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光明未来
黑市经营者大多侍奉秘密看守者海拉。ζ參↑叭↑看↑书ζ
只要抓住这个特征，不论在任何城市都能轻易找到他们。
作为老玩家，艾文当然知道这一点，他刚才便是看到卖鸽子饲料的摊位前方空地上，有一个用麦麸摆出的海拉印记才会找上对方。
另一方面，赫尔墨斯即是商业之神，同时也是炼金术师始祖。
古老神话中，就是他用一块记录着炼金术知识的青色石板将这项技艺传至人间。
诸国崛起引发新浪潮之前，任何一个超凡存在对常人来说都不多见。炼金术师作为需要大量使用各类素材的职业，与普通人打交道的频率反而是最高的。
而在需要频繁举行仪式魔法的埃隆德，对各种素材的消耗也比其他国家更多。因此，能够辨别、处理各种素材的炼金术师，他们的社会地位自然水涨船高。
特别是像弗兰德尔这样的商业城市，就更需要这方面的专业人士来处理相关工作，何况炼金术师也大多财大气粗。
所以，当艾文用自身天赋模拟出炼金术师的身份象征物后，黑市人员自然会用比较友好的态度来对待他。
中年男子自称迈克尔，不用猜这多半是个假名，他将摊位交给一个穿着补丁衣服的街头穷孩子看着，然后带着艾文和阿芙蕾蒂雅前往弗兰德尔本地黑市的入口。
“你哪来的黄金真理？不会被认出来吧？”阿芙蕾蒂雅落后半步悄声问道。
刚才艾文伪造的戒指，其原型是炼金术师最常见的身份象征-黄金真理之戒。
这枚附魔戒指中蕴含的技术固然简单，所附着的法术也只是最基础的零环戏法，但制作它的过程却包括完整的炼金流程，所以往往是每个炼金术学徒完成修业后制作的第一件魔法装备。
它既是毕业考核，同时也是毕业纪念，更是炼金术师的身份象征。
“放心，炼金术密语可比法术书上各种古代语还要保密，普通人哪知道炼金术师的秘密。”艾文轻笑一声凑到阿芙蕾蒂雅耳边说道。
后者脸色微红，连忙将他推开。
艾文到是完全不担心，一方面对方只是个黑市最外围的普通接待员，显然无法分辨魔法装备和天赋施法的区别。另一方面，他在游戏里选的副职业恰恰就是炼金术师。
就像会修坦克的坦克兵才是好坦克兵一样，工程骑士是一种对后勤和装备都非常依赖的职业，因此与之最为互补的副职业就是炼金术师，二者完全可以形成技能体系上俗称‘拐’的关系，也就是一方能够弥补另一方的缺陷从而形成更完善无缺的技能体系。
置于现在，相比需要精密实验室环境才能制作装备、野外只能进行简单维修的炼金术师，他觉得更应该把资源投入‘核心·重塑世界’这个开挂天赋中，毕竟后者原地手搓就能把泥巴石头变成装备。
如此说来，这个天赋和工程骑士的职业似乎格外互补，如果发展得当，二者甚至可以形成‘互拐’的融合结构。
思考着他们已经走了一刻钟左右，穿过一系列七拐八拐的街道小巷，三人终于在一堵石墙前停了下来。
“守卫，我是看门人，来者为赫尔墨斯之使者，金之戒的持有者。”迈克尔对着石墙低声说道。
“雷鸣。”石墙后传来一个古板的声音。
“闪电。”迈克尔无奈翻了个白眼说出对应暗语。
接着，石墙居然如同一扇旋转门般向内转动开启，露出一条可容两辆马车通过的宽敞道路。
四个身穿镶钉皮甲手持长剑、短矛等武器的护卫站在入口后方，他们用审视的目光扫过艾文和阿芙蕾蒂雅，在后者身上稍稍停留片刻，其中有人忍不住想吹口哨，结果被带队者狠狠瞪了瞪。
作为专业人员，他们本不该这样，奈何……
“欢迎来到夜街，尊敬的炼金术师阁下，在这您一定能找到自己需要的商品。”带队的守卫稍稍鞠躬行了一礼，那是对炼金术师以及炼金术师所象征的财富的敬意。
“恩。”艾文点点头，随手抛出一枚金镑。
守卫队长接住亮闪闪的金币，周围队员都投来羡慕的神情，他们虽然经常从过路的客人手中获得小费，但一个金镑这样的额度可不常见，要知道普通城市中产阶级一周的收入也不过2到4镑左右。
看到这一幕，迈克尔也双眼放光同时对来人炼金术师的身份更信了几分，也只有那群不缺钱的体面阁下会这样出手阔绰。
