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虚假，无处不在
之前秦寿跟索提斯磨蹭，不过是想让世界意志再度出手给予索提斯加持，好让自己找到其痕迹，从而进入本源海罢了。
对于索提斯世界的世界意志，秦寿一直都非常好奇。
一般而言，世界只会对入侵者，或者是一些外来存在产生实力压制。
想索提斯世界这样对整个世界内部生灵都会产生压制的世界，还是非常少见的。
至于蓝星对现实空间众生的实力压制，那本质是不一样的。
蓝星就那么点大，可拥有的神祇却太多了。
那么多神祇挤在一起，他们偶尔散发出来的气息，就可以对蓝星的生态造成不小的伤害。
所以说压制神祇的实力对蓝星而言，可以说也是一种便向自我保护了。
可索提斯世界不一样。
世界内地盘足够广袤，内部生存的神灵也不多，这种情况下，压制世界内部生灵的实力就有很大的问题了。
世界晋升也是要资源的。
但凡实力强大点的世界，一半都会掠夺外界供养己身，加速自身本源强度的增长。
像索提斯这种封闭本源海，压制所有生灵实力，壁垒又极度厚实，还拥有强大神力传承的世界，秦寿一眼就看出来他有问题。
循着一丝世界意志留下的痕迹，秦寿通过维度的力量，直接降临到了索提斯世界的本源海之中。
回望一眼因为对手突然消失而陷入呆滞状态的索提斯，秦寿嘴角不免出现了一丝弧度。
土著就是见识少，凭什么跟自己这种高智商的存在玩？
收回朝外探查的目光，秦寿随即开始打量起眼前一片废墟的本源海。
确实是废墟。
与其他世界的本源海不同，索提斯世界的本源海，确实可以用一片废墟来形容。
这本源海之内，并不像其他世界充斥着世界本源，而是到处的残垣断壁，入目之间满目苍凉。
随手从地面上摄取几块残骸，让秦寿不理解的是，这些残骸入手后，他竟然没发将它们捏碎。
要知道他现在在维度权柄的加持之下，暂时还可以发挥出高等神力的力量。
即便只是动用了肉身之力，可无法捏碎几块残存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残骸，那还是有些离谱了。
仔细的用神念探查了这些残骸，秦寿却突然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具有类似属性的东西。
快速翻过自己的记忆，秦寿随即皱起了眉头。
这东西要是没感觉错的话，跟他神域中的奇迹建筑，本质上是一样的。
曾经还只是半神的时候，秦寿获得过不少的神国奇迹建筑。
那时候无比弱小的他，还期待过有一天可以将所有的奇迹建筑收集完整，看能不能获得什么特殊的属性。
可成神以后强大了，也就将这心思放下了。
自他成身后再回看这些神国奇迹，无非也就是一些特殊的法则具现罢了。
就像神域的虚无之门，也不过是一种刻印有空间法则的特殊建筑，可以让半神阶段的秦寿，可以通过虚无之门打开通往其他世界的传送门。
除了特殊的法则之外，这些神域、神国建筑，并没有其他特殊的地方。
而秦寿估计，将各种奇迹建筑收集完整，无非是可能在法则的组合之下诞生特殊的规则。
但这对于已经走上自己道路的秦寿，并不能产生多大的帮助。
放目环视这满目疮痍的废墟，所以这地方曾经是一个神国或者神域？
此刻的秦寿，并不能肯定自己的猜测。
从蓝星众神以及土著神祇的情况来看，当神祇陨落之后，神国虽然不会立刻破碎，但在漫长的时间线之后，神国也会在时间的伟力之下逐渐泯灭。
暂时来说，秦寿还没有看到过神祇死亡之后，可以存留百年以上的神国。
当然，这或许跟他的实力有关。
之前他才中等神力，杀死的神祇也就是弱等神力。
或许强者的神国，会有不一样的变化也说不准。
缓缓走在这片没有丝毫生机，充满着死寂气息的废墟里，秦寿却没有发现世界意志的存在。
所以这是躲了起来？
皱着眉头分身千万，无数分身开始仔细的探查这片废墟。
从天上到地下，乃至亚空间之中，都充斥着秦寿的身影。
许久之后，所有的分身都在这片废墟中的一座广场之前集合。
相比于到处都是断裂建筑的废墟，眼前这座广场虽然也没有生的气息，却仍旧是秦寿在这片废墟内部，找到的唯一还算是拥有完整建筑的地方了。
“你来了。”
也就是在秦寿踏入广场内部后，有声音便在其耳边想起，随即整个废墟在他眼中都不一样了。
