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其它小说 > 直男癌进入言情小说后晋江文学城 > 143、第 143 章

143、第 143 章

目录
最新其它小说小说: 冒牌干部野猫驯养网王之中国魂戏精穿进苦情剧宠婚重返十八岁三国之蜀汉中兴都市之万界至尊我才不会被女孩子欺负呢AV拍摄指南禁区沉沦(骨科)法家高徒沐云安萧承逸无限之虫族降临全能炼金师琉璃美人煞重生西游之证道诸天万千宠爱[快穿]你别再跑了po美国农场

真就按在那儿打了五十棍子,那可就不是想不想走,而是能不能走的问题了。

何向济本就心虚,见朱夫人目光凌厉,双眸含锋,再想想外边传扬的她办的那些事,当即就生了怯懦之心,后退几步,口中讪讪道:“我不过一时气急,说几句赌气话罢了,你怎么反倒较真起来……”

说完,不敢磨蹭,转身欲走。

朱夫人冷笑出声,吩咐把他拽住,又下令传刑。

何向济只是个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普通中年人,哪里招架得住这个,被人拉住不得脱身,神情愈发慌了;“你这是干什么!”

侍从们取了长凳过来,二话不说就把何向济按到上边去了,后者眼见着那群体格剽悍的侍从们取了小腿粗细的棍子出来,脸都绿了,再也支撑不住,颤声道:“我可是何震魁的生父,你怎可打我?罢了罢了,既然我早就将他从族谱中除名,他也自开一支,你们不想理会我,我又何必再来讨嫌?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便是了!”

一边说,一边挣扎着想要从长凳上爬起来。

朱夫人冷笑一声,眼皮都没眨一下,侍从们见她丝毫不为所动,自然知晓接下来该当如何行事。

棍子高高举起,重重落下,但听“咚”的一声闷响,何向济只觉得自己的三魂七魄好像都被这一下子敲出体内了!

他向来养尊处优,年纪也不算小,别说是挨打,染了风寒都得在家养上半个月,冷不丁挨了这么一下,怎么可能禁受得了?

当即便是一声惨叫,痛呼出声。

行刑人见多了这等事情,并不觉得惊奇,遵从朱夫人吩咐,结结实实打了五十棍子下去,等到最后,何向济已经是血湿衣衫,气息奄奄,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这时候风大,从街头一直吹到巷尾,那股子血腥气就跟活了似的,一个劲儿的往人鼻子里边钻。

朱夫人冷冷觑了地上死狗一样的何向济一眼,这才觉得替丈夫和小姑子出了一口郁气,吩咐人在那儿守着,叫他待足了三天,不管死活都弄回兴安去。

何向济到了何家门前,这可是件大事,自有仆从将此事与朱夫人的处置告知高祖,他听后不过一笑,说:“我既不在府上,诸事都由夫人处置便是。”然后就不说别的了。

何氏听闻何向济这会儿就在门外,被嫂嫂下令打成了瘫子,也丝毫不觉怜惜,唯有快意。

说是父亲,对她和哥哥来说,何向济还不如个陌生人呢!

起码世间大多数陌生人尚且存留有几分怜悯之心,不会见死不救,而何向济这个所谓的父亲,却能将长子赶出家门不管不问,见他从军不返,甚至连长子的名字都开祠堂从族谱里边划掉了。

若哥哥那时候真的死了,日后不就是孤魂野鬼,无处栖身,日后连香火供奉都没有?

那些年何氏带着人去修葺母亲坟茔的时候,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想帮哥哥烧几张纸,做做法事,又觉得哥哥可能没死,只是没有消息传回罢了,但若是真的什么都不做,又怕哥哥到了地下无所依靠,贫苦无依,这可不都是何向济这个所谓的父亲害的?!

至于她就更加不必说了,但凡何家肯伸伸手,父亲肯帮女儿撑一撑腰,胡家又怎么敢欺辱她至此!

何向济挨了打,便被人丢在府门外边看管起来,门房帮着找了个大夫,粗略给上了点药,别叫他真死在这儿,又见他身上伤口还不住地往外流血水,地面清理之后很快又变得脏兮兮,踌躇片刻,去马棚里找了张破旧毯子往地上一铺,把何向济给裹住了。

这时候何向济既不蛮了,也不横了,气若游丝的瘫在那张脏兮兮的毯子上,乖得像个鹌鹑,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老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何向济是真的怕自己就这么死在儿子门口了。

别管到时候儿子儿媳妇的声誉会不会受到影响,到时候自己都死透了,还管这些干什么?

