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霍知
男生自己说着说着，也自动切换成了迷弟脸：主要人家外形也是男主配置，怪不得她们喜欢，真羡慕啊。
奚迟表情微微一滞，懒得跟他多说：你很无聊，我走了。
看着奚迟把脚伸进他刚脱下来的拖鞋里，霍知的喉咙莫名一紧。
他的视线无可避免地向下瞥见了奚迟光裸着，踩在长绒地毯上的脚，跟腱修长，脚腕纤细，皮肤也是同样的净白。
第16排，座位号为12的同学。冷泉般的声音响起，下了最后通牒。
他出去后，黄文睿立即站了起来，似乎犹豫着想说什么。
霍知的眉心微微一皱，在众人讨论他是不是要表白的八卦声中，若无其事地夹起盘中的一块西兰花。
这时，奚迟讲完了课程安排，准备正式开始讲课，目光在整个教室转了一圈。
本来以为老师很高冷，没想到这么平易近人！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激动的呼唤，奚迟转身看到一个穿皮卡丘衣服的男生笑着跟他招手，在人群中黄澄澄的很显眼，好像是他刚才课堂的学生。
他从奚迟冷淡得像不认识他一般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讽刺：不是说要跟我保持距离么？怎么还来蹭我的课？
他走近些，才发现刚才被挡住的角落里，正坐着面色发黑的霍知。
作者：孩子，抬头，看文名——
奚迟被他的逻辑震得愣了一下，顿了几秒，他接受的教育不允许他说出口什么骂人的话，只抛下一句不可理喻便转身就走。
霍知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甩上门走了。
霍知的眼神停在他身上，这男生长了张娃娃脸，细胳膊细腿的。
霍知咬了咬牙，坚定地说：我想要申请加入你的课题组。
奚老师！
可在奚迟讲到重点处，边说话边伸手扯了一下领带结时，他脑海里不受控制地跳出记忆中的某个场景。
霍知犹豫了一下，觉得他是应该认识几个同学，以后也好借笔记。
一圈男生都站起来给他腾位置，奚迟只能继续走过去，在他们中间坐下。
关键是买了的人都考得不错，有个人就摆在床头也没看，我们称之为玄学。一个男生插话。
霍知目光投向走廊外远处的校园，敛去眼中的情绪：因为生病。
奚迟没想到他真的对这个领域有所了解，神情也缓和了些。
虽然那时他的生活也很枯燥，基本是教室图书馆实验室三点一线，但回了寝室陈枫和潘展阳总爱拉着他谈天讲地，他不想被迫接受校园八卦时只能装睡。
最终，他还是开口道：不可以，这份工作很严谨，我不能放一个不确定性太强的人进来。
霍知也想说，这些人除了奚迟没什么可聊的吗？
奚迟把他憋屈的样子看在眼里，觉得有些好笑，从早上埋在心里的一丝火气也一扫而空，表情淡淡地回道：你好。
a大的食堂菜系齐全，味道也不错，他每次回校园总会去吃顿饭，回忆一下大学的时光。
霍知并没有出现他预想中的落寞之色，反而话锋一转：你知道霍闻泽现在在哪么？
看他这么严肃，黄文睿一下紧张起来：那个……其实我自己参考你笔记里的模式，把几门专业课的知识进行了总结，但还有些疑惑的地方，老师有空时可不可以指导我一下。
霍知咬咬牙，要知道这门课是奚迟上的，他死也不会来。
你是真的看不出来，还是在欲擒故纵？霍知剑眉拧起，声音里藏着涌动的暗潮，你是不是很享受这种感觉？
他不明白这个人格为什么选择回到校园上课，可能是某种未完成的执念。
奚迟稍抬眸盯着他，心道他刚才短暂的犹豫真是错误，这个人就是彻底的混蛋。
你还说不关注奚老师，你怎么知道他喜欢的类型啊？
霍知垂眸，眼里的光彩黯淡下去：我没有一个正式身份，注定不可能成为我梦想中的医生，正大光明地研究我感兴趣的东西，至少希望能离它近一点，哪怕推动它发展的一小步。
接着他们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讲起学校里的奇闻。
讲完一段落，奚迟清了下嗓子，翻至下一页ppt说道：现在我要抽一个同学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霍知的脸色止不住越来越黑。
霍知周围的同学们都开始低头翻书。
