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实验

通过刚才短暂的接触，情况有好有坏，罗曼也确认了一些心中的猜想。

好的是源力似乎可以抵抗加仑特无处不在的那种侵蚀，所以目前来说那几个骑士应该还是安全的，至于霍华德医生，他应该也是差不多的情况，但是他们却只能被动的承受，因为无法察觉到自身的状况，所以不可能有意识的去抵挡，这也久就导致了他们根本不可能坚持太久。

坏的则是在这里，似乎有什么别的存在在影响着城里居民的记忆，平时的事情没有问题，但是凡事涉及到加伦特中的一些古怪或者不协调的地方，那股力量就会冒出来，对这种想法进行干涉。

这种干涉的原理罗曼暂时还不清楚，他估计应该是在一定程度上淡化人们对于这些问题的记忆，让他们以为这些都是正常的，遇到一些突发情况，比如在罗曼试图提醒他们的时候，甚至可以短时间接管他们的身体，然后抹去他们这段时间的记忆。

之前的那些都是针对于刚进入这座城市的外来人，而对于原本城市的居民，或者那些已经被同化的居民，罗曼也有了一些猜想，等会通过一个简单的实验就可以验证。

很快回到了房间，房间看上去已经被打扫过了，早上吃完后放在桌上的餐盘已经被收走，床也被重新铺的整整齐齐，罗曼拉了一下床边的挂绳，一阵叮铃铃的铃铛声响起，过来一会，一个侍女敲门走了进来，面色恭敬的站在门边，一言不发的等待着罗曼的吩咐。

“过来。”

侍女关上门，轻轻走到了罗曼的床边。

“脱掉衣服。”

罗曼淡淡的说道。

侍女听完，没有犹豫，伸手就开始解背后的纽扣，然后一件件衣服被褪下，整个过程她都面无表情，既没有抗拒，也没有露出娇羞的样子，就像是在做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

很快侍女脱的就只剩下白色的宽松内衣，她的身体纤细而匀称，大片雪白的肌肤直接呈现在了罗曼的眼前，不过罗曼的目光却没有夹杂丝毫的欲望，冰冷的如同再看一具尸体，因为他的眼神正注视着侍女背后的灵魂，那浑身遍布这可怕触须的样子让他完全提不起其他的想法。

“停下。”

罗曼说了一句，少女停下正在撩起内衣下摆的手，然后双手在腹部交叉叠放，重新恭敬的站在一旁。

“唱歌。”

罗曼又吩咐道。

侍女依旧没有犹豫，直接张开嘴唱了起来。

不过这一次罗曼的表情却变得，只见侍女的嘴在一张一合，但是无论她的嘴型如何变化，都没有一丝的声音发出，她就那样木然的站着，嘴巴机械的张合着。

罗曼叹了一口气，然后打发走了侍女，陷入了思考。

“果然，他们的灵魂早已不属于自己，本身很可能只是被植入一短虚假记忆的空壳，只能按照一定的行为模式行动，他们不说话的原因是，他们的灵魂始终处于祷告状态，这直接影响到了他们的躯壳，这种祷告对他们的影响如此彻底，以至于他们完全丧失了说话的意识，应该是潜意识不希望自身的说话行为影响到灵魂的祷告，哪怕是罗曼强制命令他们说话，他们依旧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就像是一种催眠，或者一种精神上的疾病，有些人即使身体的器官完好，但是在潜意识的认知中，觉得那个器官出现了问题，所以才导致该器官无法正常运作。

这只是罗曼根据前世的一些科学知识试图对这种现象进行一个合理的解读，但是这毕竟涉及到许多完全步伐理解的存在和现象，其中还有很多漏洞和缺口，但是罗曼的目的并不是真的要搞清楚这件事，他只需要弄清楚这种影响到底有多大。

接着，罗曼又重新走出房间，来到了楼下，七八的猎户正在院子里整理昨天还未卸下的货物，他们准备把这些药草重新分类包装，然后换几辆更大一些的货车来装运，因为接下来的路程并不是在森林中，道路要宽阔并且好走许多，之前用的那种小型货车很不方便，换成更大一些的要省事很多。

罗曼用灵魂凝视大概扫了一眼，这些人大多已经有了被侵蚀的迹象，不过有几个的迹象很轻，似乎是第一次来这个城市的样子，罗曼随便挑了两个，然后借口说戴安娜小姐有别的事情需要他们去做，直接带着他们就来到了城门附近。

他俩站在罗曼身边，罗曼看出其中一个猎户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始终没有说话，似乎他的潜意识在抗拒说话，罗曼又瞟了一眼他们背后的灵魂，因为没有源力的保护，他们的灵魂直接暴露在了罗曼的视野中。

此刻他们灵魂的动作已经有些迟钝，总是比身体上的动作慢半拍，而且他们灵魂的嘴唇已经开始无意识的开合，罗曼觉得这就是他们下意识避免开口说话的原因。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关心的，他想要知道，如果这时他们离开加仑特，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变化，这对接下来的计划至关重要。

罗曼回头冲俩人笑了笑，暗红色的手杖在地面轻轻顿了两下，接着从他的背后，慢慢露出一个带着黑色兜帽的小脑袋，人偶的下巴抵在罗曼的肩头，一双黑洞洞的眼眶注视着他俩，嘻嘻的笑声回荡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俩人的眼神开始迷茫，身体轻微的摇晃了两下，又重新站定，此刻他俩的瞳孔已经失去了焦距，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如同在梦里一般。

罗曼在来人的耳边轻轻的耳语了几句，然后侧开身体，露出身后敞开的城门，两个猎户露出向往的神色，开始抬腿向着城门口走去，罗曼站在他俩身后，一边盯着他俩的背影，一边注意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手杖紧紧的握在手中，不时有黑色的魔力在上面流淌而过。

他已经准备好了，玩意出现变故，第一时间就撤走，再想别的办法，不过好在并没有特别的事情发什么，俩人顺利的走出了城门，门口的守卫甚至没有看俩人一眼，只是目光呆滞的站在原地。

罗曼看着俩人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野中，靠着一侧的墙壁开始等待，指尖一下一下有规律的敲打着手杖顶端镶嵌的黑色水晶，默默的记着数。

嗒.嗒.嗒.

敲击了好一会，罗曼的手指停住，睁开眼看向了城门的位置，只见那两个猎户的身影已经重新出现在了视野当中，他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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