还是活着最好!

后背的伤口一阵接着一阵的疼,到最后何向济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失去了知觉,只有麻麻的痛,像是有蚂蚁在伤口血肉里钻来钻去,让他疼痛瘙痒,难以抑制。

到了傍晚的时候,太阳西沉,很快便刮起风来,何向济打个寒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放软身段,沙哑着声音道:“小哥,你行行好,跟你家夫人通禀一声,叫我走吧,这时候就这么冷,等到了晚上,我还不得冻死在这儿?”

门房哪敢应承:“你是不知道我们家夫人的脾气,那叫一个说一不二,她定下来的事情,别说是我,大将军都未必能够更改。”

因为方才那一通打,何向济算是记恨住朱夫人了,这时候听门房说完,不禁变色:“反了她了,这可是何家,岂容她叽叽歪歪?我儿身居高位,怎么能被妇人钳制!”

他前后娶了两个女人、数个姬妾,都是温柔谦顺的,饶是潘夫人性格泼辣些,那也得看是什么时候,对着他的时候还是得俯首做低。

门房听得翻个白眼,正待说话,就听马蹄声自远处传来,心下一凛,左右张望几眼,赶忙拽着何向济身上那张破毯子往外扯。

何向济在毯子上瘫了大半天,身上伤口刚刚有点要愈合的征兆,被他这么一拖,但觉伤处火辣辣的疼痛,钻心蚀骨,忍不住骂了一声:“直娘贼,想痛死我不成!”

门房不乐意了:“要不是我把你拖走,待会儿你得被马蹄子踩死!”

话音落地,就听那马蹄声近了,地面随之轻颤,何向济的伤口一颠一颠的疼,强撑着抬起头去看,便见何家门前驶来一行劲骑,为首之人高大魁梧,仿佛一座小山,双目凌厉,相貌堂堂,正是阔别多年的长子何震魁。

何向济心中陡然生出几分希望,暗暗发狠,撑着身子坐起身来,饱含深情道:“震魁……”

高祖闻声看了过去,旋即扭过头去:“这辈子都没这么晦气过!”转身进府去了。

何向济:“……”

原是我不配!

……

晚饭的时候高祖压根没提起瘫在门外的何向济,朱夫人与何氏更不会讲,至于何康林和何姣姣——

胡老太太和胡光硕好歹是每天都能见到的,总有些面子情,故而他们死的时候何姣姣心有戚戚,可何向济八辈子不往胡家去一趟,跟着娘回门还要被潘夫人冷嘲热讽、被那几个后来生的舅舅姨母欺负,鬼才会对何向济这种外祖父有感情呢!

吃饭的时候别想晦气事,容易胃口不好。

一直到吃了晚饭,各自道别回去安歇之后,高祖方才同朱夫人道:“别叫他死了,三天后送回兴安去……”

仆婢们端了热水过来,朱夫人将巾帕放在盆里浸了,又捞出来拧干,自然而然的接了下去:“再吩咐人去何家盯着,看有没有人借机登门对他动之以利,叫他打着你亲爹的名义站出来指责你,虽说名声这东西对咱们来说没用,但真到了某些特殊时候,大义名分还真就成了要紧东西,不是吗?”

高祖不禁莞尔:“夫人知我。”

朱夫人哼笑一声,将巾帕递给他,又道:“还得防着那个潘氏,你们兄妹俩跟何向济的龃龉虽是由何向济糊涂自私而生,但她居中煽风点火,怕也起了很大作用,何向济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时候眼见着儿女与自己决裂,何家日薄西山,难免不会将她推出去讨好你们兄妹二人,潘氏又不蠢,难道会看不出这层利害关系?为了潘家,为了她的儿女,也为了自保,这时候只要有人悄悄推她一把,她自然会心动。”

高祖擦了把脸,预想一下何向济那时候的脸色,神情中不禁添了几分期待:“狗咬狗一嘴毛,那可真正是一出好戏。”

门房毕竟只是仆从,能在这儿当差的,更是一顶一的机灵,若无朱夫人授意,他怎么敢擅自帮助何向济,还帮他请大夫?

