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其它小说 > 囚她by休屠城简介 > 囚她 第117节

囚她 第117节

目录
最新其它小说小说: 走红后豪门大佬成了我粉头刀笼房术医仙谷打杂三十年,我白日飞升列表影帝的炮灰前夫想开了我在大佬身边吃很饱女护卫市长大人没人比我更懂魔物短跑之王:从高中开始的奥运冠军极具恐怖在东京成为令和茶圣阴天子为了攻略病娇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穿书)我有一座山都市:我成了富二代反派冒牌天师长嫡无敌从神级掠夺开始克苏鲁给我变

宝月年岁已经过二旬,实在耽误不得,甜酿想把宝月遣回江都,凭她自己心意婚配。

当初日夜盼着施少连把自己遣回江都,如今在金陵住了五年,宝月倒是有些不舍,支支吾吾说想留在金陵,又添了一句,一切任凭小姐做主。

甜酿要替自己的婢女上心,自然连带着施少连也要对宝月上心,最后还是孙先生推来手底下铺子里的一名年轻管事。

施少连瞄了那憨厚的年轻人两眼,依稀有些印象,把宝月指过去:“就他了。”

施少连能看上的人不会差,甜酿旁观了两日,也就放心把宝月嫁了。

宝月终于逃脱了施少连的魔咒,快快乐乐嫁了出去。

走的时候宝月来给甜酿磕头,她坐在园子的石椅上,足尖踢着脚下的嫩草,脸上荡漾着清浅的微笑:“恭喜你啊,宝月,终于解脱了。”

宝月没有想到甜酿会用解脱这个词。

那一瞬间宝月有种错觉,她家小姐的身体是自由的,心却已经睡在了一只鸟笼里。

江都的丧事办完,张圆和况学双双回到金陵。

况夫人经不住丧子之痛,卧病在床,巧儿只得留在江都照料病母,故而甜酿和施少连往况府去时,只见到了况学和宁宁。

况家兄妹三人自小感情甚笃,经此一事,况学悲痛过甚,模样也有些憔悴,一双眼睛仍是红肿的。

况家的悲痛在于,谁也没有料想到一对看起来完美无瑕的夫妻会有一个最不堪的结局。

席间况学也是提起张家:“张二哥是被仇家在水中害死的,此事已经报了江都府衙,请衙门里去查,张夫人经不住打击,也病倒在床,原先窈儿要随着圆哥到金陵,也不得不留下来照顾婆母,我和圆哥一道从江都回来,他比我更消沉,今日都还病着。”

听罢张家的事,众人都有些欷歔,只有施少连淡然些,慢悠悠喝了一盏茶。

回去的路上,甜酿看着施少连:“谁会害张家二哥呢?不该在这时候……”

她有种直觉,张优的死和况苑的死,是连在一起的。

“张优嚣张惯了,被人记恨也是常事。”他狭长的眼半垂着,有些漫不经心的凉薄,“小九何必惋惜这种人,早该死了,现在也不晚……”

甜酿把况学的话记在了心里,去天香阁的时候,请阮阮派个不相干的小厮,去看看张圆的病。

张圆是很好的人,他和曲池一样,自有几分赤忱。

张圆跟官署里告了假,正躺在床上休养,听说有人来访,把人唤进来,才知道是天香阁的阮阮姑娘遣来探病的人,送了些补品药材过来。

他唇角发白,面容憔悴,仍是撑着起来,将一包塞得鼓鼓囊囊的纸包塞给跑腿的小厮,请他带回去:“在下身子无碍,这是从江都家里带回来的土仪,些微心意,不成敬意,烦请帮忙捎回。”

甜酿见到这样东西的时候,沉默了半晌。

那质朴又简单的纸包上没有任何字迹印记,但知道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明辉庄出产的东西。

每年冬日农闲之时,明辉庄内的仆妇会开始忙碌,腌制盐齑,晾晒果脯鱼干,煎烘茶叶,这些东西,曲夫人从年节里开始分赠亲友,意味着明辉庄一年的收获和曲夫人一点世外桃源的心意。

曲夫人寄给曲池,曲池又转给张圆,最后到了她手上。给她的一点慰藉和心意么?

