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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七章 一夜寺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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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的清晨十分冷,寺中禅房中仅有的火盆也早已熄灭剩了一盆子灰,谢容窝在衾被里皱了皱眉却没睁开眼,外面怎么这么吵?

他本不想理会继续睡,可外面嘈杂的声音实在是聒噪,迟疑再三他终于下定决心,咬了咬牙一鼓作气将被子掀开。这寺中的被子本就不暖和,他干脆穿着衣服睡觉,起床的时候倒也省事。

揉了两把眼清醒了清醒,谢容将房门打开,发现本来没什么人的西院多了一群和尚,粗略的算有十几个。这些和尚有大有小,小的约莫七八岁,大的也很年轻。

现在这些和尚就在他窗外的位置打坐在地念着经,一旁还有几个拿着枪的金吾卫看守。

这是怎么回事,故意不让他睡觉是不是?

谢容抚着左肩上的伤口,一阵寒风迎面刮过,这下他是彻底清醒了。

走上前去,谢容不悦的看着地上的和尚,问道:“大早上的扰本公子美梦,你们这些僧人是怎么回事?大雄宝殿还不够你们念的了,跑本公子窗前来念经?”

念经的和尚没人搭理他,只顾念经,谢容刚想发作又觉得没必要和一群和尚较劲,问一旁的金吾卫:“这些和尚是怎么回事?你们围着他们是想听听经净化一下灵魂?”

“回谢容公子,卑职是奉大将军之命在次看守这些和尚。”

“奉大将军之命?”谢容回头朝司马赋及的房间看了眼,怒道:“他这又是抽什么风,大早上的让这一群和尚在我房外念经,他就是故意不想让我睡个好觉!”

“大将军确实是故意的。”刚才的金吾卫说道:“将军还说了,若是公子醒来便让公子看好这些和尚,既不能让他们跑了,也不能让他们死了。如今尚安寺中,只有这些僧人了。”

金吾卫说话的速度不快不慢,吐字也很清楚,可谢容却似没听清一般有些懵。凝着两道剑眉想了想才反应过来——司马赋及是让他看好这些和尚?尚安寺中仅有这十几个和尚了?

他不过是睡了一觉,寺中出了什么事?

谢容跑向月玦房间,发现房中早已不见人影,司马赋及房里也不见人。经过秦楼安的房间是,谢容本想进去看看又觉得有些不妥,作罢回了适才金吾卫旁边。

“你们将军现在在哪儿?”

“在竹林。”

竹林?谢容上前拍了拍回话的金吾卫的肩膀:“看守这些和尚的重任本公子就交给你了,如你家将军所说,既不能让他们跑了也不能让他们死了。如果任务完成的好,本公子就让你家将军好好奖赏你!”

金吾卫看向谢容还没说什么,便见那人一溜烟跑出西院。将军奖赏不奖赏的不重要,任务完成的好也是应该的,只是这谢容公子当真能做将军的主?

此时竹林中的修竹已被砍倒了不少,沾带着泥土的白骨森然露出,金吾卫还在继续挖着,竹林后破败的院落里司马赋及正带着其他金吾卫在挖掘尸体。

秦楼安立在林中青石路上,凝看着手中一枚腰带扣,这是她从竹林尸体堆里捡到的。这枚腰带扣整体是圆形的,应该是黄铜所制,上面生了一层浓厚的绿锈。

仔细辨别,腰带扣正面雕刻的图案应该是一只飞禽,像是鹰又像是鸿。背面有几处凹凸,应该是篆刻了几个字,可惜现在已经锈的看不出来了。

除了这枚腰带扣,与尸体一块挖出来的还有一些腐烂的不成样子的铁制刀剑。这应该确如月玦所说,或者确实应该如真正的元池长老所说,埋在竹林里的是一支军队。

军中之人的腰带扣上多半刻有所属军队的标志,这只似鹰似鸿的图案她却从未见过,当年陈江口中的逆贼到底是什么人?

