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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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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颂的目光终于落回温元初的脸上。

那双泛着水光的眼睛里,藏着胆怯的愤怒,又近似于哀求。

他在等一个想听又害怕听到的答案。

他看到温元初神情里的哀伤,和欲言又止。

凌颂的眸光一点一点沉下,逐渐被泪水模糊。

温元初看着他,终于哑声开口:“凌颂……”

“你说话啊,……你到底是不是?”

“对不起,我骗了你。”

“你是温彻。”

“是。”

温元初只看到凌颂大睁着满是错愕的双眼,脸上有眼泪汹涌而下。

凌颂的嘴唇翕动,再发不出声音,身体不停地颤抖,涨得通红的脸上全是滚烫的泪。

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几近窒息。

“凌颂,你别这样。”温元初颤声道。

他伸手过去,试图又一次碰凌颂的脸。

凌颂反应极大地向后躲开,跌跌撞撞地从椅子摔到了地毯上。

温元初的眼瞳狠狠一缩,上前去扶他,被凌颂用力挥开手。

凌颂下意识地往后躲,哽咽哀求:“你别过来,我害怕,你别过来,我求你了,我害怕。”

温元初收回手,不敢再动。

他跪蹲在地上,泛红的双眼定定看着凌颂,涩然出声:“凌颂,毒酒不是我叫人送给你的,我没想过要害你,从来没有。”

“我喜欢你是真的,我一直都喜欢你。”

“不管是温彻还是温元初,我都喜欢你。”

凌颂却仿佛木了一般,嘴里重复地只有同样几个字。

“我害怕,你不要过来,我害怕……”

凌颂怕他,温元初一直都知道。

但亲耳听到凌颂说出来,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感依旧不好受,血腥的味道不断在口腔、喉管里翻涌。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让凌颂不这么抗拒他,他把这件事搞砸了,从凌颂亲口问出来起,就已经彻底搞砸了。

“凌颂,……我保证不再骗你,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好不好?你不要怕,我不会碰你,我就这么跟你说话。”

不管凌颂愿不愿意听,温元初深吸一口气,以尽量平缓的语调开口说。

“毒酒不是我叫人送给你的,是那几位宗室王爷,他们想要造反,想借我的手除掉你,再处置了我。你的师父刑道人跟他们勾结,他偷拿了你的调兵符,以救驾的名义去调动了京北大营的兵马。”

“你以为你手里的调兵符比不上我的一句话,其实不是,我从来没有限制过你手中的权力,北营兵马兵临城下,城中乱成一片,他们借这个拖住我。”

“等我把事情处理完,进宫去见你时,……你已经喝下了那杯毒酒。”

温元初艰难地上下滑动喉咙,若非面前这个人是凌颂,他永远不会也不愿再去回忆那一幕。

当时的许多场景都已变得模糊不清,唯有凌颂七窍流血倒在大殿中、紧闭起眼再无生气的模样,这些年反反复复地出现在他的噩梦里,一再地纠缠他。

不去回忆并不能就此忘掉。

每一次从噩梦中惊醒,下一次的梦魇就会变得更清晰一分。

如果不是眼前还有一个活生生的凌颂,他这十几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撑过来。

凌颂低着脑袋,缩在墙角落里,依旧在低声抽噎。

温元初强忍着上前去抱住他的冲动,哑声继续说:“兴庆宫,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滴水不漏,那回你喝醉了,哭着跟我说,我安排给你的那些人像是一直在监视你,让你觉得害怕难受,所以我撤走了一部分人,就因为这个,给了那些居心叵测之人可乘之机。”

“都是我的错,我没有护好你。”

“我将马太傅从你身边撵走,是因为他过于迂腐,教的那些刻板的为君之道,在那个乱象频生的时代根本不适用,只会带你走上歧途,可我嘴笨,不懂得跟你解释,只会强硬地做我认为对的事情,让你误解。”

