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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早些时候,是小花生机勃勃地吠叫声。
“奶奶!我们回来了。”周卿檐怀里捧着颗浑圆脆绿的西瓜,跟在周惟月身后进了门。
“外头下雨了,你们没淋着雨吧?”奶奶步下生风地从厨房风风火火地走出来,接过周卿檐怀里的西瓜,目光上上下下地逡巡着他,“哎哟,果然淋雨了吧?头发都湿了。”
“没,就一点点,不碍事。”
“你成天就会说不碍事!”
“真的。”周卿檐无奈地看了眼置身事外,蹲在冰箱前规规矩矩地从塑料袋里掏出橘子苹果往里头摆的周惟月,笑了笑,“惟月他下雨前就带我去躲雨了。”
可奶奶还是面露狐疑地瞧着他,周卿檐只能冲周惟月嚷道:“是不是啊!惟月!”
厨房传来周惟月底气十足,敞亮浑厚的一声“是”。
“是个大头鬼,你就仗着自己是哥哥处处让惟月给你打掩护。”奶奶耸拉着松垮的眼皮,不置可否地朝周卿檐摆了摆手,“你们的房间给你们
收拾好了,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多一会儿就能吃饭了。”
两人旧时同睡的房间就在客厅往外面朝东南侧的房间,日出的时候常能见第一缕阳光透过窗缝溜进屋内。许久未见,一切却保存得如同周卿檐记忆里最后一次离开这个房间前的模样。小时候啥也不懂事儿的小豆丁,无论给多大的床铺都不免滚到地上,后来房里就换了个低矮的木制床架,床褥上头铺着由花花绿绿的诸多碎布拼凑缝制的百衲被,经年累月棉絮散落,平铺着的时候明显塌一块扁一块的。
衣柜依然是那个榉木衣柜,占据着房间一角,正对着浴室,以至于周卿檐洗澡出来不免见到了那刻画得扭曲盘虬的刻度线,柜身暗沉,得蹲下身才能把线条看得清晰鲜明,零零总总共有十六道,左边的黑色马克笔自己歪歪斜斜地写着“周卿檐七岁”,檐字不会写,用了汉语拼音代替;右侧的字虽也称不上工整,但好歹完整无误地写出了“周惟月六岁”五个字。
周卿檐含着笑,没忍住探出了手,慎重小心地摩挲着上头的痕迹。
第40章反应
“哥。”
被雨淋湿的衣衫紧贴在肌肤上,与汗水化在一块儿,濡湿的粘腻感难免令人倍感闷燥。于是当周惟月裸着上半身推开半掩着的房间门的时候,周卿檐竟下意识地觉得理所当然。
诚然,在直男眼中互相目睹对方的裸体并不算什么罕事儿,毕竟念书时候多得是在男厕所比大小诸如此类的,再稀疏平常不过的事情。可哪怕周惟月仅仅裸露着上半身,周卿檐不是直男,面前的是他的心上人,是他不堪启齿的阳时华胥里无数次不请自来的肉体——竟和他在脑内描绘的别无一二,膀阔腰窄肌理分明,腹肌线条清晰,两道如沟壑般的人鱼线自侧腰开始延伸,尾端没入长裤裤头。麦色的肌肤给周惟月本就健康好看的躯体多增加了活力,一看便是能一口气做一百个伏地挺身大气不带喘的模样。
周卿檐不合时宜地想到自己一副瘦骨嶙峋,中学时候没少被简容说营养不良的身体,暗自有些羞赧。
“你在干嘛?”周惟月臂弯里挂着黛蓝色的毛巾,俨然一副是要去洗澡的模样。
周卿檐此地无银三百两地移开视线,低下头一个劲儿地盯着自己的脚趾头看:“没什么,腿麻。”
“我扶你起来吧。”
“不……”
婉拒的话到嘴边溜了圈儿,最终仍然被咽回了肚子里,因为周惟月压根儿没给周卿檐拒绝的机会,弓下腰探出手,把周卿檐的胳膊挂到自己肩窝处以后以此为支撑点,半抬半扶地把人拉了起来,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等周卿檐缓过神来,自己半边身子早已密切无缝地贴在周惟月身上,没有衣物遮挡的手臂结结实实地挨在了他裸露的皮肤,温度滚烫灼人,带着湿汗的粘腻据细无比地镶进周卿檐手臂内侧的肌理。
有那么一瞬间,周卿檐竟错误地在周惟月眼底品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他刚想开口说什么,周惟月倒先行一步道:“抱歉,我身上有点儿黏,将就一下吧?”
说完他当机立下垂下眸,周卿檐便无迹可寻他眼底的情绪了,可他一切动作都如此自然坦荡,唯独自己满心都是污秽,又凭什么去无端揣测呢。遂只能摇摇头,掌心在周惟月肩头撑了一下,半推地离开了这称不上怀抱的怀抱。
“没事,不麻了,你快去洗澡吧。”他若无其事地冲周惟月扯了个笑,“待会儿奶奶该催了。”
“真的?哥你别边说着没事边等会儿摔着了。”
“真没事儿。”
周惟月闻言也并无多表示什么,仅仅没辙地点了点头,执着掉落地面的毛巾进了冲凉房。阻隔里外的门“哐”地在面前合上以后,周卿檐忙不迭地飞快转身出了房间,步伐迫促紊乱,房门被他扽拉得有些猛,要不是有缓冲垫顶在门把手,指不定得发出多么震耳欲聋的巨响。
出了房门,下楼的时候周卿檐连跑带蹦,把楼梯踩得嘎吱嘎吱作响,惹得在厨房的奶奶都不禁问了句发生什么事,周卿檐窜逃似的落下一句“肚子疼”,闪身进了底楼的洗手间。他怔然地坐在马桶上,思绪全飘忽到了周惟月的身体、温度、语调和扑在他耳廓的吐息上,闻着芳香剂充斥着整个洗手间的白桃茉莉味儿,周卿檐暗自懊恼地捂着脸,平息着身下不合时宜的生理冲动。
真他妈没出息。
周卿檐在心底骂了自己一句。
待周卿檐磨磨蹭蹭地从洗手间里出来,奶奶已经往餐桌上布满了一桌子满满登登的菜。最打眼的莫过于周惟月面前的西瓜凉面,老板没骗人,没挖干净的里瓢绛色浓得像是能滴出血红来,一看就很甜。奶奶把西瓜中心挖空,凉面浸在烟栗的汤汁里,旁边缀着几块犹化未化的冰块,垫在凉面上头的黄瓜丝萝卜丝切得规矩工整粗细一致。
他挨着周惟月坐下以后,手边立马就出现了杯沁着凉意的冰镇酸梅汤,梅子去核碾扁,干蔫地躺在玻璃杯底——这些都和周卿檐昔日记忆里的别无一二。
“肚子还疼不?”奶奶抬手挪开了他的水杯,往空出的位置替代似的放上一碗白烟冉冉的时蔬粉丝汤。
周惟月闻言,侧过了头,“哥你肚子疼?”
“不疼了。”周卿檐忙埋首舀了一勺子汤,吁吁地吹了两口气,等热气散开以后才往嘴里送。理智告诉他,他理当在周惟月流连在自己腰腹的目光热烈起来以前,把话题转移,否则这顿饭吃着吃着又是他的健康批判大会。
所幸奶奶见他胃口不错,神色也不病悒,便也没有在肚子疼不疼这个问题上多做文章,“惟月帮奶奶去柜子里拿空碗出来,第三格,我都忘了要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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