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那时她还小，眼中的雪人就显得很高，小司婳一抱怨，爸爸就会笑着将她高高举起。
司婳同他开起玩笑，“我以为你会选择头等舱。”
“好久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司婳伸出手，雪花飘落在指尖，顷刻融化。
言大老板绝不缺钱,身家财富或许比她想象中更高，应该不会乘坐经济舱。想到这一点，司婳收起心思,没告诉言隽自己看中的位置，而是先询问对方,“言先生选定座位了吗？”
回过神的言隽无奈一笑，脚下速度加快，紧随身后。
旅途过半，司婳醒了一次，脖子歪得有些疼。下意识的寻找舒适“枕头”，未免睡意被打断，她没睁眼终于沉沉睡去。
“小姐姐名字真好听，跟我们隽哥真般配。”宋俊霖坐在前排嘿嘿的笑，有些傻气。
来雪山的人不止为玩耍，还有摄影师带着专业设备来拍雪景，摄影师看着镜头里抓拍的画面，满意得不行！
“牵着我。”已经习惯某人易摔跤属性的言隽已经不再需要询问。
察觉她的意图，言隽直接将相机举高，两人身高差距显著，司婳连蹦带跳，够得着却抢不到。
“动漫里见过算吗？”司婳反问到。
司婳指着举高的相机，“那你还不赶紧把视频给我删了！”
后来，雪人融化了，妈妈离开了，曾经宠爱她的爸爸也……
座位选在经济舱。
司婳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试图缓解蔓延心头的消极情绪。
刚走进餐厅的一位摄影师赶紧拿起相机留着这个温馨的画面。
言隽冲她一笑，“不好意思，录了个视频。”
“言隽！”
司婳掩唇轻笑，忍住没发出声音。
提前预定的酒店在景区里，两人房间紧挨着，身份证登记后，老板递出两张门卡，“房间在三楼。”
一番解释，对方终于搞清楚三人关系，最终也如愿以偿留下照片。
上飞机没多久，司婳就靠着座椅眯起眼，跟言隽待在一起，她总是会不自觉的放松。
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脑袋靠在别人肩头就算了，言隽的衣袖上为什么还留下了……水印。
“这里很滑，小心点。”言隽刻意拉近脚步间的距离，“你踩着我的脚印走。”
“我看起来有那么老么？上次是李元洲，这此又是三岁孩子的妈。”司婳发现，她跟言隽走在一起，每次都会被路人认作“孩子的父母”。
司婳羞得面红耳赤，一双大手突然握住了她的腰。
“雪地都能玩得这么刺激，他们不冷吗？”
司婳：“……”
小家伙不服气，又哒哒哒的跑过来，非要挤在两人中间。
她没听出这句话有半点道歉的意思，非但如此，某人还当着她的面故意将视频重放，被天降松果砸头的表情实在又呆又糗，司婳臊得赶紧伸手挡住屏幕，“快删掉！”
“你先睡会儿，还有一个多小时。”言隽抬手看了眼时间，将司婳桌上余留的早餐包装袋全部移到自己桌板上，等待乘务员来收捡。
“好了好了……”司婳心虚的鼓了下腮帮，这尴尬得连道歉都不好意思。
她就不该在睡前喝那杯白开水！
“下次给你看。”言隽选择性保留神秘感，从背包里拿出相机设备，将这片景色留在镜头中。
“睡好了吗？”言隽低头看她，视线刻意避开自己的衣服，好似没发现。
“别不好意思嘛小姐姐，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宋俊霖。”大男孩似的宋俊霖撩了下额前的韩式刘海，“丰神俊朗的俊，雨下双木霖。”
言隽回道：“开车一个多小时候，到那边刚好吃午饭。”
“不是，我们只是朋友。”司婳立即解释，生怕坏了言隽的声誉。
男人扬唇一笑，不慌不忙为自己铺垫后路，“下次讲给你听。”
“噢！”司婳点点头。
“不行哦。”他面带微笑摇着头，仍是那句话，连表情和语调都不变。
两根浅短的枝桠凝结成冰，司婳仔细的瞧，抬头与他对视一眼，试探性的发表自己的看法，“像一对蝴蝶的翅膀。”
“……”
“谢谢。”司婳借力支撑才得以站稳。
到山上的第一天下午没有下雪，两人在外头逛了圈，早早回房休息。
原来不是所有有钱人都爱摆架子。
“想要什么？”言隽替她问到。
看着她因在雪地里被冻得通红的脸上，言隽终于举手投降，“我认输。”
“司婳。”
“那我们现在把毛毯还给乘务员了，好吗？”言隽不慌不忙得打破尴尬局面。
司婳垂眸扫了一眼，缓缓向他递出手，正想跟之前一样去拽男人的衣袖，对方却忽然主动绕了下手腕，把她冰凉的手掌裹在大手之中。
倒也不枉费他这一身的雪。
“很好奇我的事情？”他笑了笑，双手扶着方向盘，靠右转了个弯。