杨夫人和张圆找了曲池。

张圆说,要帮她离开施少连。

杨夫人说,若有什么难言之隐,尽管直言。

世事就如捉迷藏一样,你寻他躲,你藏他寻,没有一刻清闲的时候,也总是避不开。

以前她孤立无援的时候,心中却还有斗志,如今只想随遇而安,却突然涌现出盟友。

甜酿把纸包带回了家中,悄悄藏了起来。

如若金陵还有一人惦记着张圆,那自然是芳儿。

她有美貌和手段,曲意逢迎,也有几分受宠,何况是上头没有主母约束,这阵子,正是枕上柔情蜜意的时候。

这么久了,张圆依旧毫无动静。

“你不救二姐姐了么?你就眼睁睁看着她受苦?”芳儿很是不解,“张大人,我偷偷通风报信,反倒害了自己,你们却无动于衷,你心中是如何想的?我记得,以前你是最赤忱热心的人。”

向来是民不跟官斗,一个御史,一个守备夫人,要针对一个没什么大背景的皇商,这太简单了,哪有滴水不露的生意人。

张圆的确有暗中去盘查施少连,他在金陵的各方进项,绝撑不起每日流水似的花销,漕河上的那几条标船,是施少连最大的买卖,张圆甚至暗中寻张优帮忙查市舶司内那几条船的关卡交税通文,可惜没有等到消息,二哥就不幸去世。

甜酿拒绝他的援手,他挫上收挫,难免心灰意冷:“我听说她在施少连身边过得不错,也不需我援手,何须我帮忙。”

这世上的男人个个都是优柔寡断,芳儿冷笑道:“当年她拒绝大人的时候,也没有求大人帮忙。很多事情,不在于她如何想,而在于您如何想啊。”

“大人可还记得那本说文解字的书?她爱惜大人送的新书,轻视家里的旧书,惹怒了施少连,这才有了后头的事,大人送什么不好,偏偏要送一本她已经有的书,难道不是想取代施少连在她心中的位置么,如今怎么反倒妇人之仁,畏手畏脚起来。”

“我知道施少连哪儿有大问题。”她陪过的宾客里,都是盐院和漕运司的人,“大人可以查查我父亲的死因,他用漕船便利,倒卖盐引,暗贩私盐,随意一桩查出来,这都是要抄家连坐的死罪,到时候连二姐姐都逃脱不了。”

芳儿的软轿出了张家的大门。

甜酿在天香阁内,天香阁内大大小小不知道有多少香炉,积年累月浓香沉积到今日,有些昏昏沉沉的厚重感,湘娘子托甜酿打理这些香炉,要将香炉的余烬都刮尽,换上新香,甜酿请阮阮和几位花娘帮忙,一起在秦淮河边清理香炉。

以前醉香铺的香多是清浅甘甜的底味,如今多了一点缱绻婉转的余韵,施少连微能品咂出来:“有一点醉酒微醺之感。”

“醉生梦死,正好相配。”她低头干活。

“你最早调的那方香,是我双十的生辰礼物。”施少连在她身边坐下,柔声道,“好些年过去了,我还记得那种香气。”

“那时也只是胡闹,不作数的。”

“我喜欢香橙的气味。”他偏首看她,“香橙、青荷、榴花、胭脂,甜食……是小九的味道。”

“我在小九心里,是什么气味?”他目光柔软。

浓茶、雷公藤、醇酒,汗水……但她不会告诉他。

施少连也有叹气皱眉的时候。

起因只是供料库里的几项帛料采买,只是一点小事,但不知是打点不周还是得罪了什么人,一直勘合不过,足足拖了月余,再拖下去,耽误了兵部军甲缝制。

甜酿见他有些心神不宁,问道:“要紧吗?”

