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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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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上官狄不说话,姜承枭一拍脑门,恍然道:“我倒忘了,长安城有金吾卫把守,你这白身怕是登不上城楼。哎,若是不行,你便寻一条白绫自我了断即可,何必来此为难大林寺出家人呢。”

“出家人六根清净,你这不是玷污了佛门圣地?与人为难嘛。”

代王府家奴配合主人纷纷大笑,上官狄脑门涨的通红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姜承枭道:“我看你也是大丈夫,留着有用之躯纵不愿为国效力,也当顾念父母养育之恩。你虽死,一了百了,却苦了你的生生父母。”

“于国这是不忠,于家这是不孝,似你这等不忠不孝之辈,确实该死。”

小和尚目瞪口呆,他原以为这位郎君是来劝人的,怎么劝着劝着让人去死。

“我没有要死。”上官狄从牙缝里面蹦出几个字,却没有抬头看着姜承枭。

“那你跪在这里为难出家人做什么?”

“我……”上官狄嘴唇颤抖,一句反驳之言也说不出。

姜承枭轻哼了一声,这种人搁他们哪儿叫“愤青”,天天嚷着这不行那不行,从未考虑过自身行不行。

真不行,看破红尘你就闭嘴,自己剃度滚出去做苦行僧,在这儿嚷嚷是想让谁看见?

看见这有一个为国心忧的大好青年受人迫害?

他虽然不知道这人经历了什么,可这种做派着实让人恶心,动不动信念全无嚷着出家,那这大晋千千万百姓是不是都该如此。

那些在边疆守卫国土的兵卒保护的又是些什么人?

姜承枭确实懂官场黑暗,但是岂不闻,宁为太平犬,莫做乱世人。

大晋纵有千般不好,最起码它给了天下百姓一个安定。

这比二三十年前,南北战乱总要好得多吧。

他今日也是心有不平,否则断不会在一个陌生人身上费口舌。

姜承枭冷冷道:“虽然这世道不公,但是只要尽人事,成与不成则问心无愧即可。若是人人如你一般信念脆弱,这朝堂之上岂不是魑魅魍魉横行。”

“若我是你,当留得有用之躯,为国尽忠,为百姓继命。”

闻言,上官狄面色羞愧,转念一想自己确实不对,若是朝廷官员都如他一般,那大晋还有什么未来?

遂站起身恭身道:“今日听君一席话,犹如醍醐灌顶之力,君当受我一拜。”

说着,他恭身一礼,待他抬起头时,却见姜承枭已经踏上台阶离去。

“郎君何名?”上官狄在姜承枭身后喊了一句。

姜承枭顿时鸡皮疙瘩起来,头也没回的离开。若是个女子唤他,他倒是会回头,可是个男的,口口声称“郎君”

纵然他知道这是大晋对男子的正常称呼,但从一个陌生男人嘴里面冒出来,依旧觉得浑身不适应。

“我家主人是代王世子。”有家奴在临走时提了一句。

代王世子……上官狄恍然大悟,他在案件卷宗中见过这个名字,这个人并未参与宇文智及残忍的杀戮。

小和尚回过神,问道:“施主还要出家吗?”

上官狄洒脱一笑,道:“不,我不会出家,当留着有用之躯为国,为百姓。纵无能为力,也要求个问心无愧!”

他转身,一甩袖袍,抬头挺胸去了。

家奴们都不清楚为何主人今日会劝一个陌生人,只不过主人不说,他们自然不会去问。

迈上最后一层台阶,两名僧人引着姜承枭进入大殿之中。

神举从钱袋中摸出两锭金子,当着两名僧人面放入宝箱之中。神举对着僧人挥挥手,示意他们跟自己出去。

两名僧人自然遵从,跟着神举离开,大殿之内顿时剩下姜承枭一人。

大殿中有一座巨大的金身佛像,这位佛面慈目善,左右两边各有一个金身童子。

佛,我现在觉得自己很虚伪。

刚刚劝解那个陌生人的时候,他并不是为了那个陌生人,他只是在宣泄自己胸中闷气。

更何况,他觉得自己恶心,明明知道根本没有希望,却还对那人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