“你好，我叫司婳，女字旁的婳。”学对方介绍方式，司婳解释了自己的名字。
“面条吧。”司婳要了一份面和白开水，坐在中间的言隽替她接下，放在小桌板上。
“删掉！”司婳直接动手。
言隽自驾，从这里上山还要一个多小时，两人不需要刻意寻找话题都能聊起来。
“现实里真的有吗？”司婳立即信了他的话，表露出兴趣。
他们步行前往附近的雪景林，雪地湿滑，有车经过，司婳主动避让差点被绊了一跤，言隽以迅雷不及掩耳扶住她的胳膊，“小心点。”
“你是不是早有预谋？”司婳举手比了个x字。
她干了什么？！
车子开进私人停车场，宋俊霖递给言隽一把车钥匙，指着一辆银灰色的车，“隽哥你要的车，东西都在上面。”
“好！一定！”生怕对方反悔似的，司婳抢着做约定，双眼亮得发光。
上车前，宋俊霖还热情对她发出邀请，“小姐姐回来找我玩啊。”
树上掉落的松果直砸额头，司婳下意识抱住脑袋。
“没关系，孩子很可爱，就先把他留在这边吧。”司婳先开了口，老板便松了手。
“不。”言隽轻轻摇头，拎着行李箱与她同行，“你跟着我就好。”
两位，就算要脑补，能不能走远点再说？
预订机票时，她跟言隽坐在一起,按照自己的习惯下意识在经济舱选座，后又想起像贺延霄跟秦续那些人出行要么私人飞机要么头等舱。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司婳眼珠一转，故意问道：“你知道哪种人会常说这些话吗？”
没想到，他过来之后先是替她拍掉帽子上的，然后是手臂，还有发顶黑帽表面的六瓣雪花。
“不行哦。”言隽摇着头，脸上满是无害的笑。
“姐姐，是他扔的。”胖乎乎的小男孩立即指向言隽，扭头跑开。
“没雪了。”言隽摊开双手以证清白，司婳这才默许他靠近。
“咔嚓——”
脑中的词语迅速筛减，最后冒出唯一的认知：
雪地里的人群衣服颜色多样，在这片白色天地形成鲜明对比，司婳看到那些陪伴孩子的父母，拿着雪铲、模具夹出一个个小雪人，旁边的孩子拍手大笑，其乐融融。
言隽忽然转身，“咔”的一声替她按下安全带的开关，“然后我们该下车了。”
“这么记仇啊……”言隽忽然笑起来，手指擦过脸颊，抹掉鼻尖的雪，别具深意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听说过破冰成蝶吗？”言隽用手指碰了碰凝结的冰块形状。
“没有规定小孩子才能打雪仗。”
放下行李两人同时出门，酒店自带餐厅，两人刚坐下，见一个小奶娃迈着小短腿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张菜品单。
“感觉到处都是你的朋友。”朋友遍天下，大概如此。
“还有我的东西？”司婳拂了下膝盖，身体微微倾斜，向旁边的男人小声问道。
司婳继续往前走，“哎！这个也好看，可以拍下来。”
“然后啊……”
她、把、言、隽、扑、倒、了！
忙不迭从兜里摸出纸巾擦拭嘴角，扭头一看，两只眼睛都瞪直了！
下一秒司婳就知道那句话的意思，到达陌生的城市，竟还有位自称言隽朋友的人亲自开车来接。
“哎呀，不好意思打扰了……”小情侣赶紧道歉，男的拉着自己女朋友从原路返回。
对方坦坦荡荡，司婳也不再矫情，踩着他的脚印稳稳往上走。在这冰雪的世界里，那只大手格外温暖。
同有摄影爱好的言隽深深了解这一心理，对方能主动上前解释，并询问是否能够保留，这一点做得很好。
斜坡上横架压倒的树枝，大约是被行人踩出的一条小道，否则上去得绕一大圈。这次言隽走在前头，向后伸手，“把手给我。”
“小时候跟爸妈一起来的，他们也会像这样带我玩，我记得那时候爸爸妈妈给我堆了一个雪人，好大好大。”她用手比划着，慢慢地垂下脑袋。
老板再次去拉孩子，小家伙“啊啊”的叫起来，老板唉声叹气的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家孩子打小就喜欢亲近长得好看的人。”
“衣服都湿了！”她理直气壮的控诉着，没察觉到自己正在不知不觉间向另一个人展露自己的真性。
“你到底是哪里人啊？”算起来，这已经是他们同时相处过的第四个城市。
“我们不是……”
“还有点困。”早晨起得早，这会儿正打瞌睡。
这座位可比什么头等舱舒服多了~
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在耳边说了什么，言隽问乘务员拿了一张毯子，替她搭在身上。
“没关系，我知道言先生肯定不是故意的。”她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表情。
