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武侠修真 > 实现转型 > 第39章 出笼

第39章 出笼

目录
最新武侠修真小说: 神州镇魔录都献祭速通了,谁还苦修功法啊娘子,护驾!诛天劫太荒吞天诀如果时光倒流我有一个修仙世界登月之后一剑绝世嘿,妖道封神之清平游记贫道不知我欲九天揽月无敌从降妖除魔开始遮天之人王我道侣修习了替生术北辰剑宗掌门秘录我的酒壶能修仙星宇世界传奇公会悍卒斩天

出笼

出笼

却说书生出了考场,归心似箭,牵驴便出了城。谁料天公不作美,正走到半途,天空霹雳一声落下雨来。

这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书生自己倒好,但一箱书却金贵无比,正焦急间,觑见前面一处小亭,书生喜上眉梢,连忙牵驴过去避雨。

到了亭下,书生从驴身上卸下书箱,放到亭子正中,才舒了口气,回头找座坐下。

然而这一回头不要紧,险些吓他一个跟头——身后亭外,竟然静静地立着一个人!

不怪书生惊讶,他走了一路都是独行,弯腰搬个书箱的工夫,这人就到了身后,跟直直从天上掉下来似的。

春寒料峭,这男子却只穿一件单薄的黑衫,此时也被雨水浸湿了。他身姿挺拔,像是一颗劲松裹了块黑布。

见书生回过头来,他点头致意,摘下斗笠拧了一把湿发,叫书生瞧清了他的面容:薄嘴唇,高鼻梁,脸颊瘦削,剑眉下嵌着一双长而亮的眼,左眼眼角外延伸出一片拇指大小的淡红色花纹。

殊异、英俊、机敏、骄傲、沉稳、冷酷——

“等一下,这段怎么这么详细?”裴液忍不住打断道,他记得“镜里青鸾”笔力甚为简练,只在要紧处才添墨一二。

张思彻看他一眼:“你讲还是我讲?”

“你讲。”

“这乃是洗吴仇大侠的第一次出场,不详细些,你岂能心会其人英姿?伱可知以洗大侠的本事足以片雨不沾身,这里是怕吓到这书生才故意淋雨……”

裴液这下明白了,原来是他喜欢的人物,便道:“这倒不用说了,人家怎么写的你怎么讲就成。”

张思彻翻个白眼,继续道:“总之,书生被这姿容慑住……”

书生和男子一同避雨亭下,男子抱剑倚柱,看起来深冷孤高,书生不敢搭话,只安静坐着。

却不料那男子主动请他帮忙看一枚小笺,书生连忙接过来,上面是一段古文,用词和语序甚为古涩。书生读了好几遍,才看出这段文字是在描述一个地方。

然而到底指什么地方,书生还是颇难理解。只有一句“鬼车北下”他较轻松地看了出来,自己镇子边上那座魁居山的古称似乎就是“鬼车山”,而从这山“北下”就是自己镇子的方向。

剩下的语句却是非得找当地大儒遍翻古书、细细考据才能解出来了。

书生诚实以告,男子欲以一枚玉谢过书生,书生却嫌贵重坚辞不受,眼见雨势不停,两人便打开话头聊了起来。

书生本以为男子是位深研武道不问他事的修者,然而交谈下来却不禁惊异于其人的博学。

文、书、乐、棋、厨膳、木石、建筑、辨马、识玉等等这位男子无一不通,简直令书生叹为观止。

书生不禁有些自艾,自己哪怕考个举人,也只是读经写文有些造诣,相比之下,正是那种呆子书生。

男子说他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粗人,这些知识都来自一位博学的好友,后来友人亡故,留下了许多书籍笔记,他由于怀念友人便常常翻看。

谈兴上来,男子取出一壶酒,两人边饮边聊,书生将自己身世之艰苦,胸中之志向,佳人之感怀,内心之忐忑尽皆吐露。

男子则安静倾听,显然阅历超凡,无论书生说到什么都能高屋建瓴地点拨两句。

如此互通了姓名,结下一番情谊,分开时男子说从书生身上看到了那位好友的影子,过两天事情办完了再来找他饮酒畅谈。

走前一道真气拍入,书生顿时酒醒,浑身神清气爽,环顾四周,已不见黑衣踪影。

张思彻讲到这里,停下了话头。

“继续啊。”裴液意犹未尽。

“该你了。”张思彻看向门口,那里有一个血影走进来。

裴液抬起头,正听见黑袍人用冷漠的声音道:“廿一胜,下一组廿三、廿四。”

石窖深处站起来一个庞然的影子,是个高约两米的壮汉,裴液之前就注意到他,但此时他站起来后,才露出身体的全貌。

粗韧的皮肤、宽大的手脚、硬实的肌腱,身上纹着大片的原始图腾……他走过来,对着裴液狰狞一笑,露出两颗尖锐的虎牙。

荒人。

裴液无声一叹,撑地起身。

“回来再听。”张思彻布满红疤的脸咧出一个笑。

……

裴液走出石窖,第一次有机会见到这座山谷的样貌。

虽然夜色已深,但今夜月明如洗,繁星满缀,在皎光之下,两侧的高崖山势凹凸,不时有锐利的突出。

兼以山谷长而不宽,裴液抬起头,感觉自己就像是在一只巨犬的口中。

外面的人比裴液想象中要少,只偶尔见到零散的黑袍,裴液甚至怀疑进入石窟的人比剩下的人还要多。

不过倒也合理,一来烛世教本来就没有大力发展教徒的空间,二来进入石窟的人——除了自己和张思彻——也并不需要看押。

但转过朦胧的山影,后面的景象一映入眼帘,裴液睁大了眼,又怀疑自己可能想错了——也许,本来还是有不少人的。

如果这山谷是一张犬口,那眼前的景象就是被一柄铁锤狠狠地捣了进去。

犬牙碎裂脱落,流泻的砂石宛如血涌。

烛世教曾在这里搭起高架、支下营帐,但如今一切都被未知的力量无情摧毁了,而且可以看出,那力量的中心并非这些建筑或山石,它们只是顺带。

再往前走,更令裴液心肺停跳的一幕出现了——废墟旁停放着一具尸体,即便被血染污,那袍子的颜色仍然那样突出。

是那神秘幽尊的紫。

这场景在视野中一闪而过,裴液心中思绪万千,来不及思索这里遭受了什么样的打击,引路的黑袍人已停下脚步,一处场地出现在面前。

两人高的幽蓝火焰升腾四周,围出一个整齐的圆。

圆中间的地上用幽蓝液体绘出那个已有几天不见的火符,巨大得填满了整个场地。

场地正中的上空,一枚幽蓝近紫的光珠漂浮着,上场战斗留下的残血仍在不停地从尘土中一缕缕析出,而后飞入这枚光珠。

没有招呼,荒人当先一步迈入其中,对着裴液勾了勾手,庞然的身影被火焰帷幕扭曲得像一头夜叉。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