“……没记错的话，那是你身上十分之一的财产吧？”走出一段距离后，知道真相的阿芙蕾蒂雅
忍不住牵了牵艾文衣袖小声问道。
“是啊，可就算拿出我身上的全部财产也买不起清单上那些素材。”艾文耸耸肩毫不介意地拍了拍干瘪的钱袋发出贫穷的声音。
“那你还这样乱花钱？”阿芙蕾蒂雅有些不解地看着艾文。
“钓鱼不放饵料可不行。”艾文略显神秘地说道。
穿过通道，他们来到另一条拥挤热闹的街道。
这里看起来和集市没什么两样，但来往的人却大多隐藏着面容，并且携带武器在此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或者说，没有带武器的反而是少数。
“阁下，请看好你的钱包，这里有些手脚不干净的小贼，我们每天清理也无法杜绝他们的出现。”迈克尔主动提醒道。
“恩，我知道了。”艾文点点头，心中却不以为然。
那些走街串巷的小偷眼睛可不瞎，就算这个自称迈克尔的中年人只是黑市管理方的外围成员，他们也绝不会惹他以及他带着的客人。
对方说这话，更多的应该是强调自己的作用并向他示好罢了。
很快，三人就来到黑市管理方所在的一栋小楼。这座建筑是砖木混合结构，墙壁为坚固耐用的烧制红砖，外层还用木质框架进行加固，屋顶则是一片片铺设整齐的石质瓦片。
走进小楼，就看到一层大厅被装修成酒馆的样子，里面坐着不少身穿皮甲并携带各类武器的武装人员。
甚至还有几个明显进行过战斗种改造仪式的下级魔族，特别是那两个融合食人魔再生腺体后，身高超过三米、体宽也有常人三倍的大汉最为引人注意。他们大口咀嚼着带骨炖肉却连半根骨头都不往外吐，明显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咬合力与消化能力。
这些人大多都在休息闲谈，见到有外人进来也只是扫一眼便不再关注。
穿过人群来到柜台前，迈克尔殷勤地帮艾文完成登记工作，每一个进入黑市的新人都要走这个流程，不过有人帮忙自然会快上不少。
完成登记，迈克尔并没有立刻离开，他反而非常客气地表示有一位先生最近正在招募炼金术师，如果不介意的话，希望艾文能在此等待片刻。
“这是做什么？”阿芙蕾蒂雅有些紧张地问道。
她没来过这种地方，印象中只有不法人员才会聚集在黑市，自然会显得比较担心。甚至下意识按住手腕上带着的那串宝石手链。
“没事，只是黑市常见的鉴定工作而已。他们虽然自己也有鉴定人员，但遇到魔法装备或炼金造物还是需要找专业人士才行。”艾文解释道。
“就没有常驻在这里的炼金术师吗？”阿芙蕾蒂雅不解地问道。
“别忘了，黑市可是非法行为，哪有炼金术师愿意与他们搀和太深。”
“所以，长期驻扎在黑市的炼金术师几乎没有。遇到与魔法相关的交易时，他们一般会临时委托当地炼金术师协会鉴定。如果当地没有炼金术师协会就只能记录下相关消息暂缓交易，直到有炼金术师路过时再继续。”
“简单来说，算是一种比较常见的临时雇用吧。”说完上述这番话，艾文非常熟练地打了个响指，让酒吧女招待端来两杯果酒。
在烧开水消毒的知识没有普及、可以大规模使用的燃料也没广泛出现的当下，因为酒水不容易腐坏，所以大多数店家提供的都是各种酒类。
稍稍抿了一口，阿芙蕾蒂雅皱起眉头，她从没喝过这种廉价的东西。
但很快，长公主便轻笑着摇摇头，眼下的环境至少比冰原上强不少，但在冰原那栋猎人小屋中，反而是她感觉最轻松与无拘无束的时光。
渐渐的，阿芙蕾蒂雅开始有些走神。
当她回过神来，只见一个身穿丝绸外袍、手上带满宝石戒指，鼻子上还挂着黄金单片眼镜的胖子向这边快步走来。
“哦，尊敬的阁下，还有美丽的小姐，很荣幸见到二位。请原谅老贾巴的迟到，毕竟对于我这样又老又胖的家伙来说，跑步实在是一件太过艰难的事。”自称贾巴的胖商人走到两人面前，笑呵呵地摘下头上那顶小圆帽随意行了个简单的脱帽礼。
他那双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隐蔽而快速地扫过两人，在艾文的双手以及阿芙蕾蒂雅的面纱上重点停留了片刻。
