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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恩断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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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泽是个纨绔,行为荒唐,十几岁就沾染女色,身边的小丫鬟都被他占有了。但是他一向喜新厌旧,没几天就丢到了别处,转而去猎取别的美貌丫鬟,只要被他看上的,没一个能逃脱得掉。

永康侯夫人溺爱小儿子,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有被玷污后寻死觅活的丫鬟,她只会帮着安阳泽处置了。

这样一来,安阳泽更是变本加厉,府上的丫鬟尽量避开他。

不但府上的丫鬟任由他侮辱,他还是秦楼楚馆的常客,美人见多了,便对府上的丫鬟不感兴趣了。

安阳泽如今十七岁,却是已经阅女无数。慢慢的她觉得女子也无趣起来,一个个见到他尽是谄媚诱引,好没意思。便又喜欢上了男风,时常出入南风馆,还包养着小馆馆。

渐渐地他便不喜欢女子,甚至是厌恶女子,只一心猎取漂亮的男子。只是这美男子有许多,像景王、宁王、陆行舟都是相貌不错的,但是他极为挑剔,觉得他们好看是好看,就是年纪大了些,他最喜欢十二三岁的漂亮男子。

因着他的出身,所以凡是他看上的良家男子,都会想办法弄到手,等过几日再给些银子放走,那些人惧怕安家权势,也不敢说出去。还有些性子刚烈抵死不从的,被他活活打死了。

总之,他手下的人命不少,但是他仍旧安然无恙。

身边伺候他的小厮,便是他的爪牙,看见生的好看的小男孩就会告诉他。

安阳泽漫不经心的闲逛着,希望能见到沈明洹。越是得不到,越是抓心挠肝的惦记着,即便安阳泽要报复沈明洹,也要先得到人再说。

随从德春道谄笑道:“公子,听闻南风馆昨天又来了几个皮相不错的小馆馆,您要不要去看看?”

安阳泽瞪他一眼:“什么货色也配让我看一眼?”

德春继续笑道:“您以前不是最喜欢去了吗?”

“那是以前,现在本公子不喜欢去了。”安阳泽嫌恶的道,“里面的那些,都和姑娘似的,不是战战兢兢,就是谄媚讨好,一点风度气质有没有,我去那里有什么意思?”

德春心道,若非是走投无路,谁愿意ishēn到那里?又不是世家子弟,还指望他们有什么风度气质?

再者,人家世家子弟也不可能和安阳泽做出那种事啊。

但是这话他不敢说,只是赔笑道:“公子说的是。”

安阳泽现在眼光越发挑剔了,也难怪会看上沈明洹。只是要达到目的,却是难上加难。

一想到沈明洹,安阳泽就心痒难耐。他道:“德春,你去打听一下,沈明洹现在在何处。”

德春笑道:“小的这就去。”

一刻后,德春回来了,满脸喜色道:“公子,找到了。”

安阳泽眼睛闪过亮光:“在哪里?”

“小的听闻,沈小侯爷去园子那边的小竹坞略作歇息,方才小的去看了,果然看见小侯爷的随从在那里守着,想来小侯爷就在里面。”

安阳泽大喜,抚掌道:“好,太好了,我有些事要吩咐你去做,你务必要做好。”

德春犹疑道:“可是老爷说过,不让您动沈家小侯爷……”

安阳泽冷笑道:“那次父亲之所以大发雷霆,是因为那事闹得人尽皆知,沈序找上门去了。但凡是个要面子的男子,谁会让外人知道这种事?这次我会做的悄无声息,若沈明洹不想让人知道他被我占有了,就会隐忍不发,等我将他玩腻了,再杀了他。”

德春道:“万一……”

“没什么万一!”安阳泽不耐烦道,“快些去准备。”

德春不敢耽搁,赶紧去了。

沈易正在竹坞外守着,突然一个小厮装扮的人,鬼鬼祟祟的从他面前走过,还偷偷瞄了他好几眼。

每当沈易抬头看他的时候,他的目光又躲开了。如此连续四五次,沈易忍不住问道:“你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做什么?”

