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许仙的‘标’
红云老祖走的很安详。
……………
当他认为许仙拎着青萍剑，绝不可能挥出第四剑的时候。
可伴随着一声钟响！
红云老祖整个人都呆了一下。
随后，
许仙不仅挥出来了，还十分大力的捅了过来。
那是什么样的剑气？
那么粗，那么长，那么大。
红云老祖当时就慌了神，他怎么可能顶得住啊？
这种大力输出别说自己了，就算把曾经的月宫女神常羲请过来，她同样也顶不住！
这简直就像是一颗坠入地表的陨石，又被倒放回了星空一样。
而那道剑气更是拖着足有万丈的火焰轨迹，扶摇直上九万里，根本无法阻止。
甚至于，
也就是在那一夜，整座南疆的天空，也都被那道剑气所照亮。
与此同时，也就在剑气临近已身，避无可避的时候。
红云老祖也算彻底放弃了挣扎。
嗯，那声钟响就他妈离谱。
而那道剑气就更他妈离谱了。
两种操作同时用出来，让他根本连躲的机会都没有。
现如今，有挣扎的屁大时间，还不如趁机回味一些往事。
尤其，他还从许仙的眼睛里……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这种话很怪。
可红云老祖仅仅通过眼神，就能察觉到许仙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
就像是曾经的自己，却又和自己有着很大的不同。
他是谁？
红云老祖嘛。
整座洪荒最大的笑话。
紫霄宫三千红尘客，最令人讨厌的一个家伙。
在他死去的那些年里，洪荒无数人都在嘲笑他这个得了鸿蒙紫气，却又将其丢掉的废物。
有一说一，
当他重生无数次，却又再次回想当初的时候，也认为自己就是个笑话。
他明明先到的紫霄宫，为什么要拉不下脸面，充当老好人给旁人让座？
如果不是给人让座，他就不会坑了鲲鹏，也不会坑了自己。
想通了这一点。
红云老祖学会了一件事。
拒绝！
大胆的拒绝。
要学会拒绝别人，不要脸皮自薄，更不要没事闲的去装老好人。
因为好人和老好人……是有差别的。
他从能许仙的眼睛中，看出他是一个好人，还能看出他是一个杀伐果断，不留后患的好人。
既然想当好人，那就别痛痛快快，做着符合本心的事情。
如果当你做了某件好事，自己却没有得到快乐的时候。
那就证明这种事并非是真正的好事，最好也别去做，要学会拒绝！
例如紫霄宫让座。
红云老祖他真的快乐吗？
他不快乐个鸡儿！
大家又不是傻子，肯定明白那蒲团有着天大的因果，只是出于面子问题，他才拉不下脸来，给西方那个不要脸的家伙让了座。
霎时间，
红云老祖想到了很多。
这种临死前的走马灯花，画面闪过的速度是相当的快。
而除了他能瞧出许仙是个好人以外。
在临死的关头上。
他大致也算明白了，许仙为何会强的……离谱！
鸿蒙紫气！
没有任何意外，许仙必定是鸿蒙紫气的拥有者。
“十八岁……”
“这么强？”
“就算有着鸿蒙紫气，可这修炼速度他河狸吗？”
红云老祖忍不住想到了这一点。
其实，很河狸。
因为最关键的就是，本心！
修行修行，修士最重要的就是修炼的初心和本心。
可从远古洪荒到至今。
有谁能遵守修炼初心，还能自始至终的修炼下去，不曾改变？
天上的那六位圣人？
不，他们近乎早就忘记了自己的初心。
女娲的初心是什么？
她只是想和哥哥永远的生活在一起……
看起來两者的感情关系有点复杂。
可由于她和伏羲都太强了，也不得不和妖族扯上关系，并从一个单纯的少女，化为老谋深算的女强人。
而西方二圣的初心是什么？
西方大兴！
那时候的西方二圣还真的有些菩萨心肠。
可自从从两者得到鸿蒙紫气以后，他们认为自己必定成圣，其初心就有了本质的变化。
他们不再是可怜西方贫瘠之地的修行者了，他们只想创造出一个西方教，从而将自己的圣人之威，表现的淋漓尽致。
并不断借着西方大兴的借口，不断来东方抢夺各种东西。
这叫初心？
这叫从初心到无耻之徒的质变！
至于道门三圣人的初心又是如何？
