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温馨日常】番外一
这几年,她的身体都还算不错,甚少伤风。这还是有了宝宝后,她头一次起热,豫王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见她烧得更厉害了,他眉头紧蹙了起来,想到太医的话,他让丫鬟打了盆水,湿了一块布巾,搭在了她额头上。
他瞬间惊醒了,“童童?”
梁依童睡得有些沉,听到他的声音时,又往他怀里钻了钻,抱住他后,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见时辰还早,豫王也上了床,他伸手将小姑娘搂到了怀里,梁依童很快就睡着了,豫王却没合眼,时不时摸一下小姑娘的额头,确定她逐渐退烧时,他才松口气。
不知不觉就到了上早朝的时间,豫王起身时,梁依童眼睫动了动,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袖,含含糊糊唤了他一声,“王爷?”
三月份,天气便逐渐暖和了起来,谁料昨天却突然降温了,梁依童睡觉睡到一半,身体就有些不舒服,她大概是有些冷,不住地往豫王怀里钻,豫王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才发现她竟然起热了。
额头上凉凉的感觉,令梁依童觉得舒服了些,她紧皱的眉头都放松了些,豫王又拿起一块干净布巾,湿了湿水,给她擦了擦身体,好在丫鬟很快就煎好药了。
豫王又给她披了件衣服,才唤了唤她,“童童?起来喝药了。”
太医这才认真把脉。见她只是患了风寒,太医松口气,他简单跟王爷说了一下她的情况,就直接开了药方,王府内设置的有一个药房,备的有简单的药物,方子上开的药都是很常见的药,药房内就有,等药童抓好药,丫鬟便连忙去煎了煎药。
太医离开后,豫王才掀起帷幔,少女依然睡得很沉,她半张脸陷在枕头里,身体无意识蜷缩着,因温度又攀升了些,她白皙的小脸透着不健康的红晕。
他将她抱了起来,让她靠在了他怀里,梁依童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雪盏服侍她漱了漱口,打算喂她喝药时,却听豫王道:“我来吧。”
雪盏将药端到了他跟前。
他一手搂着梁依童,一手拿起了碗里内的汤匙,喂她喝了两口,药味很苦,梁依童皱了皱鼻子,整个人都清醒了些,见王爷还要一勺勺喂她,她道:“我自己喝吧,一口气喝完,不那么苦。”
豫王也没坚持,伸手接住了雪盏手中的药碗,递到了她跟前,梁依童一口气全喝了下去,药真的很苦,不等她蹙眉,雪盏就贴心地递来了蜜饯,梁依童吃了两枚,就不想吃了。
【番外:温馨日常】
豫王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道:“嗯,我在,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等我上早朝回来,再喊你起床。”
梁依童乖巧点头,她困得厉害,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
天蒙蒙亮时,宝宝才睡醒,他平日都是辰时起床,睡醒后,抱着小被子又在床上赖了会儿,才爬起来,他有四个贴身丫鬟,萧玲和绿秀都被派来保护他,今晚恰逢绿秀和玉琴守夜,一听到房内的动静,玉琴便走了进来。
绿秀一贯的特立独行,昨天喜欢上了玩剑,此刻正抱着一把剑靠在门上,见小世子起来了,她也跟着站了起来,其实她的主要任务是护小世子周全,服侍他穿衣这等粗活本不必她来做,她却时不时会搭把手,很喜欢照料小家伙的感觉。
她跟玉琴一左一右掀开帷幔时,瞧见小世子已经坐了起来,小家伙一身雪白色的里衣,乌黑的发丝洒落了下来,有些许落在他瘦弱的肩头,黑发雪衣,愈发衬得他冰雕玉琢似的小脸白皙异常,他五官也精致的不得了,当真跟天上的小仙童似的。
他正一手抱着被子,一手揉眼睛,白嫩嫩的小脸透着一丝刚睡醒的迷糊,这份迷糊劲儿,倒是将他拉入了人间。
绿秀挂起帷幔,就拉住了宝宝的小手,叮嘱道:“别揉眼睛。”
宝宝顺着她的力道,乖乖地放下了小手,他这下是彻底清醒了,见绿秀还抱着剑,眉眼瞬间弯了起来,“秀姨,你睡觉也抱着剑吗?”