秦楼安将腰带扣包裹在锦帕里放进袖中,回去后找宫廷修善铜器的工匠清理一下,说不定还能看清这背面篆刻的字,或许还能有蛛丝马迹。

七年前,秦楼安深思飘远,七年前的洛城发生了太多事,连她公主府都是怪事连连,她丢了的身份令牌至今都未曾寻回来。

“昨晚你还说元池长老会令我大吃一惊,如今我确实很是惊讶,无论是对假元池还是真元池。”思虑片刻,秦楼安走到月玦身边,他已换回一身白衣,也如她所说洗了十遍手,“但让我更为吃惊的是,现在假元池等人竟一夜之间不见了身影。”

她想过元池有问题,可从未觉得元池也是人假扮的。

今日早些时候,司马赋及与月玦应该是说好了,趁寺中僧人在大殿修持之时将直接将假元池等人抓住,因为他们已经找到了真的元池长老。可除了十几个和尚,他们并未发现假元池等人。等他们找到东院时,东院之中已空无一人,连那个叫做空严的和尚都不见了身影。

“事情败露,假元池等人隐藏起来是在情理之中,令人吃惊的是他们是如何避过金吾卫的耳目消失的无声无息。”

尚安寺上下各处皆已搜查过,也派人查看过下山的路,结果寺中不见他们的身影,路上也不曾见下山的脚印。这群人好像人家蒸发一般,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我听你说话的语气还是这般云淡风轻,再看你这神情也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事情是不是还在你的掌控之中?”秦楼安侧着头看着月玦,眯了眯眼似是警告:“昨晚你说可以将元池长老安排妥当,如今他竟圆寂了,有你这么安排的吗?”

月玦敛眸看着她笑了笑,说道:“坐化圆寂是元池长老自己的选择,那是他为自己做的最好安排。如今他身处西方极乐世界,有什么地方比这更妥当?”

“就你会狡辩!”

秦楼安睨了他一眼直起身:“我的意思是,如今元池长老已经不在人世,他到底知道什么秘密也只有你知道了。看你这副不慌不急的样子,是不是元池长老还有什么秘密告诉你,而你却没告诉我,比如还有其他下山的出路?”

“元池长老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我能对公主说的也已经全说了。并没有其他下山的路,就算有假元池等人也不可能在不惊动金吾卫等人的情况下安然下山。至于我为何不慌不急,那便是又慌又急也没用。”

秦楼安盯着月玦的脸挑了挑眉,能和她说的他已经全说了,那岂不是说还有不能说的?

“公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般多年,他们肯留在寺中必是有重要之事要做,纵是假元池等人不是真的和尚,亦不会轻易弃尚安寺而逃。我隐隐觉得,他们至今还在寺中,只是我们还未曾找到。”

还在尚安寺中?秦楼安本想问他还有什么不能和她说的,话还未出口便听他如此说,她忍不住回想寺中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找过,可想下来,凡是可能藏人的地方都已经找了。

一百多人想要藏在寺中不被发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公主若是觉得不可信我们可以换一种想法。如果假元池等人连夜从一条我们不知道的路下了山,那公主认为他们可能会去何处?洛城?工部?”

“如果他们下山...”比起藏在寺中她觉得下山才更有可能,可洛城工部?

“你曾说假元池等人是我父皇派遣的工部之人,为首者叫做陈江。当时尚安寺新封为国寺名声正盛,重阔寺院重塑金身并不是可以随便的小事。我父皇派的人必定不是工部的无名小卒,可陈江此人我却从未听闻。”

她的意思是说陈江极不可能是工部之人,但她如此说月玦应也很难相信,于是又道:“陈江若是工部之人,所能者不过工部之事,又怎会越俎代庖捉拿所谓的逆贼?我会派人回工部查看工籍,只是不知道陈江这个名字是不是化名。”

月玦看着眼前挖出来的尸骨一时没有说话,秦楼安猜想,他是不是认为是她父皇为了不打草惊蛇,派人假扮工部的人潜入尚安寺?