霍知察觉到四下安静，抬起眼睛，正好对上奚迟停顿住的视线。
硬背肯定会忘，你们可以结合之前《生理学》相似章节的内容，做思维导图促进理解，效率就会高些。
奚迟有些意外，点了点头，赞许道：很好。
我因为一些原因，很久没来。霍知目光深沉，没有正面回答。
奚迟感到很意外，他的新课题才刚开始，这个同学就不知从什么地方打听到了，看来是真心热爱这一方向的人。
奚迟脚步一顿，霍知别开了视线。
走到门口，霍知出于一丝愧疚，试图最后开口缓和一下气氛：我记起来了，昨天是霍闻泽小时候的人格吧？你们聊得很愉快？
霍闻泽被他逐步逼近，像决心不能输气势一样站直了，与他对视着：我叫霍知，希望你不要把我当作霍闻泽的一部分，像是你的战利品或是收藏册。我不喜欢男人，在我掌控这具身体的时候，我会注意和你保持距离。
是么。霍知无所谓地说。
男生点头道：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也是来看男神的呢。这些别的系来的人，可能有一小撮是想学医学知识吧，大部分都跟追星似的。
奚迟回头冷漠地问：你还有什么事？
奚迟倚在床头,把这一切收入眼底,稳住心神问道：你是谁？
那是最好。
霍知被他呛了一下，依然面不改色：很多年前，从我意识到自己只是一个副人格起，我就开始关注相关信息。可惜精神疾病触不可及，往往多年得不到任何成果，国内也只有几个教授团队在坚持探究。近些年看到有学者研究干细胞的靶向基因改造，甚至成功地提升了精神分裂症模型动物的认知力，我真的很激动。
霍知的表情明显僵了僵，在众人笑闹的背景音里，他们就这么奇怪地对视了两秒，然后各自撇开眼。
实验初期确实会缺人手，于是他对黄文睿说：你先把简历发到我邮箱，我晚些答复你。
霍知也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课程上。
皮卡丘衣服的男生倒是坦坦荡荡，直接说：那我就是喜欢他啊。
霍知对他的夸赞没什么感觉：我有自学。
黄文睿好不容易和奚迟说上话，有点紧张地继续道：上学期《生理学》你的笔记的影印版，有人在系里卖一百块。
霍知的手捏紧了，用力晃了一下头，把这些画面驱逐出去。
霍知被他问得一时卡住，心里莫名地憋闷烦躁，在他被强塞的各种记忆里，奚迟总是宁静得像一面湖泊，被惹生气了顶多是淡淡地瞪过来一眼。
霍知的眼神暗了暗，手里的笔尖在纸上洇开了一个小圆点。
还有这种事？奚迟感到诧异，这也太黑心了。
没错，虽然有些东西我并不想了解。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恼怒，比如他们是怎么样无可救药地迷恋你，也许是因为，你总是这样装作若无其事地勾引别人。
你不好奇交往的三年，你怎么没见过其他人格出现？
黄文睿开心得快要跳起来，等他走了以后，奚迟听到周围传来一声嘲讽的轻笑。
坐在餐桌前灌下一杯咖啡，奚迟胸膛里的气才被压下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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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知不想别人知道他和奚迟认识，只好神色很不自然地快速对奚迟说了句：老师好。
奚迟穿上鞋，便擦过他的肩膀，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卧室。
刚宣布下课，就有一群人冲上讲台，围在奚迟身边问问题。
霍知瞟了一眼，把包甩在肩上准备离开。
他不明白，明明是同一张脸，为什么霍知看着就让人生气。
过了半分钟，一分钟……突然，他放下筷子，站起身，甩下一句我先走了就匆匆离开。
霍知盯着他走近：因为他的目的是你。
上个班也是这样，课上到后面其他专业的同学越来越多，他倒是不介意有人来蹭课，愿意汲取知识的人他自然欢迎。
我的邮箱是……
奚迟呼吸一滞，足足反应了两秒，才顺了一口气，被气得发笑。
他的大脑里不受控制地闪回出几幕根本不属于他的画面，一只手握住那纤细的脚踝，然后……
