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第12章
让一群科学家去做报表，想也知道有多为难人。
尤其是财政府那边为了控制预算，要求每一笔预算都要精确到位，一笔一笔列出来。
彭瑶打听了一下，科研预算的申请项目居然高达九个，像“材料费”、“测试化验加工费”等等，不但得列出预算，还得说清楚测算的过程。
别说是那些科学家们，就是彭瑶看了都头疼。
关键是项目多、要求细也就算了，这些钱的去处，财政府也时刻盯着。
但凡要是有一块钱的花费跟文件对不上，就要长篇大论的写报告，解释这一块钱到底花在哪里了，为什么要花，以及最开始为什么没有测算进去？
而正是因为后面账目对不上，解释的过程太繁琐，财政府那边在批款方面就更严格了。
申请文件交上去，每一项都得被财政府挑毛病，这不能给钱，那预算高了，一次次打回重做，劳神又费力。
其实作为上辈子当过女首富的彭瑶来说，很能理解财政府的做法。国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加上现在疫情，用钱的地方更多，科研这块只能严加审核，确保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
可科研这方面，不砸钱不行的呀！
问了问往年在科研方面花出去的钱，彭瑶突然觉得系统给的10个亿，可能有点不够用。
原本以为这么详细的申请文件，那群科学家们怎么也得磨上个两天才能搞出来，结果彭瑶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发现自己书桌上垒起了一座“小山”。
都是科学家们连夜做好的报表。
“……好家伙。”彭瑶忍不住咋舌，“这都快赶上专业会计了吧？”
章亦栾看着她震惊的样子，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明显的笑意，解释道：“这都是原本递给财政府那边的申请文件，因为预算超出财政府的理想范围，被退回来了。”
换句话说，那些科学家压根没怎么费力，只是把之前的文件删删改改，留下一些实在不可或缺的费用，就拿过来给彭瑶了。
彭瑶：“……”
是她天真了。
虽说公司资质还在办理，审核的工作却是可以先搞起来。
彭瑶上辈子忙碌习惯了，瞧着堆积如山的文件，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原本还说去沙滩上晒晒太阳放松一下的，这下干脆直接到书桌后面坐下，打开文件开始翻阅。
章亦栾是知道彭瑶重生这件事的，大概明白，她这是工作瘾犯了。
但书房四处都是摄像头，他顿了顿，挑眉问：“不出去了？”
彭瑶头也不抬：“不去了，先把这些文件都处理好了再说！”
房间一角的摄像头静静地待在那里，把这一切都收录到了数据库里。
虽说身边没有人可以帮忙，但有系统这个助力在，彭瑶处理起工作来十分迅速，很快就把所有文件都过了一遍，分门别类的将所有文件分成三个部分。
大部分都是通过了系统评估，可以全额提供预算资金的，剩下那些，倒也不是没经过评估，而是另有别的原因。
彭瑶让莫思涵把那些通过的文件收好，其他文件都丢给章亦栾，两个人下楼去找了这些项目的负责人。
电梯里，章亦栾看着自己手中厚厚一叠文件，再看看前头一手奶茶、一手零食的彭瑶，眸色沉了沉。
她使唤起他来怎么这么理直气壮？
彭瑶似乎注意到他的视线，突然回头，看了眼他手上的文件：“重吗？”
“……”这不是重不重的问题。
这点重量对于章亦栾来说，算不了什么，但作为前最优秀的特种兵小队队长，他是被指派过来保护彭瑶的人身安全，可不是当彭瑶的生活助理！
不过转念想到第一次见面那天，彭瑶看着他的脸喊的那个称呼，章亦栾顿了顿，不知道为什么摇了摇头：“不会。”
彭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闻言毫不怀疑，煞有介事地点头道：“我觉得也是。那你帮我拿一下奶茶，我腾不出手吃薯片了。”
章亦栾：“……”
说话间到了地下二层会议室，彭瑶来之前就已经通知过这些项目的负责人，相关的科学家们齐刷刷等在了里面，只是表情看起来不太轻松。
他们过来的时候，就听说好多项目都已经通过了彭瑶的审核，等公司资质一到位，立马就可以启动，就他们这些项目迟迟没有接到通知。
该不会是他们的申请被驳回了吧？
可他们给彭瑶的，都是被财政府缩减过好多次预算的版本，里面列举的项目没有再多的缩减余地了，再减下去，项目根本启动不了。