绿秀理所当然地点头,轻飘飘回了两个字,“自然,小世子想玩吗?”
似乎只要他点头,她就能将手中的宝剑递给他,任他把玩,床上的小人却摇了摇头,脆生生道:“不要,宝剑血气太重了,打打杀杀的东西母妃不喜欢。”
绿秀很想问他一句,你可喜欢?想到小世子一向以王妃的喜好为喜好,她识趣地闭了嘴。
说话间,玉琴已经手脚麻利地服侍他穿好了衣服,小家伙五官精致,皮肤白皙,穿什么都极其好看,他如今不过四岁半,按理说,四岁大的小孩,能有什么气质可言,然而他们小世子却颇有种气定神闲、遗世独立的风度。
玉琴每次瞧到他,都忍不住露出一脸姨母笑,只觉得他们小世子定然是古往今来,最招人喜欢的小孩子。
他自己弯腰穿的小靴子,漱完口,拿布巾擦了擦小脸,就问道:“母妃作画去了?”
平日他起床时,梁依童早就起来了,只要不来他这儿,就是作画去了,很好猜,谁料玉琴和绿秀却没有点头,玉琴的神色还有些迟疑。
宝宝扫了一眼,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他一贯带笑的小脸都板了起来,“直说就是,母妃怎么了?”
玉琴被他扫了一眼,心中竟莫名觉得,他此刻很是威严,身上甚至带了几分王爷的气势,她没敢隐瞒,连忙道:“王妃还没起,听雪梅姐姐说,她患了风寒,半夜起热了,王爷离开时,特意叮嘱了丫鬟们,不许扰她休息,让她多睡会儿。”
听到起热两字时,宝宝的眉头就蹙了起来,小家伙年龄尚小,蹙眉的模样,活像个小大人,放在往日绿秀早忍不住捏捏他的小脸了,清楚他是担心王妃的身体,绿秀劝道:“世子不必担心,太医已经给王妃把了脉,只是患了风寒,不要紧的。”
宝宝的眉头依然蹙着,追问道:“母妃退热了吗?”
玉琴道:“听雪梅姐姐说,已经退热了,就是不知道等药效过了,还会不会起热。”
她说完自知失嘴,连忙捂住了嘴巴,宝宝刚放松下来的神情,又紧绷了起来,宝宝还记得自己生病时,就反复起热过,他放下布巾,去了梁依童那儿。
宝宝走到门口时,瞧见雪梅和雪盏都守在母妃门口,瞧见他,两人无声行了个礼,小声道:“世子,王妃还没起。”
不等她们说完,宝宝就嘘了一声,食指挡在了唇上,见他如此,丫鬟没敢出声,小家伙直接走了进去,他脚步很轻,绕过屏风就来到了床榻前。
宝宝没敢大幅度掀帷幔,半个身体趴在了床上,只将小脑袋和手臂探了进去,帷幔内光线很暗,他只能隐约瞧见母妃依然在睡,睡颜很是恬静,宝宝却有些不放心。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探了探母妃的额头,见她又起热了,宝宝的眉头再次蹙了起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父王不在,他就是家中的顶梁柱,宝宝走出来时,神情颇为严肃,白嫩嫩的小脸再次板了起来,对雪盏等人道:“母妃又起热了。”
雪盏有些惊讶,压低声音道:“奴婢一刻钟前刚试了试她的温度,当时还没起热,估计是药效快过的缘故。”
宝宝也学着雪盏,压低了声音,“母妃是何时吃的药?”
雪盏回道:“快寅时吃的药,太医让三个时辰吃一次,如今已经两个多时辰了,奴婢还想着再等一刻钟让厨房做饭呢,那现在就让她们熬点粥吧,先让王妃吃点东西,等药煎好,差不多正好三个时辰。”
宝宝点头,清楚做饭需要一定的时间,他也没催促什么,又转身进了寝室,雪盏也跟了进来,她小心试探了一下梁依童额头上的温度,见温度不算太高,才松口气。
见宝宝没有离开的意思,雪盏也没多说什么,她走后,宝宝才脱掉鞋子,他小心翼翼爬到了床上,想守着母妃,以便随时查探她的温度。
尽管他动作很轻,身边多个人时,梁依童还是察觉到了,她眼睫颤了颤,因为眼皮很沉,并未睁眼,而是下意识喊了一句,“王爷?”