奚老师。霍知这次叫得不似刚才那么憋屈，含着点揶揄的意味。两人目光在空中相撞，火光飞溅，他唇角一勾，让我进你的实验室，我告诉你。
你去吃饭么？跟我们一起去吧？旁边的男生热情地邀请道。
看来是没法进行交流了，好不容易出现一个了解整体局势的人格，却是这么一个自大狂。还勾引他？真是可笑至极，也不知道是谁莫名其妙出现在他床上。
奚迟收拾好心情去上班，他今天除了医院的工作，下午还有课要讲。
没错，奚迟头也没抬，冷冰冰地说，所以你可以放心，你现在非常‘干净’。
哦。霍知应了一声，收回视线。
霍知胸口的烦闷感更重了，盯着他的眼睛说：谁让和我同一身体的人格都接二连三地喜欢你呢？谁让我不想看，却要共享他们的记忆？这种情况，我有立场监督你对待他们专一吧？
因为其他人格的记忆，霍知被迫看过很多奚迟生活之中的样子，却从未这么远远地看过他工作时的模样。
嗯。奚迟搞不懂他干嘛忽然问这个，语调依然冷冷的。
一堂课接下来的时间，他没有再被抽到，很快下课了。
明明算是被拒绝了，黄文睿心里却更高兴，感觉他们有了单独的约定。
情急之下，霍知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两个人都定住了，又立即像触电一般松开。
几个男生乐成一团。
为什么？奚迟很直接地问。
奚迟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冷声道：你做什么？
他面色如常，像看一个陌生人：同学，请你复述一下，外科手术的无菌原则。
倒数第二排，一个男生拍完奚迟的背影，感觉到一道炙热的视线投在他手机上。
其他人也纷纷打招呼，只有霍知双唇紧抿，雕塑似的立在边上。
奚迟看眼前的男生很认真的样子，语气里也多了一分欣赏：微信就不用了，下次课后我们探讨一下，希望我还没有忘记那些知识。
奚迟说着，转过身在黑板上用隽秀而有力的字体写下自己的名字和邮箱，同学们纷纷举起手机拍照，有的人在拍联系方式，有的人摄像头焦距则显然不在黑板上。
但是对方的眼神太凶了，仿佛要扎穿他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有的人，表面：直男
他发现自己在这段时间的离奇经历后,已经可以镇静地面对新出现的人格了。
没什么。
在这种震撼中，他话里的气势也没那么强了。
难道你不想知道，霍闻泽怎么才能回来。
奚迟眼皮也是一跳，没想到这人如此阴魂不散。
这个学期，大学安排他继续担任《手术学》的讲师之一，今天是第一堂课，内容是实践前的理论讲解。
学生们顿时蔫了下来，奚迟感觉清净多了。
他静静地站着，没打算理会对方，但也没有直接走掉。
本来只是凑热闹来看男神究竟为何人的同学们，也不禁渐渐被他讲述的内容吸引。
他这才注意到，霍知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霍闻泽的目光再次转回奚迟身上时，便看到随着他的动作，他的领口又垮下来，显露出来的肌肤白得扎眼。
奚迟解答完几个同学的问题，看了下时间，打算去学生食堂吃个晚饭。
全自动gv播放机（主角还只有一个人那种）——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奚迟这么凶，只对他出现过这样的表情。
谢谢，希望你们的考卷也能这么精彩。奚迟直切要害。
很想都回你们，但是其实作者有点社恐，说话也不够好听（抱头），经常回了反过来看觉得回的不好不够可爱
霍知看向自己的序号，在众人的注视中默默起身。
霍知低下头，看着自己脚上浅灰色的布质拖鞋，他刚才匆忙下床时没有看就穿了，立即甩下来。
他走进阶梯教室时，里面吵吵闹闹的学生们立即安静下来，他视线略略环扫了一圈，发现教室里的人数比给他的名册上多出不少，甚至被挤到教室后面站成一排。
那能叫对他笑么？他又不是不知道奚迟真正笑起来是什么样子。
很好。奚迟站在他面前冷冷地说着，眼眸一挑，不如先把我的拖鞋还给我？
他字字锐利如刃，直切奚迟的要害。
走吧走吧。男生的室友们也跑过来，人多热闹。
可恶，被识破了，虽然我说的是真心话。
不愧是曾经考满分的大神，老张现在还在课堂上夸你呢！黄文睿目光中的仰慕藏都藏不住，霍知正坐在他对面，看得一清二楚，在心里冷哼一声，马屁精。
