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节 胜利在召唤
随着大批无人侦察船对星际行星“易”周围广达十光年的范围进行侦察，新罗马帝国军终于发现了逡巡不前的联邦国防军舰队。
博格道夫毫不犹豫，指挥舰队兵分三路直扑过去。
大批质量巨大的战列舰产生的引力波扰动在联邦国防军战舰的引力波探测系统上呈现出令人惊异的场景。
在“易”行星朝向英仙旋臂方向一千个天文单位的空间里，帝国军“成吉思汗”、“拿破仑”、“哈拉尔迪”三大舰队从三个方向几乎同时出现。改出超光速的战舰迅速完成相互靠拢，编排战阵的一系列动作。
为了防止被对手抓住机会而予以各个击破，帝国军并非摆出真正的三面围攻态势。博格道夫在出击前改变了想法，将格斯提议的围攻转变为分进合击策略。他们都编排出锥形阵，以实力最为强大的“成吉思汗”舰队为主攻方向，直扑国防军舰队。其他两支舰队从其两侧出现，分别从对手的两个斜前方前进。这样三支舰队实际上都处于联邦国防军的前半球空间里，只是以不同的夹角发动进攻，其预计的汇合点将是在联邦国防军舰队前方约十万千米处。
英仙星际联邦国防军五星上将见到帝国军来势凶猛，趁双方还远在近百万千米外之时，急令散开队形撤退。庞大的联邦国防军舰队很快就四散逃逸，纷纷进入超光速状态。把离子推进器和氢氧火箭燃烧产生的缥缈粒子留给对方。
“连放一枪的勇气都没有了？”
博格道夫对老对手布隆伯格居然一枪也不敢放就全速逃跑感到十分意外。让他更没有意料到的是，在此之后，每当帝国军舰队改出超光速时，布隆伯格和联邦国防军立马散开阵形进入超光速逃跑。
“真没想到，布隆伯克那个孬种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
求战心切但却老是抓不住对手的博格道夫又气又恨地咒骂起对手来。
“元帅阁下，卑职建议，我们还是分成小队进行不间断的袭扰。”格斯再度提出建议。
“一定要引诱他们进行决战，再这样拖下去只会对我们越来越不利。”博格道夫显得很是焦躁。
如果早就采用格斯当初的建议，现在情况也早就有改观了。
“如果我们能够把改出超光速时的对敌距离缩小到数十万千米，敌人就不可能有足够的时间逃跑，只能被迫应战。”曾泰说道。
但这个做法只适合质量较小的巡洋舰。战列舰特别是块头和质量都更大的“统帅”级，激发阿库别瑞引擎引发的空间波动带来的潮汐力的半径非常大，往往长达上万千米。多达两千艘的战列舰要在距敌数十万千米的距离上改出超光速，空间过于狭小，必然会产生空间波动紊乱进而使潮汐力混乱，导致严重的碰撞事故。可行的解决办法是，把这么多的战列舰分批次投入，但是那样一来兵力优势又会丧失，同样易于被对手逐批消灭。
所以博格道夫很快便对曾泰的提议摇了摇头，说：“那样做更不现实。”
被否决的曾泰上将转而对格斯说：“那个什么‘空间风暴’战术，我们现在不能用吗？”
格斯也摇摇头，分析道：“敌人的舰距一直保持在五千千米以上。除非我们能够引诱他们形成密集队形。不然我们就是发起‘空间风暴’，获得的效果会很差。何况我们的舰队只能在敌人上百万千米之外改出超光速，即使用巡洋舰队顺利地发起空间风暴，吹走他们部分舰只，剩下的在战列舰队冲近有效战斗距离之前也很有可能迅速逃跑。”
“阁下，我仍然建议我们对敌人进行袭扰。以小批次的舰只，直接在有效战斗距离上改出超光速，发动一到两轮攻击后立即撤出战斗。”
格斯坚持说。实际上，他的建议就是姜子钺在过去一系列战斗中采用过的所谓“超光速掠袭”战术。只是他这时觉得没有必要向博格道夫讲清由来，因为元帅并不是太喜欢由汪泽仁公开提拔的人。现在，他看到这种战术的价值。他继续说道：
“如果敌人坚持避开与我军正面决战，我们就利用这种战术逐渐削弱他们。如果他们忍受不了，就极有可能与我军摆开决战。无论如何，我们必须让他们感受到压力，明白避是避不过的。”
博格道夫犹豫了一会，再也想不出其他有效对策的他，只好说道：“这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那就请交给我的‘哈拉尔迪’舰队来执行吧。”格斯请求道。
“好。我和曾将军做好准备，一旦机会成熟，就争取发动全面打击。”
6月22日，距离新罗马帝国军与英仙星际联邦国防军首次在“易”星域大战已经有一周年。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帝国军舰队再度发动了进攻。