说到底,不是高祖和朱夫人心软,而是这种时候,作为诱饵的何向济,活着比死了更加有用。

那大夫和膏药起到了一定作用,何向济的求生欲也的确是强,在何家门口□□了整整三天,终于得到准允离开,折返回兴安老家。

而与此同时,有心人也将话透到了潘夫人娘家,由潘家嫂子辗转传到了潘夫人耳朵里。

何震魁发达了,来日未必不可位登九五,这样一个金灿灿且光宗耀祖的儿子硬生生舍了去,何向济能不懊悔心疼,能不想着跟他修补关系?

既然是修补关系,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将一切都推到继妻头上,将他们娘几个送去给何震魁出气了,到时候他成了皇帝的爹,哪怕不当太上皇,也无人敢惹,还怕没有女人?

至于儿孙,何震魁自己就有俩儿子,那可是再尊贵没有的嫡孙了,且他也不是很老,真想生儿子的话有的是,何必稀罕潘夫人给他生的那几个!

这话真真是戳到了潘夫人的心头上。

何震魁衣锦还乡,她这个继母怎么做都成了错,何向济那儿好歹还有一层父子关系挂着,可她有什么?

她没有任何能叫何震魁忌惮的东西,甚至于也没有能够叫何向济在舍弃她时犹疑一二的好处。

美色,她年纪也不轻了,虽是风韵犹存,但对何向济来说,还真不是什么不可替代资源。

儿女,何向济那老东西硬朗着呢,想生就能再生。

娘家——她娘家说话要是硬气,还至于把她嫁过去给人做继室,眼巴巴的等着她往娘家送好处?!

潘家嫂嫂打发了仆婢们出去,眸子里精光闪烁,小声说:“妹妹,你得早做打算啊,到时候人家爷俩是一家人,你跟外甥们成什么了?咱们两家近来怎么样,你也瞧见了——何震魁甚至都没发话,爹就丢了官,满兴安都没人敢搭理咱们,等他有了以后,咱们还能活?”

潘夫人紧紧捏着帕子,神情晦暗不定。

潘家嫂嫂便放柔声音,说:“妹妹啊,嫂子没必要算计你,说的都是自家人才能讲的实话呀,何向济要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越是见你就越想到他丢了的金儿子,那你还能有好日子过?哪天何震魁想起当年的事儿来,你跟外甥们都没有好果子吃!但他要是死了,那可就不一样了,人都没了,何震魁再喊打喊杀,老天爷都得看不过去啊,哪天他真上去了,再想想这事儿,备不住就赏外甥一个爵位,以他的身份,随随便便从手指头缝里漏出来一点,你跟外甥都受用不尽啊!”

倒也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潘夫人眼睫微垂,食指和拇指不自觉的开始搓动,这是她思考时候的表现。

潘家嫂嫂明白见好就收的理儿,见状一笑,没再说什么,起身告辞了。

潘夫人爱何向济吗?

如果这么问的人是何向济,那么潘夫人会饱含深情的说一声“爱”,但如果问的是别人,且这个答案不会被其余人知道,潘夫人大抵会毫不犹豫的说一声“爱个屁!”。

她嫁过来的时候才十六岁,正是少女最好的年华,何向济呢,三十多了,长子比她小不了几岁,庶子庶女一大堆,她是疯了才会喜欢这种男人!

嫂嫂说的有理,潘夫人知道,现下有所迟疑,不是觉得夫妻多年不忍心下手,而是害怕事有遗漏,被人发现端倪怎么办。

何向济自然死亡,自己是遗孀,非自然死亡,自己是杀人凶手,其间的差异可太大了,由不得她不谨慎。

潘夫人想寻个万全之法。

七八天之后,何向济被人送回来了,马车还没过来,同行的小厮就骑马回来送信,说这次去事情办得很不顺利,老爷被朱夫人下令打了,伤得很重,须得好生将养才行,请夫人赶紧去请大夫,该准备的都准备起来。

潘夫人从中察觉到了一丝契机,眸光微动,脸上却适时的显露出几分焦急与担忧,一边吩咐人去请大夫,一边带人迎了出去。

相较于离家时候,何向济瘦多了,一来一去总共也没有多少时间,他脸颊上眼见着凹陷下去,精神也有些颓废。

潘夫人怔怔看了几瞬,旋即便低下头去擦泪,使唤人忙前忙后,又近前去半跪在何向济身前,以一种强撑着的坚强与鼓励道:“没关系,老爷,不管以后怎么样,妾身都愿意跟您一起走下去的,哪怕是下黄泉,也绝对不会眨一下眼睛!”