“不打紧。”他温声道,“我找人去打点。”

他和六部不少官员都走得亲近,交际广达,出手阔绰,人缘甚佳,常在天香阁宴请各部吏员,这些张圆都有耳闻,但设宴请到自己身上,那又是另一回事。

官场免不了应酬,他也是被上峰拉去,这日不知怎的,实在挣脱不开,只是没想到是在天香阁,更没想到是施少连。

落席的时候,张圆脸色铁青,施少连见他神色不豫,浅笑道:“第一次见,没成想御史大人是如此年轻有为,卓尔不凡,我当敬御史大人一杯。”

张圆板着脸,并没有给施少连这个面子。

施少连见他不动,挑眉道:“御史大人嫌我招待不周?”当即喊了个花娘过来,“阮阮,你过来给张大人奉酒。”

阮阮正站在不远处,听见自己的名字也是一激灵,捧着酒盏,小心翼翼挪过来。

张圆抬眼,见施少连笑吟吟的脸上,眼神却有些寒意。

一杯酒而已,喝了便是,最后施少连停下酒盏,贴近张圆,轻声道:“张御史盐吃多了?管起旁的闲事来了?”

“草民奉劝一句,这可没什么好下场……”他淡淡一笑,“江都市舶司的张大人从来也爱凑趣,听说最后喂鱼了,倒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你……”张圆瞳孔猛地一缩,僵坐在椅上。

第123章

张优是怎么死的?

他失足跌下画舫后,被泅在水底的人用铁丝住缠双足不令挣扎,惊恐之中溺死在河中的。

这种太平无事的时节,张优又无未结下什么大仇,纵使品德有亏,也不至于闹到谋害性命的地步,此案有诸多蛛丝马迹可查,那假冒的家仆,那帮寻欢作乐的同侪,那艘画舫,那莫须有的水鬼,甚至是沿岸住的渔户都有疑窦。但江都府查来查去,牵扯的人越来越多,查到现在仍是一本糊涂账。

施少连拿张优的事讽刺张圆,隔岸观火还要拍手叫好。

张圆被戳中痛处,面色青白,目光冷凝,挺直背脊,良久盯着他:“管不管闲事,有没有好下场,又和阁下有何干系?”

施少连面带微笑:“某也是道听途说,御史大人新官上任三把火,取勘应天府近几年的宗卷,翻了几桩旧案,大有肃清吏治之气,这些官场风波,自然与某毫无干系,但若是这些旧案……都多多少少与自家手头的营生相关,难免让人觉得御史大人有所针对……”

“阁下若自清,又何惧针对,又怎知阁下口中的针对,是不是心虚自疑。”张圆剑眉拧起,死死盯着他:“至于我和兄长的下场,何时由阁下来评定,你一介草民,妄议官身,以下犯上,倒是好大的口气和架子。”

张圆摆起官威,施少连也不恼,扬起浓眉,似笑非笑看着张圆,笑容似冷非冷,晃了晃手中酒盏:“御史大人今时不同往日,这偌大的官威,草民心有戚戚。”

两个男人阴沉的目光撞在一起,新仇旧恨皆有,阮阮坐在一旁,察觉他两人之间暗流涌动,大有剑拔弩张之施,猛然缩了缩肩膀,她从张圆进天香阁起就心头忐忑,听两人机锋往来,知道这两人其实冤家路窄,连大气也不敢出,只怕自己私下结交张圆和甜酿的事被施少连知晓。

施少连回神,轻轻嗤笑一声,将杯中酒饮尽,眼风一扫:“傻愣着作甚,还不给御史大人倒酒。”

阮阮猛然直起背,唯唯诺诺给张圆敬酒。

这段对话无疾而终,张圆胸膛起伏,冷眼见席间觥筹交错,笑语连天,酒喝过几轮,帷幕遮挡又有舞伎歌姬解趣,众人渐渐放浪形骸起来,只有他一人冰冰冷冷,格格不入,阮阮跪坐在他身边,只觉身子僵麻,捧着酒盏有些手足无措:“张公子……”

张圆满腹想的是兄长的死,这一场不知打着什么主意的鸿门宴,突然见阮阮十分惶恐的脸,才回神安慰身边人:“有什么事我来担,不会连累你。”

