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其它小说 > 朕和她txt下载百度网盘全文 > 第43章 春蛹(五)

第43章 春蛹(五)

目录
最新其它小说小说: 侯门嫡女:一世盛欢大宋将门仕途巅峰刑警荣耀恐怖直播官气荣耀王者都市透视眼南朝春色极度诱惑章承炫大哥的硬糖明宦之风流无边骑蛇难下(双)海棠书院极品医圣总裁媳妇爱上我系统之宠妃之道上品寒士通房春眠不觉晓温时雨封沉晔

席银回身掩住庭门,垂头遮住脸上的伤,促道:

“奴去给女郎取些水来。”

说完便要走,谁知却被人一把扯住了腰间的丧带。

“转过来。”

席银抿着唇,狠狠地吸了吸鼻子,却怎么也忍不住眼中的泪。

“听不明白我的话吗?转过来。”

席银摇了摇头,反手一点点去抠扯他手中丧带,肩膀抽耸,似乎是……哭了?

张铎松开手,不再逼她。随即几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掰起她的脸。

“说得出口,就不该怨这一巴掌,哭什么。”

席银被他掰地被迫踮起了脚。

夏日的风细细的,吹拂着她脸上的细绒,还未除服,她粉黛未施,但即便如此,仍然眉翠唇红,如同荼蘼沾了雪,从惨白里透出残艳来。

“奴又不是你。姑娘家有委屈还不能哭吗?”

也是。

选择行一条孤道,就不能怨道上无人提灯。

选择与血亲背道而驰,就要承受孤绝。

但她是个姑娘家,有委屈还不能哭吗?

张铎的手指沾到一点湿冷,随即下意识地丢开手,松了她的下巴。

席银抬手揉了揉被他捏疼的地方,又按了按被打得发红的脸,含泪道:“女郎不开怀,奴不怪他,你也拿奴出气。”

她一面说,一面拿袖子去擦泪,谁知却越擦越多。

张铎望着她,平道:“我没有拿你出气,我不过是不喜欢看人后悔。”

“奴没有后悔。奴说的是心里话。”

“那你想哭就哭吧,姑娘家。”

半年来,这是席银从这个如金属般寒冷的男子口中,听到过最含温的一句话。

她像一只时时抠紧爪子的猫,猛地松开了抓牙,不由浑身一颤,索性抱着膝盖蹲下身去,把这半年之间的胆怯也好,委屈也好,恐惧也好,全部放肆地哭了出来。

“席银。”

头顶的声音唤了她一声。

席银口鼻里全是眼泪的苦咸,含糊地应了个“嗯……”

“我没有弑父。”

席银一怔,她不明白张铎为什么要对她说这句话,可她分明听出来了,这并非一句单一的陈述,简短的五个字背后,他似乎还想问她要什么回应。但好在他并没有把这一层意思挑明。

“你以后不用维护我。”

席银将脸埋在袖中,哭得缓不平气,啜道:“奴……哪里配维护郎主。”

张铎低头看着她,续道:

“我习惯有人恨我,恨意向来比爱意真。”

说完,转身即要走。

背后却传来断断续续的哭腔:“可你……孤零零的一个人……”

“我习惯了。”

他说着,朝前走了几步,回头又添了一句:“但你可以跟着我。以后你可以哭,可以偶尔躲在我身后,写过字以后,也可以奏你几回琴。不过,你以后说出的话,都不准收回,做过的事,都不准后悔。还有……”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寒:“岑照那个人,你给我忘了。”

“兄长……为何啊?”

席银抬头想追问他。

然而,等她踉跄地从地上站起身来,他已经走到另一道跨门外去了。

接下来,便接连有三日不曾再见到张铎。

赵谦即将从云州城班师,张铎奏请皇帝亲至镛关,受献俘之礼,皇帝忌讳路途有险,一连驳了两回。然而云洲却以的刘必叛军残部未尽除,屯主力在霁山山麓,迟迟不肯班师,与此同时,曹锦的军队从汇云关折返,同赵谦会师在云州城外,对洛阳隐隐形成合围之势,人心才将安宁的洛阳城,因此又起了浮浪。

皇帝迫于情势,又受了中领军中几个将领的联请,最后被迫应承了镛关献礼之事。

张铎连日在外,清谈居中的事便少了很多。

这日,席银正在写张铎留给她的字帖,江凌扛着一个榆木盒在外面唤她。

“席银姑娘,过来看看。”

席银忙起身走出去,却见江沁也在,父子二人正围看那一只长盒。

“你怎么没跟着郎主。”

“郎主在朝内,兴许要晚间才回得来。这个……”

他指了指榆木长盒,这个是外头送进来的,说是郎主的东西,还劳姑娘带进去。”

江沁对江凌笑道:“好几年了,郎主从来不肯在清谈居里添置陈设。”

江凌道:“盒子是乐律里送来的,扛着实有些沉。”

席银弯下腰,发觉盒子的并没有扣锁,伸手就要去掀盖。

“欸,姑娘使不得……”

江凌忙制止。

席银直身央道:“就看一眼,郎主也不在。”

江凌不好再说什么,毕竟眼前是个好看的姑娘家,一下软话,他也没了辙。

席银掀开盒盖,江凌也凑上去看,只见里面躺着一把弦琴。

“这是……是瑟?”

