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其它小说 > 满菩提愿 > 第一一六章 青鸾殿擒凶

第一一六章 青鸾殿擒凶

目录
最新其它小说小说: 九转神帝剑道凌天至尊狂神弃少归来大唐第一世六界封神护花高手在都市最好的你超级狂婿丹师剑宗齐天大圣之无限吞噬万妖圣祖道士不好惹御用兵王宜室宜家我的极品老婆特种兵痞在都市绝品神医我的绝色明星老婆龙都兵王

宫灯缀连成银圈,早就安排在此的提灯宫人将瘫坐于地的小故子团团围住,惟留的缺口处,秦楼安敛着两袖烟罗,清高玉立。

无有半点血色的脸于炽白宫灯映照下,泛着死一般的白。

小故子瘫坐于地,如一具冰凉的石雕,除了那颗还泵涌着滚烫鲜血的心,他已然是一具失了魂灵的行尸走肉。

或许,他早就是了,在那个江南阳春三月的天,六年前。

“公主。”沙哑的声带着最后的决,小故子跪正了身,仰起头,“奴才自知助人豢养乌鸦装神弄鬼,惊吓娘娘是不赦之罪,朱砂也是被奴才胁迫,才违背宫闱禁规与奴才对食结伴。奴才甘愿受罚,但求公主与娘娘…放了朱砂……”

“被你胁迫?”

秦楼安摇首轻笑,凤目凝于手中梅花小钗,色如朱砂的红宝,本就不是宫女可佩戴的。

“她若是被你胁迫,怎会将你赠的钗簪于鬓间?她若不是心甘情愿,昨夜本宫独将你留于殿中,她收拾碗筷之时又怎会故意拖延,惟恐本宫降罪于你?又怎会明知你的腹痛是装的,待你前往太医院时,她后脚便连夜追去了?”

秦楼安凉如秋水的音淌在夜里,共着呵气成霜的寒流入小故子耳中,寸寸缕缕,将其心中惟剩的侥幸彻底沉溺。

“昨晚你拿着本宫的翠玉腰牌去了后,本宫恐小喻子三人疑心本宫将你留下是为向你询问他们的事,为保密身份而出手杀害你,所以本宫便派了花影跟踪保护你。不成想,花影不曾见到有人暗害你,倒是见着朱砂去寻你,且与你一夜温存。”

心死,魂失。

小故子缓缓低垂了脑袋,苍白的面兀然露出一抹笑,直达眼底,源自心头。

“下晌时分本宫去你院中探望你,将小喻子与小夏子支开后,本宫于你枕下发现了这枚梅花小簪。且于你床脚换下的衣上见了些许白青,那是鸦雀排出的污秽之物。本宫没想到,那晚昭阳殿中招来乌鸦撞门装神弄鬼者,是你。”

秦楼安将梅簪掷于小故子身前,微敛的眸中滋味繁浓。他甘愿一人揽罪求她放了朱砂,这分以命保心爱之人周全的担当,是世间多少男儿承负不起的。

然,背叛便是背叛,错了就是错了。

小故子俯身将地上梅簪捡起,捧在手心视作万贵的珍。梅蕊的赤宝,似江南的红豆,结着化不开的思。

六年前,他尚是金陵城勾栏中一个训兽逗鸟的杂耍人,她还是城中富贾张家的千金。

腊梅凌开的十二月是她的生辰,张家老爷请了戏班杂耍进府为她表演庆生。

一面的缘,换了一生的心。

只因他低贱的身,越不过那道朱红的墙,迈不过张家老爷嫌贫爱富的心坎,一段情终作了孽。

江南的金陵,冬去的快,春来的早。

阳春的三月天,纸鸢尚未传红笺。天子的选秀金榜贴满了金陵各处,张家亦如其他富贵人家一般接了特旨,年方十二的她是家中惟一的女儿郎,不得不如北归雁,北去飞入帝王家。

张家于金陵虽可算有头有脸的人家,然又如何与皇都洛城的权贵相较高下?

她落了选,成了宫女。他追随进宫,做了太监。

不贪人间极欢,能看她朝夕便好。

秦楼安站于小故子身前,敛着目睥睨,他面上释然的泪,口中欢愉的笑,直教她心下闷堵——情之一字,到底是欢,是悲?

“本宫知晓定是那三人发现了你与朱砂的事,便以此为把柄要挟你替他们做事。然错终究是错,你与朱砂皆是昭阳殿的宫人,如何处置亦由本宫母后说了算。”

秦楼安出声冷冷,遂又吩咐了执灯的宫人,将小故子带回昭阳殿中交予母后。

“公主唤玦来,就为看这一场不对风月的痴男怨女戏?”

