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阴魂不散
白素贞心里有些烦闷。
上京来的官老爷天天去平安堂，她一介人妇，往后难免有人说会闲话，若是被官人误会那可如何是好。
李成玉想了想，轻语道：“明早劳烦娘子安排酒席，让小烟去请张子书”。
考虑到眼下局势，李成玉举得有必要和自家娘子交些底，以免未来吃亏。
“这个张子书根本不是当官的料，如今巡守变成县令，便该明白他已被那宰相岳父给放弃了，眼下便想要干出一番政绩挽回局面”
“此番若依了他的意，不计代价施善钱粮，我李家也不算太过伤筋动骨”
“可眼下朝局混乱，奸臣当道，我们李家一介商贾，竟拿得出镇济数万灾民的钱粮会有何等后果”
李成玉摇摇头，朝廷势力，现如今的他倒也不怕，可麻烦总归少不了。
张子书虽不是当官的料，却也不是蠢人，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不可能想不通。
可如今除了硬来，各种花样轮番上，很明显，这短短不足月余的时间，各方压力下，逐利之心已盖过了情义。
之前说过，有办法让临安与城外难民平稳渡过此次灾情，眼下张子书这么一搞，李成玉失望之余，也懒得去操那天大的心了。
“官人所言甚是，如此，咱日后还需多加堤防”白素贞点点头，眸中闪过一抹明悟之色。
她本觉得张子书，一心为民，只是行事过于失礼，却没往更深一层考虑。
温玉在怀，李成玉心里有些火热，突然起身将自家娘子拦腰抱起，微笑着道：“今晚便早些休息，明日办完事，我陪娘子一同施粥看诊”。
“官人...”
白素贞大羞，嗪首深埋向李成玉肩头，这段日子二人房事不少，但每一次都那般刻骨铭心，且过后妖力与妖魂必定大涨。
眼下她已经触摸到了大妖巅峰桎梏，这般下去，怕是过不了太久便不用再担心法海那恶和尚前来寻事。
第二日一早。
李成玉睁开眼，见床上只有自己一人，便索性盘膝而坐，感知体内变化。
“阴阳圣典着实精妙”李成玉心里暗叹。
这段时间与自家娘子行房时偷偷运功，阴阳之气调和下，不仅龙元力量所蕴含的戾气与异化逐渐平息，借助阴阳之道，对自然法则的理解也更上一层楼。
眼下丹田内紫雷真气团如铁球般凝实，与化作剑心的灵魂交融越发频繁。
何时二者彻底融为一体便成了剑胎，彼时再遇法海，便要叫这秃驴知晓打自家娘子主意的下场。
只是....话虽如此，将剑魂与紫雷真元彻底融为一体岂止是难那么简单。
多少次眼看着就要融合，可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李成玉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但又说不上来。
晌午。
张子书乘着如约而至，还给李成玉带了些上京特产。
离开的时候虽说对结果不太满意，三千贯铜钱与两万两白银倒也能解燃眉之急。
“少爷，那钱与其放在内库发霉，何不如借给他，还有利息呢”看着马车离去的影子，小烟有些不解。
“笨丫头，他说的你就信，在做不到的情况下做出明确保证，有很大几率是谎言”李成玉长淡淡的语气道。
若真能向上京讨来钱财，张子书何必在他面前许下重利，眼下这般给予再多钱财也是肉包子打狗，及时止损才是王道，至于城外那些灾民，李成玉也一直在关注，并非完全两耳不闻窗外事。
其实，张子书若能保持本心，不来坑自己，李成玉也不会袖手旁观，并且在其他事情上也会鼎力相助。
只是...人心呐。
“准备一下，过会我和娘子同去城外施粥”李成玉摇摇头，转身回府，准备换身衣衫。
这次便算还了张子书做媒之情，眼下穿越之日临近，便多陪陪娘子吧。
半个时辰后，装满十数个大缸的粟米粥从李府运出。
“砰...”
马车一阵晃动，粟米粥撒了不少在地上，周围早就蠢蠢欲动的乞丐立时上前哄抢起来，但紧接着便被李府手持木棍的家丁驱赶到了一旁。
“混小子小心些，这些粥可是用来救命的”老王眼睛一瞪，若非少爷少夫人在场，非得抽这小子几棍再说。
“王叔，难民的命是命，乞丐的命也是命，如今世道不好，便分一些米粥给他们吧”白素贞轻语道。
见王叔有些犹豫，李成玉便开口道：“就按夫人说的做”。
王叔赶紧点头，他倒是无所谓，反正都是用来赈灾的，给难民给乞丐都一样。
“李大夫实乃大善人啊！”
“这还用说，李大夫那可是咱临安出了名的大善人，不像那些个乡绅土豪，根本没把咱们当人看”
“李夫人也不差，人长得天仙儿下凡似的，心地也这般良善，与李大夫实乃天作之合”
“像李大夫这样的人，活该发财...”