“没……没什么。”小厮目光躲闪,“小的先下去了。”

言罢,脚步飞快的跑了。

沈易觉得哪里不对劲,喊道:“你回来,我有话要问你。”

小厮像是听不到这话,一边跑一边回头看沈易有没有追上来。

沈易看了看竹坞的门,估摸着沈明洹一时半会的不会歇息好,就三两步追了上去。

可他前脚刚走,后脚就从房顶上跳下来一个人,推开门进去了。

只听到一声痛呼,那人轰然倒地,晕了过去。

苏叶踢了那人一脚,干净利落的扛起他,多对沈明洹道:“二公子,奴婢先将这个人处理了,再去向姑娘复命。”

沈明洹没想到安阳泽屡教不改,对他仍是不死心。

他看着地上的人满是嫌恶:“我明白,我会走其他路离开,不会让人发现的。”

沈娴因着吕氏过世的事,一直焦躁不安,再加上沈妗也出嫁了,她更是心情急切。

她也好奇,为何景王会突然纳沈妗为侧妃,便让罗兰去暗暗打探一番。

罗兰将这个消息告知了沈妤,沈妤教了她怎么回话。

罗兰只是告知沈娴,之前沈妗一直在暗中打探听景王的行踪,一天夜里偷偷出了府。

听到此处,沈娴已经全然明了。想来沈妗之所以能嫁给景王,是她主动找到景王,献身于他,再加上沈序现在是景王的人,景王很爽快的就答应了纳沈妗为侧妃。

就算太夫人不高兴,但赐婚圣旨已经下了,她没有反对的理由。

听到了沈妗嫁到景王府的真相,沈娴一边唾弃沈妗不知廉耻,一边又为这个计划心动了。

即便太夫人不同意又如何,她好歹也是朝中二品大员的女儿,若是被宁王占了身子,宁王也不可能不负责,也会像景王一样请旨赐婚。在热孝期间成婚,也不必再等三年后了。

所以,当她得知今日宁王也过府吊唁的时候,让罗兰打探着宁王的行踪。

罗兰脚步轻快的走进来,低声道:“姑娘,奴婢打听到了。”

沈娴勉强镇定道:“殿下在何处,可有大姐陪着?”

罗兰道:“宁王妃正在慈安堂和太夫人、五姑娘说话,宁王殿下原本正和景王说笑,方才景王已经离开了,宁王殿下一个人在那里。”

沈娴表情晦暗不明,手指交缠,眉眼含着纠结。

罗兰试探着道:“姑娘,您还要不要过去?”

沈娴捂住砰砰乱跳的心,下定了决心道:“好。”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她必须把握住。

“先伺候我重新给更衣。”沈娴坐到梳妆台前,抬手抚上自己的脸。

罗兰看到镜子里的沈娴,低下头掩住心虚,为她重新梳头上妆,换了衣服。

少倾,又拿过一只香囊为她佩戴在腰间道:“姑娘,好了。”

香囊中散发出清甜的香气,和梅花的香气掺杂在一起,这香气多隐隐了几分缠绵的味道。

安阳泽借口不舒服,让沈家的婢女给他找了个房间歇息一番,实际上他在等人将沈明洹背过来。

许是他太心急了,等了许久都不见人来,便起身四出走动随意看看。

这时候,他突然闻到一种浓郁的香气,便往里面那间屋子走去,发现窗台上摆放着一盆淡黄色的花,花瓣微微卷曲,纤细柔美就像女子的柔荑,花枝妩媚的舒展来开,就像美人在向他招手。

莫名的,他的心情微微平复了些,低下头细看,那股香气更浓厚了,舒适而不刺鼻,他忍不住一闻再闻。

这种花倒是十分稀有,他只是偶然在景王府见过一盆,不知道是哪个姬妾的。

没想到这样珍稀的花,竟然被沈家人随意摆放在这里,沈家的富贵和安家相比一点也不差。

就在这时候,听到外面敲门的声音。安阳泽以为沈明洹被带到了,急声道:“进来。”

可是看清来人,他呆若木鸡,随后便觉得身体燥热起来。

一个面容秀丽的女子站在他面前,身穿着一袭杏红色苏绣月华锦衫,薄施粉黛,面容白皙,两颊是胭脂染成的薄红。一双眼睛如春水般温柔,上面有一层水雾,却是更加迷人了。

他的目光不由在她脸上划过,最后落到一截玉颈上,再往下是层层叠叠的衣服,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让人想入非非,突然生出想再看下去的意念。他觉得口干舌燥,浑身发热,急需纾解。

他早就是万花丛中过,怎么会不明白自己的身体呢,盯着面前女子的眼睛越发红了,好像下一刻就要扑上去。

沈娴精心打扮了一番前来见宁王,为此还佩戴上了有迷情效果的香囊,没想到景王没见到,却是看到了安阳泽。

她意识到了不对,想赶紧离开,然后问一问罗兰是怎么办事的。

她还没来得及走出去,门就被关上了,接着是落锁的声音。

沈娴推着门,一颗心直直坠落谷底。她猛然意识到,她被人算计了。

她犹豫着要不要呼救,若是呼救,被人发救出去,她的名声一样要完。可若是不呼救,她要如何摆脱安阳泽?

