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其它小说 > 即鹿 赵子曰 > 第三十九章 围猎神射术 樗蒲掷万金

第三十九章 围猎神射术 樗蒲掷万金

目录
最新其它小说小说: 牧龙师万古天帝女总裁的贴身兵王都市战神归来剑起风云神魂至尊都市仙尊天才神医混都市神魂丹帝长生归来当奶爸他说爱情已迟暮武道天帝神秘老公惹不起龙血战皇特种兵王在山村万古第一狂神无敌天帝重生成校草的亲闺女都市极品医神最强医圣

蓝天白云之下,草原无边无际。

莘迩等人一路南下,路过官家牧苑时,遥见牛羊漫野,成群的骏马奔腾,景象壮丽。

牧场的主官得报,飞快赶来,献上酪浆与美酒,众人没有下马,饮用了些,继续赶路。

越往南行,祁连山越近。

山势高耸连绵,伴着疾奔的坐骑,似若迎面扑来,而上望之,苍穹辽阔。

远山近地,原野茫茫。

时值初夏,草花漫长,七八尺高的芨芨草、三四尺高的画眉草迎风舒展,针茅细如其名,仿佛蓬蓬青丝;宝盖草开出粉紫的花朵。微风一吹,飘飞起无数的小绒团,那是蒲公英的花果。

时逢小河,宛若玉带,蜿蜒流淌,偶尔遇到零落的湖泊、泉沼,纯净明亮。

麴球喜欢奔行於草深的地方,有的草丛高过马身,他驰骋其中,只有胸口以上露出。

莘迩连连喊他出来,不说他是麴硕的从孙,只作为刚上任的新官,万一马失前蹄,被隐在草中的石头、洼地绊倒,摔个腿断骨折,没法给令狐奉交代。

数百人的马队,奔跑起来声势不小,打破草原的安静,一只只受惊的野兔、旱獭,仓皇奔窜。

从进入草原起,麴球就持弓在手。

对这些小东西他没有兴趣,打眼四顾,眺到左前数里外有百余只黄羊。

那群黄羊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停下食草,扭头顾来。

麴球大喜,急驰归队,一叠声地催促麾下:“快,快!分道把那群野羊围了!”说着,指点将校,分配任务,“老邴,你带骑从东边截住。”叫出两个辫发的胡将,“老屈、小屈,你俩一个往南,一个往西,断了它们的逃路!”叮嘱说道,“记住,要远远地绕过去,别提前惊动到它们!”

受令的三人大声应诺,各率四五骑,驰离大队,就像三支利箭,先是分别赴向三个方向,等都到位之后,随之,大呼小叫地朝中间包去。

黄羊群惊惶失措,想要散逃,被他们围住,无路可去,唯得向北边跳跃而来。

莘迩看向麴球,瞧其动静。

只见他不慌不忙,信马徐行,将弓置於鞍上,拈了两支箭矢在手,眯着眼,耐心地等候那群黄羊奔来,眼瞅距离他们不到百步之远了,这才笑对莘迩说道:“督君,一起来吧?”

莘迩连月来,练箭不辍,自觉射术颇有精进,他平日所射,多是固定的箭靶,少有出行野猎的机会,这会儿不免手痒,笑应道:“固所愿也。”

两人引从吏数人,喝骑疾进。

奔到黄羊群前头,麴球没有马上动手,而是勒转马头,在羊群前来回横驰。

莘迩不解其意,他已经引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箭如流星,中了一头黄羊。

麴球赞道:“督君神射!”

莘迩微微一笑,略微自得,谦虚地答道:“算不得什么,侥幸罢了。”见麴球仍只是驱马往返奔驰,不肯引弓,心觉奇怪,问道,“护军怎还不射?”

“不到时候。”

莘迩愈发不解其意,那三支包抄羊群的小队,已经接近猎物,很快就要冲到羊群堆里了,怎么还不到时候?