席银蹲下身,一手摁弦,一手挑拨,弦声铮然,回响空灵。

江凌闻声,不由霁色道:“可真是好听啊。”

席银细品着弦声的余韵,明眸悦道:“这不是瑟,是琴。”

说着,她细抚琴身,琴身为青桐木所质,弦有七根,周身无饰。

“瑟有琴码,一弦一柱一音,只能于奏时透过左手之按、压、放等指法,于琴码之左方奏出滑音、变音,而琴无琴柱,可用左手按指成音。一弦多音,且可用空弦、按弦、泛弦成音。”

她一面说,一面演了几个音。

江凌道:“从前竟不知你识此物。”

席银抬头笑了,说至所擅之物,话也流顺起来。

“对于乐器奴尚有一些眼力,这把琴,应是仿蔡邕的焦尾所造。相传蔡邕在“亡命江海、远迹吴会”时,曾于烈火中抢救出一段尚未烧完、声音异常的梧桐木。他依据木头的长短、形状,制成一张七弦琴,音色绝于凡尘,后人多仿他的造琴之法,也就有了“焦尾”传世。这是名士之琴。”

她说完,抬手合上琴盒起身。

“不过,都说士人鼓琴于静室,伶人鼓瑟于闹市,我虽能奏几个音,却不甚通。我兄长是此道之圣,他焚香鼓琴之时,连北邙山中的野鹤都会栖下静听的。”

江凌点了点头,转而疑道:“郎主……好像不通音律啊。”

江沁笑了笑,望着席银道:“自然是买给席银姑娘的。姑娘抱进去吧。今日的字儿啊,不肖再写了。”

席银不禁想起了几日前张铎在张平宣门前的话。

“以后,写完字你可以奏几回琴。”一时出了神,不由摊开自己的手来。

这几日他不在清谈居中,也就没顾上拿笔杆抽她的手,查她的功课,平宣也肯见她,手上的活路清闲起来,之前旧的伤也渐渐好全了。

江沁见她立在日头底下不言语,轻道:“可惜,赵将军尚在云州,不然,郎主的心意,他或许尚可为姑娘一解。”

“江伯的话,奴听不明白。”

江沁笑笑:“他想姑娘好,但又怕姑娘过得太过艰难,被他逼走。这琴瑟放在外面,就是世家子弟们哄女子们开心的,只不过,他这样正八经的买回来,姑娘到看不明白了。所以老奴说啊,该早些迎赵将军回来,能开解姑娘,或许也能开解咱们女郎。”

席银没有说话,江凌却应道:“快了吧,我在外听说,陛下要同郎主一道去镛关。献俘礼后,就要押解刘必和岑照等叛贼回……”

“你说什么,押解谁。”

江凌一不慎,说出了岑照的名字,忙转身拍嘴,然而席银显然是听清楚了,转到他面前道:“你将说要押解兄长回洛阳?兄长为什么会成了叛贼?”

江凌看着江沁,迟疑不敢开口。

江沁摆手示意他退后,自己上前道:“一贤公子叛入刘必麾下,如今霁山和云洲城一战,刘必大败被擒,那其麾下众谋士将领,自然都要押解回洛阳判罪。”

席银闻此,突然明白过来,张铎让她把岑照忘了是什么意思。

“江凌。”

“什么?”

“你将才说,陛下要在镛关受献俘礼是吧。”

“是啊……”

江凌说漏了嘴,此时正心虚,忽又被她问及镛关的事,应过声之后,忙不迭地追问道:“姑娘要做什么啊。”

“你想去镛关?”

这一声从庭门外传来,惯常的寒凉。如同一阵朔寒的风,穿破夏庭。

席银和江凌肩脊一抖,不及回身,张铎已经走到了席银面前。

江沁见状,忙带着江凌退出庭去。

席银下意识地退了几步,不妨踩到了雪龙沙的前爪。

狗痛得一越八尺,窜到那琴盒后面舔舐。

“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好人,根本就不配活在洛阳城。生死不由你,看开。”

席银望着他摇头道:“奴不求你救他,奴只是想去见见他。”

“我让你把他忘了。”

他说完,冷冷地凝着她的双眼。不知为何,此时他竟然想在她眼底看到一丝胆怯。

然而,令他不曾想到的是,她竟然捏紧了手掌,抿唇道:

“凭什么。”

这一声音并不大,然而却无比刺耳地钻入张铎的耳中。

“你再说一遍!”

若换作以前,席银一定不敢再与一个男子言辞相撞,可此时,她也不知道何时拾得了勇气,竟直身朝前走了几步,抬头望向张铎。

“你也有家人,你梦里也会哭。我虽是你的奴婢,但我也有家人,你凭什么,要我忘了他!”

目录
暖君永恒漂游邪魂师竟是我自己!痞子闯仙界穿成侯府傻女诸天苟仙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