就在犹豫的瞬间,安阳泽已经红着一张脸朝她走了过来,就像喝醉了酒一般。

沈妤心中着急、恨意滔天,可是她察觉到自己身子也软了下来,倚着门滑倒地上。

她想保持清醒,可周围的香气越发浓烈了。

她意识到了不对,她身上的香囊虽然有迷情的作用,却不会这么强烈,而且主要是为了迷惑男子,可是她为何也中了招?

她不知道,屋子里摆着的那盆花,是依兰花,花香浓郁有崔情之效,尤其是和她身上的迷情香混合在一起,效果只会更强烈。

沈娴声音细弱,每呼吸一口,都很是灼热。

“别……别过来……我是沈家姑娘,你不能这样做……”

安阳泽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阅美无数,自然不会将一个沈家庶女放在眼中。他不喜欢女子,已经许久未碰过女子,但是不妨碍他先解决眼前的问题,等之后再报仇也不迟。

他忽视了沈娴的“威胁”,将她捞在怀里,堵住了她的樱唇。

沈娴兀自挣扎,却终究抵不过男子的力气,只能低声哭泣

可是这换不回安阳泽的一丝同情,他径直抱着她去了榻上,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心,柔柔的哭泣中夹杂着裂帛之声。

在外面守着的罗兰,听到里面的动静,将锁打开,赶紧去通风报信了。

两人正翻云覆雨,沈娴从一开始的挣扎到最后失去神智,任由安阳泽为所欲为,安阳泽亦是沉迷其中。

就在这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接着是敲门声。

“小舅舅,你在里面吗?”是景王的声音。

安阳泽神志不清,并未听到外面的声音,自然也没有回答。

景王又问:“安公子是不是真的在里面?”

答话的是那个婢女:“回殿下,安公子说他身子不适,让奴婢为他随意找一间屋子,他要歇息片刻,奴婢便送他来了这里,绝没有说谎。”

沈序道:“许是安公子已经走了?”

景王皱眉,又敲了敲门,却是听到里面有奇怪的声音传出。

他意识到了不对,收回手道:“那就先去别处找找。”

话音刚落,却听见宁王道:“三弟也来此处歇息?”

景王目光一顿:“二哥怎么也来到此处?”

宁王揉了揉额头:“方才多饮了几杯酒,有些头疼,恰好遇上了宁安和七姑娘,宁安便就近让我来这里歇息一会。怎么,三弟不进去?”

景王的目光落在沈妤身上,她微微一笑,和沈婵一起给他行了礼:“见过景王殿下。”

景王深邃的凤眸暗含着审视,凝视着她。沈妤坦然自若,恭谨的立于一旁。

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直觉里面一定有不好的事发生,所以才要离开,可是宁王突然来了,他不得不怀疑,这是个陷阱。

宁王笑容温煦:“三弟怎么不说话?好像三弟是准备离开的?”

景王笑道:“正是。若是二哥要歇息,再选别的房间罢,这一间我已经用过,怕是二哥再用不合适。”

沈序虽不明白景王为何要说谎,但还是配合地道:“景王殿下所言极是,臣在派人收拾一间房给宁王殿下。”

宁王抬手道:“不必如此麻烦,左右本王和三弟是兄弟,有什么可介意的?”

然后他又揉了揉额头,好像真的很疲惫。

沈妤对紫菀道:“还不快去将门打开,宁王殿下现在就需要歇息。”

沈序和景王根本没有理由阻止,眼睁睁看着紫菀打开那扇门,景王已经可以预料到,这间房里会有什么灾祸。

门刚一打开,一种奇怪的声音和味道扑面而来。下一刻,紫菀就面色惶急,跌跌撞撞的跑出来,口中大喊着:“姑娘……姑娘……”

苏叶扶住她:“怎么吓成这样,里面有吃人的野兽不成?”

紫菀摇着头:“是……是……”

苏叶不耐道:“我去看看。”

少倾,苏叶也是一脸惶恐的跑出来:“姑娘,不好了,二姑娘她……”

沈妤疑惑道:“二姐在里面?”

沈序心理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娴儿怎么了?”