然后她红着眼眶,开始说家里的事,近来儿子读书很勤勉,女儿也很挂念父亲,现下他既归来,没什么比一家齐聚更好的消息了。

何向济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早将一切都推到了继妻潘夫人头上,都是她狐媚奸诈,一意撺掇,煽风点火,自己才会跟原配留下的一双儿女闹成这样,朱夫人面前这么说,回来的时候心里也这么想。

他受了伤,尊严大受折损,原本憋了一肚子的火,这时候见潘夫人如此深情款款,柔婉体贴,倒真有些不好开口了,板着脸“嗯”了声,吩咐人抬自己下去。

潘夫人眼见着他眼底神色从厌恶不耐转为有些复杂的动容,不禁心下冷笑,眼神却愈发温柔紧迫,一错不错的紧盯着何向济,好像生怕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消失在自己眼前一样。

何向济见状,虽觉得她是害的自己父子决裂的罪人,但是体谅到她的一片深情,这时候也暂且将心头烦闷按捺住,不曾发作。

潘夫人在何家做了十余年的主母,见多了后宅手段,自然有相熟的大夫,找来帮何向济诊脉,又瞧过伤口之后,便悄悄告诉她何向济这一回伤的重,动了元气,但是好生调养,戒酒戒色,勿要动怒,总是能缓过来的。

潘夫人应了声,眼珠一转,便去何向济面前请罪,说一切都是因自己而生,实在无颜面见夫君,近来丈夫养病,自己便往佛堂去日日跪拜求佛,忏悔自己的过失,也祈求佛祖保佑,让丈夫早日康复。

何向济见她这样懂事,着实熨帖,敷衍着劝了一句,见她执意要去,便不阻拦了。

能在潘夫人手底下存留的妾侍们自然都非泛泛之辈,近来家里边发生了些什么,也是心知肚明,见她自请去了佛堂,都暗暗猜度着她怕是完蛋了——得罪了大权在握,甚至极有可能位登九五的大将军,那还能不死吗?

就算是真不死,以后怕也出不来了。

没看见老爷都没心思保她了吗!

权臣们盯着的是皇位,仆从们盯着的是管家之位,妾侍们盯着的就是后宅之主的位置了。

何向济年纪也不小了,嫡子嫡女都有,应当不会再续娶了,侍妾虽然不能扶正,但哪怕是得到管家权也好啊,不为自己,也为了孩子呢!

一时间各展神通,上门争宠。

潘夫人人在佛堂,但到底掌控何家后宅多年,知道何向济和后宅那群姬妾是什么性子,再去算计便要简单多了。

何向济正在养病,不能近女色,但耐不住姬妾殷勤,又有潘夫人暗中推波助澜,晚上差人悄悄在香炉里些许的暖情香,天时地利人和,何向济想不办事都不成。

他沉迷女色,本就接近崩溃的身体自然承受不住,然而姬妾们近来争宠激烈,各式汤药不要钱似的往那儿送,生生将人给补得虚了,等到身体彻底崩溃的时候,再想补救就难了。

何向济接连折腾了十多天,终于在某天晚上抽搐不止,吐血晕死过去。

那姬妾吓得半死,尖叫出声,仆从们冲进门去,先将那姬妾控制住,令人去找大夫,又差人去请潘夫人出山主事。

等何向济再度醒来,见到的就是满脸忧虑、难掩关切的潘夫人,她身着素衣,脸上尤且带着熬夜顾看他一宿之后的疲乏,见他醒来,眼眸里霎时间盛满欣喜。

“老爷!”

说完,眼泪就不受控制的出来了。

何向济正是身心脆弱的时候,饶是铁石心肠,这时候也不禁跟着掉了眼泪出来。

不用说,夫妻俩重新和好了,那些个莺莺燕燕再也别想过来伺候,到底是性命要紧,至少在养病期间,何向济是想收收心了。

因为这段时间的纵情声色,何向济本来就不算好的身体几乎是彻底崩了,被人搀扶着走几步都喘得要死,大夫诊脉之后,含蓄责备过他沉迷女色之后,又再三警告——静心修养,戒色戒怒。

何向济听得聚精会神,满口应下。

他躺在塌上养病,潘夫人殷勤侍奉左右,亲尝汤药,分外体贴,夫妻俩感情愈发和谐。

如此过了半月之后,何向济身体开始有了些许起色,这天午睡方起,却发现一直以来都守在身边的潘夫人不知去向,再仔细一听,倒像是在门外跟底下人说话,声音断断续续的,听的不是很清楚。

