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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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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独自站在浴桶里。

在蒸腾热气下,男孩苍白单薄的皮肤渐渐染出浅粉『色』泽,他不甚习惯地抬起手,碰一碰身侧温热的水。

娘亲厌恶脏污之物,每天都会命他洗澡。

洗漱需要用到不少水,她自然不愿浪费时间烧热,因而裴寂所能接触到的,多是直接从河道里打来的凉水。

比起伤痕而言,寒冷算不了什么。

裴寂从最初的瑟瑟发抖,逐渐变成后日的习以为常,他用惯了冷水,乍一置身于此处,反倒生出几分拘谨与不适应。

不再是冰冷刺骨的折磨,如今身体的每个角落都萦绕着热气,暖流席卷四肢百骸,惬意得不真实。

他的身体变得很奇怪。

血肉模糊的伤口不见踪影,却莫名其妙生出许多深褐『色』疤痕——无论哪一种模样,看上去都不讨人喜欢。

“是不是很久没碰过热水了?”

耳边响起承影的声音,裴寂闻言抬头,望向桌上摆放的漆黑长剑。

宁宁说他失去了部分记忆,在那段被遗忘的日子里,身为剑灵的承影已从他体内离开,化作最为本真的长剑形态。

她没有骗他,待他长大以后,当真能像宁宁那般用剑。

“唉,好久没见到你这副模样,我还有点——不,是十分想念。”

承影形态变了,嘴上还是不变地热衷于叭叭叭:“来来来裴小寂,叫承影哥哥!”

昨晚裴寂与宁宁许下约定,自打回到家,就一直暗戳戳抿着嘴笑。

它一眼就看出这小子的心思,没忍住啧啧调侃,说得正欢,便被裴寂放进剑匣里。

要不是后来宁宁放它出来,让它陪裴寂说说话,承影还真见不到臭小子这么天真懵懂的时候。

它兴致正浓,本打算继续打趣几句,忽然听见屋外的宁宁唤了声:“裴寂,洗完了吗?再待下去,水就快冷啰。”

正在发呆的男孩眨眨眼睛,尝试把音量放得更大一些,让她能够听到:“……嗯。”

*

裴寂穿在身上的睡衣,是宁宁特意去山下为他买来的。

当时他的体型骤然缩小,总不可能让孩子去穿成年人的宽大长袍,因而在寻找师尊之前,宁宁先下山买了一些适合小孩用的必需品。

例如鞋子、小零食和各种衣物。

这件睡衣由天蚕丝与绒羽棉所制,自带蕴含热量的功效,『摸』起来轻柔绵软,能感受到一团团细腻的小绒球。

温暖得像是被云朵包裹起来。

宁宁在屋外等了许久,见裴寂推门而出,垂眸一瞥,被他的模样可爱到大脑空白。

比起后来的少年,男孩的五官不及他冷峻艳丽,面庞上更多的特质,是独属于孩童的懵懂稚嫩。

他身形孱弱,小脸细瘦,被裹在那团白花花软绵绵的睡衣里,莫名像只收起了爪子的猫。

白得过分的皮肤如同被雪濯洗过,长睫上残留着湿漉漉的水『色』,再往下,则是不含杂质的澄澈黑瞳,与紧张抿起的薄唇。

感知到她的注视,裴寂局促垂下头。

太太太可爱了吧!

宁宁差点就要伸手去『揉』他的脸,由于担心吓到小朋友,勉强克制住右手。

她忍不住逗弄的心思,向前几步靠近他,轻笑道:“今日我陪你玩了一整天,裴寂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感谢?”

