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灵魂之问
见白素贞似乎很感兴趣的模样，李成玉便解释起了袴的由来。
袴这东西在民间已经流行了十几年，外形与朝低腰的开裆裤有些类似。
十数年前人族女子着裙，男子穿袍，袴是何物还无人知晓，天冷时，男人会在腿上套布做的圆筒，穷人则只能在腿上绑些麻布，而女子的裙摆也会遮住脚背。
当今大宋皇帝治国能力如何暂且不评，对美色却有着迷一般的执着，兴致来了，随时随地都要掀起宫女裙摆劳作。
这可愁坏了当场宰相，毕竟皇后不得宠幸，后宫又如何安稳。
直到有一日，宰相回乡祭祖，发现田间劳作的百姓穿的袴，便给所有宫女换上，再加上腰带束缚，脱起来就麻烦了。
渐渐的袴便在民间流行起来，而有着前世记忆的李成玉，早就将内衣与裤子这些穿着方便实用的衣物整了出来。
“官人真是博学多才，连这个都懂得”白素贞双眸彩光熠熠，还有什么是官人不会的吗？
“娘子过奖了”李成玉坐在椅子上任由白素贞给自己扎发冠“生孩子这事我就不会啊”。
“官人真是...”白素贞红润小脸忽然有些苍白，官人是人，她是妖，也不知是否能生出孩子来。
“我来为娘子画眉吧”第一次被人伺候着穿好衣服的李成玉将白素贞按在椅子上，拿起眉笔顺着柳叶眉轻轻拂走。
带着小媳妇给父母牌位添上贡品与香烛，那边小烟便寻了过来唤二人用膳。
面对满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小青这个常年生吃鱼虾与水果的“小野妖”差点没控制不住将盘子整个塞嘴里。
“小青”白素贞呵斥道“不得这般没规矩”。
“没事，都是一家人”李成玉说道，家里好久没有这般热闹了。
“是啊小青姐姐，这里以后就是你和夫人的家，在自家吃饭哪有那么多规矩”小若烟笑嘻嘻的夹起一只鸡腿放进小青碗里。
“呜呜...”小青眼睛水雾朦胧，回想自己这个大几百年过得那叫什么日子。
吃完饭，李成玉带着白素贞在李府逛了一圈。
堂堂李家女主人，若是连自家厕所在哪都不知道，岂不是让人笑话。
李府面积不小，放眼整个临安，也就之前的县衙能与之相比。
“这位是王叔，咱府里的管家，从我爷爷那辈就在为李家操劳”李成玉带着白素贞来到账房。
“王叔”白素贞小手置于腰间，缓缓行了一礼。
老王赶紧起身过来虚扶，笑道：“少爷少夫人来的正好，自古以来财账都是女主人管，昨夜老朽将所有账本与地契整理出来，请少爷与妇人过目”。
“王叔万万不可”白素贞摇了摇头，柔声道“账目至关重要，小女子才疏学浅哪里懂得这些”。
“这...可这是规矩啊”老王有些傻眼，女主人拒绝财权，闻所未闻，哪家的妇人不想把持财账来提升自己的地位。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呀”白素贞眨了眨眼，柔声款款的道“王叔这么多年搭理李府账目，称得上经验丰富，账目还是辛苦王叔继续打理吧”。
“夫君觉得如何？”白素贞对钱财并不看重，若是掌了财账，便没有太多时间陪官人了。
“娘子说的不错，王叔你就不要再推辞了，咱家财账也就你打理我比较放心”李成玉知晓白素贞心思不在这上面。
王管家叹息一声，心里感慨，少夫人气质温柔贤淑，性子也恬静淡雅，与少爷当真是天生一对。
敲定了此事，李成玉准备带白素贞去医馆酒楼逛逛，下人不认识主人，那便要闹笑话了。
“官人莫非是神仙转世，别人似那般年纪还是只知玩闹的孩童，官人却已是远近闻名的小神医，还有这酒楼...”白素贞心里有些好奇，自家官人是否前世投胎时忘了喝孟婆的往生汤。
“我哪有娘子说的那般好”李成玉笑道。
“咦...”小青打了个哆嗦，一脸的恶寒“姐夫姐姐你们注意点，这可是大街上”。
“就是就是”小烟也认同的点着小脑袋。
