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其它小说 > 朕和她小说讲的是什么 > 第39章 春蛹

第39章 春蛹

目录
最新其它小说小说: 叶辰归来孙怡夏若雪乡村妖孽小村医凌风李诗云官场风流我家后院是唐朝我年纪轻轻想守活寡[穿书]纪轻轻陆励行终极猎杀赵君昊凌霜月三国之大汉崛起刘禅重生1980之强国崛起匹夫的逆袭老婆爱上我你好,1983黑客江湖[综漫]被弟控的少年庶得容易官神偷情宝鉴市井贵女女神总裁爱上我西窗竹(H)

张平宣声泪俱下,反手抓拽住张铎的袖子,一点一点屈下膝盖,在张奚身前跪了下来。

张铎看着她那痛不欲生的模样,不忍再对她使力,慢慢松了手上的力道,撑着张平宣与她一道蹲下身去,强压着心头的气焰,逼着自己平声道:

“张平宣,这跟你没有关系,要有错也是大哥的错。”

张平宣张口无声,身子几乎匍匐于地,她甩开张铎的手,朝着张奚的尸体膝行而去,扑伏在张奚胸前,哭得肩背抽搐。

“你为什么是这种人啊……为什么……为什么大哥是这种人……”

她已然语无伦次,顾不上张铎说了什么,口中断断续续地哭喃着重复的句子。

散乱的湿发搅缠在一起,狼狈而无措。

张铎眼前的鎏金灯盏辉煌夺目,映着漆门外的雨幕,延展出一篇潋滟的水光。

他将手搭在膝上,转身望向张平宣。

“你从前以为我是什么人。”

“我以为你是个好人……”

张平宣说着,颤颤抖地直起身来看向张铎,目光凄惨,每一句话,都似是从喉咙里拼命挤出来的一般。

“你……你是我最尊重的大哥,我以前以为……无论你对旁人对狠,你都不会背弃母亲,和我们这些兄弟姊妹,你不会做对不起张家的事,你会一直一直护着我们。所以每一回,父亲责罚你,我……还有姐姐……我们都偷偷地怪父亲对你太过严苛,就算是子瑜,私底下也处处在维护你,我们这样待你,还抹不平你对父母的怨恨吗?”

“我并不怨恨他们!”

“那你为什么要杀父亲!”

“我说了,你看错了!”

他突然猛一拍佛案。海灯震颤,人影猛被撕乱。

“江凌!”

江凌困于此局无解,忽听张铎厉声唤他,也怕张铎要对张平宣用极,立在雨中,一时竟不敢应声。”

张铎转身看向他:“你也忘了身份了吗?把她带走!”

“不!不要碰我……”

张平宣的声音若碎瓷刮地,说完,伏尸抱住紧了张奚了腰,“我哪里都不去,我要在这儿陪着父亲,我要跟父亲一道回家……”

江凌看着面前的惨状道“郎主,这……如何……”

张铎闭上眼睛,握拳的手背上经脉凸暴。

“张平宣,我是张家长子,父死,我即是宗族之长,你今日胡言乱语,我姑且念你受惊惶恐,但你不要在我面前过于放肆!跟江凌回去!”

张平宣拼命地摇头,尸体的腰束狠狠地勒入手指。

“你还有什么脸,做我的大哥……你还有什么脸,去面对母亲……你要杀我,就趁现在吧,否则,我一定会把今日所见,全部都说出去!”

“张平宣!你以为我会对你念兄妹之情!”

他被触怒,一时也口不择言起来。

张平宣忽然咳笑了一声,惨道:“对啊,兄妹之情……我可真蠢。当年你灭陈家满门的时候……我就听父亲的话,看透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亏我……亏我后来,还顺着席银的话往下想了,猜你会为我意不平,恨陈孝辜负了我……让他偿我……今日我看出来了,什么生的恩,养的情,手足,同袍……在你眼中,都是虚妄,都比不过,你的野心。张退寒!”

她提顶起胸口最后的一股气,喊出他的名字,后面的话,几乎从心肺当中呕出来的。

“你不配有亲族,你不配有!”

张铎问话,胸口上下起伏,拍膝起身,几步跨到张平宣面前。一把将张平宣从张奚的身上拽了起来,一手扣捏住她的手腕,一手抽出她腰间的绦带,两三下就绑住了张平宣的手。

“把她带回去。锁起来!”

“是。”

江凌应了声,忙上前扶住张平宣。

张平宣已力竭声哑,失了张铎支撑,几乎是扑跌入江凌怀中。

江凌生怕她再惹恼张铎,架着她的胳膊,半扶半拖地将她带出了永宁塔。

夜已渐深,佛唱声也渐渐停息。

雨去没有停息的迹象。

雨幕之下,悬铃孤独。

人眼不见的云阵,却一刻不停地在雨上热闹翻涌。

塔中海灯耀眼,血流丑陋。

张铎扶着灯案,慢慢地在张奚身旁坐下。

他被张平宣顶乱的气息,此时尚未平息。

好在生死两分,高下立见。

张铎望着张奚的尸体,半晌,终于从牙齿里切出了一声笑。

“你的女儿,还真像你,至于我……。”