苏叶支支吾吾道:“二姑娘和一个男子……他们正在……”

话说到此处,几人相视一眼,却都是明白了。

几人都走过去,便看到一张榻上,两人正衣不蔽体,颠鸾倒凤。

沈序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耳边“轰隆隆”一声,血气上涌,一张脸涨成猪肝色。

反应过来后,他大步走进去,怒火冲天道:“你这个孽障,在做什么?”

两人动作一滞,瞬间清醒了不少。

沈娴目光呆滞的看着沈序,甚至忘记推开安阳泽,迷迷糊糊,如坠迷雾,不知身在何处。

沈序一把将安阳泽扯开,丢到床下,沈娴身上的痕迹显露无遗。

沈婵赶紧别过脸,闭上眼睛,苏叶也挡在沈妤面前。

沈婵对这个计划完全不知情,沈妤怕自己一人出现在这里会引人怀疑,所以带着心思单纯的沈婵一起过来。

沈娴一下子清醒过来,她想站起身,可是浑身酸痛,又跌了回去。意识到自己不着寸缕,她赶紧用没有完全扯碎的外衣掩盖住身子。

“父亲……”沈娴惊惶无措道。

沈序气急攻心,狠狠给了她一巴掌:“你这个贱人,看你做的好事!”

沈娴更加惶恐,她一向算计别人,从未被别人算计过。

尤其是她看到宁王也在场——

她脸上血色尽失,怎么办,她竟然在她喜欢的男子面前与人行苟且之事,宁王该如何看待她,会不会以为她是个不知廉耻的人?她还怎么进宁王府?

情急之下,她扯住沈序的袍子,哭着道:“父亲,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沈序将她甩开,怒气勃发。

他怒声道:“陷害,谁会陷害你?”

他不在乎沈娴是否是被陷害的,他在意的是他的名声!沈娴在两位皇子面前和安阳泽行苟且之事,他也会被她连累丢了脸面。

好在只有这几人看到,还可以想办法隐瞒。

思及此,他大跨步走出去,吩咐人道:“将这里守好,不许任何人进来!”

然后他又进来,掩住门,包括沈妤和沈婵在场,全都在里面看着。

沈娴神色萎靡。是啊,是谁陷害的她?

她下意识看向沈妤,发现沈妤一副茫然的模样。

沈家其他姐妹都不在,偏偏沈妤和沈婵到了此处。她不认为沈婵有这个心机,所以此事很可能和沈妤有关。最关键的是,宁王也过来了,难道这真的是巧合吗?

可是她和沈妤没有任何恩怨,沈妤为何要陷害她?她还不知道,沈妤早就看清她的真面目了,也知道了俞霜霜是被她害死的。

所有人都觉得她和沈妤关系还算和睦,所以就算她指认沈妤,根本无人会相信她,还会以为她是胡乱攀咬。

沈序恶狠狠的盯着她:“我原以为你是个稳重矜持的孩子,没想到你也做出这种寡廉鲜耻的事情来!”

景王脱下外衣,披到安阳泽身上,神情严肃道:“小舅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阳泽眯着眼,面色薄红,声音沙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沈妤给苏叶使了个眼色,苏叶会意,趁人不备,将窗子打开,外面一只手将窗台上的依兰花拿了出去。

景王目光充满怀疑:“不知道怎么回事?”

安阳泽坐在地上,靠在榻上,道:“我记得我看到一盆花,那盆花香气浓郁,后来一个女子进来,我便觉得浑身燥热,不受控制……”

沈序道:“去找找那盆花。”

可是找了一圈,都不见安阳泽说的那盆花。

安阳泽神色迷茫:“怎么会不翼而飞了,我真的看到了。”

突然,紫菀“咦”了一声:“这是谁的香囊,好香啊。”

提到香囊,沈娴心头一紧,心道坏了!

沈妤接过香囊,先是看了看又闻了闻,香气在屋子里弥漫着。

宁王面色一变,将香囊夺过去道:“别碰!”

景王回头一看,顿时了然:“这是有迷情作用的香。”

宁王道:“想必是安公子因为这个香,所以出现幻觉了,所以才觉得自己见过什么花。”

沈妤瞥了一眼香囊,若有所思道:“这好像是女子佩戴的香囊罢,看这料子、针线,应该不是丫鬟的。而且这绣工,好像有些熟悉……”

宁王问道:“你知道是何人所绣?”