一定是属于其他人格的记忆影响了他。
他下了床，踩在地毯上走向霍闻泽，盯着他的眼睛道：不好意思，我对……勾引你，他说出这个词时不可避免地顿了一下，一点兴趣也没有。
奚迟长期在手术室吃饭，速度比学生们快多了，他惦记着回科室一趟看看病人，便先跟他们告别了，走的时候也没有特别再多看霍知一眼。
你不用担心，我和他们不同。他视线移到奚迟眼睛上，我是个直男。
还是努力码字来回报吧，啵啵你们！——
他在……不好意思么？霍知心里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明明刚才还表情冷淡地扬长而去，难道是伪装的？他从霍闻泽的记忆里感受到，奚迟有时候是有点口是心非。
他一坐下，学生们就开始吹彩虹屁，恨不得把一节简单的课讲成启迪人生的钥匙。
眼前的脸近在迟尺,近得甚至能数清对方的睫毛，感受到拂在自己唇上的呼吸。
他后面半句没说出来,因为他的目光移回奚迟身上时，看到奚迟的睡衣因为刚才的挣动，领口松垮垮地搭在肩头，锁骨窝的形状清晰可见。
他清朗的声音顺着麦克风传至每个角落，大家都全神贯注地看着他，有不少女生已经开始捧着脸满眼星星。
奚迟没走出多远，被人从后面叫住了。
他不喜欢你这个类型。他直截了当地说。
刚才他说你的实验室在研究干细胞和精神疾患，是真的吗？
奚迟静静地听着，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好像回到了自己做学生的时候。
揭开面具——
旁边的同学还在添油加醋：卧槽，我感觉奚老师在看我们，肯定是发现咱聊八卦了。
你是因为对研究感兴趣，还是对我别有企图？奚迟用霍知刚刚说过的话回敬了他，然后正色道，我拒绝。
奚迟这样，肯定内心还是把他当作男朋友，想到这他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霍闻泽唇线紧抿，耳廓通红，视线在他锁骨间巡视着，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奚迟听着，脸色已经完全冷了下来，好不容易平息的火光又翻起，这人特地跟出来就是为了讽刺他？
奚迟的眼里闪过一丝意外。
实际上，他已经自学完了临床专业五年的课程。
他顺着看过去，看到坐在自己旁边的男生正盯着他的屏幕，那人长得倒是很不错，甚至帅到让他怀疑之前学校的校草榜怎么没这号人。
奚迟出着神，目光不自主地飘向角落里的霍知，却正巧和霍知看过来的视线对在一起。
谢谢！他看奚迟要走，又忙道，还有一件事，老师，我听说你在做干细胞治疗精神疾病的课题，我特别感兴趣，如果实验室需要人帮忙我可以去吗？
皮卡丘没感受到他们之间微妙的气氛，继续热情地挥手：奚老师，来这里坐吧！
霍闻泽没有回答，反问道：昨晚是谁和你在一起？我们……
他眉头微拧，视线闪烁地走近奚迟，伸手把他的领口往旁边又扯开了一点。
他说得十分真挚，奚迟抿起唇，眼神也掺上了一丝犹豫。
那你还能一下答对奚老师的问题，真厉害。一个穿皮卡丘t恤，看起来乖乖的男生赞扬道。
霍知：我和他们不同，绝不会被他吸引！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他的室友对霍知说：这家伙暗恋奚老师，去年上一届开课的时候，他就跑去听了。
哇！你这是要成为下一个奚老师。
奚迟觉得他简直莫名其妙：你怎么知道？
皮卡丘夸完，他的室友笑得暧昧，打趣道：哎呦，有的人真是三句不离奚老师。
霍知两三步追上他，可奚迟目视前方根本不看他。
已经背吐了，病理病生，九死一生。
一群大男生遇见年轻老师，个个都成了自来熟，插科打诨闹得翻天，唯有霍知在一边冷眼旁观。
上了夹子来了好多新的小宝贝，好多评论太有才了笑死我了～
衬衫规矩地系到最上一颗扣，领带结打得一丝不苟，语速放慢，讲话的条理清晰。即使只是给本科生上的一节绪论，他也认真得像在发表重要演讲。
有病生，还有《药理学》、《局部解剖学》……真是要学疯了。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63016633个；睡不醒2个；arnold、陈fier、狐小哩、55306119、_yhnk311、九落珩、残荀令衣香、22137384、路人、鸭子不会发光、金主爸爸、蒋丞选手、lxy、春笑1个；
