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 89 章
穆老师这明显是有备而来,她将温柔与强势融合到了极致。
她就是要压着大小姐，不让她转过身来，让秦怡感受那种失控的不安,纤细的手被扣在背后,挣扎不能。
比起看不见她，这温柔的吻更加折磨人，一路像是梅花一样烧红了大小姐的玉泽的背,她挣扎着，好几次想要转身，穆晓晓看着她,威胁着：“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兴奋。”
这是人对于情人心底最阴暗的想法了。
身为心理老师的穆老师就这么说出来了，大小姐咬着唇,隐忍的承受着。
说是惩罚,说是让她不舒服……可明明又是奖励,又很舒服。
只是这一次,穆老师没了之前的温柔,凶狠的冒犯,带起阵阵的呜咽。
以前晓晓就说过，她最喜欢看大小姐喝多的样子,喝多的大小姐可不像是平日里那么冷清,她会撒娇,会对着她笑,会软软的伸出双臂要抱抱。
虽然没有说过,但是在晓晓内心深处一直认为那才是最原始最本初没有任何隐藏的大小姐。
如今,她不需要酒也能亲手撕开这面具,感受最原始的大小姐。
晓晓的额头都是汗水，连带着眼眸也像是被打湿了一样，身后，她掌控着大小姐的，身前，又是秦怡和mag亲密的照片。
这一次，是真的惩罚了。
不会像是第一次那样的痛了，很奇妙的感觉，却让大小姐更加的慌张，她想要抱住晓晓，可那人却强势的不让。
“她漂亮还是我漂亮？”
这样的关键时刻，穆老师还能淡然的问着这让人抓狂的问题，大小姐转身，“你——”
话还没说完，晓晓就贴紧她又一次冒进，不说对吗？没有问题，长夜漫漫，她有的是精力逼大小姐就范。
在大小姐的人生中，这样又温柔又鲁莽的对待是第一次，她想要逃，可不可控的都化成了羞耻的迎合，她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到最后，大小姐的身子缩成一团，像是被欺负的猫咪一样呜咽着，她的脸颊有泪流了出来，与汗水融在一起。
还不够。
穆晓晓将她转了过来，吻掉了她的泪，随手拿起旁边脱掉的衬衫，捆住了大小姐的手。
又一次的沉沦。
海浪脆弱的敲击着石面，一次次被暗礁侵袭，又一次次被吞没，承受的能力到底有限，一次一次的累积最后引起海啸的爆发。
到最后，大小姐颤抖着，轻声叫着：“晓晓，晓晓……”
穆晓晓这才将她的手解开，一手抚在她湿润的唇上，“我在。”
……
她在。
她来就是为了欺负她的么？
这是大小姐昏睡过去后的最后的念头。
晓晓却久久没有睡，她躺在大小姐的身边，手轻轻的抚平她微微蹙着的眉，将她凌乱的发梳理好。
刚才的确是她太过分了，欺负大小姐过头了，最后，她感觉大小姐的嗓子都哑了。
可是……
穆晓晓想，任谁拥有这样一个爱人，都会控制不住的吧？以前的她可不是这么钟爱这样的事儿的，可遇到大小姐之后，还不是一次又一次的突破了底线？
如果不是秦怡，晓晓都不知道自己内心还住着这样强势的可以摧毁人的洪水猛兽。
只是想起大小姐刚刚高高拱起的腰，还有那祈求的眼神，穆晓晓的心里就满是满足。
她还是有用的。
看大小姐这样子，该是好几天都没有睡觉了，她一过来就让她安然睡着，这不是本事么？
哪个心理师能做到一次治疗让对方立马入睡的？
还有，大小姐的脸颊都不那么惨白了，泛起了水润的红。
……
身体与情绪的极致快乐让大小姐睡得很沉，朦胧间她做梦了。
梦里，她看见了表姐秦海瑶，小海坐在一个月亮坐的秋千上轻轻的荡漾着，穿了一身白纱一样的长裙，随风轻摆，似梦似幻，她微笑的看着秦怡：“怡怡，幸福么？”
表姐的眼神就好像东西一切，好像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秦怡的脸颊红了，她看着表姐缓缓的走了过去。
以前，她苦苦等着秦海瑶却等不回，那时候在梦里，她经常哭着质问姐姐，为什么还不回来？为什么留下她一个人？可现如今，她的心里都是满满的幸福。
这梦太逼真了，以至于大小姐走过去的时候都感觉被晓晓欺负的那一处隐隐的不舒服。
看着妹妹走过来，小海把秋千让开了一点，让秦怡也坐了上来。
姐妹俩，随着微风，嗅着花香，轻轻的荡着秋千。
姐姐不再解释什么，而大小姐也终于不去问她为什么还不回来，问她为什么要把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黑暗的世间。
这带着荔枝清香的风，像是有着治愈的气息一样，一点点抚平大小姐的心。
到了最后，秦海瑶看着秦怡，她抬起手，像是小时候一样揉了揉她的发：“看你这样，姐姐也放心了。”
