也被负面评论淹没。
这感觉还不是一个对家能做到的。
这次没打电话，韩为直接去东方卫视找宋洪。
“宋导演，好牌还真能打得稀烂？”
见面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宋洪也是一烟灰缸的烟头：“你就别添乱了，好好做你的电影宣传去吧。”
韩为坐下：“我每天都在宣传，二线城市都跑了好多。”
宋洪烦躁：“那你就干点别的。”
韩为失笑：“我合约都签了，你说没我事？！再说是你力主我和林妃岚cp，以前是我咖位和名声配不上她，现在你把林妃岚搞成这样是下嫁呗，衬托我？”
宋洪气笑了：“你还好意思嫌弃人家？！”
韩为表情严肃：“电影上映我马上就要红了。小心到时候你们高攀不起！”
“那也和你无关！”
“话还可以这么说的？！”
————
苝京绮丽传媒。总裁于琅的办公室，晚上的时候陈枫从象山特地赶回来，此刻站在窗口背对于琅。
“老于，你这就算是动手了？”
“铺垫那么久，当然该是动手的时候。”
“好手段，居然瞒着我。”
“郑冰那边不也多亏了你吗？”
“亏了我？你这是把我也套进去了。”
“本来也是你的意愿啊？”
于琅只是笑着哄着，但是不可能有改变，因为开弓没有回头箭。
没错，事都是他策划的。
当局者迷，或者说麻烦，或者说混乱。
但上帝视角来看很简单。
于琅以及其他大小公司，除了尚峰影业之外，互相之间有过侧面短暂的交流就是林妃岚的定位以及发展前景几乎和所有公司的18到30岁之间女艺人有冲突。
是竞品。
这一行尤其娱乐圈它不是影视剧还磨磨唧唧的给你纠结几回合。有了默契不用商量挑个头找到机会就是干。
而且不会拖泥带水也不会手下留情。
不能说尚峰影业没有防备，也不能说东方卫视应对不利。只能说没人想到这是联合起来的一次事件，而不是某一对家的针对。
之所以陈枫找过来兴师问罪就是因为她不可避免的会被推到前台承担主要的反派名头。变相也是一种背锅。
有时候咖位高有影响力，也不全是有利于自己的事。
就好比此刻，于琅看着她站在那里。沉默片刻，也收起嘻嘻哈哈的笑容，他知道这件事面对陈枫的精明和强势，想这么蒙混过去是不可能的。
“陈枫。”
于琅走过去和她并肩，不过他没看窗外而是看着她的侧脸，灯光下也有点昏暗不定。
于琅组织措辞：“第一你和她有直接的竞争关系，金凤奖还有礼服的事大家都知道。”
陈枫皱眉：“礼服？”
于琅无奈：“你礼服还回去不是有一块撕开了吗？那个服装师传出来的，似乎是林妃岚……”
陈枫恍然，似笑非笑：“所以我是你们推出来背锅的最好人选。”
于琅开口：“也不算背锅。实际上你也是一直和她不对付。上次咱俩还说过……”
“那应该是你们做的事。”
陈枫打断：“况且如果是我要亲自撕她我会有自己的处理方式。”
于琅一顿，看着陈枫：“没办法。我们这么多家公司，不论大小那都是在台下。你和她都是艺人，身份职业都一样。让你来顶着这个名头就还是艺人对撕，不会牵扯到不可控的范围内。”
陈枫点头：“非常好。变相也给我上一课，一起踩林妃岚的同时也是警告我，公司永远是强势的。艺人不管多大牌都要听公司的安排。”
“没这个意思。”
于琅赶忙解释：“你不是艺人，你是绮丽传媒的股东，还是创始人之一，也是老板。”
“好了。”
陈枫开口：“但是你知道我从来不吃亏。既然大家给我推出来，我也没得选。”
询问于琅：“我不和你说，我只问你他们就这么凭白无故让我给他们扛下来这些事……”
“给。”
于琅回身从桌上取回文件，直接递过去。
陈枫打开一看，眼睛亮起：“程导演的大戏？”
随即目光黯淡：“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早年我刚红的时候得罪过程导演。”
于琅点头：“那你也知道之前吴三丕发微勃给韩为加油打气的事吧？”
陈枫一顿，轻笑开口：“那应该是董晴柔和他商量好了的结果。”
“所以啊。”
于琅拍拍电影项目策划书：“老婆被人玩了，只要利益够他都能公开给绿他的男人加油打气，圈内虽然有笑话他的，但绝对没人不理解。一切都是利益。”
靠在一边：“林妃岚和章导演走的近。有一次程导邀请林妃岚，都因为她选择和章导演合作被林妃岚推了。程导和章导演是一批的，甚至章导演还给程导演做过副导演。”
拍拍陈枫肩膀：“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但是敌人的敌人可以成为朋友。哪怕曾经你们两方也有龃龉。”
轻叹口气，陈枫弹弹策划文件夹听着清脆的响声：“看来这锅是一定要背下来了。毕竟都软硬兼施了是吧？”
于琅呵呵笑，没有回应。
外面黑暗，却万家灯火。
夜空幽静，却繁星闪烁。
这个世界哪有绝对的事？只是寻求一个平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