彭瑶的标准总不能比财政府还高？
再说这也不对啊！
一个项目负责人嘀咕道：“老赵那个申请文件还是第一版，财政府那边打回来，他改都没改就给过去了，他那个项目都能批下来，没道理咱们的不能啊！”
“就是说。”旁边另一个项目的成员搭话，“我听说彭瑶上交系统之前，就是个大一新生，她会不会不懂咱们那些项目的重要性？”
“不可能。她就算真的不懂，不是还有系统评估程序么？而且你看，连研究疫苗那些人都过来了，他们那个项目，百分百不会被毙！”
“那为什么叫我们过来？除了预算被削，还能有别的事？”
“可能，是系统又出新功能了？”
事实上他们都想错了。
彭瑶到会议室，开口第一句就是：“大家稍安勿躁，我叫大家过来，主要是想让大家改改文件项目，把该加的都加上。”
“不行！我们的项目已经是最精简的状态了！我连编外的科研人员都没敢请，再减下去，这个项目就……咦？”
一个科学家激动的站起来反驳彭瑶的话，结果说到一半，突然发觉不对。
他旁边的同事连忙把他给拉坐下了，低声骂道：“你倒是让人家彭同志把话说完！”
好在彭瑶并不在意这些，笑了笑，接着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这些文件里列出来的费用，比项目真正需要的费用低太多了，希望大家都能拿第一版申请文件过来。”
科学家们听到这话，跟听天方夜谭似的，一个个目瞪口呆，一副怀疑人生的样子。
从来都是被财政府挑剔，说他们要的太多，猛地听见彭瑶这些话，他们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身在梦中。
还能反向砍价的？
就听彭瑶压低了声音，做贼一样小声说道：“通不通得过系统审核另说，咱们这是薅系统羊毛，有什么不好下手的？你们说是吧？”
科学家们：“……”
好家伙！
这姑娘原来是个奸商！
不过彭瑶的做法正合他们心意，刚刚还满腹担忧的科学家们，脸上顿时明媚起来，搞得外头观望情况的同事们一头雾水。
“他们的项目预算不是没通过审核吗？怎么突然高兴起来了？”
“难道老王刚刚站起来据理力争，把系统给说服了？”
“搞ai那群人不是说系统就是个智能程序吗？应该不会这么容易被说服吧？”
“那……难道是系统又出新功能了？”
……
不得不说这些科学家们的脑回路真是一样一样的。
外边众人各种猜测，会议室里的各个项目负责人却连一点搭理他们的心思都没有，当即就撸起袖子，准备回去重新做申请文件。
最初版文件被驳回之后，他们就给删了，哪里料到还有这种好事？
这下全都得重新做，不过在场没有一个人不乐意的。
项目预算提上来，有足够的资金支持，他们脑海中的设想就更有可能变成现实！跟这些比起来，做个报表算什么？
暴富系统的任务时间只剩两天了，可得抓紧时间！
不过彭瑶让章亦栾抱着这么多文件下来，可不是当摆设的，眼看众人激动的立刻就要往外跑，她连忙出声阻拦：“等一下！我话还有话没说完！”
科学家们齐刷刷止住脚步，看向彭瑶。
他们此时的表情，已经完全不像第一天的时候那么高傲了，看彭瑶的眼神就跟看科学界的瑰宝一样，恨不得把她给供起来。
谁知彭瑶接下来说的话，更让他们欣喜若狂。
彭瑶从章亦栾手中拿过最上面一层的文件，把封皮露给所有人看，同时转向了基因测序小组的众人：“我记得你们上回聊天，有提到一个蓝裔基因学研究专家，想请他过来？”
基因测序小组的成员们一愣，纷纷看向带队的秦院士。
彭瑶说的这位专家是国际上顶级的基因学家，在基因学上的造诣非常高，他们和秦院士都觉得，如果这次能请到他，疫情病毒的测序应该能够事半功倍。
而且难得的是，他不受任何国家的约束，是个自由的基因学研究者。
任何国家的科研小组都可以请他帮忙参与项目，只是花费非常高，之前他们提出来的时候，立马就被财政府拒绝了。
他们前几天闲聊的时候提起这件事，只是觉得有些遗憾，没别的意思。
秦院士不明白彭瑶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情，是什么意思。
就见彭瑶将文件往桌上一按，缓缓推向他们，郑重其事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可以把他的劳务费和绩效提成，也列入预算当中。”
秦院士脸色巨变，“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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