沈妤看向沈娴,微微一笑:“这个绣工,和二姐的很相似。”

沈娴面色仓皇:“不……这不是我的,就算是我的,也一定是有人趁我不注意偷走了我的香囊,栽赃陷害于我……”

“到底二姐带来的,还是有人栽赃陷害,无从得知。”沈妤柔声道,“但是有一点我很疑惑。”

她看着沈娴的眼睛,慢慢道:“二姐为何要到这里来?二姐方才说有人陷害你,难道有人绑着你到这里来的?安公子,你看到了吗?”

安阳泽望着沈妤那双幽艳的眼睛,似乎受了蛊惑一般,怔愣了一会,说了实话:“她主动敲门,无人绑着她过来。她进来后不知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二姐,你怎么说?”沈妤道。

沈娴现在已经确定,根本就是沈妤设计害她!

恐怕罗兰早就被她收买了,故意骗她来到这里,又上了锁不让她逃走。而几人能进来,定是后来罗兰又将门打开了。

沈娴恶狠狠的盯着沈妤,这个女人真是太恶毒了!

可是任谁也不会想到是沈妤害的她,沈妤既然能收买罗兰,罗兰定然不会背叛沈妤,只怕罗兰还会指认自己想攀高枝,所以算计安阳泽。

她进退两难,一时间屈辱、悔恨、愤怒、怨恨全部涌上心头。

沈序火冒三丈,恨不得打死这个女儿才好。素日里沈娴不声不响,低调沉默,没想到竟然能做出这样惊天动地的事来!

沈妤轻轻一叹:“二叔别生气,想必二姐也是有苦衷的。”

沈序脱口道:“她能有什么苦衷?”

沈妤温声道:“三姐作为妹妹,却比二姐先嫁人。再者,二婶过世,无人给二姐张罗婚事,想来二姐也是一时着急。而安公子也因为那次的事损坏了名声……”

沈序看沈娴的眼神一下子变了,这一刻他恍然大悟。

是啊,沈娴比沈妗还大,沈妗已经趁着热孝嫁了人,沈娴自然也不想等三年,所以便效仿沈妗,想为自己寻一门亲事,趁着热孝赶紧嫁出去。

安阳泽虽然是永康侯嫡子,却因为好男风在京城出了名,现在哪个人家愿意将千娇万宠的嫡女嫁过去?若是沈娴和安阳泽有了首尾,说不得安家就认了这个儿媳。

不得不说,沈娴这个计划不错,但却被人发现了。

沈娴不承认,只是痛苦道:“父亲,我真的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

她不提罗兰背叛她的事,说明她已经想明白了其中关节,若是罗兰在场,只怕会坐实了她勾引安阳泽,意图尽快嫁到安家的罪名。

而沈序的头脑已经在飞快的转动,该如何将沈娴嫁入安家。

沈妤比任何人都希望沈娴嫁给安阳泽,她轻叹道:“二叔,此事还是尽快解决为好,若是事情传出去,还不知外面的人会怎么说,毕竟这事证据也不齐全,真相如何还不是全凭着别人一张嘴,届时于沈家名声有损。”

景王转头看向沈妤,却见她一双眼睛清艳摄人,唇角的笑意含着若有似无的嘲讽。

他瞬间了然,沈妤是在威胁他。

若是这件事不能让沈家满意,她就派人将此事传扬出去。安阳泽本就名声不好,届时那些人是相信安阳泽还是相信沈娴,结果一目了然。

而且,他的死对头宁王还在场,若是他借机对付安家,对自己可没什么好处。

他总算知道为何宁王会出现这里了,原来是特意给沈妤撑场子的。

沈序也听明白了沈妤的话外之音,对景王道:“殿下,此事毕竟牵扯到了两家的事,永康侯不在场,您看这次如何解决为好呢?”

景王在心里快速盘算着,虽然他不知沈妤为何一定要让沈娴嫁给安阳泽,但如今沈序是自己的人,让沈娴嫁给安阳泽也算是和安家联姻了。再者,两个人一个名声坏了,一个是庶女,半斤八两,还算相配。

最重要的是,他不能给宁王借题发挥的机会。

宁王拍拍景王的肩膀,道:“三弟,安公子毕竟是你的小舅舅,你既然在场,这件事还是由你解决为好。”

景王心中冷笑,口中淡淡道:“二哥说的是,此事应该尽快解决。”

然后他让护卫背着安阳泽,道:“沈大人,发生了这样的事,本王不宜久留,本王会去安家与永康侯商议此事,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沈序沉声道:“臣谢过殿下。”

景王看了宁王一眼道:“二哥,咱们一道回去罢,我有话要对二哥说。”

想来,景王一定是要想办法劝说宁王,让宁王守口如瓶。

宁王点头:“也好。”

沈娴哭着道:“父亲,我真的是被人陷害的……”

沈序本就不重视这个女儿,经此一事更厌恶了她。他的目光冰冷害人,怒声道:“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罢,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去!”