他说着,仰面吐了一口气。

若说这一世,有没有父子的缘分。

张铎认为尚且算有。

正如张奚所言,张铎少年时,张奚教过他,如何研一本经,传过他释道。但最后,张铎把这一切都背弃了,选择北上金衫关,弃置精神,操练血肉。

至此,这一世父子缘分,好像就尽了。

不留意之间,张铎触碰到了张奚蜷缩的手指。人一死,气息尽抽,就剩下一副柴软无趣的皮囊。

张奚的身子已经开始凉冷。

身上衣裳被张平宣将才的那一番抓扯掀乱了,露出胸膛上的皮肉。

张铎想起,张奚执本讲授时,曾说起过:“儒家以衣冠寓道,衣冠即‘礼’之外化,是以,士者不得一刻渎衣冠。”

张奚将他自己所讲的道理,践行很好。

二十多年来,张铎的是第一次看见长奚裸露出身上的皮肤。

他不禁伏低身子细看。

名义上的父子,也着实有一身全然不同的筋骨。

张铎疮痍满身,如同几经焚毁又被反复重筑的城池。而张奚的身子,瘦弱而完好,诠‘刑不上大夫’的儒家之理,从没有被金属,木竹羞辱过。

“死生亦大矣,而不得与之变,虽天地覆坠,亦将不与之遗。审乎无假而不与物迁,命物之化而守其宗也。(出自《庄子·德充符》,注释见作话。)你教我的,我从没有忘记过。不外乎阐释不同,你不认我,我不认你。”

说罢,他伸出手臂,拢理好他的衣襟。

席银一直等到深夜也不见张铎回来。

雪龙沙躁动了一日,终于在起更的时候,伏在她脚边慢慢睡了过去。

庭中雨声不绝,席银抱着膝盖坐廊上,望着漫天的雨帘怔怔地出神。

起二更时,前门终于从传来了消息。几个奴婢在庭门前唤她:“席银,江凌带女郎回来了,好像不大好,江凌不让我们伺候,你赶紧去看看。”

话音刚落,雪龙沙陡然惊醒,对着庭门狂吠起来。

席银忙摁住它的头:“你不要叫了。”

那几个仆婢赶忙退了几步,惊惶道:“这雨下到现在都没停,连畜生也跟着躁动,怕不是要出事吧。”

席银闻言,心里也有些乱,赶忙江雪龙沙拴在廊柱上,取伞向前门奔去。

前门上,江凌正手足无措地扶张平宣下车。

张平宣双手被绑在身前。周身无力,浑身湿透,目光无神,连说话的气力都散了。

席银忙撑伞迎过去,撑住她的身子对江凌道:“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绑着她……”

江凌接过伞道:“你最好别问,郎主的原话是,把女郎锁起来,但她这样……我……”

席银迎着雨抬起头,雨水的力道,几乎逼得她睁不开眼睛。

“为什么要锁起来,女郎到底怎么了。”

江凌道:“让你别问你别问!不过,你可算救了大命,若让其他的奴婢见她,我怕郎主那儿还要多几条命债,你在最好,赶紧扶女郎进去,给她换身衣裳。”

张平宣一丝力气都使不上,的席银已然有些撑不住她,然而扫看周身,又不见伤处。

“那也得请大夫来看看啊。女郎是伤到什么地方了吗?怎会狼狈如此啊……”

“还请大夫呢?千万别提,今晚你好好守着女郎,无论外面有什么动静,你都不要管。”

席银听完江凌的话,还想再深问,谁知张平宣脚下一绊,猛地扑到在地。席银忙蹲下身去扶她,她却根本无心起来,身子软地像一团泥。

席银心里焦急,惶道:“都这样了,还要锁起来吗……”

江凌低头道:“她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席银,我也要告诫你,不该问的别问。”

“好好……”

席银点着头,把张平宣的手臂架到自己肩膀上,踉跄地撑她从新站起来。

“我带女郎去她的屋子。大夫不能请,那你……那你吩咐奴婢去替我熬些汤水来。”

“什么汤。”

“不拘什么,要滚的。”

“好。”

江凌一面说一面前跨几步,推开房门。

“一定要守好她,她是郎主唯一的妹妹。”

“我明白,你赶紧去吧。”

江凌应声正要回转,袖口却被张平宣那双绑住的手,死命地扯住。

江凌一时不敢轻动。

张平宣撑着席银,半晌方憋足了一口起气,哑咳了几声,抬起那张被碎发切割的脸,眼底透着凄凉。

“你去,你去……告诉他,我……我张平宣,再也不是他的……妹妹。”

席银一怔,望向江凌。

江凌也是一脸惶然。

“女郎……实非你所见。”

张平宣含雨呛笑了几声,没有应他。

反而转向席银,手指抓紧了席银的肩膀,指甲几乎嵌入肩肉里去。

“阿银,你也骗我……他杀人……怎么会是为了我们……他都是为了他自己……”

话未说完,她实在心碎力竭。手指松垂,瘫软在席银身上。

目录
平凡女人的春天我的卡牌可以无限合成归一地中海霸主之路万妖之祖我在娱乐圈当团宠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