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02 心有病，今有浪
第2章1.02心有病，今有浪
在浦海，卫铿居住的公寓房间是标准的宅男套房，总面积二十平方米。
这是社会标准的补贴住房，每个月仅仅只要一百块联合币，且根据学生的成绩进行减免，卫铿一次性付了三年的租款。
这个城市内也是有400平方米的居家住房，那属于婚姻必备品。卫铿目前尚且没有攒这个钱的打算。
在水道纵横的城市内，从公寓宿舍中出来后，卫铿来到门口的小型码头，拿着手表刷卡，解开了公共充电码头上五艘共享快艇中的一艘。
拉下动力闸，他沿着河道风驰电掣地朝着三公里外的大型超市驶去。
亲自采购是必要的。
其实公寓中是存在网络采购渠道的，真空管道也会迅速将物资送到那里去，但是嘛——这样的采购会在网络上留下信息记录。
学校的老师已经十分唠叨了，每当考试出现错误的时候，就会翻看各种记录。这不，要看到你一个星期灌了六瓶快乐水，外带各种肉丸，火腿肠，海苔薯片。啧啧，保不准会像老妈妈那样，对自己进行惨无人道的批斗“吃，吃，就知道吃，要是把一半的精力放在学习上，你早就门门满分了。”
但是，如果是跑到超市内进行购买，嗯，就不会有这个网络消费数据。
……
汽艇在码头上停好后。
卫铿翻过了栏杆，穿过小巷。二十七世纪在城市这样的疙瘩拐角，虽然没有什么高科技，但设计风格非常别致。小巷两侧的墙面上挂满了网格砖，网格放满了人造土壤，长满了各式各样草木，长长的巷道如同丛林小道让人心情愉悦。
呃，在巷口十字过道上，疯闹的孩子，让卫铿刹住了自己的漫步。
“嗨，你给我停下来！”
卫铿瞅见四个小男孩追吓一只从城市方形花坛灌木丛中窜出来的白猫，不禁站出来呵斥制止。
同时他将背包甩到一旁墙壁花坛伸出的枝杈上，三步逮住了一个熊孩子。
亮出了手表上的自己的社会举报系统，点击了一下这个小孩子头像，立刻显示出其所在的学校。作为公民，只要将照片，视频证据呈上，就能让学校给这孩子加试题。
两分钟后，看到这个耷拉着脑袋的男孩离开。卫铿略带得意地啰嗦道：“下次，明白一点，不要恃强凌弱。”
“略~”孩子做了一个鬼脸，跑开了。
卫铿继续放狠话道：“下次别让我再看到你。”
几分钟后，看着那个小孩离开的方向，他无趣的吐了一口气说道：“这算是做正常人的事情了？”——一边说着，一边取消了“小报告”系统上将要发送的照片、视频内容。
“好动、破坏”是男孩还未成长为男子汉之前的天性。所以呢，需要的是引导，而不是单方面的斥责其“邪恶”天性。
如果一味地呵斥，成功压制住，那么男孩就变成唯唯诺诺、没有血性，不知道抵抗的“脂粉童子”。当然也有可能在对抗中，承认自己邪恶，因此成为将邪恶贯彻到底的坏人，并且在这个过程中会进一步被社会排斥，走向极端。
一分钟后，尽管周围已经没有任何人。
卫铿却突然有些激动（强调）：“这个年龄踢猫踹狗绝不是邪恶，决不能被打为邪恶，他们只是还没有成功塑造价值观的男孩！”
说到这，语调有些伤感，但仅仅是一瞬间，就努力平静了下来，仿佛无事发生。前方就是超市，需要直奔目标。
从超市货架拿货到自动付款平台，最终自动门打开，电子售货员：“欢迎下次光临。”
采购完毕的卫铿背着包，拎着一袋关东煮，甜不辣串串，迈着丰收的步伐准备返航。
此时街道上，播放广告的屏幕，突然紧急插播一条消息。
“亚洲2344号引力井内的能量超过峰值，正在紧急释放。请城市中人员不要在缺乏安全设施的区域行动并暂时躲避，以免意外发生，预计十分钟后，城市将解除高磁高电预警。”