然后不再多看她一眼,拂袖而去。

沈娴停止了哭泣,恨恨地望着沈妤:“沈妤,罗兰早就被你收买了是不是,你早就准备了要害我是不是?”

沈妤笑容温煦:“说起来,二姐可比三姐要聪明。若换成是三姐,她定然会将罗兰牵扯进来,届时罗兰指认她,她的罪名可就坐实了。可是你只是喊冤,只字不提罗兰的事,那么即便有人怀疑你是主谋,无凭无据,暂时也不能将你怎么样,你的一条命也就保住了。”

沈娴冷笑道:“不是我聪明,是你有意要让我嫁给安阳泽,否则你早就将罗兰带来指认我了。你言语间又威胁景王,还特意带了宁王过来,使得景王不得不妥协。你真是太狠毒了,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

“无冤无仇?”沈妤讥笑道,“你妄图抢走大姐的夫君,意图害死大姐取大姐而代之,也叫与我无冤无仇吗?”

沈娴一惊,良久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她才道:“所以你带宁王过来,也是为了让我在他面前出丑,以更好的羞辱我?”

沈妤声音轻柔:“是啊,我知道你喜欢宁王,为了更好的打击你,我故意让宁王看见你不知廉耻的模样。从此以后,宁王一想到你,就会想到你今日丑陋的样子,你不但进不了宁王府,就连最后一点点好印象都不会留在他心里。”

“沈妤!”沈妘怒吼道,“你这个贱人——”

“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的。”沈妤冷嘲道,“枉费大姐对你那么好,你不但不知感恩,还意图抢走她的夫君,夺走她的尊荣和地位,你才是真正的贱人!你只知道嫉妒,不想想什么是自己该得的,什么是你不该得的。为达目的,你不择手段,为了退婚你害死了俞姑娘。我留你一命并非是我好心,而是为了让你体会下什么叫生不如死。”

沈娴大声道:“不过是像施舍外面的乞丐一样施舍我,也叫对我好吗?你们出身尊贵,高高在上,以为对我好一点我就要对你们感恩戴德吗?你们什么都不懂,不懂我生活的多苦——”

“苦?”沈妤冷笑道,“平心而论,你生活的苦吗?你看看别的府上的庶女过得什么日子,你看看你自己的日子。祖母从不苛待庶女,你在府上的待遇和嫡女并无差别,你自小受到的教导和吃穿用度全部和我们一样,你苦什么?承认罢,你就是嫉妒,你就是贪心不足、忘恩负义,别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祖母和三婶用心给你挑的人家,设身处地的为你着想,你仍不知足,妄想成为宁王正妃,二姐都没有你如此异想天开!好,既然你不满意韦公子,我就给你挑个如意郎君。安公子可是景王的小舅舅,永康侯府最受宠的嫡幼子,的确是比韦公子身份高贵,这下不该满意了罢?”

沈娴声音嘶哑,一边哭一边喊:“沈妤,你这个贱人——”

话音未落,只听到一道响亮的声音,一记耳光打在了沈娴脸上。

苏叶退了回去,冷冷的望着沈娴。

沈娴捂着脸:“沈妤,你竟然纵仆伤人!”

沈妤道:“祖母为了一家和睦,向来不喜欢提什么身份,一家子姐妹,我也从不以身份压人。沈娴,沈家对你实在太好了,太过公平公正,可这不但没能使你感恩,反而让你生出了不少痴心妄想,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自己的本分。若早知你会变成这样,当初祖母就该学学其他府上给庶女的待遇!这一巴掌我是提醒你,让你知道什么是嫡庶尊卑。”

沈妤微微一笑:“这因为你是姐姐,所以这些年府上的姐妹都很尊重你,可实际上我们这种人家从来都是先论嫡庶,再论长幼。所以,你知道你这些年过得日子有多好了吗?”

沈娴不说话了,即便她知道沈妤说的是对的,可她仍是不承认自己忘恩负义、贪得无厌。

沈妤淡淡笑道:“二姐以后好自为之罢,从今天起你我姐妹之情恩断义绝,你以后最好不要惹我,我不会因为你是姐姐而给你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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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九绝从港综开始纵横诸天全民进化时代手捧浪漫来见你美女总裁的神级保镖法术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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