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其它小说 > 桃华 > 第115章错了

第115章错了

目录
最新其它小说小说: 神魂至尊都市仙尊天才神医混都市神魂丹帝长生归来当奶爸他说爱情已迟暮武道天帝神秘老公惹不起龙血战皇特种兵王在山村万古第一狂神无敌天帝重生成校草的亲闺女都市极品医神最强医圣都市巅峰高手女总裁的上门女婿上门女婿史上最强赘婿我的冰山美女老婆

笔趣阁,最快更新桃华!

屋子是内处两间,内间有两个人。一个年轻男子躺在床上,脸颊凹陷面色苍白,正在昏睡。另一个少妇打扮的女子则坐在床边,正在做一件外袍。

银朱的声音惊动了那个男子,他眉头微微动了动,似乎随时会被吵醒。女子则急忙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直到看他的神情又平静下去,才皱眉回头看了银朱一眼,低声道:“什么事急成这样,卫郎才吃了药睡下。”

这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子正是崔秀婉,见银朱回来便道:“东西当了?”

银朱这会儿根本顾不得床上的人了,拉了崔秀婉到外屋便道:“姑娘,不好了!”

崔秀婉听见“不好了”三个字就觉得一阵焦躁。

南苑围猎,先是承恩伯暴病,接着是两县发疫,一片混乱之中,她顺利地带着银朱逃了出去,与心上人会合。为防着崔家寻人,他们反其道而行之,决定出京城先向北绕一段路,然后再转回去搭船南下。

然而或许是她的运气至此就全部用完了,三人才走到这个镇子上,卫远就发起寒热来,请了郎中来一诊脉,乃是疟症!

此刻正是两县发疟疫,这镇子虽然离发疫之地远得很,但也听说了疟疫来势之猛,立刻就将他们一行三人扣留了下来。

也幸得此地的县令是个厚道人,只将他们留在了镇上的药堂之中,虽说限制了行动,却让郎中继续给卫远诊治。也就是三五日之后,从疫区传出臭蒿水治疟疾的法子,郎中也学着用,于是卫远的命终于保住了。

算算,他们已经在这镇子上住了一个多月。因是从南苑逃出来的,崔秀婉身上并没多少银钱。卫远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倒是带了不少银子,然而在京城住了好几个月,如今又请医吃药,还有日常开销,有出无进的也就渐渐空了。

崔秀婉自幼娇养,卫远亦是家中独子,都不是能受委屈的人,花起钱来也不知节俭,猛然因这病耽搁了一个多月,就到了当东西的份上。

卫远的病来势凶猛,烧得厉害的时候他只当自己快死了,喊着要回家去,死也要死在家里。但他这样子怎么可能长途跋涉返回福州,只得将身边小厮派了一个回去送信。

崔秀婉本也没有经过什么大事,见卫远这副模样,自己也吓得不轻,折腾到前几日,终于忍不住让银朱回京城去,名义上说是去当点贵重首饰,京城里的当铺出的银钱多,实际是想让银朱回崔家去看看。

结果银朱一去就是一整天,回来还这么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崔秀婉的心不觉抽得紧紧的:“怎么,是,是被发现了?”家里人会来把她抓回去?可是现在婚期都过了,幼婉说不定已经嫁给沈数了吧?

“不,不是——”银朱紧紧抓住崔秀婉的衣袖,“姑娘,家里办了丧事了!”

“什么丧事?”崔秀婉还没明白过来,“谁出事了?是父亲还是母亲?”

“是你呀姑娘!”银朱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奴婢去打听了,咱们走了没有十天,家里就向宫里说姑娘暴病身亡,丧事已经办了,连姑娘的棺木都送回老家去了!”

崔秀婉怔了片刻,才猛然明白这里头的意思:“你说什么!父亲母亲——他们说,说我死了?”这不对啊!她留下的信里明明是让父母对外说她重病啊!

银朱这会儿觉得哭都哭不出来了:“是。京城里都说是遇了个庸医用错药,晚上发病,第二日一早就去了。安郡王已经说了要给您守一年呢。如今丧事也办了,棺木也送回家乡去了——姑娘,这可怎么办啊!”

“不,不会的……”崔秀婉万万没有想到家里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只觉得一阵晕眩,跌坐在椅子里,“我,我明明没有死……我留了信给母亲的——会不会是没看见?”

银朱的眼泪终于也出来了:“姑娘,京城里并没找咱们……”若是没看见留下的信,准郡王妃失踪,京城里怎么也要寻人。可现在传的全是崔秀婉的死讯,这足以证明崔家是看到那封信后下的决定。

“不会的——”崔秀婉泪下如雨,“母亲不会这么狠心……”对外宣布了她的死讯,让她日后如何自处?