这一回，以数艘巡洋舰为先导，总计十艘帝国军战列舰在联邦国防军舰队侧翼三十万千米距离上同时改出超光速，直接发起炮击。当面的联邦军舰只马上遭到沉重的打击。可正当其他联邦军战舰调转炮口准备反击时，发动袭击的帝国军战舰却已经加速至二分之一光速，掠过联邦军舰群，飞向深空。
国防军还没有弄清楚帝国军的企图，又有十数艘战列舰和巡洋舰从虚空中杀出，发动突袭。尽管帝国军每次袭击造成的损失都不大，但是这种蚊子叮咬战术却让联邦军感到相当烦躁。特别是许多中低层的军官和士兵，连日来屡次撤退逃跑，让他们憋了一肚子气。帝国军的这种袭扰战术更是加重了他们的情绪，催化了他们的求战心。
布隆伯格将军却十分沉着，他竭力抑制手下焦躁求战的情绪，下令排布出一个宽松的球形阵应对帝国军的袭击。
罗博对当前这种颇有些窝囊的策略也感到相当不满，连日的撤退让他渴望与对手痛快地进行大决战。于是他拟定了一个计划，发给了冈瑟•奥斯瓦尔德中校和爱德华•曼德勒上校，希望他们与自己一起游说布隆伯格将军采用，与对手一决胜负。
“这有点冒险。”奥斯瓦尔德对罗博的计划作出评价，“一旦敌人不以密集阵形出击，效果大打折扣，那就将陷入混战。”
“看上去有点天马行空，老将军们很有可能不会接纳的。”曼德勒则提出另外的担忧。
“这一次我们一定能成功。”罗博自信地说，“我在新拜占庭的战俘营里就一直在反思敌人和我们用过的‘空间风暴’战术。回国后，我更查阅了所有相关报告，并作了大量的模拟演习。这个计划是深思熟虑后才形成的。”
“爱德华说得对，不管你的计划如何完美，在老将军们眼里都显得不着边际。”
“所以才要请你们二位一起来说服他们。特别是布隆伯格将军，我怕单独提出来会引起他的不满。”罗博说。
“他可是一直罩着你的哦。”曼德勒提醒道。
“总之，如果你们都认为这个计划完全可行，那么就一起提交给五星上将吧。”
曼德勒和奥斯瓦尔德在通信系统里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一齐点点头表示同意。
阅读他们三人提交上来的计划后。布隆伯格却表示：“这样做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
“五星上将，这绝不是异想天开。敌人一定不会料想到这一招的。”罗博回答道。
“这是你们一起想出来的吗？”
“报告，计划是罗中校拟定的，但我和奥斯瓦尔德中校都表示赞同。”曼德勒回答。
布隆伯格环视了他们三人的立体成像，认真地思考计划的可行性。
这三个家伙都是败军之将，这时却提出了这种富有创新意义的战术。可是每一次的创新都是有风险的，特别是如今这种形势下。兵力不占优势，采用新战术，没有先例和经验可循，稍有失误或者考虑不周，便很有可能让全军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而且实际操作上，罗博的计划要求是相当高的。若是付诸行动，他这个舰队总指挥必须确保每一个步骤都能按照计划内容精准地完成，否则就很容易前功尽弃，甚至演变为大灾难。
“五星上将，空间风暴战术部分交由我来负现，绝对能做到分毫不差。”罗博坚定地说，“如果顺利，我们必定能全歼帝国军。”
“罗中校，这个计划的关键和风险就在于空间风暴战术。一旦无法达到目的，我们就很可能无法全身而退，被迫与敌人进行决战。而我们这些天来一直所做的努力正是要避免过早地与敌人进行决战。”
布隆伯格说完却扭头看一下参谋长列普宁。对方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点头动作，示意认同罗博的计划。
“长官，我无法做出任何保证，但我完全有信心在实施空间风暴战术时精确地达到计划的要求。”罗博说。
布隆伯格看了看曼德勒和奥斯瓦尔德，问：“两位的意见呢？”
“我们支持罗中校的计划。长官，既然有机会歼灭敌人，我们没有理由浪费。”曼德勒说道。
“那好吧。”布隆伯格终于同意了，“下去准备吧，列普宁将军，拟定新的进攻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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