“几个管事办完事回来,正巧就撞见了,谁也没想到他们这么丧心病狂,老爷才刚病,他们就搞到一起去了,简直无耻之极……”

何向济心头“咯噔”一下,旋即便觉一股惊惶自脚底蔓延到五脏六腑,起不得身,便只强撑着往前蹭了蹭,却只听见潘夫人说:“先别叫老爷知道,现在外边传的那么厉害,所有人都在议论,指指点点,叫他知道,怎么受得了?总归是贱人该死,做出这等无耻勾当!”

何向济听到此处,脸皮不禁随之抽搐一下,神情也狰狞起来,连潘夫人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注意到。

“老爷,您……”

何向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字字从牙缝里挤出来:“徐氏怎么了?你说,一五一十的说!”

潘夫人面有为难,神情不忍,何向济厉声呵斥之后,她终于难为情的开了口。

“几个管事撞见的,徐姨娘与人私通,公然,这时候外边已经传开了……”

“我把人给扣住,让一并关起来,带人审问了徐姨娘身边的丫鬟,才知道他们早就勾搭成奸了……”

“人证物证俱在,又是抓了个现成……”

没等潘夫人把接下来的台词说完,何向济便吐了一口血出去,心口剧痛,瘫软在床上失去了意识。

大夫被人匆忙找来,看了一眼之后,便是摇头:“之前便提醒过,不能动怒不能动怒,怎么还……”

潘夫人哭的如丧考妣:“大夫,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大夫叹口气,道:“就算是恢复了,行动和言语怕也会受到影响,罢了,还是先开几服药吃着吧。”

何向济再度醒来,便发觉自己动不了了,喉头仿佛也堵着一口痰,话都说不出来,潘夫人双眼红肿的像是桃儿,目光哀切的坐在床边。

何向济急了,挣扎着想要说话,最后却也只是“啊啊啊”几声,半句话都吐不出来。

只听见大夫叮嘱:“按时吃药,注意保暖,你家老爷身体底子不坏,好生将养,兴许还能恢复……”

潘夫人令人好生送了大夫出去,又扑到丈夫床前,泪水涟涟:“老爷,别怕,无论什么时候,妾身都会陪着你的!”

何向济感动的流出了眼泪。

何向济头一次吐血之后,侍妾们都被赶到后院去拘束起来,发生了徐姨娘的事情之后,潘夫人看管更严,这晚便由她来守夜,亲自瞧着丈夫入睡。

时辰有些晚了,何向济起了睡意,眼瞧着婢女送了汤药过来,只等着喝完睡觉,早日养好身体。

潘夫人接了药碗,微笑着打发婢女出去,坐在床边笑微微的看着丈夫,像是在打量一副旷世名画。

或许是因为外边的风太过凄厉,又或许是因为灯火摇曳,光芒太暗,何向济心头忽然生出几分胆寒与怖然,嘴唇动了一下,眼珠一转看向药碗,示意潘夫人赶紧喂自己吃药。

潘夫人笑了,当着他的面,将那碗药倒进了花瓶里。

何向济脸色突变,然而没等他脸色变完,就见潘夫人伸手过去掀开了他身上盖着的厚厚被子,然后起身去打开了窗户。

冷风呼啸,打着凄厉的卷儿灌到何向济耳朵里。

他霎时间明白了潘夫人的意思,目光惊怒,面容扭曲,拼尽全身气力扭动起来。

潘夫人看他这样滑稽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直笑的何向济胆战心惊。

良久过去,潘夫人扭着腰坐到床边,娇声道:“老爷,你不是一直都夸妾身美吗?现在妾身现在还美不美?”说完,又是一阵轻快笑声。

这个毒妇!

何向济用目光表达着自己的震惊与愤恨。

潘夫人笑吟吟的看着他,保养得宜的手指轻轻解开他衣襟,指腹抚摸着他后背上还未褪下的伤口结痂,眼见着何向济不受控制的浑身颤抖时,方才猛地发力,一片片撕扯下来。

何向济痛的眼眶冒泪,想要痛呼嘶喊,嗓子却跟被棉花堵住似的,根本不能出声。

潘夫人笑的开怀:“老爷,舒不舒服?妾身为了这一天,真的等了很久呢!”

