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其它小说 > 妻凭夫贵小说完整版 > 第九十九章

第九十九章

目录
最新其它小说小说: 权宦心头朱砂痣都市无敌医圣重生八万年三界淘宝店都市极品医王抬龙棺武神至尊别哭都市全能奶爸弃妇扶摇录妖女请自重代号修罗可不可以爱上我诱妻入室天生为王龙抬棺帝国破晓之剑龙王医婿江辰唐楚楚穿书后我有了四个爸爸透视狂兵

笔趣阁,最快更新妻凭夫贵!

手机阅读更精彩,手机直接访问

怎么会是那个女人,她不是早就死了吗?难道……她回来了?

柳珍儿其实一直知道自己不是相公的原配,圣人赐婚的第二日他便来过自家,她还记得流云与她说宋状元登门拜访时的心情,心里仿佛揣了一只兔子,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没见过这一科的状元郎,那日打马游街的盛况却是听人说过的,闺中聚会,有人提到状元郎,都说他年轻英俊,风流倜傥,还是位才子,正在议亲的女子听了谁不心动?她自然也是向往过的,已知父母知名媒妁之言,不敢奢求太多,只希望未来夫君也能是状元郎这般人才,却如何也没想到,圣人赐婚,竟将她指给状元郎!

这一赐婚,柳珍儿惊喜之余还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大抵就是缘分,她芳心初动,自己便要嫁给让她心动的那人,这不是注定是什么?她无端对这场赐婚多了许多期待,才会不顾母亲教的礼节规矩,大着胆子让流云掩护自己去屏风后头,她从未有这般想见一个人的感觉,流云被吓了一跳,被她求了几句却允了,想是觉得他们既已有婚约在身,悄悄瞧一眼也不算什么。

第一次做这般出格之事,柳珍儿紧张的手都在抖,锁在屏风后头大气都不敢出,管家终于引人进来了,隔着屏风看不清那人的容貌,隐隐约约显出的身形,确实如青松般挺拔,端的是玉树临风,叫人心驰神往。

不只是她,怕连爹娘也是满意的,那人求见的是爹,她娘却跟了一块过来,从进屋起笑容就没断过,她头一次瞧娘对人这般热情,拉着那人,恨不得他们立马就成婚的模样,只是未曾想到,那人上门,竟是为了拒亲。温润如玉的声音说出那句话时,她险些惊叫出声,一颗心直接坠入谷底,好在她爹娘也是一脸惊怒,竟没有注意到屏风之后她不小心弄出的动静。

那人说他不能娶自己,是因为他已有结发之妻,虽然早已病逝,她嫁过去便算继妻,她乃侍郎之女,父母皆出自高门,嫁给家境贫寒的宋状元已是低嫁,圣人赐婚倒是一门佳话,可若让她去做继室,是万没这个道理的。

可是金口玉言,圣人赐婚,又如何能更改?便是将实情禀告圣人,纵是继室她也得嫁,那人想要退亲,归根结底还是顾全他们柳家的颜面,她爹娘震怒之下,反倒想通了,圣人赐婚不是儿戏,不是说退便能退的,便是那人愿意承担一切后果,此事于她的名声也有碍,她爹娘百般斟酌,终于想出一个两全之策,于外她是明媒正娶的发妻,于内她是继室,这般既全了她家的颜面,又不用抗旨拒婚。

这般一来,继室不继室的,只有自个儿知道,那人与原配成婚不过一两个月,原配便病逝了,两人既无多大感情,也没有孩子,倒是他这番诚恳之举,让她爹娘高看了一眼,仍旧欢欢喜喜的让她嫁了。

她自然也欣喜于相公是个讲情义之人,对于没有感情的原配也能做到这般,已是难得,且那原配苏氏从未在他们的生活中留下什么痕迹,无人提及她也渐渐忘了,成婚几十年来,无论是微末还是身居高位,相公对她一如当初,不收通房不纳妾,夫妻和睦,举案齐眉,堪称夫妻典范,若不是跟着相公告老回乡,她甚至没想起来,相公在她之前是有一位元配的!

