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节 观礼
狮驼国,一处偏远的荒漠之中。
沙漠中的太阳,一早就显得格外毒辣,为此,这附近已然搭起了成排的木棚,等候着宾客的来临。
今天是云翔冲击祖圣的日子,作为决定三界未来上千年命运的重要时刻,前来观礼之人自然不计其数,而这些棚子,自然就是为他们准备的。
当然,到时会坐在这些棚子中观礼的,只会是一些寻常的宾客,因为云翔选定的历劫之地,还在离此数里之外,寻常宾客当然不可能一睹绝世妖王历劫的风采,最多只是有资格感受一下九重雷劫的天威罢了,真正有些身份的宾客,才有就近观礼的资格,那贵宾处区距离历劫之地,只有不过里许距离罢了,对大多数修炼者来说,可算是一步之遥。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临近,宾客们也开始陆续到来,为了祝贺这位双叉寨大寨主,大家多多少少都会送来些礼物,不论轻重,总算是一份心意。而会场附近也有迎宾的妖族,为宾客们登记礼单,然后引导他们前往合适的位置落座。
很快地,宾客便已尽数到场,尤其是那贵宾区,更是坐了个满满当当,其中不少都是如今名震三界的大人物,有天庭中那几位仅剩的星君,还有地府的十殿阎罗,也有一些人间小门派的掌教、当家,当然,更少不了的,便是云翔的一些亲朋好友。
望海菩萨的到来,在人群中引起了一场小小的轰动,毕竟,妖族两年前一手剿灭灵山城,连本去佛祖都逃得不知所踪,而望海菩萨作为西天仅存的神佛,居然来为仇人道贺,自然惹来了不少人的猜疑。
三界早有传言,说那望海菩萨早已暗中投靠了双叉寨,自始至终都是妖族布置在佛门之中的密探,方能够在那场大战中逃得性命,如今看来,怕是已然坐实了此事。一时间,鄙夷者有之,敬佩者有之,艳羡者有之,但所有人都清楚,抱上了双叉寨这根大腿,即便是西天被灭,这位女菩萨的地位也是有升无降,仍旧是三界中最顶级的人物之一。
望海菩萨如同往日间面貌清冷,根本不去理会旁人的议论,跟着一个小妖来到了贵宾区域,目光一扫,便注意到了除他以外的另外两位佛门中人。
那是原本隶属东天的国师王菩萨,以及他的徒弟小张太子,这师徒二人这些年一直行遍三界,也不去管三界的纷争,只是扶危济贫,惩恶扬善,将苦修禅一道发扬光大,引得百姓竞相称颂,也算是东天仅存的遗珠了,与望海的身份颇有些相似。
国师王菩萨似是感觉到了望海的目光,回身远远地与她行过一个佛礼,望海也连忙合十回礼,其间默契,尽在不言中。
待得所有人尽数落座,一声轻咳传来,虽然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心中一震,连忙循声看去,前方的天空中忽然多出了一个人影,正是今日的主角,双叉寨大寨主云翔。
今日的云翔显然是经过了特意的打扮,身着锦服,容貌刚毅,已然有了几分天下第一高人的其实,让人不由得心生敬仰。
云翔双眼扫过众位宾客,眼角却露出了一丝笑意,冲着众人拱手一礼,道:“今日乃是云某挑战九转雷劫,冲击祖圣境界之日,各位朋友不远万里前来观礼,云某先代我双叉寨十万妖族谢过各位朋友的一番好意了。”
下方众宾客见这妖族之主并无半分狂傲之态,反倒性格和善,颇有如沐春风之感,便连忙纷纷回礼道:“不敢,不敢。”“云大寨主太客气了。”
云翔微微一笑,继续道:“各位朋友如此赏脸,云某也是心中感激,无以为报,历劫之前,愿献歌一首,以助各位雅兴。”
众人听得这话,不由得面面相觑,要知道,如今这世道,唱歌之人都算是歌伎,乃是下九流的人物,这位堂堂妖族之主,竟要当众一展歌喉,实在是让人无法想象。
云翔却不理会众人的议论之声,一挥手道:“琴来!”
话音刚落,便见两道人影飞射而来,落在了他的身旁,乃是两个手捧乐器的女子。很快,便有人认出了这二女的身份,手捧琵琶的乃是佛缘香榭的大当家谢晓蓉,手持瑶琴的却是二当家白无双,都是三界中一等一的美人,更是一等一的难缠人物。
这位双叉寨大寨主不但要亲自献唱,还请了两位当家来为他抚琴,一时间让人艳羡不已,不少人更是暗中猜测着,这老妖心里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琴瑟琵琶之声一起,却是一首极为激昂的曲调,让所有人都觉得精神一振,正要等着听这云大圣到底会唱出什么奇怪的歌曲,却不想那人群之中的望海菩萨已是脸色大变,惊叫道:“云翔,住口,不要唱。”
只可惜,此时的云翔却根本不去理会她,自顾自地开口唱道:“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伴随着歌曲之声响起,望海菩萨惨叫一声,直疼得满地打滚,要知道,她的头上可是戴着紧箍咒,而咒语便是云翔此时所唱出的歌曲。
“住口,住口,不要再唱了!”平日里清净高冷的望海菩萨已是顾不得形象,一面抱头打滚,一面苦苦哀求着。众宾客很快也发现了问题,心中不知所以,连忙散往一旁,猜测着这位女菩萨到底是在发什么疯。
一阵狂风卷过,近百道人影猛然出现在望海的身旁,将她围了个结结实实,有心人很快便认出,这近百人,便是三界中最顶级的一百位妖族尊圣,也是云翔请来布设万妖大阵的核心。
歌声戛然而止,云翔也落在了望海菩萨身旁,低头淡淡地打量着她道:“行了,起来吧,你不喜欢听,我不唱了便是。”
望海满脸羞愤地站起身来,双眼冒火般死死地盯着云翔,道:“云翔,你如此当众辱我,究竟想做什么?”
云翔脸上的笑意却是更盛了,缓缓地道:“我想做什么,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吧?望海,不,应该是本去佛祖,今日这一场好戏,没了你可是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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