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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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芸芸来到顾家时，已经是深夜。
沉沉夜色笼罩大地，这名年仅十三岁的少女，就这样一步一步踏进深宅大院。
她的背影在月光下缓缓拉长，似乎有些凄凉，但实际上没有。她的到来无关任何风花雪月，只是因为……欲望。
尝过血腥的老虎，就再不可能回去吃素了。
“林小姐？”
她看到一名陌生女子站在自己面前，用温柔的声音说着，竟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之前与自己联系的，不是那名管家吗？怎么……
她不希望自己……吃药时的样子被人看到，至少是越少越好。
林君展颜微笑，用她特有的亲和力让林芸芸安心。片刻后，她才引着少女缓步走进一个房间，轻笑着说道：“你想要的东西……都在里面哦！”
林芸芸深吸了一口气，不知该说什么，可是那种深入骨髓的飘忽快感，又开始在她身体里回荡。
……
“少爷，她进去了。”林君站在顾南身边，轻声开口。
顾南点点头，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脑中的邪神殿中，“武道会”事件赫然已经开启。
回来的第三天，顾南就亲手开启了红鱼星武道会，连环事件也揭开序幕。而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为第一个事件赚取罪恶值。
他起身向外走去，林君却一直站在他面前，神色间有些犹豫。
“少爷，你以后会……杀了小小吗？”她在经过不短的心理抉择后，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顾南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更关心众生疾苦，而不是某个人的生死。”
“我已经不是天女宗的天女了。”林君轻轻摇头。
“以前你没得选，现在想做个好人？”顾南随口调侃一句，又笑道，“她觉得留在那边，我就拿她没办法了？”
说这句话时，顾南的笑容多少有些诡异：“我对你们其实没多大兴趣，但是别人就不一定了。”
“顾家在那边需要一个主事人，武道会由我负责，你觉得谁会去那边？”
……
顾念的房间并不空旷，甚至相比于她的地位，一张寻常的一米半大床多少有些寒酸——怎么说也要睡在五百平米的水晶床上。
但即便是这样略显朴素的布设，对于林芸芸来说，也是难以想象的奢华了。
她意识到这并非为她准备的房间，于是动作越发小心翼翼了起来。
她的目光在房间中缓缓扫视着，握紧的拳心开始冒汗，仿佛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终于在旁边的梳妆台上，找到了想找的东西。
那是一袋用塑料袋装的白色粉末。
林芸芸眼睛微亮，瞬间放下了心中戒备，欲望再度占据她的大脑，一把抓起那塑料袋，张口就啃下去。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越来越喜欢这种粗野的“进食”方式。
“呸！呸呸……”
然而刚一入口，林芸芸就忍不住吐了出来——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而是面粉。
“该死……嗯？”感觉被愚弄了的林芸芸，正要发怒时，却发现面粉团内，还藏着一个小玻璃瓶。
瓶内是一小撮亮红色的晶体，在灯光下闪耀着微光。
林芸芸似乎明白了什么，连忙拧开瓶盖，将那晶体往嘴巴里倒去。可惜瓶口太窄，仅仅倒出了少许。
但就是这一小部分，刚一进入林芸芸的口中，少女就感觉脑袋要炸开了一般，仿佛有无数根针要从脸颊中刺出，将她戳成刺猬。
少女几乎忍不住要呻吟出声，十几年无休止的疼痛，让她养成了奇特的嗜好。
她一面极度渴望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用兴奋药物来消除痛苦，另一方面又痴迷于强烈的感官刺激，哪怕是她最熟悉也最厌恶的疼痛。
她双目紧闭，握着瓶子的手在微微颤抖，指节因为过于用力而隐隐发白。
砰！
玻璃瓶因为承受不住她的力道，一下子炸裂开来，这才将少女从极度兴奋中惊醒。
红色晶体四溅，大半落到了地上，而玻璃渣子扎得她满手鲜血，她却恍若未闻。
少女疯狂地从地上捻起晶体吸食，甚至干脆趴在地上舔舐，直到地面上再无残留，她开始用舌头舔着自己的手掌。
玻璃碎末划破她的舌面，她的口腔，她的嘴角，但她毫无所觉。
她的身体在发烫，催情成分开始发作，但相比于疯狂刺激大脑的飘忽感，这点欲求不算什么。
手上的晶体很快也不够了，少女的神智无比清醒，只是被看不到止境的欲望填满，她开始四处翻找。
从梳妆台到床头柜，一处一处布置被她粗暴地搜索、砸开、摧毁，那红色晶体却始终没有再出现。
直到……她掀开平铺在床上的被子，她惊呆了。
无数血红剔透的晶体，闪耀妖异的光芒，就这样静静铺在她的面前，熠熠生辉。
……
“你找我？”顾念站在自己的房间外，疑惑看着顾南。
自从顾南带来仙魔世界的消息，整个顾家的重心就发生了变化，武道会差不多全数交给顾南，而她自己已经接手位面殖民的事宜。
这样一个少有转生者涉足，资源丰富、规模较大的位面，对任何一个势力都是不容错过的。
最近几天，她忙得不可开交，顾南却在这时找她，多半是有重要的事。
会是什么事？
顾南指了指她的房间：“看到了吗？”
顾念微微一怔，正要将意识探出查看，却感觉周身骤然一冷。不知何时，她已经站在一片黑暗之中，上下左右，尽是阴影。
“恒域境！”
顾念差点惊呼出声，疯狂催动自身的本命神通，却发现周围的规则早已经被顾南封锁，她所擅长的那几种神通，尽数被拆解。
顾念此时已经口不能言，只能用目光注视着顾南，目光中既有惊讶，也有复杂。
她惊讶于顾南竟会对她出手，又惊讶对方的成长之快。他的突破似乎根本不需要积累，短短几个月时间，就走到了这个地步。
而且……
“只是一次交手，竟然就把我完全看穿吗？”
几道后手连动用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完全封锁住，这不得不让她心生挫败之感。
她哪里知道，顾南对“映射”规则的了解，比她本人也只深不浅，只要破解几种基础的法则，就足以让她大部分手段就无效化。
而以自身力量封锁规则，也正是恒域境的特征之一。
顾南的阴影之力达到三级，终于有了这个功能，是以第一时间拿来对付顾念。
“真以为算计我一番，还可以全身而退吗？”顾南伸手拍了拍她的脸蛋，笑眯眯地说道，“就算我不介意，也要给你一个教训。”
下一刻，无数道阴影从她口中灌入，在她的身体里游走一圈，将她浑身内息尽数驱散。
堂堂超凡高手，一时间竟成了普通人，还因为体内残存阴影的缘故，连行动都有所不便。
顾南单手提起顾念的娇躯，往着房间里一丢。
“好好享受吧，我的好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