许是人心都是不知足的,她以前只求与相公长相厮守,如今果然做到了,又开始期待下辈子,想要生死同穴,可相公成全自己一生,百年之后却要与元配合葬,她才发现自己忍不了,别说看着他与别的女人合葬,便是破例让他们三人合葬,她也决不答应,相公只能与她在一起,生同衾死同穴!

所以现在是报应吗?她违背自己当年答应相公的事,非但不肯让他与元配苏氏合葬,甚至不顾儿女的反对,执意抹掉相公亲手立下的族谱之上苏氏的名字。她以为没有这个人,自己就能与相公长长久久的在一块了,结果连相公也怨她,她才会死后寻不到他,还有那苏氏……

一定是她回来了,回来报复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

柳珍儿想到这里,冷得浑身发抖,沉浸在自己的悔恨和恐惧之中,根本听不到看不到旁边之人的焦急无措,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送回府的,再回过神来时,却对上她娘发红的眼眶。

“珍儿,娘的珍儿,你怎么了?你别吓娘……”

柳珍儿怔怔的看了她娘几眼,两行清泪从眼底流出,张嘴哭道:“娘,他娶别人了……”

柳夫人愣住,惊怒不已,可是瞧见女儿难过成这样,又是阵阵心疼,连忙把人搂进怀里,轻轻安抚道:“别急,你跟娘说是谁……”柳夫人眼底闪过一丝怒意,女儿自小乖巧懂事,从不做出格之事,如今这般定是受人蛊惑,若让她知道是谁在自己眼皮底下引诱哄骗她的珍儿,她定叫那人付出代价!

柳珍儿却没有回话,只是脸色苍白的重复着那句“他娶别人了”,失魂落魄的样子吓住了柳夫人,柳府如何兵荒马乱暂且不提,宋子恒与苏婉回了家,院子里却是欢天喜地的,不管认识不认识,平日少来往的邻居也纷纷过来贺喜,还有那屋主,兴奋的捧了租金与契约过来,想要还给苏婉他们,不收租金,他们想住多久便住多久!

宋子恒和苏婉当然不至于连这点便宜都占,好说歹说把殷勤的屋主送走了,告别了热情的邻居,回到家中,小绿在灶房准备饭菜,宋子恒写下几封家书,叫大牛拿了钱去驿馆投递,他如今是状元,被圣人钦点入翰林院编撰,虽只是从六品文官,还要待过几日拜过座师,赴过琼林宴后,方才上任,但也已经是国家公务员了,请驿差借着送公文顺便替他稍几封家书回去仍算名正言顺,只需多给几个钱便是。

大牛领了书信,拿着钱欢天喜地的出去了,宋子恒坐下摸了摸苏婉的肚子,笑道:“正式入翰林院还要到下月,原本该亲自回乡报喜的,只是娘子肚子这般大,委实不便回去,只能修书几封,也不知爹娘可会怪罪。”

“相公得中状元,爹娘只会高兴,何来怪罪一说?”苏婉握住宋子恒的手,道,“相公也别可惜,若我此次没能与相公一道进京,待相公衣锦还乡,岂不是更不能来?良辰生下来,至少也要养大些才能上路,这般岂不是要耽误个两三年,咱们夫妻才能得以相聚,相公是想与我分隔两地吗?”

“娘子说得甚么话?若不是放心不下娘子,我又何至于叫娘子大着肚子也随我一道进京?”

苏婉又伸手挽住了宋子恒的手臂,笑道:“我就是爱胡思乱想,相公又不是不知道。”

宋子恒无奈的叹了口气,柔声道:“如今无非是有些感慨罢了,为了娘子与孩子着想,这回只得委屈了爹娘。”

苏婉点头:“我明白,如今再忍忍,再过几年咱们稳定下来,将爹娘他们接近京里团聚,岂不正好?”