“老邴”、“老屈”、“小屈”和麴球的从吏、骑卒们都是跟他已久的老部下,知他习惯,不像莘迩那样感到奇怪,临至羊群,马速不减,挥刀叫嚷着,径从四面撞入。

一时间,马嘶羊逃,人与羊混,乱作一团。

麴球取弓搭矢,笑顾莘迩,说道:“老邴马边的那头雄羊最为肥大,羊角色美,堪作弹弓,我为督君取之。”

那头羊应是头羊,被“老邴”重点关注,紧追不舍,他的坐骑与此羊几乎挨在一起。

莘迩惊道:“护……。”

他想说“护军不怕射中邴校尉或其坐骑么”,才刚一字说出,麴球弓弦拉开,已然引射。

莘迩急寻箭矢去处,正中那头黄羊的脖颈。

那黄羊奔得数步,歪歪倒下。

老邴马至,弯腰抓住它的羊角,拽着拖拉草上,划出血迹。

麴球兜骑左右,旋驰马、羊接踵的乱群前,箭不虚发,黄羊应弦辄毙。接连射死了十余头大羊,他方罢手。从始至终,一箭没有射偏,不曾有一矢误中与羊群混杂的二十余人、骑。

莘迩适才的那点自得不翼而飞,瞠目结舌,惊叹说道:“神乎其技!护军方为神射啊!”

麴球对自己的射术不骄傲,但也不故作谦让,收起弓矢,笑道:“一点小本事,督君别见笑。”

“哎呀,我以为我已是能射,和君一比,乃知何为井底之蛙。”

“君家世传经业,我家将门,君与我故不相同。君之射术已是上佳。至於我,……。”他开玩笑地说道,“走马逐敌系我家业,从小便习,要再学不好,我这个‘球’上头,还怎么好意思戴个‘麴’?”

莘迩先已奇其洒脱,听完此言,复喜其俊逸,伸出大拇指,由衷赞道:“麴侯有孙如君,家门何愁不得再作光大?”

老邴等人见麴球不射了,纷纷驰出羊群,各取弓矢,把剩下的射死小半,其余的由之逃走。

麴球亲手割下那雄羊的角,自留一个,另一个送给莘迩,莘迩大方收下。

当晚,大家升起篝火,吃了一顿黄羊肉。

莘迩没有架子,麴球更是从小成长军中,与部下的将校、兵卒们打成一片。

吃完羊肉,他盘腿往火旁草上一坐,自挂在蹀躞带上的配囊中,拿出了五个杏仁形的骰子,抛了几抛,乜视那姓邴的校尉,笑问道:“老邴,还有钱么?”

这姓邴的校尉,单名一个播字,其家数代在麴氏军中为将,麴球口口声声喊他“老邴”,他的年纪并不大,与麴球同龄,和麴球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两人关系熟得很。

听到麴球的话,邴播迟疑片刻,咬了咬牙,去到坐骑边上,往褡裢里摸了半晌,回来摊开手掌,露出四五个银五铢,说道:“将军,来的这一路上,我十赌九败,带的行资输了个干干净净,就剩这么几个银钱了。将军若不嫌少,我一股脑儿全押上去,博个痛快!”

麴球唤亲兵取来自家的钱袋,把里边的钱币统统倒落地上,泰半是银五铢,少数是金五铢。

他拨出六七个金五铢,笑道:“我拿金的与你赌,给你翻本的机会。”朝远处的属吏、兵卒休息区叫道,“开博、开博,有谁来?老子这一袋钱,谁赢去算他能耐!”

三四个好赌的吏员应声跑来,十余个兵卒也凑至近前。

麴球问莘迩道:“督君玩不玩?”

莘迩对赌钱没啥兴趣,但出於结交麴球的念头,此赌是一定要参与不可的了,笑道:“我没带钱。”解下佩剑,问道,“以此剑作个赌注,可以么?”

莘迩那剑貌不惊人,剑鞘朴素,剑柄上也没有装饰。

邴播瞄了眼,撇嘴说道:“督君,官大不能欺人啊,你拿根木条作注,不合适吧?”

“木条”之辞,说的是本朝以柔弱为美,风流的士人们弱不禁风,却是早鄙弃了前代的质朴尚武之风,虽则“剑者,君子武备”,官吏出行仍多携剑,可所携之剑已非真剑,而是以木代之,仅仅装个样子。

莘迩抽剑出鞘,横削草丛,细软的草茎迎刃而断,归鞘倒持,递给邴播,笑道:“我此剑却非木剑,百炼精钢,货真价实。校尉不信,可以检查一下。”

邴播挠头讪笑,哪里会去接剑?说道:“信,信!”