他以一个统治阶级的身份,给被统治阶级洗脑,让他们继续满怀希望的给他们这些统治阶级做事情。

他知道佛不会回答他,因此他也只是笑了笑,安静的看着慈眉善目的金身佛像。他渺小的身躯在空旷的大殿以及巨大的佛像面前,显得既小却又难以忽略。

受害人都是死人,忏悔者都是凶手。

善男信女,前半部分需要打个问号。

善男在这个时代根本活不下去,理想主义者更是一个笑话。

不过他此刻觉得自己更加虚伪了,因为他的忏悔,只有这一时,等这一时过了,他会继续以代王世子的身份凌驾于平民之上。

在他看来,这是无病呻吟。

他此刻的忏悔,只不过是求个心安理得。

他心中不仅毫无波动,甚至隐隐有些开心,因为被迫害的不是他。

看戏,总是有趣的。

半盏茶的功夫后,他抬脚离开大殿,转而来到一座偏殿之中。

这座殿供奉的是观世音,其身旁也有两名金身童子。

姜承枭走进佛台,看见其中一名金身童子身前立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公孙氏立”。

看样子是个“求生”的长生牌位。

大晋有这样的习俗,若是家中小儿体弱多病,有钱人家会在寺院或者道观立个长生牌位,以求得神灵护佑。

代王府的佛堂之中,就有着他的长生牌位。

一番自我“虚伪”的忏悔之后,他发现自己心情放松了许多,好像自己真的已经放下了罪孽重新做人了。

放下了“帮凶”的沉重自责,他站在偏殿院落,看着一株菩提树,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他是无罪的,他是干净的。

好像不用自我心理暗示,他也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无罪。

正在他对着菩提树沉思之时,一道惊诧声打破宁静。

他回头一看,一名身着白裙,头戴维帽,白纱掩面的女子亭亭玉立,纤细紧绷的腰肢仿若扶风弱柳,修长的一双腿在白裙下若隐若现,其胸脯更是鼓鼓囊囊的饱满异常。

“三娘子,怎么了?”

女子惊诧声之后,一名侍女装扮与一名家奴装扮的人出现在女子左右两边。

侍女看见院落中的陌生人立即挡在主人面前,而那名家奴见了姜承枭,却立马恭身一礼,“见过世子。”

“你认识我?”姜承枭有些疑惑,他也是近两天经常出入长安城,这人怎么会认识他。

家奴恭敬道:“世子,我是顺国公府家奴,昨儿个主人还与世子一同出城狩猎呢。”

姜承枭恍然,原来是尉迟敬的家奴。他将目光转而停在白裙女子身上,问道:“这位是?”

家奴回答:“这位是府中三娘子。”

三娘子?

顺国公府三娘,那不就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吗。

片刻后,家仆与侍女纷纷守在偏殿门口,姜承枭与尉迟三娘站在院中,菩提树下。

沉默了好长一会儿,姜承枭不说话,尉迟三娘也没有说话。

按大晋习俗,未成婚的女子是不能随随便便在外面抛头露面,更不能与男子独处,哪怕这个人是自己即将成婚的夫婿。

是故,尉迟三娘此刻已然羞的满面通红,若非戴着维帽遮掩,她怕是一刻也待不下去。

只是姜承枭一直不说话,她又在胡思乱想,以为这位未婚夫不满意自己,从而变得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我叫姜承枭。”

他开口了,一开口就是自报姓名。

他目不斜视的望着菩提树,说出那句话之后仿佛刚刚说话的不是自己。

“嗯。”尉迟三娘轻轻说了一个字。像蚊子哼一样,若不是院落无风,周围安静,他还真不一定能听得见。

姜承枭俯身拾起一片菩提叶,置于手心,淡淡道:“你知道我名字的含义么?”

尉迟三娘一顿,她生于权贵之家,自幼饱读诗书,当然知道他名字的含义。

只是,她能说出来吗?

不能。

是故,她沉默以对。

姜承枭伸出手指,轻轻搓揉着菩提叶,仿佛这是一件玩具一样。

“听恭德兄说,前些日子三娘子为了我这病秧子担心,多谢三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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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忍孟听王牌赢家病毒王座嫁娇女重回六零全能军嫂我成了死对头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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