充满圣洁的昏黄光芒自废墟地底浮现，广场之中出现了一个散发着柔和气息的男子，其身上的气息是那么的温和，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而随着男子的出现，废墟之中破碎的建筑开始修复，有长着黄色翅膀的天使出现在修复完成的建筑群之中，最终咏唱着黄昏之曲，让人听了忍不住想要陷入沉眠。
“黄昏之神？”
“我并不是祂。”
“那你是谁？”
“你可以称呼我为世界意志，也可以称呼我为神国意志。”
听到这话，秦寿再次皱起了眉头。
在他记忆中，不管是祂自己的神国，还是其他神祇的神国，甚至是黄昏之神记忆中的神国，都是不会诞生意识的。
眼前这存在自称神国意志，那就让秦寿很不解了。
“不要用这种不信任的眼神看我，我确实可以被称为是黄昏神国的意志没错。”
“最终之战之前，黄昏之神预感到了自己将要死亡，就将神国隐入了世界的本源海之中，以期能利用世界的屏蔽之力，给自己留下一条退路。”
“我知道你的疑问。”
幻化成黄昏之神外形的世界意志止住了秦寿开口，继而接着道：
“不将神国放在主世界，那是因为各个主世界是异晶壁系那些强大存在的主要目标，将神国放到主世界的本源海之中，那必将没有幸免的可能。”
“至于将神国放到中型世界里，这也是无法做到的。”
“同为神祇，你应该知道神国运行也是需要能量的，而且所花费的能量并不少。”
“想要让强大神力留下的神国正常运转，那也只有大型世界以上的本源海可以提供充足的能源。”
“可惜的是异晶壁系的敌人实在是太过于强大，在绝对实力的作用下，让黄昏之神这一番布置都漏了空。”
“至于我，则是在黄昏之神死亡后诞生的。”
“有一些东西，黄昏之神猜测的是没错：一些大型世界，确实被异晶壁系的存在遗漏了。”
“强者都盯着晶壁系本源以及主世界的遗留，弱者又无法做到搜刮整个晶壁系剩余的残骸，所以幸运，这个世界留存到了现在。”
“无数年之后，神国彻底破碎，整个神国跟世界的本源海因为未知的原因彻底融合在了一起，再过了无数年以后，我便从这融合后的本源海之中诞生了。”
“所以说是神国的意志也行，说我是这个世界的意志也可以。”
“那作为世界的意志，你为什么要压制世界内生灵的实力，并且将世界壁垒加的那么厚，让生灵无法离开这个世界？”
“世界内的一切生灵行为，都是会让世界产生或好或坏的变化，而这一切坏的变化，最终都将有世界买单。”
“为了将损失降低到最小，所以我选择压制一部分生灵的实力。”
“至于不断加厚世界的壁垒，那是因为这个世界毕竟有着黄昏之神的遗留，若是不将壁垒加的厚实一点，我怕被其他存在发现这个世界，最终对我下手。”
“你怎么这么确定发现这个世界的存在一定会对你下手？”
“生灵都是自私的。”
世界意志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透露出了一丝悲哀的情绪：
“比如你，也不正是在默默地对我施加影响么？”
当他话音落下之后，在秦寿眼中，其身躯逐渐开始变得透明，而其透明的身躯之内，有无数密密麻麻的黑色丝线交织。
并且这些黑色丝线还在不断的在其身躯之中蔓延，好似要将其整个身躯占据。
看着自己的行动被点破，秦寿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世界就是这样，强者生，弱者亡。
若是无法一直保持强大，将来这种事情也必定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对此秦寿早就做好了准备。
“看在我存留在世界内部的资源上，能不能给我一条生路？”
“那些东西是你留下的？”
“黄昏之神都已经被他的对手杀死了，关于他的一切都消失在了时间长河之中。”
“您脑海之中关于黄昏之神的记忆，都是我根据神国建筑之中残存的一些信息编造的，但这些信息必定给您带来了一些帮助，不是么?”
“不错。”
朝着世界意志露出一丝笑容，正当世界意志觉得自己有活下来的机会之时，他却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异种力量不但没有退却，反而有暴增的意思。
“冕下，您这是......”