“娘子有这份心便是。”宋子恒却摇头,分析道,“只是如今我虽被圣人钦点入翰林院,说不得三年后还得外放出京,何时能稳定委实不好说,倒不如让爹娘他们先在老家住着,且如今家里的生意爹娘和兄长也脱不开手。”

“相公说的是,这事不急,那便过几年再说罢,只是可惜小妹今年出嫁,咱们无法到场了。”

“小妹年底出嫁,咱们提早一月备上贺仪请人送回去便是,贺仪比往日重上一分,也算是咱们做兄嫂的补偿了。”

侍郎府,柳夫人好不容易把看着像是魔怔了的柳珍儿安抚好,看着她用了药安稳睡去,这才站起身,瞥了跪在地上的流云一眼,流云脸色白了白,却不用柳夫人开口,乖乖起身跟了出去。

来到旁边的厢房,柳夫人在上位坐下,有丫鬟麻利的送上茶水,柳夫人瞥了一眼,对旁边的婆子道:“安姑姑,你去把门关上,闲杂人等休得靠近。”

“是。”安姑姑指了几个丫鬟在门口候着,亲自关上门窗,这才回到柳夫人椅子后垂头站立,流云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柳夫人皱眉,冷声问:“说罢,怎么回事?”

流云颤抖着身子,不敢说话,柳夫人气得一拂袖,桌上的茶盏摔了一地,热水溅到流云脸上,流云大气都不敢出。

安姑姑忙道:“夫人息怒。”

“息怒?我如何息怒?她是珍儿的贴身丫鬟,我平日还道她是个好的,却没想竟撺掇着珍儿做出如此出格之事,当真是包藏祸心!”柳夫人胸口起伏不停。

流云连连磕头:“夫人息怒,奴婢不敢撺掇小姐,是小姐……”

“还敢把责任推卸到珍儿身上?珍儿自来恪守礼节,若不是被有心之人撺掇,如何敢做这等之事!”柳夫人气得柳眉倒竖,指着流云怒道,“你可知今日犯下何等大错?若不是遇到长安,长安亲自送你们回来,被外人知晓,只怕珍儿的名声就彻底毁了!害了我的珍儿,于这贱婢有何好处?你今日若不老实招来,就别怪我把你发卖了出去!”

流云已经吓得不敢说话了,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安姑姑却轻轻拍着柳夫人的肩,低声顺气:“夫人息怒,流云是咱们府的家生子,她老子娘兄弟可都在府里头呢,想来是不敢害小姐的,且听她说一说,到底小姐此次为何会这般失态。”

柳夫人眼神眯起来,语气阴沉:“说,那人是谁?!”

“夫人息怒。”流云不敢隐瞒了,连连和盘托出,“今日小姐说老爷生辰快到了,此次是整寿,合该慎重,只是她不知备何礼物以全一片孝心,便想去街上找一找,奴婢也劝过,小姐却执意如此,奴婢实在无法,只能陪小姐一道乔装打扮了出府,谁曾想小姐出府竟是为了去长安城外看新科进士游街……”

柳夫人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她是为了看谁?”

“看,看今科状元郎……”

“她又是如何与今科状元相识的?”

流云把头垂得更低:“回夫人,奴婢瞧着……瞧着状元郎似乎不认识小姐,奴婢整日跟在小姐身旁,也从未见小姐与状元郎有何交集……”

“你是说我儿一厢情愿?”

“奴婢不敢……”流云咬着唇,知道夫人如今震怒,可这个教唆小姐轻易结交外男的罪名她真的不能背,且她也确实想不出今科状元与自家小姐会有甚个关联,她今日才第一次见状元郎,想到这里,流云继续道,“小姐自来恪守闺礼,便是在安远侯府上小住的日子也从未出踏出大门半步,并无得见外男的机会……”

柳夫人仍旧震怒,不是不相信流云的话,她知道这丫鬟胆子小,一家子都捏在自个儿手上,定不敢乱来,也不敢乱说话,可是,如何叫她相信娇养了十几年的女儿,竟然会这般不知廉耻的看上一个男子,且那男子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安姑姑深知主子的心思,却不得不开口:“夫人,流云想是没那胆子这般蒙骗您,不若让她将今日的情形仔细讲一遍?”