白素贞被两个小丫头弄的脸色微红。
李成玉摇摇头，这两个小丫头片子，下次逛街铁定是不能带了。
“官人，妾身有些不适，可否先回府中？”白素贞停下脚步歉意的道。
“少夫人不舒服可以让少爷看啊”小烟眨着眼睛，全临安最好的大夫可就在身边呢。
“无碍，只是昨日有些劳累，回府歇息片刻就好”白素贞柔声轻语道。
李成玉点点头，脸上的带着停息，轻语道：“都怪我考虑不周，小青小烟送夫人回府”。
三人离去...。
李成玉回头朝街道尽头看去，一个手持禅杖的俊俏和尚正朝这边走来。
李成玉脸色有些冷淡，差点就忘了这个祸害，只可惜现在还打不过这厮。
系统：“逆命任务触发：阻止法海揭穿白素贞！”
系统：“任务奖励：初级炼器大礼包！”
系统：“任务失败：白素贞永镇雷峰塔！”
李成玉身体一顿，抬起的脚步重新放了下来。
“砰！”禅杖蹲在地上，法海拨动念珠，疑惑自语：“奇怪，那妖孽的气息又消失了”。
法海的话让李成玉眉头瞬间紧锁，几步拦在法海面前：“和尚，你不在寺庙念经跑临安城作甚？”
“阿弥陀佛，贫僧此来是为斩妖除魔”喧了句佛号，法海也有些意外，自己与这凡人倒也有缘。
“出家人不是追求无念？”
“无念便是无为，难道不应该弃恶离善，无相无我？”
“反观你这一身杀气，究竟是和尚还是屠夫？”李成玉淡淡的道。
“施主对贫僧似乎有误解”法海脸色微微一变“不过施主能说出这番话，足见对佛法颇具慧根，何不遁我空门，逍遥自在？
“你不是我又怎会知道我做了和尚会逍遥自在呢？”李成玉摇摇头。
“额阿弥陀佛，施主所言甚是”法海点点头，深看李成玉一眼，准备先去拿下白素贞，再来劝说李成玉入空门。
“等一下”
“施主有事吗？”
“有些一直憋在心里的话想问问大师，择日不如撞日，一起进去坐坐？”李成玉抬手一指酒楼，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法海在临安城晃悠。
“这...”
法海有些迟疑，但转念一想，若是能渡李成玉这个人才入空门似乎也不错。
进了酒楼，法海马上成了目光聚焦点。
和尚逛酒楼不算稀罕，但这么明目张胆点一大桌荤菜的还是头一个。
“吃啊”李成玉说着，又亲自为法海斟满一杯美酒。
“施主...”法海脸色有些难堪。
“你这什么表情”李成玉心里轻笑一声，夹起一块鸡腿放法海碗里，目光掠过大厅里的食客“你看看他们这些人，你口口声声说要渡化世人，可是你连这些人吃的东西什么味都不知道，你怎么渡？”
“我虽不是修行者，却也明白只有踏入红尘才能超脱红尘这个道理，你连这点浅显道理都不懂，满心都是斩妖除魔的执念，不觉得很幼稚吗？”
“这...我...你...”
“荒谬！贫僧生在尘世，与踏入红尘有何区别”法海顿了下禅杖，温怒的道“贫僧斩妖除魔侍卫人间难道也有错吗？”
“大师似乎犯嗔戒了”李成玉淡淡的道。
法海呼吸一窒，闭上眼睛喧了句佛号，脸色一阵青白不定。
“贫僧还有要事，不知施主欲问何事”
法海现在只想要离开这里。
李成玉点点头，轻抿一口小酒，淡淡的道：“在下想问的是...佛家与人族是否有身愁大怨，为何想要灭绝整个人族？”
“施主莫不是在说笑？”法海眉头微皱。
“不是吗？”
“你佛家想要度尽世人，可出家人四大皆空，不能娶妻生子，若不能娶妻生子，你佛家度化世人之时，岂不就是人族灭绝之日？”
“或者大师想告诉在下，这就是句屁话...”
李成玉突然轻笑一声，眼前这和尚的表情越发精彩，目光呆滞，散发的气息越发混杂絮乱。
法海闷哼一声，随后不慌不忙的将溢出嘴角的淡金色血液擦去。
ps：额...不得不承认，青铜上传的时候检查的有些马虎，错字比较多，尽力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