简单啊，
三兄弟最开始的时候，那叫一个感情深厚，求得就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更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可还未等三兄弟不曾建教之前。
他们昆仑山玉虚宫的时候，就已经由于收徒的原因，从而产生了很多矛盾。
自那时起，他们的初心就已经变了。
甚至由于建教以后，就差险些没大打出手了。
而这……
就是六位圣人在得到鸿蒙紫气以后，却始终无法独自成圣，最终仅能借助功德成圣的主要原因。
因为，他们初心已经变了。
修行！
本就是一心一意的事情。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唯有如此，修行路上方能一帆风顺，日进千里。
红云老祖想到了很多，他想到里圣人们为成圣之前的往事，也想到了那个时代很多大名鼎鼎的存在。
他们最初的本心，兴许都很单纯、简单……
有可能是守护、有可能是爱情、有可能是亲情……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他们逐渐见多识广，随着他们的本事越来越强，随着当他们举手抬足之间，就能让万千‘蝼蚁’化为灰飞的时候。
他们的初心，变了！
他们变得太多了。
名和利！
权与力！
他们的初心逐渐变质，最终变成了以上四者，近乎没有例外。
然而，
红云老祖却从许仙的眼睛里，看到了一颗坚定至极的本心。
也就是那颗本心，让他能轻松借用鸿蒙紫气的力量，不断的进步，进步，再进步，甚至快到让人无法想象。
而那颗本心是什么？
人！
以人为本。
永远别忘记自己是个人。
也永远别认为自己有了强大的力量，就可以把弱小的人类，当成蝼蚁。
许仙做到了吗？
他做到了。
因为他从修炼开始到至今。
无论他是何等的境界。
他始终都是余杭郡保安堂的英俊医师。
大家闺秀、小姐姐、小寡妇在偷窥他的时候，他依旧会赞赞自喜，并认为自己承担了太多的压力。
当他看到又穷又惨的老百姓之时，还会和常人一样，都有着怜悯之心，并在力所能及的时候，去帮上一把。
例如，穷人看病的时候，保安堂几乎不收费。
例如，他于暗中的治理下余杭郡，整座郡城近乎已经没了什么恶性疾病。
他是余杭郡的小秀才~
他是自认的江南十大才子之一。
这种在修炼界中，看似不值一提的称呼……
可许仙却是发自内心的喜爱。
因为他从未将普通人，当成果蝼蚁！！！
这就是人。
不已力小，而不为。
不已力大，而胡作非为。
甚至于……
红云老祖从许仙眼中看到了一种含义。
他在害怕。
他在害怕自己变得越来越强以后，就不在是人了。
他在害怕很多人会因他的实力，而畏惧自己，不再和自己做朋友。
他在害怕普通老百姓，会由于他的实力，从而在心底对他产生畏惧。
所以，
许仙始终是个很和善的人。
至少，
他在余杭郡的时候，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秀才、小医师、小帅哥，街坊邻居们面对他的时候，也都和往常一样。
临死前的最后一刻。
红云老祖突然想到了一个阻止许仙继续变强的办法。
那就是，
毁灭了余杭郡。
将他修炼的初心，从根处抹杀。
因为余杭郡……
就是许仙的‘标’！
那是他为人的‘标’。
当他失去那个‘标’的时候，也就是许仙将彻底迷失的时候。
毕竟想要身为人……
最首要的就是，有一个温馨的家！
许仙就像一个正在流浪四方的孩子，每当他累了、疲了、乏了，或者心态有些炸裂了。
他总归是要回家的。
而只要住上一段日子，并在小白的大腿上好好躺上一觉，他也就会在再次生龙活虎起来。
初心，也是需要保养的。
至于余杭郡的家，便是他保养初心的地方。
……………
一剑过后。
山没了，云没了，敌人同样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连骨灰都不曾剩下。