男孩怔愣片刻,迟疑应声:“谢……谢谢。”

除了这句“谢谢”,他没有任何东西能给她了。

这个事实让他不知所措,心口涩涩地疼,果然在不久之后,便听见宁宁的声音:“一句谢谢不够哦。”

令人心慌的失落瞬间涌来,然而还没来得及蔓延,宁宁就伸出右手,替他拭去眼尾残留的一颗水滴。

她看着裴寂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双目如同『荡』漾的清泉:“你应该说,‘谢谢姐姐’。”

真奇怪。

今日遇上的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想要他叫“哥哥姐姐”。

承影终于忍不住大叫:“宁宁!你这是占他便宜!裴小寂别叫,妈妈我不允许!”

男孩长睫颤了颤,被水汽染成浅粉的薄唇微张。

哪怕是被占便宜……面对她的时候,似乎也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谢谢——”

宁宁全神贯注地听,看着眼前的裴寂面上涌起绯红,用极轻极慢的嗓音道:“姐姐。”

承影愤恨至极地呜呜呜,宁宁春风得意,『摸』『摸』裴寂湿漉漉的黑发。

啊。

宁生圆满。

宁宁今天带着裴寂看山看雪,后来又陪他御剑去山下逛了一遭。吃吃喝喝之后,如今夜『色』已深,等他洗漱完毕,就到了上床睡觉的时候。

“记得不要踹被子,你怕黑,那根角落里的蜡烛就不吹灭了。”

宁宁看着小朋友乖乖上床,伸手细细为他压紧被褥:“你一个人在这儿,会不会害怕?”

她本以为裴寂会摇头。

可床铺上的男孩安静看着她,双眼在小小的面颊上显得又圆又大。他沉默半晌,似是有些迟疑,竟无声点了点头。

他眼神里有淡淡的祈望。

裴寂没了记忆,对于他来说,眼前的小姑娘只是个刚认识一天不到的陌生姐姐。宁宁想,若是提出陪着他睡觉,恐怕只会让裴寂觉得不适应。

她懂得掌控分寸,低头道:“那你在床上睡,我坐在桌边休息,好不好?”

裴寂静了一瞬,眸光暗暗地应了声“嗯”。

角落里的烛火被屏风遮挡,只透出单薄如纱的幽然微光。裴寂睡觉时很乖,安安静静躺在床铺上,没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今日的变故实在太大,宁宁一时半会儿睡不着,趴在桌前发愣时,毫无预兆地,骤然察觉到一股魔气。

……对了。

因为血统的缘故,裴寂是偶尔会受到魔气侵扰的。

宁宁酝酿许久的睡意立马消散殆尽,抬头望向不远处的床铺:“裴寂?”

没有人回答。

她心下焦急,走上前去,才发现裴寂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像早上那样,将身体蜷成小小一团。

在烛火的映照下,有森然黑气从被褥里溢出来。

魔气上涌,全身经脉都会饱受折磨,饶是少年时期的裴寂都要咬着牙竭力挺过,更不用说如今这个连蕴气都不会的小孩。

宁宁伸手去掀棉被,却发现还有另一股力道抓着被子——

裴寂将棉被死死按住,不让她掀开。

“裴寂。”

她的语气里没有丝毫不耐烦,隔着一层棉被,在很近的地方轻轻哄他:“乖,出来。”

这道声音犹如蛊『惑』,被剧痛折磨的男孩意识恍惚,差点儿就乖乖掀起被褥。

可他不想让宁宁见到自己这副模样。

当下人人憎恨魔族,只愿杀之而后快,更何况他如今的相貌狰狞不堪,若是被旁人所见,只会徒增厌烦。

裴寂不愿吓到她,更不想被她讨厌。

汹涌的魔气横冲直撞,席卷五脏六腑,所经之处尽是刀削般的刺痛,裴寂不知如何疏解,只能咬牙承受。

他明明……明明已经很努力地不发出声音,为什么还是会被她发现不对劲呢。

被褥里充斥着痛楚与黑暗,疼痛加剧,男孩已经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忽然之间,有什么东西从身侧的被褥下悄然探进。

宁宁的手在床铺中笨拙探索,自他的肩头向下,最终握住裴寂手心。

从未感受过的气息,被缓缓传入他身体。

灵力温顺清冽,于无声中拂去体内暴涨的魔气。他怔怔感受着来自她的温度,一时间忘了颤抖。

待得疼痛消退一些,裴寂听她轻声道:“出来吧?”

