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锚定灵魂
“这是我欠你的，不过我已经还清了。”秦臻伸出手，想要伸一个懒腰庆祝一下，但是发现这并没有任何意义。她现在只是个仿生人。
“哼哼，没想到吧。”秦臻笑得像个酒鬼。
这和她在花仙体内的样子并不一样。她在花仙体内有判断力，有决断力，也有行动力，精神状态非常完好，只是有一点小孩子气，这很可能是因为处于虫体时人容易放飞自我。
“你的计划好多了。不过，你为什么要出这个主意，是想要趁乱摆脱梦帮吗？”秦臻思索着。
“外人看起来好像很难受，其实特别有意思，我就好像回到了童年时代，完成了童年最大的梦想飞翔。”秦臻的语气中透出一丝兴奋。
“还差一点点。”楚千城摸着下巴，紧张地思索。现在秦臻的样子完全无法再提供任何有效的记忆作为锚定灵魂的帮助。这必须靠楚千城自己来解决。这种情况和当初艾莉帮助ig差不多。
“喔呼。”秦臻吐了口气。
“她的灵魂还没有完全锚定！”楚千城迅速反应了过来。这和他当初进入ig身体时的情况略有相似。
秦臻从来没有告诉她自己的真名，只是用了个网名柴火妞。因为当时她真的瘦得像柴火。
“但是我记得你必须靠吸血来恢复生物电池的储备和活性。”楚千城忍不住说。
“嗯，你已经从花仙上传到了卫兵i型仿生人身上。”楚千城点头。
“楚……千……城！”秦臻的电子音变得特别尖细。
现在，他需要和秦臻一起研究一下对她有意义的话了。
“你……你现在没了花仙的生物电池，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吗？”楚千城好奇地问。
秦臻的灵魂终于锚定成功。
秦臻点点头：“这样的话，我会全力支援你。”
“说这句话，我就是柴火妞。”
“你是怎么会上传灵魂的？”楚千城疑惑地问。
“谢谢你。”思及秦臻做的牺牲和冒险，楚千城心中满是感动，这些年对于柴火妞感到的愤懑和抱怨，也因此彻底消弭了。
“艾莉有老若望和燕程给她制造的假身份，有雷蒙德和梅艾达作行动局内线，他们趁着枯骨镇虫潮激活的难民大赦令进入城邦区，一进城立刻就能改档案，重建身份。你这种重犯身份和她天差地别。”
“一千块！”秦臻呆呆地望着他。
“他们之前打算押着你伪装的泄密者进入水晶宫内部打劫？这帮家伙脑子有坑吧？”秦臻听得浑身冷汗。
“他们想要证明自己还当打。”楚千城苦笑一声。
“嗯……”楚千城思索着秦臻刚才的话。她一直渴望偿还自己的债务。那么就是说她一直试图取得自己的原谅。她渴望自己获得原谅的话，那就需要找一些自己值得原谅的理由。这些理由是支撑她的精神支柱。
“ok。”楚千城强行压下情绪，做正事要紧，“你最忘不了的人是楚千城，跟我说一遍这个名字。”
“这里是……升阳号？”秦臻捂住脑子，开始理性思索。
“你这话我怎么这么不爱听呢？”秦臻一脸嫌弃，“就不能说是炮姐吗？”
秦臻虽然“灵魂上身”了卫兵i型仿生人，但是她的状态明显不对。她就像一个喝醉的酒徒一样，说话大舌头，颠三倒四，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就往外冒什么东西。
“我就是柴火妞……”
“但是，按照虫族的蜂巢式社会结构，你和红女王建立精神链接，是否需要服从于女王的意志？”楚千城追问。
秦臻以清晰、沉稳而亮丽的语音说。
楚千城迅速回忆着秦臻和自己短暂相处的日子，试图找到她性格的闪光点。
“4134！”
“这个我也不知道。因为在我上传到仿生人身上之后，这种蜂巢式精神链接结构会自动进化，进化成什么样子陛下也不知道。这也是我同意她的条件的原因，因为这让我保存了一丝自由的希望。”秦臻叹了口气。
“呃……好吧。”楚千城摇了摇头。秦臻脑子里只有钱啊。
“呼……”楚千城长出一口气。
啪！秦臻弹了一下手指，一朵漂亮的电火花在她的指尖闪烁。
“楚千城。”
“我怎么办？”秦臻问。
“秦臻，跟我讲讲你的过去，你有什么特别的记忆比较难忘的？”楚千城耐心地启发着。
“是的。我在虫体的时候为了让你的灵魂重新复活，找到了陛下。她以与我建立灵魂连接为代价将你的灵魂附着到了赛博人身上。”秦臻颇为自豪地说。
“跟我接着说这个数字，五百五十块。”