柳夫人没说话,安姑姑已然明白,低头看了流云一眼:“今日在外的情形,你且一五一十的说来,若胆敢有一丝欺瞒,怕是你爹娘兄弟也落不得好。”

“回,回夫人……今日在长安门外,自从状元郎打马经过,小姐一双眼睛便一直盯在他身上,嘴里还念念有词,听着像是在唤宋郎……奴婢见那新科状元年少英才,气度非凡,心想或许是门好姻缘,便以回府禀告夫人的理由劝小姐早些回来,小姐瞧见了状元郎,也是心满意足的,答应与奴婢一道回府,哪知走了半路,小姐忽然什么都没说的折了回去,奴婢劝不住拉不住,只能跟着小姐跑回长安门外,却远远瞧着那新科状元正小心护着一个像是怀孕的年轻女子,小姐这才失态,奴婢死死抱住才没有冲上前,只是小姐太过反常,奴婢一时慌乱,除了拦住小姐不让她过去,也不知如何是好。那新科状元与四少爷想是熟识的样子,交谈许久,离开时几人都瞧了这边一眼,想是注意到了小姐的眼神,但新科状元与那女子都没察觉什么,却不想有过一面之缘的四少爷认出了奴婢,四少爷叫自家马车送了宋状元几人离开,随后便追上了奴婢与小姐,然后小姐问四少爷那女子与状元郎是何等关系,四少爷道那是状元郎的妻子苏氏,小姐闻后像是受了打击一般,失魂落魄,奴婢被吓得措手不及,还是四少爷帮忙把奴婢和小姐送回府……”

柳夫人仍旧没说话,看了安姑姑一眼,安姑姑明了,看向流云:“你确信那宋状元看见了你们,且什么反应都没有?”

流云仍旧不敢抬头:“是,奴婢非常确信,那宋状元一心只顾在他夫人身上,先前与四少爷说话时便时不时看着他夫人,又怕行人不注意撞了他夫人,甚至不顾大庭广众之下,一直扶着他夫人的腰……”

柳夫人眼神闪烁,流云却一鼓作气,继续道:“宋状元与他夫人夫妻情深,怕是连四少爷都见怪不怪……”

柳夫人摆手:“行了,你自去领十个板子罢。”

劫后余生的流云顿时大喜,连连磕头:“谢夫人饶命。”

流云走后,屋里便只剩下柳夫人与安姑姑,柳夫人问:“姑姑瞧着流云所言可否属实?”

“老奴想这丫头未必有这个胆子蒙骗夫人,且咱们小姐自来知礼守节,与外男私相授受之事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可她一个深闺小姐,若无人诱哄和撺掇,又如何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

“夫人消消气。”安姑姑抚着柳夫人的背,低声道,“夫人怕是不知,这宋状元自几月前进京赶考,便一直住在咱们隔壁的院子,就在咱家侧门那头,小姐平日与夫人外出赴宴,想是这般见过宋状元也说不定……”

安姑姑说的很委婉,柳夫人却听懂了,眼神一闪:“安姑姑,你去给我查清楚这宋状元的来历,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这般叫人一见误终身!”

“是。”

柳夫人想了想,又道:“顺道再查一查他那个夫人。”

宋子恒这几日都没能闲下来,他先前交友不算广,平日来往也不过与同出自豫章府的举子们,其实这也正常,读书人历来喜欢抱团,出自同地域的天然便是同盟,一块玩耍起来毫无压力,是以大家都只跟自己的老乡一块玩,然而殿试考完就不一样了,不管出自哪个地儿,对于与自己同科的进士,都天生有着好感,就像是同班同校这样的情谊,虽说不上亲密无间,来往却是便利许多,兼之宋子恒又是状元,年少英才,被圣人钦点入翰林,想来日后必是前途无量,想趁着赴任之前与状元榜眼探花拉好关系的大有人在,是以宋子恒他们的小院也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琼林宴后,曾长安果然如上回游街时对宋子恒说的那般,带着消失了近两个月的于衡远登门拜访来了,一进屋,于衡远一双勾人的含情目扫了一眼宋子恒,意味不明的笑道:“自那日打马游街,怕是整个京城都在讨论状元郎风度翩然,容姿无双,更听闻榜下捉婿之时,有人为着谁先喊状元郎的名字大打出手,也幸好状元郎早已娶妻,不然京里便要流传起一见宋郎误终身的佳话了。”