米『色』棉被微微一动,男孩低着头掀开被褥,将蜷缩的身体暴『露』在外。

裴寂不敢看他。

可宁宁却在一点点靠近。

穿过令人生惧的层层黑雾,宁宁将他揽入怀中。

“对……对不起。”

裴寂浑身战栗,声线亦是止不住地颤抖:“我是……”

他是魔族的子嗣。

他现在的模样一定很难看,双目血红、黑气缠身,条条青筋骤起,狰狞又可怖。

曾经在地窖里,魔气也会隔三差五地发作。每到那时,娘亲都会怒不可遏,一面冷眼旁观他痛不欲生的样子,一面从口中吐出毫不留情的讽刺与咒骂。

魔族,孽子,怪物,以及更多不堪入耳的词汇。

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对着他笑、小心翼翼地拥抱他。

他不愿宁宁像娘亲那样,连触碰他都觉得恶心。

宁宁在他耳边叹了口气:“道歉做什么?‘对不起’可不是这么用的。”

“不过是魔气啊,没什么大不了。”

她说:“跟剑气、道气和其它所有『乱』七八糟的气息一样,它本身是无功无过的。要说真正应该被讨厌的,理应是利用它们走上邪路的人——哪怕是剑气,一旦落在坏人手里,那也是惹人讨厌的东西。”

宁宁怎会不明白他的所思所想。

当初承影丧失了身为上古神剑的记忆,无异于普通中年大叔,对魔气一无所知。在魔气上涌之时,它除了费尽心思安慰裴寂,没办法提出任何有用的建议。

因此裴寂对于魔气认知的唯一来源,只有他娘亲。

那女人哪能说出什么好话。

她心头又酸又涩,手掌按在男孩脊背:“你不是坏人……你的一切我都不讨厌。”

裴寂后背一僵。

源源不绝的灵力潺潺如流水,自脊背升起,顺着经脉血管,逐渐流经全身。

宁宁对他说:“我在这儿,不会有事的,别怕。”

柔暖的洪流席卷而上,将男孩浑然包裹。那些只会在梦里出现的、卑微怯懦的祈愿陡然成真,他眼眶滚烫,长睫倏地一眨,扫下一颗水珠。

裴寂经历过无数次的打骂与魔气缠身,早就对疼痛习以为常,无论多么难捱,他都能咬紧牙关硬挺过去,哪怕昏死也不会喊疼。

唯有这次,裴寂落了眼泪。

温柔永远比苦痛更有力量。

魔气退去的时候,裴寂已经精疲力尽、没剩下多少力气。

宁宁拂去他眼角泪珠:“是不是困了?”

这回他没有摇头或点头。

孱弱苍白的男孩气息凌『乱』,额前是被痛出的冷汗,双眸湿漉漉凝视着她的眼睛,兀地伸出手,拉住宁宁衣袖。

裴寂还是害羞,没出声说话,宁宁却很快明白他的意思:“你想让我留下……陪着你?”

他还没点头,就被再度搂入怀中,躺在床铺上。

宁宁身上是沐浴后的淡雅清香,甜丝丝的,裴寂习惯了地窖里的血腥味,很少能闻到甜香。

真不可思议,她的身体居然比棉被更软。

裴寂下意识贴得更紧,听得宁宁的一声轻笑:“睡吧。”

她说:“裴寂,做个好梦。”

男孩阖上双眼,与她紧紧相靠。

裴寂没有告诉她,他做过的所有梦,都不及今日美妙。

*

宁宁睡得浅,在夜半的时候,被一阵极其轻微的动静兀地惊醒。

烛火不知何时熄灭了,透过月光,她见到裴寂的脸。

她更为熟悉的、属于少年人隽秀的面庞。

他把声音压得很低:“吵醒你了?”

