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9
的新茶!
陆桓城……已经来过了。
在他起床之前。
来得那样早,仓促地赶在黎明时分。院内院外,相隔不过两扇门,却不肯进屋唤醒他,不肯亲吻他,顾不上与他说一句话,只留下几碟寡淡无味的残羹剩饭,便匆匆打道回了府。
他这一上午的盼望,原来尽是空等。
晏琛的鼻子微微发酸,视野里弥漫开一团潮湿的水雾。餐盘中的藕丝、芸豆与鸡茸已经凉透,浸在泪中,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他用袖子抹去泪水,心头的委屈一刹那烧成了怒气,抬脚狠狠踹了那食盒一下,决意自己走回阆州去。
他生着一双好腿,不稀罕陆家的破马车接送。身子再沉,再不良于行,照样走得动路。等离开杉林,行至官道,总能遇见一两个善心之人愿意捎他一程。倘若实在没有,他便一步一步慢慢走,从晌午到日落,走他两三个时辰,也能赶得及在宵禁之前进城。
晏琛是一株青竹,怀着一颗骄傲而矜持的心,不肯植根于穷山恶水,非要种回阆苑玉宇去。那碧水溶溶、霁月皎皎之处,才配做他栖身安眠的家。
便甩了甩袖子,抛下一地空碟不顾,径直向落叶小路而去。
谁知才走出几尺远,他突然迎面撞上了一堵极烫的无形壁障,肚子腆在最前头,被狠狠地拍压了进去。晏琛猝料未及,腹部吃痛,踉跄往后连栽几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这回当真是铁锤砸碎了一腔子嫩豆腐,死去活来,绞肉般地剧痛。
晏琛乃是男身,不比女子耐疼,疼到极处,整个人都蜷缩起来,五根手指深深抠进泥土里,腕间桡骨显露,把盘结的草根扯得稀烂。源于尾椎的痉挛和痛楚蔓延到肚脐,无休无止地抽搐,咬肿了唇瓣也不见缓解。须臾便汗湿肌肤,一滴一滴落进涸土,白衫浸染水意,几近透明之色。
他苦熬许久,腹中痛楚稍有缓和,却疲累得意识不清,沉沉地陷入了昏睡。等睁开双眼,远处那一束阳光已不再强烈,笼罩着一层柔暖而朦胧的红。
夕暮了。
落叶在晚风里扬起湖水似的波纹,零落几片吹到晏琛身上,藏于袖,缀于发,又一日荒唐地过去。
时间无影无踪地流逝着,而他,依然孤零零地在这片山林里。
晏琛勉强撑起了虚软的身子,孤身坐在小院门口,迎着晚风,神情有些茫然。他倦怠地揉了揉眉心,突然哀叫出声,觉得那儿灼烧般地刺痛,像磨烂了血肉。再一看手指,果真血迹斑斑,除去新鲜的暖血,还掺着无数碎裂的血粒!
这些血……是从哪儿来的?
晏琛怔怔地回想,之前他想要离开,半途撞到了一道无形的壁障,压疼肚子,也灼伤了眉心。他眉头紧锁,忐忑不安地伸出一根手指,探向了空无一物的前方。
一尺。
又一尺。
他(本章未完,请翻页)
www.。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