“姑娘,如今已然是这样了。”银朱因为回来的一路上都被这打击惊得呆了,现在反而比崔秀婉更快地清醒了过来,“如今要紧的是好生想想,卫家人若是来了,可要怎么办?”

说到卫家,崔秀婉总算有了点精神:“对了,还有卫家,还有卫郎!等卫家来人就好了!”

银朱急得跺脚:“姑娘,还不知道卫家人会怎么办呢!这,这都说聘为妻,奔,奔可是为妾呀!”

崔秀婉反驳道:“那是别人家!未经父母之命就带回个陌生女子去,自然只能为妾。卫家表姨从来都喜欢我,我若去了卫家,自然不能与旁人一般。”

“那是从前啊姑娘……”银朱可没这么乐观。

“从前怎么了。”崔秀婉理直气壮,“从前我也是有婚约的,卫家表姨若是不喜欢我,自然早就让卫郎避着我了。”

银朱无话可说,但脸上的担心半点没少:“姑娘,就算姨夫人如今也还——那姑娘现在,可用个什么身份呢?”崔秀婉已经死了,你难道还能顶着知府家姑娘的名头嫁人吗?

这下轮到崔秀婉无话可说了,半晌才道:“我有了卫郎的骨肉,卫家就算看在这份上,也不能不要我的。”

这话,银朱倒觉得有道理:“姑娘还没跟表少爷说这事呢。”

的确,因为怕被发现,崔秀婉写给卫远的信都极短,只是窄窄的一条纸,藏在哪里都方便。信上只写了要卫远在南苑接她,并没写明她已有身孕。待到见了面,先是想着如何躲过崔家的寻找,接着就是卫远生病,闹得崔秀婉都快忘记自己有孕的事了。

“这孩子懂事,这些日子都没闹我……”崔秀婉低头抚了抚小腹。

“是,将来必定是个孝顺的。”银朱连忙附和。这话是真的,自打离了南苑,崔秀婉也不呕吐了,每日里这么照顾卫远,除了疲惫之外也没有什么难过的地方,可见这个孩子真不闹腾人。

主仆两个说了几句孩子,崔秀婉的目光就落到了门外:“也不知道卫家人什么时候会来。”如今卫远的疟疾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身子太虚得好生调养。且除了他之外,这镇上也再没个发疟的,县令已经放了心,不再跟之前那般如临大敌地盯着他们,只要卫家人一来,就可以接走了。

“有动静——”银朱倏地竖起了耳朵,“姑娘你听,仿佛是小路子的声音。”

小路子就是卫远身边的小厮,回福州送信的那个。崔秀婉侧耳听去,果然像是他的声音,顿时兴奋地立起身来:“莫非是卫家人来了?”

来的正是卫家人,而且是卫父卫母一起来了。崔秀婉一见卫太太,眼圈顿时红了,如见了亲人一般迎过去:“表姨——”

卫夫人勉强从冻得发红的脸上挤出了个笑容给她,随即看见卫远还躺在床上昏睡,就一头扎了过去:“远儿!”

“表姨,卫郎——表哥他没事了,已经不发寒热,郎中说,只要好生调养就行了。”崔秀婉抹着眼泪跟过去,“这镇子上没什么好东西,委屈表哥了。”

卫老爷正站在外头跟郎中说话。他是个举人,只做过几任县丞就辞官回乡了,倒是攒下些家产,供着儿子读书,指望将来儿子光宗耀祖是正经。

郎中倒是说话直爽:“令郎的病来势凶猛,不瞒老爷说,若换了从前,这镇上怕真治不了。也是今年赶着了,前些日子蓝田洛南两县发起疟疫来,去治疫的的女院判出了个方儿,拿冷浸的臭蒿水治疟,救了两县上千人的命。这法子传出来,令郎的病也是这么治的。加上令郎年轻身子好,如今已经是无事了,只要好生调养,多用些补血补气的药品膳食即可。养好了,于日后并无妨碍的。”

卫老爷放下一颗老心。卫远这可是独子,读书又比他开窍,如今已经中了举人,正是爹娘眼里心里的宝贝。小路子一跑回来说是病得不行,卫太太就险些吓死过去,如今听郎中说得这般肯定,总算是一颗心放回肚里了。这才有精力来打听些闲八卦:“女院判?是太医院的?几时有女子做院判了?”