“大自然是很奇妙的，仔细去观察，你会发现常人看不见的美丽之处。”言隽随手一指，“你看这块冰的形状像什么？”
元旦前夕,司婳带着简单的行李，跟言隽一起踏上旅途。
“好。”又是一个呵欠，眼眶里浸出一层雾蒙蒙的水珠，司婳重新闭上眼。
穿着独一无二的高定，却能同普通的人群一起生活。
于是，司婳毫无心理负担的选择了经济舱的靠窗位置。
迅速解决完早餐，司婳掩唇打了个无声的呵欠。旁边的言隽也放下了叉子，问她，“想睡觉吗？”
这一幕令她回忆起从前。
“小朋友，你几岁了？”司婳很喜欢跟孩子接触，因为这类软乎乎的小孩最可爱。
“宋俊霖是我曾经在国外参加荒野求生挑战认识的，那次我们分到一队……”
场面一度尴尬。
司婳浑身一颤，莫名觉得哪里有股冷风突然吹过来。
“都是交通工具,坐哪里都一样。”他自然不会说自己刚才偷看了司婳的手机屏幕，只一眼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选。
飞机上得乘客陆续离开，两人一前一后起身走进过道，司婳附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两个字。在言隽错愕的眼神中，司婳错开位置先行离开。
酒店外的那块空地已经被白雪铺满，行走的路人踩踏出脚印痕迹，言隽拿起一顶黑帽盖在她头上，“走吧，今天的旅程开始了。”
旅途中，言隽毫不吝啬的跟她分享自己曾经所见所闻，一个故事接着另一个，司婳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越听越认真，几乎忘记时间。
旅游费用是司婳自己出的，言隽很了解她,没有直接提出承包她的旅行费用，但两人一起用餐或是某些小开支,言隽总会先她一步结账。既不会让人觉得他小气,又保留了对司婳的尊重。
宋俊霖耸了耸肩，摆正姿势，开始跟他们谈起旅行，“最近雪上山刚好要举办个什么活动，你们可以去看看。”
“你要是喜欢，我们可以自己堆雪人。”前后情绪转变显而易见，言隽大约猜到“父母”是司婳的敏感话题。
司婳正在搜索导航，“现在就上山，到酒店差不多中午十二点。”
“现在很多年轻妈妈看不出年龄，别担心，你很年轻。”言隽安慰她，不着痕迹掩藏起别人误解的另一层意思。
“我今年三岁了！”小孩奶声奶气的回答问题，胖乎乎的小手扬起菜单摆在了司婳腿上。
日常想死。
她沿途寻找着美景，却不知身后拍摄美景的镜头已经移向美人。
“现在也不晚。”言隽叹气一笑，朝她走过来的时候，司婳下意识后退。
一个半小时后，飞机平稳落地，司婳缓缓睁眼，淡淡的清香萦绕鼻间，意识逐渐回笼。想动动手臂，忽然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她摸着额头正想说什么，回头就见言隽拿相机对着她。
弹掉手臂上的雪花，言隽环顾四周，指着一条上坡的小道：“走，我们去那边。”
言隽松了口气，以为事情就此揭过。待他转身时，司婳悄悄地捧起一把雪藏在身后，一步一步向男人靠近。
小家伙天真烂漫，转而向言隽伸出双手索求抱抱，言隽心领神会的将孩子抱起，看向旁边的女孩，二人对视一笑。
言隽摊开手掌，没有否认。
三岁小孩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不过就是喜欢漂亮姐姐和帅气哥哥罢了。
“嗯？”言隽挑眉。
正想爬起来，一对不知从哪条小道冒出来的情侣出现在他们身侧。
跟之前一样，司婳牵住了他的衣袖。一路前行，树旁的树林已经覆上一层皑皑白雪，司婳看见了整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下一秒，纷扬的雪花朝她砸来，司婳迅速弯腰抓起雪团扔回去，一场雪仗打响。
正是饭点，吃饭的人多，小桌被占用只剩下大圆桌，为了方便两人坐在同一个方向。小家伙挤进来，刚好填补两人座位间的空隙。
“太精彩了，我都忘记时间了。”刚才的故事让她意犹未尽，巴不得现在求得后续。
“那可真是冤枉我了。”他再聪明也不可能预知道司婳来到雪地就因曾经的回忆情绪低迷，刚才陪她闹了一场，那姑娘完全忘记了先前的事。
“女孩子就是应该哄着的。”他慢条斯理的接话。
言隽解释，“滑雪服之类的，都是能用上的。”
“按照我的建议,这几排位置比较好,司小姐看看喜欢哪里？”言隽将手机放在两人中间,手指的座位是经济舱。
司婳的鼻子被男人坚硬的胸膛撞得通红，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以一种极其尴尬的姿势趴在某人身上。