……
或许，妻妻俩真的是会同床同梦。
那一天晚上，晓晓也做梦了。
梦里，她变成了小时候的那个她。
兰儿站在她的身边，手里拿着那个发光的魔方递给她，“晓晓，给，祝你生日快乐。”
这曾经是缠绕她半生千百次的挥之不去的梦魇，依旧如常上演。
晓晓站了起来，她拍了拍身上的土，没有接。
兰儿疑惑的看着她，梦境中的她依旧是那样的可爱甜美，“你不要了么？”
以前的她不会这样的，都会第一时间将魔方接过去的，那是她儿时最渴望的啊。
穆晓晓看着兰儿，轻轻的抬起手，想要去触摸她，却在近在咫尺的那一刻，听到了轻轻的呼唤。
——晓晓。
那声音那样的温柔，是来自她心里最深的依靠与柔软。
穆晓晓收回了手，她看着兰儿，浅浅的笑了：“兰儿，你听见了吗？”
兰儿呆呆的看着她，一言不发，穆晓晓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那是我的她。”
随着晓晓的笑容，画面被撕扯，像是动了，又像是没有动。
只是晓晓的身体变大了，不再是儿时的她，而是现在的她。
可兰儿没有变，她永远停留在12岁了。
晓晓看着她，兰儿也望着晓晓，她没有想过会看见长大的晓晓，基本轮廓还是小时候的样子，清秀的眉眼，瘦了一些，眼里的神采是小时候没有的，就好像有一双烛火在黑眸中跳跃。
晓晓轻声说：“你看见了，我真的像是你当时说的那样，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呢。”
兰儿看着她，眼泪从脸颊滑落而下，“所以，你要忘记我了是吗？”
晓晓摇了摇头，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不会，你像是一道疤，永远的刻在了我心里。”
这个世上，不是所有人都会被原谅，不是所有痛都能被磨灭。
可是人总要往前走，日子总要过下去的不是么？
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的活下去。
她不能再沉沦了，那样的话，她对不起大小姐。
大小姐对于她，身心包容，如果不是爱到了极点，谁人会如此毫无保留的献上自己？
她们已经分不开了。
“以后，我不能来看你了。”晓晓知道这样的话绝情，但是她必须要说，“你当时走的匆忙，我想要对你说的话，你都来不及听呢。”
不知不觉间，晓晓也泪流满面了，她看着兰儿幽幽的：“你也要幸福，兰儿，忘掉吧，这一世已经是一场梦了，若有来生，你一定要好好的生活，你一定会有爱你的父母，三两好友，一个尽心去爱你的人。”
……
这曾经是她们孤儿院所有孩子的心愿不是么？
这个世上，有多少人在痛苦的黑夜中，不止一次去问，若有来世，一定不要如今生一样痛苦难熬。
若有来世……
愿所有人都能幸福安康，快乐平安。
若没有，愿所有人都能遇到自己的大小姐。
风吹过，云散了，兰儿最后的动作是擦去晓晓的泪，她没有说话，只是含着泪笑了。
……
晓晓是在大小姐的怀里哭醒的，大小姐一直抱着她，轻轻的吻密密的落在了她的额头：“晓晓，不哭，晓晓……”
不再是看不透的悲凉黑夜了。
陪着她的也不再是死气沉沉的被褥了。
她的身体被大小姐轻轻的抱着，她的泪被她一点点的吻掉，她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大小姐疼惜的眼睛。
这一次，晓晓没有再逃避，没有推开大小姐，她的手抓着她的衣襟，轻轻的说：“我梦见她了。”
大小姐抱着晓晓腰间的手收紧。
穆晓晓看着她，亦如梦里一样，流着泪笑了：“我告诉她，我很幸福，也希望她能幸福。”
跟往事告别，与悲伤说再见。
穆晓晓没有想到，她这一辈子，也会有与过去和解的一天。
两个人相互依偎的感觉真的很好，发泄完了之后的穆老师也恢复正常了，相处的时间这么宝贵，她缩在秦怡的怀里喃喃的说着过去，说着她小时候的种种，说着她曾经的快乐与痛苦。
时间真的是个让人难以捉摸的东西。
曾经，穆晓晓以为这些都是迈不过去的坎儿，跟谁都无法诉说，即使是最疼爱她的奶奶和妈妈也不敢轻易询问，如今，她居然也能跟着大小姐云淡风轻的说出种种了。
在晓晓把埋在心里很多年的大石头一口气的都吐出来的时候，她感觉身心无比的轻松。
她微笑的看着秦怡，终于，眼里的那朵花盈盈绽放了。
纯粹的盛开，再没有任何累赘与负担。
大小姐幽幽的看着她的眼睛，目光痴迷眷恋，在晓晓的注视下，她给了她最温暖的回馈。
她抱着穆晓晓，轻轻的拥住她，在她的耳边，一字一吐的说着世间最美妙的言语。
——晓晓，我爱你。
不是手语。
不是眼神。