白素贞浅笑着轻点嗪首，这段日子在城外施粥，类似的赞美之语她听了太多，可眼下这些祝福她与李成玉白头偕老的话却是极为受用。
“咦，那边做什么呢这般热闹？”小烟停下脚步，探头探脑的朝街道那头人潮汹涌之地看去。
旁边给孙子喂稀粥的老乞丐闻言赶紧道：“小姐有所不知，那边也有位大善人在行善呢”。
“行善？临安城除了我家少爷还有这么傻...这么好的人？”小烟有些难以置信。
“是一位许姓小相公在免费人看诊抓药，听说医术很高明的！”老乞丐道。
“姓许？”小烟气呼呼的掐着小蛮腰，转头娇喝道“少爷，该不会又是那偷马的小贼吧！”
白素贞闻言，美眸霎时蒙上一层冷意。
李成玉也是眉头微皱，偷马与偷袭之事他与白素贞说过，原以为这厮会逃的远远的，没曾想眼下却敢在临安直接露面。
许仙这小子背后究竟有何靠山？
“还真是阴魂不散”李成玉轻道一声，转身下马“夫人，施粥之事不如交予王叔，今日你我二人在临安闲逛一番如何”。
“妾身听官人的”白素贞自然不会反对，这无耻凡人心思如此狭隘歹毒，简直不为人子。
没有和那些百姓挤，李成玉带着自家娘子来到人群附近一家酒楼，上得二楼，却遇见了不少熟人。
“王大夫，张大夫，赵大夫...你们这是在聚会？”李成玉拱手笑道。
好家伙，临安城大医馆掌柜怕都聚在这。
热火朝天之像陡然一收，面熟的赶紧起身相迎，只是笑容里多少包含着些苦楚。
“我等刚差人去请李大夫，没曾想李大夫自个就来了，这位是李夫人吧，看面相就和李大夫极为般配，甚好”安康堂掌柜王大夫将圈里其他大夫都介绍了一遍。
按理说妇人上席有些不和规矩，在场诸人见李成玉对白素贞处处透着宠爱，便也极为客气，毕竟眼下正是求人办事的关口。
“李大夫，事情相想必你也已知晓，看诊抓药都不要钱，咱家几十口子等着吃饭，可眼下一个病人都没有，活不下去了呀”
“是呀这...如此下去，在座的诸位，都得喝西北风去”
“李大夫，这件事你可不能坐视不理啊”
李成玉抬手压下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身子前倾，趴在窗沿上朝下看去，许仙那厮被人群层层包围，眉飞色舞的模样哪里像实在看诊。
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眼下又来临安搅动风雨定然有所图谋。
楼下这根搅屎棍好办，他忌惮的是其背后之人。
灵识隐秘外放，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却倒是发现自家娘子周身气息有些凌厉。
“此事在下也是方才得知，诸位可否详细说一说？”李成玉回过头来询问道。
“我来说”身材臃肿，模样与土豪乡绅有的一拼的王大夫擦了擦脸上热汗。
“大约是五日前，这小子在西坊开了家保安堂，打着面诊抓药不要钱的噱头将所有病人都拉了去，甚至没病的也要去凑热闹”
“期初我等也无甚在意，抓药不要钱任他腰缠万贯也坚持不了多久，可五日下来，没见保安堂买药，那药却仿佛用不完似的”
“最可恶的是那小子通过衙门搞了个签据，看诊必须签字画押，一旦签字画押日后便不得在他出看诊”
“这简直是一丝活路都不给咱们留啊...”。
老王说到此处，与其他人相视一眼，皆是摇头苦叹。
医馆利薄，维持开支便剩不下多少银子，若继续这般下去，所有人都要关门歇业。
李成玉心里倒是有些惊讶，这厮竟然会搞垄断。
一个行业被资本垄断只会后患无穷，可许仙的做法却能给急需返回上京的张子书一个天大的政绩，得到衙门支持却也在情理之中。
“李大夫，您是咱临安首医，这事您说怎么办？”王大夫等临安医道泰斗将希冀目光投在眼前这个年龄虽小，却名望最甚的后辈身上。
系统：“改命任务触发：阻止许仙在临安行医！”
系统：“任务成功：奖励千年火灵芝一朵”。
系统：“任务失败：扣除十年阳寿”。
识海中任务触发提示音惊醒了沉思中的李成玉。
“李某倒是有个法子能解眼下困境”李成玉笑了笑，目光扫了一圈“只是这法子得诸位帮忙方有效果”。
“李大夫当真有法子？”老王心里又惊又喜。
“钱财人力，李大夫需要我等如何配合尽管开口”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在场的不少人祖辈都在临安行医，若是去了它处，想要重新打开局面占得一席之地又谈何容易。
“诸位稍安勿躁，只要按照李某说的去做，诸位医馆生意只会蒸蒸日上”李成玉让人取来纸笔，沉思片刻，挥笔写下一整页。
墨迹还未干，王大夫便拿起看，随后脸色逐渐古怪起来。
其他人传阅后脸色也不禁有些难看。
“李...李大夫，您这法子，不是在帮那个混账东西吗？”
“是啊李大夫，咱们这些人都已经喝西北风了，你还叫咱们帮他宣传，这不扯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