这种杀人、超度一条龙的手法，许仙依旧是那么熟练。
而张怀玉张大嘴巴看着天空，想着刚才的那吓人之际的景象。
最终，
他总算从地上爬起来，脸色精彩的拍了下手：“这操作，六啊！”
“基操、勿六、坐！”许仙神色淡然的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暗爽。
旁的不说，在这种富n代面前装逼，他的体验是相当快乐。
这可能就是穷人孩子最喜欢做的事情了……
“不过话说回来，许哥，那家伙到底什么境界，仅仅是气势外放，就給我吓得趴在地上不敢喘气了。”张怀玉咽了咽口水，他不曾感受过大罗金仙的气势。
毕竟在他出生之前，三界就已经开始隔绝了，他不曾见过下凡的开山祖师爷。
何况那位老祖宗就算下凡，也不会释放大罗金仙的气势来吓唬这群孙子辈的娃娃。
“什么境界？”许仙稍作沉思，出言道：“很强的境界，若非此人有些小觑我了。
我还真的未必能将其一剑拿下。”
“那么强？”张怀玉心中一惊，他可从未见过有抗住许仙一剑的存在。
“嗯，若是此人上来就火力全开，我兴许也要两剑才能将其化为灰飞。”许书生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
毕竟是大罗金仙后期的无名修士，虽说看起來很一般，应该比不上远古洪荒的某些大名鼎鼎的存在。
可从各方面看来，那老家伙的确有点本事。
甚至于，许仙也从心底认为，要稍稍动用一下东皇钟，才能趁机一剑将其砍死。
而两剑将其砍死……
这已经是许仙心中最坏的打算了。
至于最最最坏的打算，那就是三剑还没彻底砍死的家伙。
如果真要碰到这种恐怖的存在。
许仙估计已经拔腿就跑，要不然就要请圣人代打了。
毕竟，
连他三剑都砍不死的家伙。
那肯定是准圣啊。
那么面对强无敌的准圣大能，那他请圣人代打是不是很河狸？
当然，敌人也可以请圣。
但圣人和圣人之间也是有差距的。
到时候，就要看看谁请来的圣人更猛了。
关于这点，许仙对于祖师爷有着强大的信心。
……………
深夜的南疆突然无故放亮。
此情此景自然吸引到了很多人的注意。
但毫无疑问的就是，他们仅看到了那道剑气，却不曾听到那声若有若无的钟鸣！
可有人不同。
无论那到剑气再怎么粗长大，再怎么火热如柱！
那声钟鸣，依旧像深夜之中的萤火虫，深深吸引住了妖皇的耳朵。
“东皇钟！”
“我弟弟的东皇钟就在南疆。”
“那个位置……”
帝俊不由得打开了山河社稷图，也就是山海画，并从中确定某些人的位置。
逐渐的，
他确定了一个事实。
武或者道！
就是东皇钟的拥有者。
不不不，道肯定不是，他没事闲的就在龙虎山待着，那应该就是龙虎山小天师张怀玉。
这个废物拥有东皇钟的可能性极小。
但‘武’就不同了。
他知道武是谁，更知道武和妖没事闲的就在山海画里谈情说爱，其某些话语的肉麻程度，简直令人窒息。
不止一次！
帝俊就很想将两者的对话公之于众，让这对情侣直接社死。
“东皇钟在许仙的手里？”
“许仙是截教弟子？”
“好家伙，截教弟子暗中都这么骚里骚气的吗？”
“那也就是说，通天教主将东皇钟给了许仙？”
“那我要不要抢回来？”帝俊摸了摸下巴，他若是有了先天至宝东皇钟来镇压气运，那争夺鸿蒙紫气的几率，肯定高了不止一筹。
虽说东皇钟给予通天教主，本就是女娲为了救下自己的代价。
可没人说自己不能抢回来啊。
那玩意本就是他挚爱亲朋、手足兄弟……东皇太一的伴生灵宝。
他帮他弟弟抢回东皇钟，这很河狸吧？
“嗯，我只是拿回属于我小弟弟的东西，又没打算对你赶尽杀绝……”妖皇帝俊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逐渐认为此事可行。
至于怎么抢？
还要在抢了以后，不让通天教主暴怒不止……
帝俊经过一番极度认真的思索以后。
他心中就生出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