“你因马太傅的事情伤心气恨我,我不敢再随意动你身边的人,怕更惹你不高兴。你的那个师父,我分明一早就怀疑他居心不轨,但没有确凿证据,一直按捺着没动他,到头来反而害了你。”

“我从前一直骂你无能废物,其实我才是最无能的那个,我自以为是做的事情,结果却造成了最坏的后果。”

“凌颂,我做过很多错事,可我真的从没想过要害你,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我怎么可能会害你。”

“这辈子前头十几年,你把从前的事情全都忘了,我不甘心被你忘得这么彻底,我知道那个人是你又不想承认他是你。所以才会说那些气话,用那样的态度对你。你的记忆回来后,我高兴得几乎要发疯,但是很快我就发现我根本不敢让你知道,我就是你前世最讨厌的那个人。我怕你知道了,再不会理我,会躲得远远的,我是个懦夫,我也是个懦夫。”

“凌颂,对不起。”

温元初断断续续地把话说完,凌颂始终低垂着脑袋,没有出声。

他或许信温元初说的都是真的,但他本能地觉得害怕,甚至恐惧。

浑浑噩噩的脑子里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温元初的声音被屏除在外,变得混沌不清,他给不出任何的回应。

静谧的房间里只有挂钟的指针走动的些微声响。

长久的沉默后,温元初去浴室拿来热毛巾,递给凌颂。

更放轻了声音,像是怕再吓到他:“很晚了,你去睡觉吧,这些都是从前的事情了,不要再想了。你不要怕,过去的事不会再发生,我跟你保证。”

“你现在不想见到我,我就不出现在你眼前。你可以慢慢想,等你想明白了,还有什么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从今以后,我都不会再骗你。”

温元初起身离开。

等他的脚步声远去,凌颂才似如梦初醒,爬回床上将自己裹进被子里,一丝缝隙不留。

仿佛这样就能回避心里不断冒出来的那些恐惧之意,不至于再害怕得浑身发抖。

将将退下去的低烧,很快又蹿了起来。

温元初走出凌家,独自一人在微凉夜色中站了许久。

凌颂流着泪的那双眼睛,反复在眼前浮现,挥之不去。

他回来的第一年零六天,他知道了,他哭了,他说害怕。

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不再害怕?

对不起。

凌颂昏睡到第二天清早,他妈来敲门叫他起床才发现。

于是接着打针吃药,又在床上睡了一整天。

在那些徘徊不去的梦境里,他看到许许多多的人,最后是温彻。

那双冰冷淡漠的双眼,逐渐变得哀伤。

那个人也变成了温元初。

周一清早五点不到,凌颂再次醒来,身上的热度已经退了。

他抬手按在额头上,恍惚间想起之前的事情,还当是自己又做了一场噩梦。

直到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点开看到温元初昨晚发进来的微信消息。

温元初:我听超超说你又发烧了,好好吃药休息,别再难过纠结了,你不想看到我,我保证不出现在你眼前,我跟学校请了假,这一周都不会去学校。

温元初:凌颂,你要快点好起来。

凌颂木愣愣地盯着那几行字。

最后那一句,前几天温元初留给他的便笺上,也是这么写的。

这个人从来就不会说什么特别漂亮的话,可即便是这样朴实的安慰之言,他前辈子也从未跟自己说过。

凌颂下床走去窗边,拉开了一点窗帘朝外看。

对面房间窗帘紧闭,没开灯。

外头还下着雨,灰蒙蒙的一片。

凌颂茫然地动了动眼睫,重新拉上窗帘。

七点十分之前,凌颂准时到校。

出门时他妈还特地问他要不要再请一天假,凌颂下意识地看向隔壁那幢别墅,愣了一秒回神说不用。

温元初果然没来。

一直到晨会和早读都结束,第一节课的上课铃都响了,凌颂身边那张桌子还是空着的。

周一早上第一堂课是英语,凌颂心不在焉,怎么都集中不起精神来。

课间时,王子德打听来消息,温元初确实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他的竞赛初赛成绩出来了。

数学意外的没考好,只拿了省三。物理倒是考的很不错,分数接近满分,下周末要参加复试。

于是温元初干脆跟学校请假,说这一周要专心准备物竞复赛。学校对他的期望很大,而且一周时间也耽误不了什么,马国胜特地给他批了假。

王子德张扬他们几个还在议论纷纷,都好奇得很,怎么温元初这次数学竟然没考好?