是大小姐说出口的话，那一刻，晓晓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样，她怔怔的看着大小姐，像是不敢相信一样，片刻之后，温热的泪又一次涌了上来，她忍不住心中的悸动，倾身向前，一把抱住了她。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秦怡，我爱你。
一路走来，有多么的不容易，只有两个人知道。
是初见时的冷漠，是磨合时的互怼，是被外界挤压时的无助，是现如今的如胶似漆。
夜已深。
大小姐搂着晓晓，轻轻的在她耳边哼唱着最近无意间听到的就想要唱给晓晓的歌《往后余生》。
——往后余生
风雪是你
平淡是你
清贫也是你
荣华是你
心底温柔是你
目光所致
也是你
……
她们两个的生命或许都不够完美，却因为彼此而一点点被填满。
她们无所畏惧，无论明天如何，都再没了恐惧与不安。
……
第二天早上。
晓晓哼着小曲起来了，心情不错的给大小姐做着早饭，秦怡下午有一个会，上午可以休息片刻，她处理完手里的文件，吃了饭，俩人提起了照片的事儿。
一说到这个，穆晓晓还酸唧唧的：“我都没看你跟谁那么亲近过，你看第三张了吗？好好看一看，就好像你们在接吻一样。”
大小姐表情冰冷的翻看手里的照片。
她不需要看了，昨晚被晓晓逼的按头看了多久了还看？
使用这手段的人太过恶劣。
用这样的方法，让人瞧不起。
会是谁，她的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她看着晓晓：“mag是我跟你说过的初中的朋友。”
“我知道。”穆晓晓克制着，她决定理性平和的给大小姐上一节课，“你之前不是总让我守妇德么？怎么一到你这儿来就双标了，再好的朋友也要保持距离不是吗？之前我给人上个心理课，隔着八百里远，你都不开心。”
大小姐看着她，“你还在生气？”
她眼里有点不可思议。
昨天晚上，她也看到了mag，也坐她腿上宣布了主权，后来又在床上疯成那样了，自己把她折磨的都要崩溃了，还不解气么？
穆晓晓身子挺得很直，缕了一下头发，摆着大小姐惯有的高冷模样，睥着她：“我会生气？我只是在跟你探讨道理，这事儿就是放我身上，如果是别人，你看她不跟你闹翻天。”
大小姐皱眉：“怎么会是别人？”她抬眼看着穆晓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
穆晓晓：……
看看看。
腹黑大小姐又来了，还想在铁证面前翻供呢，那是不可能的。
“手机拿来，我看看照片。”
大小姐表面上云淡风轻，内心里也是早就掀起了连天的怒火。
晓晓是她的底线。
她说过，不要去碰她的底线，如此，别怪她翻脸不认人。
穆晓晓把手机递了过去，“你自己看，密码是你生日，我去把牛奶给你热一热，最近我不在，你没少喝咖啡吧？”
大小姐心虚的不看她。
她都不知道是因为晓晓是心理师的原因，还是因为是枕边人的原因，她总是能看透她。
尤其是现在，就好像她一个眼神都会被拆穿。
看大小姐那被戳中的可爱小模样，晓晓笑了，她哼着小曲去热牛奶了。
她在这儿就能停留三天，算上路程，她还有一天半的时间，她决定好好陪一陪大小姐，哪儿也不去了，就守在她的身边。
大小姐输入密码，点开了手机，她本来是要看信息的，可是不知道是操作还是什么原因，一下子点进去了相册。
她的手一滑，又偏偏点开了昨天小花给晓晓和张老师照的照片。
照片上，为了找角度，刚刚教训完大小姐详细的阐述了即使是最好的朋友在有了爱人之后也一定要保持距离这是基本素质的穆老师在照片里正用各种方式搂着，拥着，错位吻着张老师。
而张老师笑的一脸娇羞，还时不时用手去拍打她的肩膀，锤着小拳拳，矫揉造作。
大小姐的手一滞，狭长的眸子眯了起来，将照片放大。
“要加一点糖么？”
晓晓把牛奶放到锅里，抬头问，没有得到大小姐的回答，反而觉得她的表情有点不对劲儿，穆老师把火关上了，她往屋里走，疑惑的问：“怎么了？”
是那照片还有什么蹊跷么？
大小姐没有说话，她挑选了一张晓晓的手抚着张巧的锁骨，错位吻她的香艳照片，直接把手机转了过去，对着穆老师。
几张照片。
让攻受位置三八六十度大旋转。
惩罚什么的，不舒服什么的，不仅晓晓会，大小姐同样会，而且与之前一直被嘲“不行”的穆老师对比，她天赋异禀。
大小姐冷哼一声，她抱着胳膊，睥着穆晓晓。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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