“客气了，贾巴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艾文起身点点头。
“当然是最常见的那件委托。”贾巴吃力地坐进椅子。
“这个月弗兰德尔本地炼金术师协会的大师们不知道都在忙什么？居然全部没空来处理鉴定工作，这让我们这些商人可怎么办啊。”胖商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但是感谢女神，还好阁下您路过了。”
“这样啊。”艾文不置可否地说道。
“不知阁下师从哪位大师？居然如此年轻便完成学徒修业成为一位正式炼
金术师。”贾巴看似随意地问道。
实际上，他现在有些怀疑，因为眼前这个英俊的黑发少年实在太过年轻，而且他手上也没有炼金术师手上那种长时间接触魔法药剂后留下的淡色疤痕。
听到对方的话，艾文明白面前这人并没有完全相信自己炼金术师的身份。
他也不生气，只是沾着果酒在桌面上花了一个旁人无法看懂的法阵，上面掺杂着大量神秘学符号与炼金术密语，然后把手中的陶质酒杯轻轻放在法阵中间。
“我师从万里之外热那亚商业邦联的爱德华·艾尔利克大师，数月前完成学徒修业后便开始游离大陆增长见闻。”艾文一边信口开河一边暗自发动‘重塑世界’的天赋。
于是，果酒绘制的法阵中随即亮起暗金色光芒，那个陶土烧制的酒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眼前商人贾巴的样子。
这座‘新鲜出炉’的陶土塑像异常活灵活现，几乎完美复刻出贾巴身上的每个细节，就连手指带着的几个宝石戒指都依稀可以看清形状制式。
“这可真是！”贾巴瞪大眼睛连下巴都快合不拢了。
见到这一幕，胖商人面露震惊之余连忙站起身来恭谨地弯下腰行了个正式觐见礼，这一般是地位较低的人向对自己地位高的人所用的礼节。
胖商人此刻之所以表现得这样谦卑，是因为他并非一辈子都不怎么离开田地、见识浅薄的农奴。
作为弗兰德尔黑市管理方的中层干部，贾巴专门负责魔法素材、装备以及各种炼金造物方面的业务。所以，他和炼金术师可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甚至和那些伪装炼金术师的高明骗子也不是没打过交道。
但用果酒作为素材绘制法阵，在实验室外都能随意重塑物品的炼金术。
女神在上，他从没见过这种炼金术！
刚见面的时候，贾巴就用那副实际上是炼金造物的眼镜看过对方，他确定这人身上没有任何发出魔力光芒的魔法装备，也就是说这次炼成完全依靠眼前这位黑发少年的自身实力。
虽然他完全没听过那位爱德华·艾尔利克大师的名字，但贾巴可以肯定，对方一定是一位对炼金术钻研极深，甚至有可能开创全新流派的顶级大师！
高明的老师才能教导出优秀的学徒，如果哪位爱德华·艾尔利克大师不够优秀，怎么会教导出如此年轻又技艺高超的学生。
贾巴高兴地邀请艾文前往二楼进行鉴定工作，至于酬劳那自然按照一流水准支付，少于一千金镑都是在侮辱对方。
将二人带进一间实验室，里面摆满各种装备、素材以及鉴定所需要用到的炼金术装置，之后，贾巴就态度恭谨地欠身退出门，他知道炼金术师进行工作时从不允许外人旁观。
直到那扇厚重的橡木门完全关闭，阿芙蕾蒂雅才忍不住用奇怪的眼神看向艾文。
“怎么了？”艾文一边翻看桌上的杂物一边问道。
“我从没听过有哪位炼金术大师名叫爱德华·艾尔利克的。”红发少女语气古怪地说道。
“很正常，因为那位爱德华·艾尔利克大师的出处是一部，嗯，骑士小说。”艾文露出灿烂的微笑，完全看不出他刚才全在说假话。
“骑士小说，这也行……”阿芙蕾蒂雅无语地看着黑发少年。
“对了，把我们需要的素材列一张表，记得多加点常用炼金术材料进去混淆视听，到时候我会让他们直接用素材来抵一部分酬劳。”艾文赶忙转移话题。