宁宁被他顺势抱住,睡意朦胧:“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像她之前做过的那样,裴寂『摸』『摸』她脑袋:“不久前。”

比起身体,裴寂的记忆要抢先恢复。

当时宁宁睡着了,失去记忆的他虽然闭着眼,却并没有入眠——

儿时的他从未被人抱着入睡,更何况她的余音残留在耳畔,每一刹那都弥足珍贵,裴寂哪里舍得睡着。

然后记忆恢复,他感应到体内灵力淌动,暗暗下床褪去衣物,换上了原本的睡袍。

今日的林林总总,无一不清晰留存于脑海。

他将那朵花瓣小心翼翼藏在柜中,忍不住抚『摸』良久,思考如若早些遇见她,人生会变成何等模样。

但也幸好,他是在少年时遇见宁宁。

裴寂不愿生活在她的庇佑之下,他想好好保护她。

宁宁只说对了一半。

他哪怕拥有凌驾于山川湖海的力量,却永远会心甘情愿地,屈服于她的温柔。

“宁宁。”

他嗓音里残留着不久前喑哑的哭腔,原是清冽干净的声线,此时竟多了几分撒娇般的绵软之意,低低呢喃:“好喜欢你。”

“早就知道了。”

裴寂说话时胸腔微微震,哪怕是最为微小的颤动,也能被宁宁清晰感知。

她睡意渐浓,开玩笑地低语:“怎么,难道你今天才发现格外喜欢我?”

“不是。”

裴寂垂头,身子后退一些,让自己能看见宁宁的面庞。

亘久沉寂的夜『色』里,她的眸子像在发光。

“每天都喜欢你。”

他将唇贴在她额头,轻柔缓慢地下移。冬夜寒冷幽暗,薄唇上的温度途经她皮肤,那道触感便显得格外真实且浓烈。

热气最终覆上少女的唇。

裴寂力道很轻,有意地触碰再移开,如同春日缠绵的细雨,淅淅沥沥,惹人心痒。

他的语气里,不知何时多出几分不可言说的欲意:“今晚不同。”

春雨骤急,重重下落。

纷『乱』的呼吸彼此交缠,分不清来源于彼此哪一方。裴寂听见夜里响起的绵长呼吸,怀里的宁宁抓紧他衣襟。

他已经快要遏制不住那股汹涌的念头。

想要亲近她,想要亲吻她,想要将这份心悦告诉她,类似于这样的想法太多太多,快要从胸腔里满满地溢出来。

待一吻毕,宁宁已是面『色』绯红。

她已经渐渐习惯亲吻,虽然还是会心跳加速,但总归不会像曾经那样紧张到不敢动弹,正暗自调整呼吸,想问问他今夜有什么不一样,忽然听见裴寂微微喘着气,唤了声“宁宁”。

他很喜欢叫她的名字,两个简简单单的叠音,念起来总带着点儿温顺鼻音。

裴寂一下一下亲在她的额头,许是觉得接下来的这句心里话直白到近乎于轻浮,用了剑修特有的、严肃且一本正经的口吻:“今晚……情难自禁。”

他不知想起什么,动作突然一顿。

月『色』下,少年颊边浮起绮丽的红。

裴寂勾了嘴角,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噙了笑的气音,轻轻抿了抿宁宁唇珠,擦着她的唇瓣,哑声开口。

他说:“姐姐。”

宁宁:……

这到底是谁在占谁的便宜。

耳朵和血『液』重重炸开,宁宁很没骨气地蜷起脚趾,快被自己脸上的热气烫到熔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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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警官斗罗之无敌宗主不断作死后我成了白月光陆家小媳妇龙帅江辰唐楚楚斗罗之我真的不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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