“你编织的这一份记忆，给了我一定帮助没错，但是同样的，你也用这个虚假的记忆欺骗了我。”
“而且若是我的实力不如索提斯也不如你，那你此刻还能用这种姿态跟我讲话？”
秦寿话音落下之间，眼前的世界意志已经彻底变成了漆黑色。
而其身上散发出来的毁灭气息，是个人都可以察觉的到。
“这是你逼我的。”
重重叠叠的声音在秦寿耳边响起，随即那漆黑色的人影眼中立马失去了生灵的气息。
下一刻，原先散发着黄昏色光芒的建筑群重归废墟状态，整个本源海内部也开始起了难以抑制的震颤。
无数碎裂的建筑在震颤中飞向高空，融成了一个独首百臂的人形身躯。
接着在这人形身躯之上突然裂开了一条缝隙，无数的欲望生灵从裂缝中涌出钻入了人形身躯的躯干之内，而这出现在本源海之内的欲望生灵赫然散发着世界意志的气息。
而此刻秦寿见到这种变化后，不仅没有急着动手，反而幻化了一座神座坐了下来。
索提斯世界内部他所在意的资源总共有四种，分别是原初欲望母体，近千万欲望生灵，剩下的黄昏之章以及那一块未知的系外原石。
当然，这并没有将世界本身算上去。
现如今这些资源秦寿已经获得了两种，原初欲望母体跟系外原石已经到手，剩下的千万欲望生灵跟黄昏之章，在秦寿眼中并不是必须要获得的。
欲望生灵只要有足够的能量，那秦寿也可以自己培养。
而黄昏之章是黄昏之神的神器分裂而成的。
黄昏之神是强大神力，秦寿觉得自己也马上可以走到这一步。
所以这东西有则好，无也罢，并不是不可割舍的必需品。
至于世界。
虽然将这拥有百倍时间加速的世界毁灭了有些可惜，但也只是可惜罢了。
静静的看着世界意志吸收世界内部中一切可以用到的力量，秦寿并没有急着出手。
这时候出手其实也没什么大用。
吸收完世界内一切力量后，眼前的世界意志大概率是达不到强大神力能级的。
毕竟若是可以达到强大神力，之前也不会那么低声下气了。
至于高等神力，说实话秦寿并没有看在眼里。
即便被世界规则压制了一部分实力，但越往高阶位走，秦寿就越能了解到泰坦的伟力。
这种力量根本不是一般的法则之力可以限制以及抗衡的。
只要维度力量还能使用，还能让自己保持高等神力的战力，秦寿就不会虚了任何高等神力的存在。
时间轮转，很快的，眼前的百臂巨人就彻底成型了。
身躯由神国残骸勾勒而成，各个欲望生灵作为身躯链接的枢纽，世界意志则直接降临到了巨人独首之内，彻底的融入了物质之躯内部。
“泰坦，你将为你的选择后悔。”
“或许吧，你说我这个时候退出这个世界还来得及么？”
既然世界意志有那么多话，秦寿也不介意跟祂聊聊。
“你认为你影响了我的计划以后，还能顺利的走出我的世界？”
“你之前是想以神国残骸为躯壳，欲望生灵为枢纽，意志本身入主原初欲望母体，将其作为意志的栖息地进入这具躯体，从而诞生便是强大神力？”
“没错，可惜一切都被你给破坏了，你终将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啧。’
下意识的啧了一下嘴巴，随即避开迎面而来的法则攻击。
看着百臂巨人那明黄色的眼睛中泛起的一丝黑光，秦寿眼中露出了一丝笑容，接着继续开口：
“如果我将原初欲望的母体还给你，那我们是否还有合作的可能。”
“要知道如今这个晶壁系虽说没有诞生神上神阶位的存在，可强大神力之类的存在还是不少的，再加上你对这个世界并不了解，想来也需要一个人为你带来这个晶壁系中的各种信息吧。”
听到秦寿这话，世界意志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现在，将原初欲望母体以及原初情绪母体还给我，那我们可能还有合作的可能。”
“行，你等着，我将这两件东西传送过来。”
话是这样说，可远在神国的本体，却仍旧在加深对原初欲望母体的封印。
拖时间罢了，秦寿哪会真的把这东西还给世界意志。
至于原初欲望母体内部诞生的意志，也不是其自行诞生的，而是不知道世界意志用了什么方法炼化了一部分欲望母体，分割了自身意志进入了其内部。
这东西在秦寿看来还是很有研究价值的。
将这手段搞清楚了，那可以让秦寿节省不少的时间。
“泰坦，我的东西呢？”
片刻之后，没见到两个原初母体的世界意志再次陷入了暴躁之中。
不过这次秦寿却没接话。
事情已经拖不下去了，或者说是再拖也拖不了多少时间了。
在怎么说对面也是世界意志，欺骗这种东西，对祂可一可二不可三。
到最后，还是得看硬实力才行。
再度显露泰坦真神，秦寿随即朝着百臂巨人伸出了手掌：
“看看我给你准备的小礼物。”
话音落下间，无数法则在秦寿周身消散，只余下一种至高至强的意志徘徊在秦寿身侧，随即在秦寿的操控之下，这种意志连着秦寿的手掌，一通印在了百臂巨人头颅之上。
“吼~”
看完整挨了自己一巴掌后却没有出现任何伤势的百臂巨人，秦寿无奈的收回了手掌。
这由强大神力遗留下来神国所构建成的躯壳，防御力有些夸张了。
“你不是泰坦，泰坦中不可能初现你这种言而无信的存在。”
一边怒吼，世界意志一边将各种法则的力量融在了手臂之上，随即朝着秦寿直直冲撞而来。
避开百臂巨人的冲撞，秦寿眼中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神色：
“你要清楚，时代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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