“衡远兄多日不见,再聚首竟是这般打趣,当真叫子恒无地自容了。”

于衡远朗声笑了一阵,搭着宋子恒的肩往屋里走,一边道:“愚兄这几日家中甚忙,竟抽不出空来恭贺贤弟,还望贤弟莫怪才是。”

几人进屋一阵寒暄,苏婉抱着肚子站在屋门口,见着小绿端茶送了过去,这才招手,“小绿。”

“小姐有何吩咐?”

苏婉转身进了屋,小绿忙跟在后头扶着她,苏婉在床上坐下了,才抱着肚子道:“你去叫大牛到堂屋外听几句。”

小绿一愣:“小姐,是不是……”

“没什么,只是我心里头有些不安稳而已,那位于公子有些太过神秘。”

小绿闻言脸色一肃,道:“我这便去说与大牛哥听。”

小绿推门出去后,苏婉倚在床头出神,既然于衡远就是三皇子萧瑱一事基本没跑,那他一进屋便对宋子恒说的那句话便不太可能是无缘无故的打趣,尤其是最后一句“一见宋郎误终身”,不由让苏婉想起宋子恒游街那日远远看着他们的两个女子,结合曾长安当时分明说好要来自家做客却又临时找借口推辞的表现,苏婉觉得有些答案呼之欲出了。

当日在街上看着他们的两个女子当中,其中一个十有八/九是宋子恒历史上的妻子柳家女,可是苏婉想不通的是,那位柳小姐的表现应该是认识宋子恒的,说不得还芳心暗许,可是她一个深闺小姐,宋子恒如今又是有妇之夫,她如何会这般表现?

苏婉都觉得不对劲,宋子恒也察觉到了,一进屋便开门见山的问于衡远为何那般说,于衡远扫了曾长安一眼,曾长安苦笑道:“也不怕子恒笑话,是我家远房表妹不知打哪瞧过子恒一次,自此便有些魔怔了,嚷着非子恒不嫁……”

宋子恒却感觉跟听笑话一般,摇头道:“这般笑言,长安兄就别拿出来埋汰小弟了,且不说长安兄的表妹出自高门,小弟早已娶妻,如何高攀得起?”

于衡远却戳穿道:“想是子恒根本不想高攀罢。”

宋子恒笑道:“小弟不才,此生有娘子一人足矣。”

于衡远看了曾长安一眼:“我说的对吧,子恒与弟妹情投意合,如胶似漆,根本容不下第三人。”

曾长安叹气:“我也是事先提醒子恒,我那表妹……怕是固执的,不然已表姨的性子,不会接连找我两三回,我倒是将子恒对弟妹的心意带到,只是日后如何,我也难说。”

宋子恒眼神渐渐严肃起来:“长安兄此话当真?”

“我如何能拿自家表妹的名声开玩笑?虽是远房,我那表姨却甚得老夫人喜爱,日前老夫人还亲自带请了表妹来家住过一月,这种事我是万万不能乱说的。”

于衡远也道:“总之提醒子恒一声,也好让你与弟妹有个准备,长安是认真解释过的,可若那边不听,他也没法子,不过弟妹要是迁怒起来,还望子恒替长安解释一声。”

“长安兄这般已经不容易了,内人向来豁达,如何会迁怒于长安兄。”

曾长安也站起身向宋子恒作了一揖:“无论如何,表妹所犯之事,还望子恒见谅。”

宋子恒还没回答,一道声音从门口传过来:“只是不知曾公子说的是哪家表妹?”

