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眼里的悲伤
这白府的规模跟花府差不多。
王雪进门就内心感叹,虽然白老大赚的不是正经钱,但是这钱还是蛮多的。
“我说老白,你这家大业大的,怎么不给自己娶个媳妇生个儿子?”
“老白?”白老大疑惑的停下来,这丫头是在喊自己?
小鼠等人听了都忍俊不禁,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喊老大。
“对啊,不喊你爹,又不能喊全名,那喊老白显得亲近。”
“……”白老大郁闷,他可不见得这称呼亲近。
“老白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王雪道。
白老大一脸的惆怅,“脸上有疤没媳妇,身子不好不要娃。”
王雪抬眸,看到他惆怅中带着沉重。
有钱还怕没媳妇,她肯定是不信的。
身子不好她也不信,这人高马大凶神恶煞的,一点也看不出来身子有毛病。
“让人准备茶水,把弟兄们都喊过来,店铺关半个时辰。”
“是,老大!”众为小弟纷纷下去喊人。
王雪看着这样子,心想认个干爹,至于这么隆重吗?
她走进厅里,才发现整个白府都是男的,就只有她一个是女的。
就连下人都是家丁,她很好奇怎么也没个丫鬟,直到她支开宁泽无意间来到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立着三块灵牌。
慈母……爱妻……故女……
这三个人是白老大的娘、妻子和女儿?!
我的天,不是说没媳妇不要娃的吗,那些三个人怎么回事?
王雪低头虔诚的拜了几下,慌忙离开,怎知在门外的时候撞到寻她的白老大和宁泽。
“别乱跑。”白老大黯然的神色敛起,睨了王雪一眼。
“抱歉。”王雪尴尬的回答,她只是想看一下,没曾想来到这里。
她以为真像白老大说的无妻无儿。
“走吧!”白老大没再看她,转身离开。
王雪悻悻的摸了一下鼻子,和宁泽一块离开。
白老大的手下重要的人都来了,现在都挤在院子里,交头接耳想知道他为何收女儿。
院子里,大家两排站好,白老大坐在椅子上,他旁边有人端着茶水。
王雪见状,确定可以开始之后,跪在白老大面前。
“干爹在上,干女儿王雪给您磕头敬茶。”
说完便响头三声,端着小鼠递过来的茶水给白老大。
“嗯!”白老大脑子的接过来抿了一口,“吩咐下去,今晚在府里办酒席,爷开心!”
“是!”小鼠满心欢喜,因为这就意味着今晚可以大鱼大肉了。
哗啦一下,白府众人开心不已,纷纷下去忙活。
王雪想问白老大关于他女儿的事情,白老大不想回忆,便搪塞过去。
得知今晚吃饭可以预上她的家人,她便让人把爹娘等人找来白府。
结果发现三伯他们也一块来了,原来爹娘收拾摊子的时候就碰到也卖完东西的三伯一家,三伯他们也是刚好遇到有一户人家需要编织的笼子箩筐,一下子便卖出去了。
刚好那个时候,白老大的人去请王胜牛等人,得知都是王家人,便一并带过来。
白老大也不是小气之人,多个人多张嘴吃饭而已,还热闹。
王雪这性子很随意,在白府如同自己家一样,王胜牛等人都战战兢兢的坐在一旁。
白老大带着王雪和宁泽去熟悉白府,毕竟下次还要来的,而其他王家人则在大厅里。
王三牛看着周围洗澡,“老四,这小雪和白老大,什么个情况?”
王胜牛愁着脸回答,“我也搞不懂啊,就突然说要认小雪为干女儿了。”
“就没有个前因后果?”王三牛惊恐,他担心这白老大对王雪不利。
王胜牛摇摇头,叹道,“恐怕只有小雪清楚是什么原因。”
跟着白老大逛完整个白府,王雪还是好奇,想知道白老大妻儿的事,她想了解这个干爹。
总不能都认干爹了,对干爹的事一无所知吧?
白老大有本事,随时可以找人调查,想知道她的情况,随时都能知道。
但她却不能知道他的啊……
她认为人应当坦诚相见。
或许是她这死皮赖脸的本事让白老大松了口。
“还记得你在街上问我为什么选你吗?”
“记得,你说跟你年轻时相像,脸上还有疤。”
“不全是。”白老大拳头攥紧,看向院子的一角,眼里带着悲伤,“你也看到灵位了,我有一个女儿,要是没死,现在也和你一般大了。”
她没想过看起来霸道凶恶的流氓头子会有这样悲伤的神情,肯定有很深的心事。
“那她是……怎么死的?”
“三年前,羞辱至死。”
三年前?那岂不是十岁多?
王雪深吸一口气,强压心中愤怒,“是谁干的?”
是谁,竟然连一个小女孩都不放过,这也太禽兽了吧?!
“不知。”白老大声音哽咽,“三年了,什么都没有查到。”
从接下来的谈话,王雪才知道三年前的白老大并不是流氓地痞,而原本城里一个有钱的商户,性子温和,娘亲慈祥,妻子贤淑,女儿乖巧,一家四口很幸福。
可偏偏因为性子太好,心善被人骗。
三年前的某天,他接到一笔生意,是自己好兄弟谈来的,但关键的对方却要他亲自去谈,他看这笔生意很大,谈成了以后钱会越挣越多,再加上是好兄弟,很信任,就去了。
结果遇到埋伏,那并不是谈生意,而是绑架,逼他把所有的产业卖出去换成钱给他们。
最惨的是他的好兄弟背叛了他,和那些人是一伙的。
这家业是自己拼来的,他说什么也不愿意拱手交给别人,没有考虑到家人的他就和人扭打起来,脸上的刀疤也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寡不敌众,他被人砍了几刀失血晕倒丢下河,所幸是被人救了。
等他回到家,家已经面目全非了,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产业也被好兄弟掏空。
从别人口中得知亲娘和妻女都被带走了,他带伤寻过去。
在一处荒凉的芦苇荡里发现被打死的亲娘,还有被林辱至死的妻女。
他不知道是谁干的,就算有人嫉妒他家钱财,却也不会做到这个地步,况且他出事的事情只有好兄弟和那伙人知道,他认为就是好兄弟和那伙人干的。
可对于那伙人,他一无所有,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这个好兄弟出身白头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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