宝宝不由屏住了呼吸,见母妃手臂动了动,伸手摸到了他,他才懊恼道:“母妃,是我,你还能再睡一刻钟,睡吧,我陪你。”
见是宝宝来了,梁依童意识清醒了些,她身体绵软无力,还有些咳,睁开眼睛后,就咳了一阵,宝宝连忙手忙脚乱地拍了拍她的背,雪盏和雪梅听到她的咳嗽声,都连忙走了进来。
雪梅已经倒了一杯水,雪盏则掀开了帷幔,等她掀开帷幔,雪梅则端着水杯走到了梁依童跟前,两人配合得很好,雪梅道:“王妃,您先喝杯水。”
小家伙懊恼地坐在她身侧,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显然是在怪自己吵醒了母妃,其实刚刚他跟雪梅试探她的温度时,梁依童就察觉到了,因为不想动弹,就又眯着了。
她喝完水,嗓子舒服了些,瞧见小家伙自责的神情,她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道:“娘亲生病了,宝宝快下去吧,别万一把病气传给你。”
放在往日,他一准儿地说,他已经不是宝宝了,让母妃唤他名字,今天他却乖乖应下了这声宝宝,耷拉着小脑袋回道:“我不怕,我身体没那么差,母妃身体不适,我要陪着您。”
梁依童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乖一点呀,你若生病了,母妃更担心了。”
她说完又咳了起来,宝宝连忙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小眉头又皱了起来,对雪梅道:“梅姨,你让丫鬟将太医喊来再给母妃瞧瞧。”
雪梅正有此意,闻言点头,“您也随我一起去吧。”
宝宝却不愿意去,“我守着母妃。”
梁依童哪里需要他守,这孩子却倔强得很,这一点跟他父亲真是如出一辙,雪盏又给梁依童倒了杯水,宝宝甚至忍不住说:“我来喂母妃吧。”
梁依童好笑地摇头,瞧见小家伙如此贴心,心中不由暖暖的,她已经彻底清醒了,也没让雪盏喂她,自己端起水杯,喝了下去,喝完后,才觉得火辣辣的嗓子又舒服了些。
她低声又劝了一句,宝宝还是不愿意离开,小家伙平日里很是乖巧懂事,然而有时却又很固执,梁依童劝不通,就没再劝了,妥协道:“那你后退些,别离母妃太近。”
宝宝也后退了一步,听话地退到了床尾,“母妃你再躺会儿吧,一会儿饭才好,吃了饭,您才能吃药。”
他年龄尚小,就算逻辑清晰,已经能背不少诗词了,依然是个孩子,跟梁依童说话时,时常一会儿你,一会儿您。
梁依童也不在意,笑道:“睡了好久了,不躺了。”
宝宝闻言,连忙往她跟前凑了凑,脆生生道:“我服侍母妃穿衣。”
他个头小小的,才不过四五岁,虽说会穿自己的衣服,知晓穿衣的步骤,又哪里用得着他服侍?
梁依童好笑地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知道你疼母妃,我自己来就行,你离远点。”
宝宝不想离远,眼巴巴看着她,“就给母妃穿这一次。”
他眼睛很是漂亮,每次眼底带着恳求时,都湿漉漉的,像极了刚出生的小奶狗,梁依童有些招架不住,哄道:“等母妃病好了,你再给母妃穿好不好?别母妃还没好,你又病了。”
小家伙鼓了鼓嘴巴,最终还是听话地应了下来。
洗漱完毕时,梁依童又咳了一阵,宝宝原本离她有几步的距离,见母妃又咳了,小家伙连忙跑到了她跟前,见雪梅已经在给母妃倒水了,他将一旁的圆凳拖到了梁依童跟前,“母妃,你快坐下。”
梁依童咳得躬起了腰,本来正难受着,听到宝宝的话时,又咳了一声,虽然呼吸道很不舒服,不咳时,她还是忍不住弯了弯唇,她在圆凳上坐了下来,喝了一口雪梅递来的水,才对宝宝道:“我儿子真是长大了,越来越贴心了。”
宝宝就喜欢梁依童夸他,瞬间笑弯了眉眼,他又给梁依童抚了抚背,白嫩的小脸上带着认真,“上次我咳嗽时,母妃就是这样给我顺背,我也给母妃顺,母妃你舒服点没?”