这是今年京城里的大新闻,都是同行,郎中也觉得与有荣焉,当即就说了起来。

卫太太对这些事不感兴趣,只听说自己儿子的确无事,立刻就将什么疫症抛到了脑后去,只管去看卫远了。

屋子里这么多声音,卫远也被吵醒了,一睁开眼睛看见母亲,他也是又惊又喜:“娘——”说起来他虽然已经二十岁,可从来也没生过这样的重病,如今只觉得自己是在鬼门关绕了一圈儿,见了母亲不由得就软弱起来。

这一声叫得卫太太当即就泪流满面:“我的儿,你这是——这是闹的什么事啊!”卫远当初进京,说的是要到京城附近的书院念书,一方面长长见识,另一方面也适应一下京城,对后年春闱也有好处。

卫太太虽说舍不得儿子走这么远,却也知道他日后总要进京赶考的,于是特地安排了下人把人送过来。后头卫远打着书院不让用这许多下人的借口把人打发回去一些,她就有些担心,果不然这担心着担心着,就真出事了!

“姨母,表哥真的已经不妨事了。”崔秀婉见卫远挣扎着要坐起来,将被子都掀开了一角,连忙过去轻轻又掖上,“只是病才好,身子还虚,还是躺着说话吧。”

卫太太从眼角瞥了她一眼,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从前她是很喜欢崔秀婉的。一则崔知府官居四品,这个亲戚若能相处好了,将来卫远就有了极大的助力。且崔秀婉是未来的皇子妃,对卫家而言更是天上一般的人。二则崔秀婉生得秀美,人又文静,卫太太无女,对崔家姐妹自然格外喜爱,倘若不是两边家世差得太多,她都要说自己拿这两个女孩儿当亲闺女看了。

从这一点上来说,崔秀婉的自信是有根据的,然而却只对了一半——卫太太只拿她当闺女,可没拿她当未来媳妇的意思,卫家知道她是有婚约的。卫远当然也知道,所以他说要来京城的时候,卫老爷夫妇再没想到他是追着崔秀婉来的。

小路子回家一说这事儿,卫太太就厥过去了。当时那是以为儿子病得要死,顾不得别的,现在看见儿子没事,一口气刚松到一半就想起来,儿子这是勾引了准郡王妃啊!这事要是爆出来,死的不是卫远一个人,整个卫家大概都要完蛋了。

抱着这心思,夫妻两个连忙就奔京城来了,一路上细细打听着,没听见说京城里抓人,倒听说崔家办了丧事,夫妻两个又是紧张又是糊涂,恨不得一步就到地方。

好不容易见着了儿子,卫太太路上急出来的一身汗都没消下去,只想着关起门来好好问问儿子,偏崔秀婉半点眼力劲儿都没有,还挤在床边上,弄得卫太太又气又急又恼,偏还不好说什么。

卫老爷在外头跟郎中说了几句话之后,也想起来儿子这是捅了大马蜂窝。他不好进屋去,就拐着弯儿向郎中打听:“来的路上,听说京里头有贵人没了?”

崔秀婉和卫远对外说是来投亲戚不着的小夫妻,银朱是妹妹。然而几人都不是会演戏的,郎中早就看出来不对劲了,只是不说罢了,乐得跟卫老爷扯些闲话,闻言便道:“可不是。从前的四皇子——如今封了安郡王的,本来九月里就要大婚了,偏准郡王妃突然急病没了。”

卫老爷忙问:“这可是怎么回事?怎么说没就没了?”

郎中也是道听途说:“说是得了急病,郎中用错了药,人一下子就没了。家里去找的时候,郎中已经跑了,到最后也没抓着。”同为郎中,他又找补了两句,“不过听说这位准郡王妃生来身子就弱,到了京城就一直水土不服,换了几茬太医都治不好,也说不定就是水土不服去的……”

“那郡王怎么办呢?”

说到这个,郎中就津津乐道起来:“听说安郡王伤心得很,要给未过门的王妃守一年呢。不过王妃娘家还有个妹妹,听说过一年就把这位姑娘嫁过去。哎,也是,好好一门跟皇家的亲事呢……”谁舍得就这么错过了呢?

卫老爷试探着道:“宫里,没说什么?没问王妃娘家的罪?”

郎中有点奇怪:“问罪?这要问什么罪?”人家死了女儿正难受呢,还要问罪?那也太不近人情了,就是皇家也不成吧。

看起来是没事?卫老爷的心放下一半了,回头将卫太太叫了出来,夫妻两个关起门来说这事儿:“崔家看样子是想把这事按下去。”

卫太太比他更明白这些内宅手段,立刻就明白了:“这事要传出去,崔家也得倒霉。这是丢卒保车。”她一边说,一边倒庆幸自己没生闺女了,要摊上这么个闺女,她也得吓死,“从前瞧着秀丫头是个好的,怎么就能这么不成体统!”

“不成体统也有你儿子一份。”卫老爷确定并不会有宫里的人出来抓捕卫远,心一放下,严父的架势就自然端起来了,“简直不像话!叫他来京城读书,竟干出这样有辱门风的事来!”