“等等，你打算怎么鉴定这些装备？我虽然也接触过炼金术，但不清楚能做到什么程度。总不能继续靠爱德华·艾尔利克大师的名头糊弄过去吧？”阿芙蕾蒂雅有些担心地问道。
“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看着系统面板上跳出的只言片语，艾文信心满满地说道。
游戏里各种装备他哪样没用过？就算没有系统提示，光靠自己的眼光也能猜得七七八八，何况即使是未鉴定装备，系统也会给出一定的真实信息。
再加上他的天赋‘核心·重塑世界’，因为需要理解存在的本质再进行改造重塑，这个天赋自带解析能力，不过目前仅限与大地领域相关的各种物质。
靠着这些信息，艾文以普通炼金术师难以企及的速度分辨着那些素材和装备。
可就在触碰到一枚看似普通的红宝石时，黑发少年的动作却毫无症状地停住了。
艾文的目光思思盯住只有自己能看到的系统界面，上面还显示出‘核心·重塑世界’对这枚红宝石的特殊反馈。
名称：小颗的元素界析出结晶·火
品质：完整
介绍：被元素之力侵染的大地结晶，内部蕴含着活泼的魔法力量。
看介绍就知道，这是一种元素位面的力量渗透到物质界后形成的宝石素材。
宝石本身
并没什么好奇怪的，完整品质虽然比最低级的破碎和稍好一些的开裂强不少，但在炼金术运用中也只能算是常见物品。只有更罕见高级的卓绝、无暇级宝石才称得上瑰宝。
特别是无暇级宝石，那基本就是收藏品级别的绝世素材，其中一些足以换来一座城市。
作为一种魔法素材，火元素结晶既可以用于制造魔法装备、炼金制品。如果是卓绝级结晶还可以作为消耗品用到部分核心天赋的进阶仪式中，例如‘沸腾’‘燃烬’之类涉及元素领域的施法向天赋都有这方面的需要。
相比系统给出的简单介绍，‘核心·重塑世界’向艾文传递的信息却更加简单直白。
【大地领域的结晶碎片，吞服可微量增加重塑物质范围以及重塑速度，也可作为消耗品在塑造物中添加震爆属性。如吞服更高级结晶，就可在无消耗情况下对塑造物注入对应属性。】
什么意思？
很简单，这种其他核心天赋进阶仪式所需要用到的材料，他能直接吞服以增强自身核心天赋，或者当做施法耗材给塑造品增加爆炸效果。
简单的说，人家的进阶材料对‘核心·重塑世界’来说可以当加快成长的狗粮使用，或者更准确的说，只配当狗粮用……
虽然之前就有过心理准备，这种效果惊人的天赋培养起来必然费心费力更费物。
但真正看到进阶材料当狗粮这种描述后，艾文依然有种崩溃的感觉。
混血都这样，莫非纯种泰坦小时候都是吃无暇宝石长大的?
狗粮材料已经要用到完整品质的元素界析出结晶，他不敢想象真正天赋进阶时所需要用的关键素材会是什么东西？估计连仪式辅料至少都得是卓越级宝石。
如此想来，怪不得原本游戏剧情中化身大boss的铸星泰坦艾文埃里安，要在接近大半个世纪后才发动自己的计划。
合着这么长时间，他怕不是全用在找狗粮肝天赋上了！
“怎么了？”见艾文整个人呆立在原地，阿芙蕾蒂雅不由出声问道。
“没什么。”艾文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我想到有趣的事。”
“什么有趣的事？”阿芙蕾蒂雅继续问道。
“听说盾矮人王庭有个宝石博物馆，里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卓越宝石。”艾文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险恶起来。
“听说北边希格拉峰的古老白龙收藏着一颗名为北极星的无暇宝石。”一层阴影笼罩了黑发少年英俊的脸庞，但他的笑容却反而无比阳光。
阿芙蕾蒂雅却越听越糊涂。
“？？？”
艾文抬头看向天空，眼角似乎有光芒闪过。
“其实，办法嘛，总是，会有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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