“他们不是工部的人,应也不是皇上派来的人。”良久,月玦很是轻缓地说道。

“如果是皇上的人,这般多年他们扮作和尚把持着尚安寺,皇上对于寺中的情况应该了如指掌,不至于不知道无妄大师早已避世不出之事,更不至于让人谋害自己的公主。”

闻言,秦楼安很是认可的点点头,她不相信父皇会做出烧杀和尚这等残忍之事。

“当年皇上应是确实派过工部的人到寺中,这群人应是还未进入尚安寺便被人换掉。如果他们要捉拿的是所谓的逆贼,既然不是皇上,那只有瑁王,代衡。”

瑁王代衡这四字对她来说已经很是熟悉,然通过月玦口中说出来,她却觉得有一种很奇异的陌生感。虽然适才她也想到了是代衡,可她总觉得不应该由月玦来挑明。

他对她西风朝廷的了解,好像不是一般的过分,其心...叵测。

月玦看着她淡淡笑着,未几转过视线看向竹园院门,秦楼安回头看去,原来是谢容。

谢容来后先是向月玦抱怨了一通司马赋及将一众和尚扔给他之事,听月玦说那是他的意思后,谢容顿时换了一副面孔。不仅没有半丝责怪之意,甚至还感谢月玦让他听了听经。

秦楼安看着他翻脸比翻书还快,不禁很好奇月玦与司马赋及分明都是他的师兄,他待二人的态度怎的如此天差地别,莫非是司马赋及做了什么事得罪了他?

谢容问及寺中发生何事,她与月玦将元痴就是元池之事大体告诉他,他听后的反应先是一惊,后又说道:“我早说这寺中的没一个好人,竟然真的都是假扮的。那个假元池我早就发现他有问题了,他是个武功高手而且下盘十分稳健,昨晚我试探之时他便是装的。”

秦楼安想起假元池与假悟明带着他们去竹园寻无妄大师之时,谢容便说过假元池下盘极稳,想来也是那时月玦开始怀疑他。

“不过说来也奇怪,你说这群人难道是老鼠成了精不成?怎的一夜之间就不见了,莫非打个洞就藏起来了?”

谢容摇着头不解的说道,未几却突然发现月玦正朝他这边看来,他左右晃了晃身子发现月玦看的确实是他,摸着自己的脸不解道:“怎的,突然发现我是如此的俊俏,看呆了?”

秦楼安闻言忍不住白了谢容一眼,她可不觉得月玦如此无聊。

“容,此次带你来尚安寺果然是没有带错的。”月玦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说的没错,他们就如老鼠一般躲到洞中藏起来了,只是这洞却不是他们自己打的。”

谢容依旧不解,有些尴尬地笑着说道:“我...我适才就是胡乱那么一说,别当真别当真。”

“那便算你歪打正着。”月玦转过身看向她:“公主可曾听明白了?”

“你是说这尚安寺中另有玄机,他们藏在...地洞或者暗道密室之中?”见月玦点点头,谢容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秦楼安又道:“可若如此,我们又要如何寻他们?”

“捕鼠之时设置诱饵,可令鼠自行现身落入陷阱,抓捕这些人自然也一样。公主放心,我已有应对之策,待将元池长老与这些将士僧人的尸身安排妥当,便可设置陷阱等着他们落网。”

秦楼安有些迟疑,如果假元池等人真的还藏在尚安寺中,她相信月玦确实有办法令其自投罗网,可:“你当真确定这尚安寺中有地洞或者暗道密室?”

“我确定。”

元池曾说当年司马赋及的父亲萧策等四五百人住于尚安寺时,夜间十分不安静,且那四五百人并常在寺中现身。现下看来,应是萧策知道尚安寺并非绝对安全,而且也难容四五百人,他定是命人在夜间暗中挖凿暗道密室等藏身之所。

假元池等人盘踞寺中多年,对尚安寺各处定是了如指掌,发现当年萧策等人所建的藏身之处定非难事。

秦楼安听他回答的如此干脆便也未再说什么,如今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试试也无妨。

将元池与所挖出来的尸骨简单拼凑成身后重新掩埋罢已是暮色时分,月玦与司马赋及谢容三人带着一队金吾卫去布置所谓的陷阱,她先回了西院禅房,如今她们要自己煎药了。

秦楼安推门进入禅房,粉黛与采桑正围在母后身边有说有笑,一股梅花香传来,她二人竟在为母后涂染蔻丹?

这个时候突然蔻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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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临诸天我的女儿我的家乡王府小媳妇安然时光顾龙魂兵王斗罗之绝世天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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