宫灯摇曳远去,冥墨翻涌漫来,借着远处一盏孤灯,秦楼安依稀可辨月玦身形面容。

青灰色葛布袍衫于昏暗中幻作墨色,称的月玦身姿愈挺愈修。未饰半点珠玉的幞头勉强笼着三千墨发,尚有几缕披散肩头脊背,曳入风中与夜同冥。

“玦?”秦楼安声挑音勾,须臾靠近月玦将其上下打量一番,“你莫不是忘了你现在的身份,小玦子?”

尚未等月玦开口表述他对这一称谓是个甚看法,秦楼安复又开腔。

“本宫来此之前虽已知晓小故子与朱砂之间有违着宫规的情,但令本宫没想到的是,他二人之间的情份如此深,小故子竟甘愿独揽罪名以求保全朱砂。若非朱砂予我母后下毒,我还当真会成全小故子饶了朱砂。”

闻言,方要出声驳她前句的月玦摇首,望着高远处一盏灯,深目穷极千万里墨夜。

“那朱砂予娘娘下毒,倒是救了自己。”月玦启口,一腔寒凉,“世间最重之刑,莫过于教人阴阳两隔,何况是一对情深似海之人?公主若是处死小故子,独留朱砂,日夜相思煎熬,摧神诛心,她亦苟活不了多久。公主且不闻,情深不寿?”

秦楼安踱步靠至月玦身畔,仰着面觑他眉眼,“倒是如此。情深不寿本宫倒是晓得,只是本宫不晓得从你口中说出,怎的这简短四字,却似藏着不尽故事?”

“是吗?”月玦侧眸俯看秦楼安一眼,小山眉下,星眸明灭,“于玦而言,情深不寿用于他人倒可,独独不能用于玦,毕竟玦本就是不寿之人,焉敢情深?故,玦未曾有这般的故事。”

不寿之人,焉敢情深?

二人并肩立于扶渠池畔,当空的月,破云归明,蒸着池中雾霰缭绕裹于二人身肩,如笼轻纱,似真似幻。

“公主——”

一声裹挟急意的声破了这片刻的宁静,秦楼安咽下不寿莫敢情深一句,回眸正见绿绾急奔此处而来,莫非是出了甚变故?

“公主!”绿绾一路疾奔至此,粗喘着气还不忘将话说清楚,“公主,奴婢依照公主吩咐率一队金吾卫于青鸾殿附近蹲守,适才果见小喻子欲对几个宫人下手。金吾卫立时上前捉拿,可不料这人武功竟是十分高超,现下已伤了数十人!”

“数十人?”秦楼安惊疑,须臾转身看向身后一袭青黛,“花影,你且去相助金吾卫,万不能让他逃窜了。”

“是。”

花影应下一声,展臂便向青鸾方向凌风而去。

“绿绾,你先行送玦太子回掩瑜阁,本宫要亲自去瞧瞧这小喻子的功夫到底有多高超。”

闻言,绿绾心下一愕,公主让她送玦太子回掩瑜阁,可如今这玦太子人在何处?还有公主身后这小太监是谁,除了她与粉黛,公主可从未让他人随身服侍。

“既是公主邀玦看戏,如今这好戏方上台,公主怎的就要遣玦回去?那玦岂不是白白做了回太监?”

绿绾尚未开口问自家公主月玦身在何处,便听身后站着的人如此说,顿时如闻雷霆——月玦太子做太监了?

“青鸾殿中出了如此之事,必定会惊动我父皇。想来这般时候,我父皇的龙撵亦疾行在去青鸾殿的路上了,你不怕被我父皇识破身份?”秦楼安挑眉,“毕竟你虽穿了太监的宫服,然如何看可都不像是个太监。”

秦楼安说的是实话,如今月玦虽一身葛布袍衫,然却是难掩清傲风骨与通身贵气。举手投足不见半点卑贱,幞头墨带曳动间,荡着的是闲看长云舒卷的自如淡然。

“玦会注意的。”

“注意?”秦楼安轻哼一声,当先迈开步子朝青鸾殿行去,“你若当真注意,便先将玦这一自称之辞改了,要说——奴才小玦子会注意的!”

秦楼安说及后句之时,特意尖着嗓细着音,学者宫中小太监的语气。月玦跟在身后闻此,弯眉浅笑,如水的月色柔进眸里,勾兑着墨瞳深处一味儿无奈,酿成一坛溺甜醉人的酒。

“是,公主殿下。”

当初扶渠池修建之时,便挑了距青鸾殿颇近的一处园子。半炷香后,秦楼安便见向来漆黑无明的青鸾殿殿外已是宫灯如星,亮若白昼。

此时她距青鸾殿尚有百步之远,打斗之声清晰可闻,龙衔宝盖凤吐流苏的圣撵于人群中颇是显眼,父皇竟已先她一步来此。

“喂——”

秦楼安脚下疾行的步子一顿,将身旁月玦扯住,凤目略翻剜他一眼,启口颇是无奈。

“你这般昂首挺胸气宇轩昂,哪里半点太监的样子?如今我父皇已然来了,你若随着我过去,必定会被发现。依本宫之见你还是先回去,不然,就收收你这神机太子的天人神姿!”