预报中的“以免意外发生”中的意外出现的概率很小。
引力井口朝着大气扩散强电，概率会产生球形闪电，但大部分球形闪电，都会被引力井附近的设施导入地下，少数漏网之鱼，并且恰好给人碰上的概率，就夏季雷阵雨被闪电劈中的概率一样。
城市内大部分建筑都有防雷电、防核磁脉冲的结构，但卫铿刚刚来的小巷子属于无任何防护区域，个人电子设备上的自动定位系统，明确提示，不允许进入危险区，现在——没有撤退可言。
卫铿抬起头看着天空，此时在这高楼大厦透出的天空中存在着一个扭曲的透镜。
整个透镜如同近视配眼镜时眼镜片上一环一环的圈子一样，但在这个天空上哪怕最里面的一环也直径数百公里。现在这个透镜正在快速的扩散。
在天空这一道道波浪圈圈的圆心，其正下方正是浦海中心地面的引力井口设施。
就是在这个设施上，地球的时空探索部门，将高能粒子垂直加速通往地心，实施外物理区域的探测。
由于穿梭的基本原理是利用地球能量设施，在中央制造微虫洞，所以在引力井口上空，由于大片电磁场的运用，会造成奇异的光学扭曲。
当引力井上方大气区域内，那一圈圈扭曲透镜不断收缩时候，表明那是有东西穿梭过去。而如果是这透镜向外扩散，说明引力井内高能粒子信息返回。
现在显然是后者，并且信息释放的速度超过了一个峰值，上方大气扭曲的透镜环，在扩散的时候，发出了闪电一样的白光。
卫铿捂着脑袋，准备找地方躲避。
这时候，卫铿手腕上的信息通讯器响了，上面提示了一条消息：“卫铿同学，你在833区干什么？你不是嫌学校不够安静，在宿舍中自习吗？”
卫铿张了张嘴，吐了一个字：“艹！”
然而祸不单行，手上的塑料袋骤然跌落在了地面上，一串串甜不辣被撒了出来。
是的，超市门外那只白猫盯着卫铿很久了，看着卫铿发呆，刺溜一下打翻了卫铿的塑料袋，叼着一个战利品就跑了。
零食没有吃到，还被老师逮住了？哎，看来学年考核，自己的评语又要平庸一年了。
……
四十公里外。
从幽暗的引力井内，上升起一个长四米宽两米的胶囊舱。
在这个能量舱内，原本电磁化的人类躯体，能级不断降低，最终解除了高能级，生命活动可以继续。
这是一位少女，嗯，生理上算是二十多岁的地球少女，只是意识和思维，在异位面已经逗留了很长一段时间。
胶囊舱的床板上抬，将她平推出舱。
基地内的机械臂，为她赤条条的身躯裹上了白色的检测服。
这个检测服上的大量电子设备，通过全身六千多个接触部位，对躯体的情况进行检测，确保地球人类从引力井高能状态返回时生理正常。
检测服包裹的很严实，就连头上都是精致的白色头盔，只露出面庞，看起来英姿飒爽。
嗯，说实在的，也的确要带个头盔，因为电磁高能化的过程中，全身非神经感应的部分都不受保护。
俗一点说，就是没有头发，呃，在高能化中，这些没有生物电的角质物，都被烧掉了。
她的眉毛都是刚刚画上的。要是回放刚刚从能量仓中爬出来的画面，肌肤是如同雪白的玉。
……
这位女士属于监察者，并非穿越者。
监察者在整个穿梭过程中，她们维持高能状态，身上的锚定粒子抵达亚位面后，也不会转为常态化的人类，而是隔着穿越者，维持着亚位面上难以观察的特殊相态。
穿越者呢，意识和思维完成穿梭后，在亚位面找到常态物理结构后，彻底降落，变成那个位面正常状态下的普通人，行走在那个世界上，触碰花草树木，土壤岩石。
而监察者没有身躯，则可以更方便的操作能量，进行凡人躯体难以完成的运算、分析。
当代每一个穿越者都是携带系统，这系统的管理员就是监察者。她们不仅仅是穿越者的秘书，更是负责监察穿越者在位面穿梭过程中的德、智、体。
