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心头血
桥面乱成一团,整个正向行使的车道全都堵了,两辆车里下来六名保镖,男人们冲到车边,四个撑着车身,确保车子不会稍一晃动就下落,另外两个,一个打开驾驶席,另外一个打开后车门。
保镖站在门边,看着宋喜的目光中露出一丝慌乱,仿佛看见的不是她,而是一定会盛怒的乔治笙。
宋喜不知道这一刻自己的脸色有多白,一如空干了血,白纸一般。
开口第一句话,她说:“先救我朋友!”
身后保镖已经在拉戴安娜,随后是韩春萌,最后只剩下宋喜,她惊觉自己一点儿力气都没有,还是保镖上前帮她解开安全带,又提着脑袋把她从车里抱出来。
虽说大难没死余惊未退,可这一遭也让宋喜再一次醍醐灌顶,原来她的生命安全一直都存在隐患,到底是宋元青的仇敌?还是宋媛狗急跳墙之下的报复?
这些暂且不论,宋喜撑着保镖的手臂扭头去看,万幸,戴安娜和韩春萌都没受什么伤,宋喜迈步往前走,刚开口想说话,可脚踝巨疼,她‘啊’了一声差点儿没跪下,幸好身边保镖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
宋喜被就近送医,庆幸不是骨折,只是软组织挫伤,但伤势算是同类型中比较严重的,她的脚踝眼看着肿起来,里面还透着被撞青的淤血,医生要帮她把筋揉开,这份疼痛不是常人能忍,宋喜叫所有人都出去,自己也从医生要了专门的小木条,搁在嘴里咬着,门外听不到里面丁点儿的动静,可宋喜却疼的冷汗直流,无论心里怎么劝慰自己,她也是医生,一定要保持医生的素质,但事实上,她疼到六亲不认,要不是实在没力气,她可能会一脚把面前的医生给踢开。
乔治笙赶来的时候,宋喜的脚刚刚揉完,脚踝简单的包扎,除了厚度看不出内里的吓人,但宋喜双目通红,眼白像是渗血一样,看得他心里针刺一样的疼。
医生原本给她准备了轮椅,乔治笙没用,直接打横抱着她往住院部去,宋喜一路把脸埋在乔治笙胸前,不知是余惊未退还是强忍眼泪,身体一直微微的发着抖。
元宝跟着乔治笙一同来的,一是要向保镖问话,二来也要替宋喜和乔治笙照看韩春萌和戴安娜的情绪,好在两人都没什么事儿,只是手上擦破一点儿皮。
她们在病房陪宋喜说了两句话,随后元宝叫人送韩春萌回去,又打电话把常景乐给叫来了。
常景乐过来探望宋喜,顺道嘱咐:“不用担心你朋友,我送她回酒店,你好好养着。”
宋喜人前表现出足够的坚强,乔治笙没问一句先前发生的事,直等到所有人都走了,病房中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他伸手摸宋喜的脸,宋喜一下子就哭了,没有掩饰,所有的情绪一股脑的爆发出来。
乔治笙墨色的眼中卷着心疼和一丝狠意,那狠充斥着报复欲,无论是谁,他要对方付出代价。
他一直都是个不会说甜言蜜语的人,能让他轻声细语的人本就寥寥无几,而此时此刻,宋喜的伤和眼泪,真的扎在了他的心坎儿上,所以他本能的放低声音,像是对羽毛一样跟她细语,生怕气儿喘的大了,都会把她给吹走。
“不哭了,对不起,是我没安排好。”
手里拿着纸巾,他轻柔的帮她擦拭眼泪,连声音都是无比的温柔。
宋喜一边点头,一边抽泣:“不关你的事儿。”
她也不要他道歉,世事无常,人只能尽人事,命还是要看天的。
乔治笙却不这么想,宋喜是他女人,他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还有什么脸跟她谈喜欢?
万语千言,话到嘴边,乔治笙幽深的目光望着她,薄唇开启,沉声道:“真想把你栓我裤腰带上。”
这样除非先伤他,不然没有人能动的了她。
多么一句柔情似水的话,可宋喜偏偏笑点清奇,‘扑哧’一声破涕为笑,红着眼睛对他说:“你裤腰带上太凉了。”
乔治笙望着她,两秒后:“流氓。”
说她流氓是有典故的,最近两人如影随形,如胶似漆,很多时候门才关上,还不等转身,她就被他按在墙上,前天她穿了件短款毛衣,手臂抬起去抱他脖颈的时候,他人贴过来,腰带上的金属扣印在她肚子上,凉得她浑身一激灵。
当时她反应很大,还把他吓了一跳。
提到流氓,宋喜脑回路转到别处,轻叹了一口气:“哎,今天是我们结婚一周年,我还打算送你份礼物的,现在闹成这样,都有心无力了。”
乔治笙没问她要送什么,反而直接了当的说:“我也有份礼物要送你。”
宋喜撑了撑发肿的眼皮,好奇问:“什么礼物?”
乔治笙回手从椅背上搭着的外套口袋中,掏出一个黑色的戒指盒,背着她打开盒盖,戒指拿出来,从宋喜的角度,她都没看清楚戒指长什么样子,只见他抬起她的左手,然后把戒指套进她无名指上。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仿佛家常便饭,没有仪式感,更没有过多的渲染。
宋喜只觉着手指一凉,戒指戴好,他看向她,俊美面孔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唯眼神冷漠又炙热,冷漠是天生的,炙热是因为她。
薄唇轻启,他低声道:“跟我结婚受委屈了,连个婚礼和戒指都没有,你要是想公开,等脚养好了,我们选个日子,把以前没办的都补上。”
宋喜的眼泪在刹那间涌出,模糊了视线,她曾想过无数种被求婚戴上戒指的画面,甚至曾经幻想求婚的人都不是他,但命运就是这样,把两个完全不搭边的人凑到了一起,从此爱情,亲情,家庭,荣辱,他们都要一起分担。
宋喜哭了好久,待到情绪平定之后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抬手睁大眼睛看戒指。
戒指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王冠形状,底部主钻是一枚超过八克拉的稀有黑钻,顶端则镶嵌着一枚三克拉左右的耀眼红钻。
黑的纯粹,红的浓烈,这枚戒指就像乔治笙的人,只有被他当做心头血的人,才有资格戴上他送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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