梁依童点头,笑了笑,“你再离母妃远点,母妃会更舒服。”
宝宝吐了吐舌,倒是乖乖后退了些。他刚后退了几步,就见太医到了,太医给梁依童请了安,就让她在八仙桌前坐了下来,打算再给她把把脉。
宝宝主动汇报着她的状况,“母妃又起热了,起来后咳了三次了。”
陈太医捋了捋胡须,听到他的话,才瞧见小家伙竟然也在,他笑道:“嗯,臣知晓了,小世子的提醒很有用,谢谢小世子。”
宝宝却没笑,依然巴巴盯着母妃。
其实都在同一个屋里,就算宝宝后退了几步,梁依童也有些不放心,怕小孩子身体太弱,容易被她传染,她道:“我想吃宝宝亲手剥的松子了,宝宝去外间给母妃剥点松子好不好?等母妃把完脉,就可以去吃了。”
宝宝眨了眨眼,他自幼聪慧,哪里瞧不出母妃是想让他离远点,他有些纠结,又想陪着母妃,又不忍让她为难,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外间的木桌上,摆的有果盘,果盘里就有松子,可惜板凳很高,宝宝没法直接坐上去,只能爬了上去,绿秀瞧见想过来帮忙,他却摆了摆手,自己坐稳后,就剥起了松子。
他刚剥了几颗,就见父王回来了,宝宝从凳子上滑了下来,小炮仗似的朝豫王扑了去,“爹爹,母妃又起热了。”
小家伙漆黑的眼眸中溢满了担心,豫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不怕,有父王在,母妃不会有事的。”
宝宝点头,紧绷的精神都因为他这句话放松许多,似乎有爹爹在,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他也不剥松子了,理所当然随着父王走进了里间,又汇报了一下梁依童咳嗽的次数。
太医已经给梁依童把完了脉,之前她并不咳嗽,这次便又重新开了一个药方,专门治咳嗽。
豫王走进来时,梁依童又咳了一声,她原本苍白的脸色,都因为咳嗽添了血色,然而瞧着并不健康,豫王走过去顺了一下她的背,看向了太医,太医请完安,就将梁依童的情况说了说,见并无大碍,豫王才松口气。
太医离开后,梁依童才看向宝宝,“剥累了?”
宝宝摇头,“我来看看母妃。”
梁依童有些好笑,“有什么好看的?还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等母妃好了,再来看不迟呀。”
见爹爹离母妃这么近,母妃都不说什么,只盯着他,小家伙撅了撅嘴巴,有了小情绪,“不要,爹爹都能陪着母妃,我也要陪着。”
豫王这才扫了小崽子一眼,小家伙瞬间收回了噘嘴的动作,露出个可怜巴巴的神情,“父王,你看母妃,就会赶我走。”
清楚梁依童是怕传染给他,豫王并不心软,“都赶你走了,怎么还不走,不乖了?”
宝宝被噎了一下,神情闷闷的,“好吧,我走就是。”
他离开里间后,又给母妃剥起了松子,边剥边问绿秀,“秀姨,有没有一种药,吃了可以预防风寒?若是有,我就不用躲着母妃了。”
绿秀摇头,“我这儿只有毒药。”
宝宝也觉得问错了人,再次从板凳上滑了下去,追上了陈太医,得知真有这种药时,他眼睛就亮了亮,谁料下一刻就听太医道:“就算真有防治的药,也不一定完全奏效,王爷和王妃肯定不希望小世子拿自己的身体冒险,小世子这两日,暂时离王妃远点吧。”
宝宝又有些蔫,耳朵都耷拉了下来。
一连过了四日,梁依童的风寒才好转,不仅不怎么咳嗽了,也彻底不起热了,宝宝这才被允许近距离接触她,小家伙当即赖到了梁依童怀里,小手搂住了她的腰,小脑袋在她怀里蹭阿蹭的,很怀念娘亲身上的味道。
梁依童好笑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心中暖暖的。
豫王瞧到宝宝的举动,挑了挑眉,虽然很疼他,对他的某些行为,豫王一样不惯着,当即道:“不是说自个已经不是宝宝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
宝宝小脸一红,从娘亲怀里挣了出来,这次只是赖在了她跟前,没再往她怀里蹭,豫王却还是不太满意,伸手将小家伙拎到了自个跟前,道:“男子汉大丈夫,别总腻在母妃跟前,过几日我想带你们出去转转,一出去就没法上课了,这几日就多补补功课吧,让李夫子多教教你。”
他说完就将小家伙赶走了。
宝宝总觉得父王目的有些不单纯,不过对于出去玩的事,他已经期盼很久了,这会儿便爽快地应了下来,“我这就去念书。”
四岁生辰时,他就开始正式启蒙了,如今已经上了快半年的学堂了,豫王给他请了两个夫子,上午学的是四书五经,下午是跟着夫子扎马步,强身健体。
宝宝离开后,想到自己的弓箭落在了母妃这儿,便又拐了回来,进来时,就瞧见了父王孩子气的举动,他的脑袋同样埋在了母妃怀里。
还说他孩子气,父王才孩子气!明明比他更爱黏着母妃,小家伙甚至觉得,父王之所以将他赶走,就是想自个霸占母妃!