何向济喉头“格格”作响,却说不出话来,明明能感觉到后背伤口重新被撕开,鲜血流下,却连痛呼都做不到,这又是怎样的一种痛苦。

潘夫人眼底闪过一抹快意,朝他啐了一口,转身到外间去歇息,徒留何向济一人躺在床上,满心被背叛的不堪和愤恨,在痛苦与冷风之中挣扎。

到第二日清早,潘夫人打着哈欠起身,随手将何向济身上的被子盖上,又将窗户合上。

何向济一夜未眠,面无人色,双目怨毒的盯着她。

潘夫人丝毫不惧,只柔声道:“老爷,您别急,咱们的日子还长呢。”

怕大夫发现,潘夫人没有叫何向济彻底断药,而是断断续续的喝,但在剧烈的精神折磨和全天冷风照顾下,这点汤药根本没有发挥作用,何向济的身体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急转直下。

如此又过了半个月,何向济真要不行了,浑身瘦的只剩了一把骨头,双眼暴突,像是一条脱了水的金鱼。

而潘夫人快活的要死,美女蛇一样眨巴着一双妩媚的眼睛,像是前些天一样,笑吟吟的看着他。

为什么?

何向济很想问问她。

我对你不好吗?

潘夫人看出了他没能说出口的话,不屑的嗤笑一声:“你真觉得你是什么香饽饽?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何家要真的还是当年,你会娶我做继室?!”

她脸上闪现出一抹怀念:“那时候我十六岁,多好的年纪啊,鲜嫩的能掐出水来,我娘说,她从来没见过像我那么好看的姑娘……”

说到此处,潘夫人看向床上行将就木的何向济,难掩厌恶:“而你,年纪大了我一旬还多,底下庶子庶女成群,要不是你是何家人,你能娶我?这些年跟你在一起,我无时无刻不想要作呕!”

何向济的自尊心遭受到了致命的伤害,像是第一次见到她一样,喉咙愤怒的“格格”出声。

“你怎么还不死呢?我一直在等你咽气,你赶快死啊!”

潘夫人目光狰狞,扯住他的头发,恶狠狠道:“为了送你去死,我真的等了太久太久,让那些个贱人虚耗你的元气,用徐姨娘来打垮你的根基,怕来日有人验尸,无法给你下毒,只能想法子叫你不能说话,不能行动,再慢慢磨死你……你怎么还不死?!”

震惊,狂怒,怨毒,几种情绪交替在何向济眼底闪过,最终转为绝望。

他知道,只凭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可能从潘夫人手下逃生。

而何家内宅早已经被潘夫人尽数掌握。

这种时候,还有谁会来救自己呢?

两行浊泪顺着何向济的眼角慢慢滑落。

潘夫人嫌脏了自己的手,猛地将他头上枯黄的发丝松开,取了帕子擦手。

门外有些突兀的响起了敲门声。

潘夫人有些不耐烦:“谁?不是说了这时候不要过来吗?”

“是我,夫人。”

那声音温柔而平和:“我听说父亲病了,即将不久于人世,特意从京城来探望他。”

潘夫人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门外的人是何氏。

她有种头脑炸开的感觉,瞬间毛骨悚然。

何向济那双浑浊的眼眸霎时间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唯恐女儿这时候离开,喉咙里剧烈的“格格”响动起来,身体也艰难的开始扭动。

潘夫人后背冷汗涔涔,竟像是何向济一样,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而何氏也没有等待潘夫人回话,婢女帮忙推开门,她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儿子何康林。

何向济老泪纵横,竭尽全力的在床上发动四肢,以一种近乎抽搐的方式,痛苦的向女儿求救。

何氏穿一身家常衣裙,端庄柔婉,看一眼旁边脸色惨白、却仍旧难掩风韵美貌的潘夫人,再转向躺在床上,骨头外边只罩着一层皮的何向济,不禁叹一口气。

她问儿子:“你外祖父舍弃我和你舅舅都要留下的继室夫人,是不是很漂亮?”

何康林仔细打量潘夫人几眼,点头说:“确实很漂亮。”

何氏笑的讥诮:“你外祖父用命换的,必须得漂亮!”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抽人送红包,么么啾~

ps:以及,以后可以的话,尽量早点更新,熬夜真的对身体不好_(:3」∠)_

目录
重生追美记这个医生很危险太子打脸日常刑警娇妻:老公,受擒吧我真不想跟神仙打架簪头凤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