卫太太一听就不乐意了:“你这说的什么话!小路子不都说了,是秀丫头提出来要私奔的!”

“你还知道这是私奔啊!”卫老爷也恼了,“他若洁身自好,难道人家闺女硬要跟他私奔不成?”

“你小声些!”卫太太比他还恼,“她身边有娘有妹妹有下人,若不是自己尊重,难道远儿硬去拉她出来?”

夫妻两个都有自己的理由,吵了几句还是卫老爷先败下阵来:“说这些做什么,只说如今怎么办?”

卫太太也知道见好就收:“还能怎么办,反正不能娶她,沾都不能沾!”

卫老爷听见这回答,火又上来了:“生米都煮成熟饭了,怎么能不管?”

“什么生米煮成熟饭了——”卫太太嗤笑,“你那眼——不过是换了个发式罢了。”看崔秀婉那步态神情,两人根本就没成事。从前她娘家有个姑姑,是宫里放出来的嬷嬷,专会看这个。卫太太那时候已经要出嫁了,也该接受一点这方面的教育。这姑姑跟她亲近,私下里教了她好些东西,可惜她没生女儿,竟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卫老爷不大敢相信:“当真?若真是这样,倒还好……”没碰过就好,那还可以想个办法安顿。

“接回去就说是远房亲戚,先搁在家里住着——”卫太太说了一句又觉得不妥当,“不成,回了福州人多眼杂,都认得她……不成不成,不能让她回去!”

卫老爷思忖着道:“不然,送她回老家去?”卫家祖籍是荆襄人,离福州远着呢,到那边绝不会有人认得崔秀婉。

夫妻两个正商议着,卫太太的贴身丫鬟已经面带慌色地进来了:“太太,不好了——”

“什么事这么张张慌慌的。”卫太太正烦着呢。

丫鬟看着卫老爷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奴婢方才听见崔大姑娘的丫鬟说,崔大姑娘已经有喜了。”

“什么!”卫太太呼地就站了起来。这算什么喜,简直是有了大麻烦!

“这个孽子!”卫老爷暴跳如雷,如果不是因为外头,现在就想去把儿子拽起来打一顿板子。

还是卫太太冷静得快:“不对啊……”明明看着崔秀婉没什么变化,难道是她看走了眼,“我去问问远儿!”

“儿子跟秀婉一直都是发乎情止乎礼的!”卫远被卫太太关起门来一问,立刻急了,“绝没半分逾越的地方!”他可是读圣贤书长大的,断不是那样的登徒子!最大胆的举动不过是亲过崔秀婉一下,那时候是觉得崔秀婉就要嫁人了,以后再也不可能亲近了,才在冲动之下做了那等举动。

卫太太自然是相信儿子的,且她自己看着崔秀婉也不是有孕的样儿,当即心就落到了实处,点头道:“娘自是信你,只是这地方房浅屋窄的,你们这样住在一块儿也不像。今日晚了,明儿一早咱们就换个地方住。”先离了这里,再请人来给崔秀婉诊脉不迟。

卫远身子还虚,说得急了就有点喘气,道:“娘,如今秀婉是跟着我跑出来,连命都不要了的,儿子不能负了她。”

她是不要命,而且还可能连累着崔卫两家都没了命呢。卫太太心里暗暗地骂,脸上并不露声色:“等你病好了再说。”她恨不得现在就带着儿子回家,然而卫远这么虚,又不能大冷天的赶路。

既然疟疾并没有传开去,卫远病也好了,自是没有人限制他,第二天一家子就辞了郎中搬出去了。卫太太临走时让人给郎中送了一张二百两的银票,嘴上说是谢他的诊金,郎中自己心里明白,这是封口费呢,若不然就算将这些日子的药费全都算上,也使不了这许多。

郎中的嘴都要紧些,否则宅门里头根本走动不得。这郎中接了银票,对外就只说是有亲戚来把小两口接走了,这是后话。

再说卫家一行人离了这个镇子,往东边再走十几里到了县城,住进客栈,这才请了个郎中来,先给卫远诊了脉,又顺道给崔秀婉诊脉。

崔秀婉有孕的消息,自然是银朱得了吩咐才在卫家丫鬟跟前漏出的口风,原以为卫太太立刻就会问她,谁知竟没动静。她再有把握,待卫太太来了之后神情颇为冷淡,心里也虚了起来,一夜没睡好。第二日坐了马车在路上一颠,就觉得小腹坠坠地疼起来,进了客栈脱衣裳一瞧,亵裤上几点暗红。

目录
归星录非人类基因统合体影视猎魔人穿成年代文小姑子绝代神主大师兄又败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