原来苏婉觉得还是不放心,自己出来门外听了几耳朵,也庆幸她出来听了,宋子恒这人有个信守承诺的毛病,答应别人的事就绝不回失言,若她晚出来几分钟,宋子恒同意给曾长安保密,便是她也难想从他口中问出些什么来。

宋子恒连忙站起身:“娘子?”说罢赶忙上前,苏婉扶着他的手进了屋,瞥了曾长安一眼,毫不客气的道:“曾公子口口声声叫相公体谅,却连对方姓甚名谁都不告知,这般毫无诚意,叫人如何体谅?”

“娘子。”宋子恒轻轻拉了拉苏婉,苏婉却不看他,朗声道,“我知曾公子左右为难,能这般提醒已是难得,但也请曾公子体谅一二,我总得知道是谁明知相公已经娶妻却还这般觊觎是不是?再不成,对方日后要是做些什么,我找谁说理去?”

曾长安有些迟疑,便没开口,于衡远却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收回视线时已经恢复一贯的笑容:“我也觉得弟妹所言甚是……”

“表哥……”

“无事,子恒与弟妹的为人,长安还能信不过吗?这事说到底总归是你表妹的不对,我想只要她不做出格之事,想来以弟妹的心胸,也不会把此事放在心上。”

苏婉朝于衡远福身道:“于公子高见。”

其实曾长安迟疑倒不是怕苏婉做什么,正如表兄所说,这件事本来就是那柳家表妹的不对,且子恒与弟妹都是明白人,便是知道柳家表妹的身份,也不会拿她如何。再说了,那柳家表妹说起来是表妹,其实就比陌生人好一些,若不是自来疼爱他的老夫人耳提面命,他犯得着把这事揽在身上吗?也合该是他倒霉,那日若是冷淡些,就当没见到,也不至于惹上这么一桩麻烦,那柳家表妹何止固执,简直就是冥顽不灵,才半个月,就已经折腾得他那一贯华美的表姑瘦了一大圈,憔悴得很,不然老夫人也不会搂着表姑心疼一番后,竟把这桩荒谬的事交由他来处理!

他能如何处理,是让子恒休了原配娶这位表妹,还是这位表妹自愿做妾让他在中间拉皮条?别说宋子恒觉得荒谬,曾长安也好几天没缓过神来,他还记得这位表妹来自家做客时,他娘拉着自己说了许久表妹温婉大方、知礼守节之类的话,看起来是想让自个儿娶她的样子,只是被老夫人拒绝了,可他当初还真以为这位表妹是个好的——现在看来,倒是万分庆幸老夫人直接绝了他母亲的念想!

只是万万没想到,他还是没能逃过,不用娶表妹,却背上这样一个麻烦,曾长安觉得这辈子都没这般尴尬过,被一个女子毫不客气的呛声,却毫无还嘴之力,因为对方说的……比他有理!

曾长安斟酌许久,还是说了,艰难的从嘴里吐出一句话:“我这表妹是户部侍郎柳大人府上千金。”他觉得以表姑对她女儿的疼爱,找自己的事都干出来了,找子恒……大概也是时间早晚问题。

听到这个名字,苏婉眼神闪了闪,恍然大悟:“可不就是咱们隔壁的侍郎府?”说着一双眼睛瞥向宋子恒。

宋子恒条件反射的摇头:“我从未见过什么柳小姐!”

于衡远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见众人看向自己,也毫不窘迫,泰然自若的回道:“可人家小姐见过你啊。”

在场人之中,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就是于衡远了,他纯粹是出来瞧热闹了,现在瞧够了,大手一挥道:“这事终究还是子恒与弟妹之间的事,我等不便多说,且愚兄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倒不如谈些愉快之事。”

确定了内心猜测的苏婉也心满意足了,朝几人笑道:“慢慢聊,我去准备午饭。”

吃饱喝足的曾长安与于衡远告辞离去,踏上马车,于衡远倒进铺着毛毯软垫的铺上,声音慵懒的道:“上回倒没瞧出来,弟妹竟是这般有趣之人。”

曾长安无奈:“这时候表兄就别看戏了罢。”

于衡远斜睨了他一眼,嗤笑道:“与你何干,她又不是你哪个铭牌上的人。”

“表兄你是不知这柳家表妹固执的程度,我还真怕她闹出些什么,若子恒与弟妹怪上我了怎么办?”