现在监察者返回了，穿越者还没有返回的迹象，显然位面上，出现了重要的事情。
在东亚时空探索部门的大厅中，这位监察者，进入了通讯仓内，联系上级汇报事情，
九分钟后。
浦海的新明珠塔，这个在第三次世界大战被炸毁，而后彻底重建的地标建筑上，顶端会议室所在的窗口，透出了光。
时空管理部部长联系上了各个相关部门的主管。
一个个全息投影出现，会场上座无缺席。
那位返回的监察者在会议上阐述了情况后，参会人员们，不禁对眼下时空事态发展高度关心。
当代，地球上虽然经济全球化，但是国家民族的影响力还在。
亚洲这边的时空部门，和大西洋联合的时空部门，在时空上是相互竞争的。
现在双方的穿越者发生了碰撞。
因为双方对某些位面的文化发展等主导权产生了冲突。
位面的主导权，是一个概念，存在于各个方面，相当广泛。
早在二十一世纪，电影就呈现这样情况，欧美的电影全宇宙外星人都说英语。亚洲这边的动漫，在上半叶日语是官方语言，二十一世纪下半叶动漫中中文是官方语言。倘若电影世界是一个位面，那么说中文，还是说英文，就代表着那个势力主导这个位面的走向。
在眼下，地球方面探索的部分位面，发展程度还是工业时代之前，所以很多概念上，会被地球文明派去的穿越者进行“倾销”。
一些世界的人文发展情况，偏向地球这边哪一方文明的形态，这很重要！
这就如同二十一世纪，在火星月球上投放探测车，宣誓主权的意义一样。
……
时任这一届时空探索委员会主席，也是上卿级穿越者的元约同志满脸的不忿。
这位在会议上罕见的做出了有些过激的动作，他敲了桌子说道：“不能让！（我方）对亚位面已知次文明的引导权，就是时空上的主权！”
另一位监察者，白恒倩轻轻看了他一眼，但也表示了赞同，并且对问题的严重性进行了解释：“亚位面的时间流动情况特殊，在那几条冲突的位面时空区域，我们或者他们今天在目标时空启动了改变，几十年后，就可以定位到下游上千年历史后取荫纳凉。所以今日如果我们后退了，恶果几十年后就会出现。”
会场上，大多数穿越团队，对情况渐渐地明白。
“这就是战争嘛！”某个穿越团队的负责人下了定义。
“是的，”元约再次确定，“这关乎于未来发展，我们上上个世纪在火星月球，不惜一战的精神不能忘，今天在时空上不能害怕和他们对碰。”
东方和西方，在这几个世纪中，从意识形态，到文化体系，再到人种差异。过去种种裂痕可不是一百年就能弥合的。
新明珠塔的会议室内，讨论到‘竞争、主权’等方向上，再无任何摇摆意见。
某星际开发位面的穿越团队负责人意识到这场冲突波及层面非常广阔，遂提出了一些客观问题：“时空上发生全面冲突后，我方兵源能否扩招？不同团队该遵循什么样的合作体系？必须确定的是，大西洋时空穿梭部门的人员实力不亚于我们。”
监察委员会的白恒倩，拿出了自己掌握的资料，同时给出了应对方案：“田忌赛马，用下等马去比对方的上等马，用上等马比赛对方的中等马，用中等马去对抗他们的下等马。”
她在大厅的屏幕上，了资料栏。
这个立体图标体系上，按照红橙黄蓝四个预警等级，将目前划分的四大类位面里己方现有的力量罗列出来，并且标注了不同的对抗风险等级。
监察者知性的声音，开始为所有人讲解战略：“可以将对抗性不大的时空区域主力穿越者抽调，替换上刚刚介入穿梭的新手驻守，在冲突区域内集结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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