“当然，乐观点的想法是万一成功了呢？”楚千城摆了摆手，“我们用能区探测仪找到一块新的人类领土并入暮光区，以此洗白身份进入城邦区。”
秦臻摇摇晃晃。
楚千城全身发冷。红女王这项可怕能力远远强于松岛家族的伪灵魂上传功能。她是真正实现了灵魂转移，而且她控制的部下将会不限于虫族。
“花仙成了你的外挂电晶肌？这样你就是完全体的电疣猪了。”楚千城惊喜地说。
“不用了。我可不想再欠你任何东西。我和红女王之间的事情，我自己解决。你忙你的。”秦臻双手交叉，严词拒绝了楚千城。显然这些年对楚千城的亏欠让她承受了不少心理压力，现在还有心理阴影。
“哦！你是……”楚千城睁大了眼睛。他没想到秦臻居然是禁书的拥趸。
“跟我说这个数字4134。”楚千城按住秦臻的肩膀。
“接着说这个数字，一千块。”
“继续继续。”楚千城用心记下她说的话，全是钱数，可以的。
“不喜欢也没关系，说一说，说不定……我喜欢呢？”楚千城擦了擦头上的细汗。
“当然是全部灵魂。陛下自从转化为虫后之后，她的上传与下载技术得到了全面升级，她现在可以让她控制的虫族灵魂全部转移到任何拥有上传机械的躯体上。我和你一样知道灵魂和思维体的区别，所以可以分辨出来。”
卫兵i型仿生人的电子音系统设计得已经和人类极为近似，楚千城甚至以为秦臻已经恢复了真正的人形。
楚千城点点头，随即想起灵魂上传的特性，连忙又问：“我记得红女王原来掌握的是思维体上传和下载技术，你现在是思维体上传到了卫兵i型上，还是整个灵魂全部转移上来了？”
“但是疯子圣丹斯也不是什么能让你进入城邦区的身份。除非……除非你作为重犯被押解回城邦区！”秦臻震惊地望着楚千城。
“我们将和梦帮人马一同去打劫惠比寿物流中心……”楚千城详细地将自己的计划、苍介的真实身份以及梦帮中人现在的心态都给秦臻说了一遍。
“五百五十块。”
“五百五十块。”秦臻又说。
“不，我不是！”秦臻严肃否定。
那个时候，是艾莉和他进行了长时间的探索，最后终于找到了可以让他的灵魂锚定的特定词语。
“这两年你一直是花仙形态，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楚千城关切地问。
“等等，灵魂连接？你和她？”楚千城担心地问。
楚千城注意看着秦臻的样子。她仍然在动摇西晃，喝醉了酒一样，只是她的脑袋开始快速地摇晃，似乎是在寻找着现实和梦幻的边界。
“等我进入城邦区，想办法通知你。你可以通过花仙的身体潜入城邦区，等找到艾莉，我们可以让她为你制造一座全新的躯体。”楚千城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我希望进行这个计划，我想要疯子圣丹斯的身份。无论计划成功与否，我的飞刀吉姆的身份会彻底被抹消。”
忽然他眼前一亮。
“现在我们的计划是什么？”秦臻不再纠缠于灵魂转移的概念。
“松岛集团不会放过你。”秦臻撇着嘴说。
秦臻甩过头来，撩起头发，露出花仙的躯体。它还插在她的脑插接口之上。
“我要把欠你的都还清！”秦臻突然用手按住楚千城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
“我？”楚千城愣了。
“找一座他们的势力达不到的城邦不就可以了。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够想到的思路。我现在只有一个人，在荒原里就算能够存活，也会引发怀疑，一旦被森提诺听到风声，艾莉和我都会有危险。所以，我只能用这种方法改身份。”
“比较难忘，讨厌，都是我不喜欢的记忆！”
“你什么时候……一千块？五百五？”楚千城笑了，随即笑容冻结，“你不会是……不会吧，你是柴火妞？”
“如果有意外发生，我会帮助你摆脱红女王的控制。”楚千城拍拍她的肩膀。
“现在想起来挺恶心，但是当时一点不觉得难受，因为是生存本能驱动，就跟小孩喝蜂蜜一样。只希望这种习性不会对我现在的行为模式产生影响。”秦臻无所谓地一摆手，“别提花仙这回事了。”
“谁说没了花仙？”
“一千块……”
“我与红女王建立了灵魂链接，这个能力是她赋予我的。”秦臻昂起头。
“这和艾莉进入城邦区的方法差不多。”楚千城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