好在奚迟的目光只是短短地停留了一瞬，便移开了，神色淡然地说：我们正式开始。
霍知无情地说：不喜欢会穿皮卡丘衣服的男孩。
奚迟在讲台前站定，自我介绍道：同学们好，本学期《手术学》的第一堂课就由我来，我姓奚，来自附属济仁医院神经外科。
转眼，霍知已经收拾好准备离开他家，余光扫到奚迟盯着咖啡杯在脸红。
哈哈哈你干嘛这么正经地吓他。
等等。
下课的时间，食堂人群熙攘，他一时端着餐盘没找到能坐的位置。
老师好，我叫黄文睿。穿皮卡丘衣服的男生自我介绍道，脸上不由自主地浮上了一抹红。
霍知脚步一顿。
他简直要怀疑奚迟是故意的。
至于他是不是直男这件事，就显得没那么令人在意了。
感谢在2021-10-02002021-10-03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哈哈哈听见没，奚老师的意思是拍马屁也不会有平时分。
他再怎么迟钝，也感受到了眼前这个人格对自己的敌意。
你知道其他人格的事，对吗？他身体前倾，略带急切地问。
皮卡丘愣了：啊？你说什么？
就算他居心叵测，和你有关系么？他冷冷地问。
霍知坐下后，旁边的男生用胳膊肘撞了下他，小声说：幸运啊，第一个被点，我感觉男神对你笑了。
衣服上印着皮卡丘的男生因为奔跑气喘吁吁的，脸颊更红了，但眼神很坚决：奚老师，我能加你的微信吗？
霍知也眸光平静地望着他，一字不落地背出了标准答案。
霍知的指尖似乎还残存着微弱的电流，刚才的一瞬间，他脑子里不受控地蹦出一个令人震惊的想法——原来他的手真实触感是这样。
对视了两秒，奚迟忽然感觉到自己大腿上某个难以忽视的触感,耳根刷地热起来，对方也一下僵住了,他们同时推开了彼此。
奚迟意识到他大概是在检查吻痕之类的，猛地甩开他的手,皱眉把睡衣向上拉了拉。
可惜他无法回应，他是一个彻底的直男，完全不理解，也不想理解其他人格怎么碰上奚迟就跟丢了魂一样。
即使是这样的日子，霍知大概也一天都没经历过。
奚迟躺在床上，似乎是喝醉了，脸颊泛起酡红，双手胡乱地扯着领带。然后他的手伸过去，缓慢而细致地替奚迟去掉了领带，又解开了他衬衫第一粒扣子。奚迟抬起眼睫，目光带着湿漉漉的水汽扫在他身上……
那个……我帮我女朋友拍的。男生晃了晃手机，唯恐被盖章成奚老师的狂热痴迷者。
陈枫告诉过他，副人格的性别都可能跟主人格不一样，更不用说不同的性取向。这个人格显然不仅是个直男，还是有被害妄想症的直男。
奚迟对他们这种蓬勃的热情不太习惯，转移了话题：你们大三现在上什么课，病理生理？
他一边挑包菜里的花椒，一边建议道。
奚迟点了一下屏幕上随机抽号的程序，数字飞快滚动后停下了。
那可不是。男生撇撇嘴，我都能预计今晚咱学校表白墙流量爆炸，不过奚老师确实厉害嘛，上学那会儿医学院无敌变态的考试，门门接近满分，又从国外巨牛的实验室回来，这么年轻就能主刀开颅手术……怎么看都是偶像剧男主吧。
奚迟听见他说的话，心头一跳，这说明这个人格知道其他人格的存在，甚至有他们的记忆。
奚迟从他怀里出来,霍闻泽也闪电般地翻身下床,红着耳朵退到卧室边缘,把睡衣上衣往下扯了扯，然后一脸如临大敌地低头检查着自己的衣服，看到睡裤完整时,表情明显松了一口气。
奚迟一怔。
黄文睿听完被激起了决心，飞快地穿过众人跑出去了。
对了，你为啥之前一直没来上课呢？一个室友边走边问。
旁边的男生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去啊！下次有机会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奚迟因为心中的愠怒，脸颊浮上了一层红，在白皙的肤色下格外显眼。
上课时坐在他旁边的男生用手肘轻撞他一下，意思是：见了老师还绷着脸不问好，想挂科吗？
这一看，就看见了人群中一个不可思议的身影。
哥们儿，以前好像没见过你，你不是我们专业的吧？男生好奇地问。
如果你现在跟他讨论课题内容，你就会发现他一无所知。霍知冷冷地说。
霍知表情有些古怪：这么多人……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