酒足饭饱之后,施少连送客,张圆寒脸拂袖而去,众花娘四散,施少连先去湘娘子处说了几句话,又特意把阮阮召来喝茶,目光意味不明,一动不动盯在阮阮身上。

阮阮被他看得心里发瘆,正不知如何是好,听见施少连慢腾腾说话:“今晚儿宴席请的这一帮子人,我瞧着你一进门就偷偷瞥着张御史,少说也瞧了三四回,坐在他身边也是束手束脚,含羞带怯,倒不像平常的你,倒是奇怪?”

阮阮扭着手,捏着嗓子扯谎:“他和旁的官员不一般,奴没见这么年轻俊俏又端正的大人,多看了两眼。”

“动了心思了么?”施少连漫不经心看着手中的酒盏,脸色郁郁,“你看中他倒是好的,这人家眷在江都老家,他一人在金陵做官,身边倒是孤独……阮阮,我把你的罪籍赎出来,你跟着张御史如何?”

他声音轻飘飘的,阮阮却如听平地惊起一声雷,不知作何反应,又听见施少连道:“你承着我这个情,帮我个忙。”

“公子要奴帮什么忙?”

“自然是在他身边好好服侍他。”施少连瞥了她一眼,慢悠悠将杯中酒尽,轻声道:“他一个人在金陵,我不放心。”

施少连和阮阮说了一席话,阮阮眼珠乱转,抿着唇拿不定主意。

他打道回府,小轿沿着秦淮河走,河岸依旧灯火通明,这时辰已经不早,将近子夜,却有叮咚叮咚的琵琶声从河中画舫里传来,清脆曲声拂动轿帘,施少连在轿内阖着眼假寐,听见曲声也禁不住撩帘细听,原来是一曲唐时的《绿腰》,这琵琶声软媚柔,他恍然记得儿时他母亲的拨弦,雪白的十指翻飞如蝶。

时至今日,母亲的音容笑貌早已如烟散去。他和人的感情始终隔着一层东西,像羊角灯,他在里,人在外,也许真的有只小小的飞蛾闯进来过,驻足在灯壁上,轻轻扇动羽翼。

他在这琵琶声中停留了片刻,想的是少女容貌,静时微风拂柳,笑时眉眼弯弯,回眸的神情是纯真又妩媚的,不过这些都大抵留在了数年之前。怎么不会有意难平的时候,譬如西湖边的重逢,他透过马车的薄帘窥视她,面颊红润如花,双目炯炯,声音脆甜,像一只饱满的蜜桃。

到家已是夜半,主屋熄了灯,有婢子守夜等施少连回来,甜酿已经睡下,施少连让人伺候更衣洗漱,细细问婢子家中这一日动静,屋里人的衣食住行。

金陵夏日比江都热上许多,内室换了装饰,花窗糊的俱是轻薄的罗纱,凉风入室,撩着薄透的素帐,两人睡的那张攒海棠花围铺了竹簟,甜酿睡在内侧,月辉般的手臂搭在枕上,睡颜恬静,他褪下衣裳挂在枕屏,也挨着她在竹簟上躺下。

她迷迷糊糊知道身边有人,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和香气,努力睁眼,含糊问:“什么时辰了……从天香阁回来的么?”

“嗯。”他将她搂入怀中,啄了啄她光洁的额头,“睡吧。”

说是要睡,两人都闭着眼,烛光暗淡得像一缕云雾拢在帘外,呼吸静谧,帘内已胜过千言万语,甜酿闭着眼在他怀中扭了扭,将手按上了他的胸口,隔开一点距离,轻轻喘了声,吐气:“别……”

那手已然迫不及待,摸到的却是一方厚厚棉缎,施少连顿住指尖,算算日子,颇有些落寞地抽回手。

纵使面上如何不动声色,总有些东西令他不快,比如今日的张圆,比如每月的癸水。

目录
明朝好女婿真千金老公是满级大佬开局人间体唐朝攻略我真要逆天啦完美世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