“别跳了，容易摔跤。”言隽直接伸出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脑袋。
司婳顿时涨红了脸。
第二天早晨，司婳惊奇的发现，天空在飘雪，完全应了“未若柳絮因风起”的诗句。
等餐车推到他们这排座位，司婳准时无误的睁开眼。
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沉迷故事的司婳恍然回神，不知道什么时候车子停下，已经达到目的地。
“咚——”
“谢谢你。”司婳礼貌道谢，告别宋俊霖，随言隽一起上车。
拿到行李箱后，司婳问起接下来的行程，“离开机场打车过去吗？”
对方过分的热情让司婳稍感不适，言隽出声打断，“俊霖，适可而止。”
我就不该抬那个头！
这个男人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嗷！”
“我怀疑你是在哄小孩。”司婳揭开身上的毯子。
“你先动的手！”
一颗小雪球落在身上，司婳捂着后肩，转头盯着始作俑者。
老板赶过来把小家伙抱走，“不好意思啊，我家孩子调皮，打扰了。两位看看想吃点什么？”
飞行稳定后,空姐推着餐车依序为乘客分发早餐，言隽回头看见睡着的女孩，一时不知该不该把人喊醒。
司婳：“……”
司婳略感诧异。
她站在后方喊到男人的名字，男人下意识回头。
食物还是温热的，司婳打开前，听到靠过道的中年妇女挑剔餐食，她下意识的偷偷瞄了眼旁边的男人，见他拿着乏味的飞机餐，没有半点不适。
“有证据吗？”
她去滨城就没带多少行李，厚衣服装行李箱也不方便，打算在上山前购置，没想到言隽提前备好一切。
“我不介意，不过你需要征求这位小姐的同意。”言隽指向旁边的人。
“刺激是刺激，就是容易伤身，宝宝，咱们不学哈。”
随着言隽上扬的语调，司婳跟着坐直了背，一副好学生听课姿态。
“隽哥你放心，这些东西我都按你给的清单买齐的，保证只多不少。”宋俊霖亦在车边，身姿线条拉成s型。
言隽：“东西都准备好了？”
“没问题的，你们两人的东西都备好了。”宋俊霖打了个响指。
“你是小孩子吗？”
“你早认输就对了！”司婳放下扬起的手臂，未扔出的雪球滚到在地。
再往前走，这边的树林还未结成冰，司婳抬头一看——
前方站着一大一小，两人手中残留着冰花水痕，三人大眼瞪小眼。
终于达到平地，司婳见四周都是结冰的树，好奇问道：“这边有什么？”
突然被拉入某种气氛中，一开头就难以停下，最后司婳气喘吁吁的，完全不像来时那般将衣服拉紧，从头裹到尾的熊样。
“不用担心，这件衣服防水。”即便是雪花湿化成水也不会浸进衣服里。
司婳脑袋一歪。
肩膀被当作靠枕的言隽保持姿势不变，扭头望着身边的女孩，嘴角漾出浅笑。
“言隽！”司婳一鼓作气势如虎，励志抢下相机，两人互动之间，不知是谁勾到谁的脚，身体倾倒，躺在雪地中。
敏感的司婳歪头看了一眼，摄影师拿起相机向前，询问他们是否能保留这张照片，“非常抱歉未经允许拍了你们，不过刚才那个画面实在是太美了，我不想错过。”
“谢了。”言隽拍拍他的肩膀，两人关系似乎很铁。
心口泛起阵阵痛感，司婳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变得低落。
“呼——”司婳深吸一口气，扬起手中的雪，直接按在他脸上，逐字逐句的念道：“报、仇、了！”
车子的主人坐在副驾驶上，旁边是专职司机，司婳见他从头到尾一身名牌，也是个有钱的少爷。两人互相打量，对方扭过头来，“隽哥，这位是……嫂子？”
言隽不着痕迹的催促。
言隽拿了钥匙，率先把她的行李箱从后备箱拎出来，放到另一辆车上，再去检查车内的东西。防寒的厚衣服、滑雪的工具，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包括保温瓶。
司婳撑着雪地再次起身，耳边传来小情侣清晰的对话声：
“然后呢？”双手交叠贴在身前，司婳特别认真的竖起耳朵。
坐进舒适的车里，司婳再次感叹：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感觉真好……
“小姐？你们不是一家三口吗？”摄影师难以相信。
他没评判动漫是否作数，只说：“下次让你看看更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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