麴球心道:“怪哉!督君士族子弟,却与那帮奢靡自矜之辈,截然两类。我邀他博戏,本是客气,以为他不会参与,未料他并不介意与兵卒同戏;所携且为真剑。”对莘迩另眼相看,泛起了亲近之意。

麴球丢骰子给邴播,让他先掷。

邴播接住骰子,却不肯丢,笑道:“将军,你赌技高明,我与你赌,骰尚未掷,胜败已分,毫无乐趣。博戏、博戏,博者,斗也,总得有个你来我往,方才有趣。”

麴球问道:“你何意也?”

“我请与督君博上一博,不知可否?”

麴球没想到他会搞这么一出,笑骂道:“你个狗东西,倒会算计,知道便宜怎么占。你那几个小钱,怎能与督君的宝剑对注?”

莘迩挺乐意的,笑道:“无妨,无妨。校尉愿我与赌,我奉陪就是。”

邴播攥着五个骰子,揉搓许久,掷到垫於草面的木板上,屏息凝神,看那五骰转动。

火苗起伏,骰子时而清晰,时而阴暗。

围观的近二十人,或坐或立,个个倾身注目。

骰子相继停下,共得两色,三个黑色,两个白色。

这叫“雉采”。

五木博戏的骰子与后世不同。

首先形状上是两头尖、腰为圆梭,只有正反两面。其次,正反两面也不以数字为区分,每木子均是一面黑、一面白,其中有两枚木子的黑色一面写个犊字,白色一面写个雉字。

投掷的结果分贵采与杂采。

贵采有四,五面皆黑的叫做卢采,是最好的,其次便是邴播丢出的这个,三黑两白,叫“雉”。

邴播说他十赌九输,赌艺其实不差,之所以一路快把钱输光者,唯是因麴球的赌术比他更高一筹。见自己掷出了个雉采,显然赢面已是极大,他脸上现出得色。

众人欢呼。

麴球笑道:“换个对手,你小子的手气可就不同了啊。”心道,“督君此剑锋利,没个二三十金不能得。我与督君初识,不好累他赌输宝剑。我来帮他投上一把。”

他两三岁就开始玩五木,浸染此道精深,闭着眼都能丢出卢采,当下抢过骰子,边道,“不成,难得你小子手气好,我见猎心喜,非得与你赌上这把不行!”

说与莘迩道,“督君,这把我来,下把你来。”

别人赌博求赢,莘迩存了结交麴球的意思,此时却偏偏求输,哪里愿意让给他来?笑道:“护军见猎心喜,我亦踊跃欲斗。这把,让不得也!”见麴球犹豫,不给他骰子,戏笑说道,“怎么?莫非护军知我必输,又或是担心我输不起么?”

麴球哈哈一笑,把骰子给他。

莘迩随手掷出。

邴播紧张地瞪大眼睛,视线瞬息不离,但见那五个骰子,先出了两个黑色,接着出了个白色,也就是雉。两黑一白,与邴播的三黑两白甚是接近。

包括麴球在内,所有的观者都屏住了呼吸,凝视仍在转动的最后两个骰子。

莘迩也是聚精会神,心中想道:“不会与他转个同采吧?”

那两个骰子慢慢转定,停在板上。

大家看去,两个都是雉。

两黑三白,黑面为犊,这叫“犊采”,也是贵采,但不如卢、雉,四个贵采里头,只比五子皆白的“白采”好。

莘迩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笑道:“可惜,没能也转个雉采出来。”递剑过去。

邴播迫不及待地拿住,抽出半截剑身,映着火光欣赏,探指试锋,欣喜地说道:“真是好剑啊!”

莘迩微笑自若,坐地不语,无有半分失剑心疼的模样。

麴球不觉暗赞,嘴上没说什么,只呼余人参赌。

在野地住了一晚。

次日,诸人继行,下午时分,到了张景威等驻帐的地方。

七八座帐篷错落草间,临河不远。

河边两个胡妇在洗衣服,一个穿着儒服的士人负手立在附近。

麴球顿时惊讶,心道:“怎会有个儒士在这里?”

www.。m.

目录
修仙别看戏我一生经历三千主角我在古代日本当剑豪刀锋女王的崛起从坟墓中爬出的大帝我儿快拼爹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