听到他的脚步声,豫王才抬起头,梁依童瞪了豫王一眼,手忙脚乱地扯好了衣襟,好在男人身材高大,将她挡在了身后,宝宝并未瞧见她慌乱的模样。
对上爹爹幽深的眼眸时,宝宝只觉得背脊有些发凉,他脚步顿了顿,停了下来。
紧接着,就听到向来好脾气的爹爹头一次凶他,“不是让你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宝宝有些委屈,伸出小手指了指豫王脚边的小型弓箭,“我的弓箭落这儿了。”
小家伙眼眸清澈,神情也无辜极了,梁依童瞪了豫王一眼,“你凶他作甚?”
见母妃在为他说话,宝宝的神情更可怜了,对上小家伙湿漉漉的眼神时,豫王顿时觉得自己的迁怒有些过分,他咳了一声,余光扫到梁依童已经整理好了衣襟,才捡起地上的弓箭,朝小家伙走了去,将弓箭递给了他。
豫王又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是父王不对,不该凶你。”
宝宝垂下了眼睫,抓住弓箭后,才觉得背脊发凉的感觉消失了,父王还是那个耐心十足的父王,他胡乱点头,“我不怪父王。”
说完,他才扫了母妃一眼,总觉得有时,父王和母妃之间有种奇怪的氛围,这种氛围之下,他的存在莫名有些多余,小家伙跟两人告别后,再次离开了他们的住处。
小小年龄的他,心中却莫名有些惆怅,这种惆怅,甚至不是第一次了,他将弓箭放回了自己屋,才感慨了一句,“小孩真不容易。”
绿秀就在他身后跟着,闻言,神情动了动,又听他感慨了一句,“改日怂恿母妃给我生个小弟弟吧。”
这样他就有人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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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依童手指动了动,想要缩回手,下意识喊了一声王爷。
豫王捉住了她的手,隔着帷幔安抚道:“你身体有些不适,需要太医把把脉,乖一些。”
她生病时,整个人都蔫蔫的,不想说话,也不想动弹,小模样闷闷的,有些呆萌,跟宝宝生病时,几乎一模一样,莫名有些可爱。
豫王忍不住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将人放到了床上,哄道:“时间还早,再睡会儿。”
梁依童却拉了拉他的衣袖。
听到他的声音,梁依童安心许多,她烧得有些晕乎乎的,闭上眼睛又沉沉睡了过去。
豫王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他点了灯后,就让护卫将太医喊了过来,宝宝三岁时也患了一次风寒,他当时反复的起热,拖了好几天都没好,皇上怕他万一再生病,就让陈太医留在了豫王府,以备不时之需。
这会儿倒是方便了梁依童,太医很快就到了,豫王并未掀起帷幔,只是将梁依童的手臂从被窝里拿了出来,让太医给她把了把脉。
见她因为不适,始终拧着眉,豫王低头在她眉心吻了吻,“喝了药很快就好了,再睡会儿吧。”
梁依童乖乖点头,她懒洋洋的不想动,小脸埋到了他怀里,连躺到床上这个动作,都不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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