“若子恒是这般不分青红皂白迁怒之人,又如何值得你我这般相交?且你也太小瞧子恒与弟妹,只管瞧着罢。”

曾长安点了点头,而后又笑道:“不过子恒倒是没辜负我的期待,听闻此事竟半点没心动。”

于衡远点点头,拉长声调道:“重情重义,才值得托付……”

送走了客人,宋子恒和苏婉也在对此事发表意见,宋子恒安慰苏婉道:“怕是长安兄杞人忧天了,那柳家小姐毕竟是高门贵女,如何能做出此等出格之事?”

“可不是,人家是高贵的千金小姐,怎会做自轻自贱之事?小门小户出来的,才会要死要活非要嫁给某个男人。”

宋子恒一脸苦笑,“娘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啦。”苏婉噗嗤一笑,扯了扯宋子恒的脸颊,“我知相公的意思,只是相公可否想过,若那柳小姐真的不依不饶呢?”

“我已有原配妻子,且很快便会有咱们的孩子,那柳小姐便是不依不饶又能如何?”

“别忘了人家是高门贵女,仗势压人咱们又能如何,若对方一定要相公休妻再娶,相公又该如何应对?”

宋子恒正色道:“我宋子恒寒窗苦读,一心参加科举,为的便是出人头地,做出一番成绩,可若连自己的结发妻子与孩子都保护不了,又谈何建功立业?”

苏婉笑着贴上宋子恒的脸颊:“我信相公一回。”

宋子恒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轻笑:“定不叫娘子失望。”

其实别说宋子恒觉得不可思议,连苏婉都没想到事情还能这般发展,她先前逼宋子恒承诺,并不是不信他,只是觉得不放心,借此机会提醒他一二,可她自己也没想过这事会真的发生——这可是古代,女子稍微做点出格的事都要被浸猪笼的,身为千金小姐瞧上有妇之夫,其母亲非但没有反对,竟然来找她“说情”!

自那日曾长安与于衡远来过一回后,宋子恒感觉到苏婉有些隐隐不安的情绪,便推了许多聚会,一连在家陪了她十多日,只是他毕竟是个有事业要交际的男人,天天在家守着老婆算几个意思?守了这么多天后没发现隔壁邻居有何动静,宋子恒和苏婉都放松了,有些不好拒绝的聚会,他便也去赴约了。

好巧不巧,宋子恒前脚刚走,隔壁邻居后脚便来敲门了,打扮华丽精致的美妇,身前身后拥簇着一大群丫鬟婆子,瞧着甚是气派,去开门的小绿差点没被这阵仗吓到腿软,柳夫人看都没看她一眼,身后的安姑姑开口道:“我家老爷是户部侍郎柳大人,不知状元夫人是否在家?”

小绿愣愣的点头,侧身让人浩浩荡荡的进院,柳夫人站在院子里,柳眉已经轻蹙了起来,这般小门小户,女儿嫁进来可不得吃苦?可她如今也委实没别的法子,女儿自那日醒来,便不吃不喝,日日以泪洗面,也不知那宋子恒到底给她女儿使了什么法术,让女儿为他这般失魂落魄!她骂也骂过,打也打了,抱着女儿哭了不知多少回,眼睛都哭肿了,往常听话的女儿这回却是铁了心要嫁给这宋子恒,愣她说什么也没用,自个儿不依,女儿也不闹,就是垂泪,继续不吃不喝,这般折腾,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短短几日,原本丰腴红润的小脸,就已经瘦得能看到骨头了,她实在没得法子,儿子生了一串,女儿却只得这一个,从小便如珠如宝的捧着,半点舍不得摔打,如今哪能看得过眼她这般样子?

而今纵是知道这般行事不妥,她也只能认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这般饿死,就是没饿死,日日垂泪眼睛也要哭瞎的。

最快小说阅读

目录
捡到一本三国志暗夜将至穿书后大佬她成了团宠他最野了晚明荣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