凌颂颓然趴到课桌上,没有参与他们的话题。

只有他知道,那天温元初提前了半小时交卷,能考好才怪了。

可饶是这样,他也进了省三,远非一般人能比。

温元初说不出现在他眼前,果然就不出现在他眼前了。

凌颂略略松了一口气,心里又莫名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怅然。

他们的月考成绩也陆续出来。

温元初又是年级第一,凌颂这次,却没考好。

各科成绩都比上学期期末退步了,年级总排名更退了一百多名。

这个结果并不出乎他的意料,这几天他一直病着,加上心思飘忽,没考好太正常了。

第二节课的大课间,凌颂被马国胜叫去办公室。

马老师先关心了一番他的身体,凌颂跟他道谢说已经没什么问题。

马国胜点点头:“没事就好,但是这次月考,你退步还是有点大的,这几天你病着,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之后还得努把力赶上来,现在高三了,放松不得。”

凌颂低下脑袋,小声说:“我知道了。”

马国胜又翻出他的语文卷子,直接翻到最后面的作文。

犹豫在三,提醒他:“这篇文章写得确实很不错,几个阅卷老师看了都说你古文造诣十分了得,但就是这个内容,有点太过消极和愤世嫉俗了,高考的时候写这种东西讨不到好,以后在考场上尽量还是别写了。还有就是你自己要调整心态,高三的功课重,学习压力大,你要学会放松情绪,不要有消极思想,心情不好多跟家长、老师和同学沟通,这个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的。”

听到这个,一直心情低落的凌颂难得有一点想笑。

马老师这是担心他想不开吗?

估计阅卷老师们也挺为难,最后作文给了他一个上不上、下不下的分数。

他说:“我没事的,马老师,这篇作文我就是写得好玩而已,下次不会再写了。”

马国胜放下心,拍了拍他肩膀,鼓励他:“你很聪明,再努力一点,高三一年还有机会更往上冲一冲,有不懂的多跟你同桌请教,难得温元初愿意教你,你要把握住机会。”

听到温元初的名字,凌颂愣神了一瞬,说:“……好。”

因为身体不舒服,凌颂今天没上晚自习,下午放学就回了家,在家门口碰到温妈妈。

温妈妈主动过来跟他寒暄,关心询问他的身体。

说了几句话,凌颂犹豫问:“阿姨,温元初他请假,不去上课吗?”

温妈妈笑着说:“是啊,下周要参加竞赛复赛,他报了一个培训班,离家远,干脆这一周都在外面住了。我还是头一回看到他对自己的学习这么上心呢,之前他说想保送,还以为是他随口说说的,看来他是打定主意要走保送了。说起来,我其实更想他去参加高考,也想体验一回给高考生送考的心情呢。”

温妈妈一边说一边笑:“不过没关系,到时候凌颂你高考,我跟你妈妈一起去给你送考,也是一样的。”

凌颂心里不是滋味,他知道,温元初是为了避开他,才故意去外头报班。

温元初越是这样对他让步,他心里那种上不去下不来的憋屈感就越深。

这算什么?

温元初让他想明白,可他想不明白。

他确实自私,他只想要温元初。

但只要一想到温元初就是温彻,他就胆怯害怕。

那天温元初说的那些话,他不知道该不该信。

冷漠无情的温彻和温柔包容的温元初,……到底哪一个才是最真实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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