闻言,月玦疏朗一笑:“公主放心,在玦看来,如今皇上满门的心思皆于那武功高超的小太监身上,纵是玦赤臂裸膀过去,也断不会被皇上发现。且就算皇上发现了,玦亦有自保之法,公主切莫为玦担心。”

“何人为你担心了?”秦楼安轻笑一句,“玦太子贯会自以为是。”

秦楼安说完便不再理会月玦,端手朝圣撵行去。

月玦所料无错,此时父皇一心都在那人身上,连她靠近行礼都未曾看见听见。

佑德公公见她来此,行了个礼,须臾侧眸看向秦楼安身后之人。

“一群废物!”秦昊坐于撵中,一掌凌在龙头舆扶上,“连个太监都捉拿不住,朕养你们这些金吾卫有何用!”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尚未看清秦楼安身后的小太监是谁,佑德便闻秦昊一声厉叱,忙凑上去宽慰。

秦楼安略略瞅了眼身后躲过佑德精目的月玦,心下一松,看向身前打斗之象。

果然如她与司马赋及所料,此人用的兵器正是一柄柔软至极的软剑,且是左手执剑。

如今小喻子正被金吾卫团团包围,手中软剑柔若无骨长蛇,快如凌风。寒芒闪射似夜间蛇目露出的凶光,专往人最是脆弱的喉间撕咬,如淬了剧毒,见血封喉。

剑枪相碰的金戈声响彻冥夜,激起的烟尘喧嚣而上,血腥气随风飘入鼻中,似喉中压着一口檀腥。

没想到一个小喻子竟和数十金吾卫打成胶着之势,金吾卫无法将小喻子拿下,小喻子亦被金吾卫包围脱不了身。

其间,花影与小喻子打的难分难解。虽然此时花影是占上风,其实却是处处被小喻子压制,虽说不置于输,但亦无法将其擒拿。

有这般身手在,到底是为何要到宫中当太监?背后之人,又是谁?

“呦——这么热闹啊!”

兀然一声轻挑的音传来,秦昊与佑德皆是侧眸循声看去,如今秦楼安亦识得此声——谢容。

“皇上,是谢容公子。”

“哼!”秦昊轻哼一声,盯着一旁摇扇走来的谢容,“朕眼不瞎,看到了!”

佑德知晓皇上心头正气着,虽说皇上不让轻怠了谢容,然如今事涉青鸾殿之事,且宫中出了这等事皇上的面子亦是挂不住,这谢容公子现下来凑什么热闹啊!

“谢容公子!”佑德甩着避尘迎上去,“公子这么晚了怎的还来此啊!”

佑德冲他使了个眼色,意思再是显然不过:快回去,别来凑热闹!

谢容对此,权当没看见,摇着扇瞅了眼身前百步处打斗之人,连啧几声。

“不愧是皇宫啊,就是不一般呐!瞧瞧,这小太监都是武功高手,与这般多金吾卫切磋起来都不遑多让!只是本公子不理解,这切磋归切磋,怎的真刀真枪的打上了?还是在这大晚上,皇上能观赏仔细吗?”

听闻谢容之言,佑德只想将其这张嘴堵上!这是什么眼力见儿啊,这哪里是金吾卫切磋小太监啊!

坐于撵中的秦昊闻言,本就窝于心头的怒涌上喉咙,紧紧咬在口中。这谢容适才的一番话,分明是讽他宫中金吾卫无能!

“这小太监的剑法好生厉害啊!”谢容状似无知的看着前方打斗,眼中兴趣盎然,“让本公子也来领教一下罢!”

谢容恣意扬言,佑德只觉一阵风自他身畔呼啸而过,手中避尘兀然扬起,再看时已不见身旁谢容身影。

秦楼安立于圣撵另侧,谢容未曾看到她,然她却见谢容白衣凌冽,快如雪风,直直凛向金吾卫包围的圈。

当啷——

风止,剑落。

佑德方将飞扬的避尘捋顺,一脸狐疑的抬眼看去,正见谢容长臂平伸,阖起的扇骨,正正抵于小喻子喉上。

一招?

秦楼安微眯,盯于前方唇角曳笑的谢容。这个谢家的二公子,果真是不简单。

只是他适才这般身形,她怎的倒像在何处见过?

www.。m.

目录
重生之嫡女倾城诸天之角色扮演回到明朝当暴君我在娱乐圈当团宠嫡女重生记至尊武魂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